事情起因於幾天前，紅魔館的女僕長十六夜咲夜前來神社的突然造訪。
算是個稀客，但靈夢本來就不是什麼大驚怪的性格，而莫茗此刻壓根就不認識這位。
於是一番自我介紹。
令人驚訝的是女僕長前來的目的。
“我想請莫茗老師去開導一下大姐和二姐。”
似乎是紅魔館裡的姐妹二人最近的關係越來越惡化的關係，女僕長看在眼裡，這才開始尋找辦法。
本來女僕長是不打算家醜外揚的，但這次的事情似乎有嚴重。
“大姐整日唉聲嘆氣，飯都不好好吃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沒見過她的大姐，所以本身並沒有什麼概念。不過據活了五百歲了，大概腦中可以勾繪出一個類似在村裡見到的慧音老師很相似的模板吧。
成年人之間的糾紛是不好化解的，當然，這還不是重。
“我不允許！”靈夢最先站出來，“雷米和芙蘭太危險了。”
莫茗還沒來得及表達一番員工對老闆的體貼的感激之情，靈夢接著道。
“這傢伙一日三餐都要給我管飯，還要洗衣掃地，沒那麼多功夫幹別的。”
於是莫茗硬生生把話咽回了肚裡。
靈夢轉過頭看向莫茗。
“打算去？”
“呃……”
“那裡的兩隻吸血鬼，非常殘暴而且以人類為食。”
“靈夢姐知道的，事實並不是你的那樣。”咲夜笑著打斷靈夢對莫茗的洗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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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夢看向咲夜：“雷米暫且不論，你們家二姐如何約束？”
咲夜則看向莫茗：“我可以全程保護莫茗老師的人身安全。”
“這……不太好吧，我還是不去了，”莫茗偷偷瞟著自己的老闆，果然，聽到自己拒絕後靈夢臉色好多了，於是繼續道，“你看，我最近病剛好，又把什麼東西都忘掉了，而且不僅要在神社裡打工，前陣子村子裡還來人催我回去上課了，事情好忙的，雖然十分抱歉，我可能沒辦法……”
“我會支付一萬円定金，之後會支付薪酬十萬円。”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那就有勞了！”咲夜鞠了一躬。
“不許去！”靈夢微怒道，“你這條命現在是我的！雖然你作為老師的確很厲害，但你也不過是個人類而已！”
“雖然不清楚我是不是在這裡教過書，但我清楚我在外面是幹過心理諮詢師的。而且這位，”指了指旁邊的女僕，“她可以保證我的生命安全。”
於是又是一番辭。
千辛萬苦之下，終於服了靈夢同意自己去掙一筆外快。
但是靈夢堅持要一起跟過來，最後又是咲夜的一番承諾，保證把莫茗安全送回，這才帶著不甘的答應下來。
起來，女僕長似乎是在圖書館裡的一名管理員處聽了自己擅長心理學和心理輔導這樣的事。
據那位管理員以前是個科學家，也是外來人的樣子。
老實，這種別人都認識自己但自己一個人都不認識的感覺十分不爽。
具體的日子定在幾天後。
靈夢十分鄭重的教會了莫茗好幾種使用陰陽玉的方式，以及關鍵時刻透過陰陽玉和自己聯絡的方式。
不知道為什麼，提起用陰陽玉和自己通話這一時，莫茗從靈夢的臉上看到了明顯的尷尬表情。
一萬円的定金直接就支付了。倒也不愧是土豪紅魔館，就是不差錢。
於是莫茗也就四處蒐集了下紅魔館的資料，倒也好好的準備了一番。
心理諮詢師的活輕鬆也輕鬆，要因具體情況而異，莫茗做好了艱苦奮戰的準備。
……
……
於是這天如期而至。
霧之湖的不遠處，突兀的聳立著一處高大的哥特式洋館，據是突然出現在此處的異世建築。觀其風格也與幻想鄉的建築迥然相異。
至於法是否屬實，卻也暫時沒有得到稗田姐的證實。有人這裡住著一些以人類為食的可怕妖怪，但又有人目擊到有人類女子進出這裡，一時村子裡眾紛紜。
然而此刻光榮的人民教師——莫茗先生，正在造訪此地。
紅魔館內，一間沒有任何窗戶的房間內，還是白天卻已在著蠟燭。
莫茗與館內主人——蕾米莉亞·斯卡雷特對面而坐。
一身粉紅色洋裝的大姐，乍一看會給人一種輕飄飄的感覺。但她那緋紅的瞳孔和尖利的虎牙總會讓人想起眼前的女孩其實是一位兇惡吸血鬼。
莫茗無法想象，這位看起來外貌與神態均是幼女模樣的妖怪竟然已經活了五百歲。
不怒自威的蘿莉抿了一口紅茶，放下茶杯。
輕輕用手指了桌子，顯得有不耐煩。
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當然也談不上什麼好客氣的，蕾米莉亞有看這個男人不順眼。
一進屋子就在翻找他的資料，把自己晾在一邊。
人類做起事來總是這麼拖拖拉拉矯揉造作，有話直不好嗎？
“我，可以開始了麼？特地讓咲夜準備了間隔音的屋子，到底有什麼想問的？難道還怕別人聽到不成？”
“抱歉抱歉，第一次來這麼華麗的地方讓我這鄉下人有不習慣，”莫茗將之前整理好的資料大致掃過一遍後，捏著的筆挽了個華麗的筆花，橫放在桌上，看向了這位女僕口中的大姐，“自然是有一些要問的。別人能不能聽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姿態。”
“什麼姿態？”
“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不要諱疾忌醫，這就是應有的姿態。我作為心理醫生的費用可是很貴的，當然，既然我來了，你就要相信我的專業。”
蕾米莉亞眯著眼睛，用自認為充滿了壓迫感的眼神盯著莫茗，惡狠狠道：“我只是看在咲夜的面子上才勉強允許你這個人類來這裡，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取得了我的信任。”
“我不認為我的妹妹有什麼需要治療的病，我也不認為一個人類醫生能夠做到什麼事。”
毫不客氣的言辭。
“哈哈，大姐言之有理。的確，人類的能力畢竟有限，不可能有你們妖怪這麼厲害的壽命和見識。不過也不能一概而論。比如你們家咲夜，不同樣是身為人類之軀卻也很了不起嗎？”
“咲夜和別人是不同的！”
提起自家女僕，蕾米莉亞露出了自豪的神色。
“咲夜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女僕，也是我重要的人！”
且不論門外某位把耳朵貼在門上卻突然間感動到淚流滿面的女僕長，房間裡的大姐仍舊自自話。
“你不知道咲夜有多厲害，不然你不會僅僅用‘很了不起’這樣的法。咲夜她……”
當然，莫茗並不是來和吸血鬼姐來聊她們家的女僕的。
“我聽，在幻想鄉有一處鮮為人知的地方，有一個叫做地靈殿的洋館，和你們這裡很像，”打斷了滔滔不絕的大姐，莫茗翻了翻手中的資料，“那裡同樣住著一對妖怪姐妹。有意思的是，她們倆和你們很像，兩人雖然好像同屬一族，但卻擁有著截然不同的能力。”
“那又怎樣？”雖然不知對面的人類意味何在，但蕾米莉亞下意識的排斥有人拿自己的妹妹和別人相比這樣的事。
“沒什麼。但我聽，那一對姐妹關係非常好。”
蕾米莉亞瞪著莫茗，似乎仍然在——那又怎樣？
“早上時，姐姐會叫妹妹起床，然後妹妹在一張桌子上一起吃早餐。”
莫茗開始胡編亂造。
想必這位大姐不會跑那麼遠去親自確認這樣的事情是否真實存在。
“吃完早餐，姐姐和妹妹兩個人會去洋館外散步。有時候姐姐會和妹妹講一些故事，有時候則是妹妹纏著姐姐玩遊戲。”
“妹妹的性格比較天然，其實是不怎麼懂事的。她經常無意識的給姐姐惹禍，有的是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有的則非常嚴重，甚至影響到她們和別的妖怪的關係。”
吸血鬼大姐從剛才起就陷入了沉默。也不知是不是在聽，只是盯著桌子的一角發著呆。
莫茗繼續口胡。
地靈殿那對姐妹的具體情況沒人清楚，但也正因為沒人清楚，所以此刻莫茗放心的胡編濫造。
內容不是重，重是要達到效果。
“妹妹每次闖了禍，都會受到姐姐的懲罰。但是，每次姐姐懲罰完自己的妹妹，都會和自己的妹妹一句話——‘我愛你，妹妹’。”
“然後，第二天清晨，姐姐依舊會去叫妹妹起床，這就是她們一如既往的日常。”
強忍著肉麻的不適感，莫茗編造了一段，想先看看對方的反應。
很明顯，效果拔群。
蕾米莉亞一直沉默著。
不知道是在想著自己和妹妹的事，還是在想著那對地靈殿姐妹的事，抑或是把自己和妹妹代入了那對姐妹的日常中……
吸血鬼大姐的臉色時紅時白，不停變換著。
莫茗繼續把玩著手裡那只鋼筆，也不話。
過了一陣，似乎回過了神。
莫茗感覺到了對面的尷尬。
當然，那只是轉瞬即逝的神色。
取而代之的是瞪圓雙目的怒視。
“你想明什麼？！”蘿莉領主緊握雙拳，惡狠狠的盯著對面那個可惡的人類。
慶幸的是這個人類似乎突然對他手裡的筆開始感興趣，並沒有繼續投來目光，這讓雷米稍微感到輕鬆了。
“大姐不要誤會，我完全不是想要諷刺或者挖苦，我只是想向大姐證明一下，妖怪姐妹相處的更好模式其實是存在的。”
莫茗依然沒有抬頭，這時候看著對方只會讓對方惱羞成怒。
“大姐似乎一直以來認為，現在您和妹妹大人的相處已經是最合適的情形了。但是如果大姐能夠配合，也許我可以幫助你們的關係更進一步。這也是我此次來的意義。”
“我和妹妹的關係不需要外人多嘴！”大姐不高興。
“諱疾忌醫，”莫茗用筆敲了敲桌子，提醒著對方不成熟的態度，“我只是個不成器的區區人類而已，重要的是大姐和您的妹妹能夠和好如初，或者關係更進一步，這才是我們都想要達成的願望。”
“你個人類有這麼好心？”
“咲夜答應我事成之後支付十萬円報酬。”老實動動嘴皮子就能大賺一票，簡直是沒理由拒絕的活。
蕾米莉亞了頭。
對方的動機是錢財，這反而讓自己安定了下來。
不過是一個為了錢財的人類而已。人類都是醜陋而且貪心的，這暫且不論。
十萬円是事，如果真的能夠如他所的話……
下定決心後，蕾米莉亞不再彷徨。
紅魔館的領主，就是這麼有魄力和威嚴的人物。
“需要我怎麼做？”吸血鬼女孩正色問道。
女孩模樣的妖怪，第一次擺出了請教的姿態。
了頭，莫茗開啟資料夾：“要先問幾個問題做個調查。之後的做法取決於調查的內容。”
“問吧。”儼然一副引頸就戮慷慨赴死的神色。
莫茗差被逗樂，這個洋館領主挺有意思。
不過畢竟是專業人士，知道這時候可千萬不能笑場。
如果讓這個姐姐認為自己內心裡有取笑她的想法，雙方初步建立的信任就會立刻崩壞，那可就糟糕了。
莫茗嚴肅的翻著什麼都沒寫的資料夾，儼然十分專業的樣子：“第一個問題，你覺得自己的妹妹比之剛才地靈殿裡的那個愛闖禍的妹妹，哪個更優秀？”
“啪”的一拍桌子，吸血鬼女孩站了起來。
當然，她站起來後個頭反而顯得比坐在椅子上時更低了。
所以大概沒有達到自己預想的震懾效果。
“你真的不是來找茬的？！”
沒想到這位領主大姐比自己所預想的更加易怒。
還以為活了五百歲的日月，會沉澱下來更加優雅的姿態呢。
“所以？”繼續響起了莫茗的提問。
“還用嗎？！沒有人比我的妹妹——芙蘭朵露·斯卡雷特更加優秀！”
貌似她剛剛才過自家的女僕是最優秀的吧？
不但容易衝動發怒，而且話也沒有邏輯性。但莫茗可不是來找茬抬槓的。
相反，對方的這句話讓他很滿意，繼續轉著手裡的粗筆。
“哦？是嗎，既然如此，能告訴我妹妹大人的優秀之處嗎？如果可以的話請多舉幾個例子。”
“這個……”大姐似乎變得有扭捏。
“不要害羞。別忘記這是個隔音的房間，而我也只是個治病的醫生而已，是個渺到如同螻蟻一般的人類，可以忽略不計，”莫茗面無表情，封閉的空間和輕鬆的談話氛圍會讓眼前的姐姐也能夠放鬆下來，“現在要做的是幫你確認自己的心情而已。如果你真的認為自己的妹妹是最優秀的，肯定能夠舉出足夠多的例子。或者……其實你內心裡並不認為你的妹妹很優秀？”
“胡！”雖然是很有氣勢的聲音但因為太稚嫩所以難以顯得有威嚴，但這樣的大姐依舊義正言辭，“我的妹妹是最優秀的！”
身後的翅膀一震一震的，似乎在表達著主人波動的心情。
“芙蘭很可愛！世界第一可愛！以前的芙蘭還喜歡和我撒嬌！撒嬌的芙蘭也超可愛！”
一口氣話太快，蕾米莉亞微微喘息著。
有時候就是這樣，一旦把話開，反而心情就像止不住一樣想要傾吐而出。
放開了心防的雷米，審視著自己內心深處與芙蘭的關係，此刻的她感覺到了芙蘭竟是如此的可愛和迷人！
“但是，最近大姐好像和妹妹大人發生了矛盾吧？”莫茗提出問題。
“那個是我的錯！但是就算這樣，逞強的芙蘭也超可愛！鬧彆扭的芙蘭也超可愛！抖s的芙蘭也超可愛！”
好像混進去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但這種氣氛的機會難得，莫茗決定抓緊提問。
“那麼，除了可愛，貴妹就沒什麼別的優了嗎？”
“怎麼可能？！”蕾米莉亞怒視著眼前的人類醫生。
這傢伙總是藉機貶低芙蘭，讓她無法忍受。
“芙蘭超級強！如果她用全力就可以殺了我！但她沒有！知道這明什麼嗎？”
怒視著莫茗，雷米惡狠狠的道：“因為芙蘭珍惜我！就像我珍惜她一樣的珍惜我！”
莫茗很受教的了頭。
雷米滿意了，繼續滔滔不絕：“芙蘭超級可愛！世界第一可愛！”
完頓了頓，似乎是意識到自己之前過了這個話題。
臉紅了。
不過並沒有跳過這個話題的意思。
“時候哄芙蘭睡覺的時候芙蘭超可愛的！還有還有……”
看來對方似乎是打算在“可愛”這一方面重論述了。
這倒並沒有什麼妨礙，不如反倒是樂見其成的。
只不過……
檢查了一下自己手裡一直把玩的那支筆——呃，具體的是一隻錄音筆，電量似乎不太夠了。
搞到這玩意著實不易，還是用咲夜給自己的定金才從香霖堂那裡買到的。
充電太麻煩了。
是拜託了店主霖之助透過重重關係才委託到了封閉的河童妖怪，歷經千辛充才充好的電。
為了讓錄音筆保持足夠的電量，看來要加快進度了。
“我知道了，芙蘭姐的確如您所的，有著足夠閃耀的優。那麼現在，差不多要再確認最後一件事。”
被打斷的雷米又鼓起了嘴，但最終還是停下了自己的滔滔不絕。
“問吧。”
“即使妹妹非常頑皮四處惹禍而且屢教不改，但那個地靈殿的姐姐依舊非常喜歡自己的妹妹。蕾米莉亞大人，您認為自己對芙蘭大人的愛是否及得上那個姐姐對妹妹的愛呢？”
忍無可忍！
本來已經息怒了的蕾米莉亞“啪”的拍爛了桌子的一角。
按耐住心中強烈的想將眼前的人類暴揍一頓的衝動，蕾米莉亞的雙眼的血紅色似乎都因為憤怒而加深了顏色。
“我對芙蘭的愛是世界第一的！誰都比不過！”
“哦，這樣啊……”莫茗拿起筆，走到吸血鬼少女的身前，“再次宣告一下，這個房間是絕對隔音的，所以不必有任何顧忌。那麼……最後一個提問，如果話的音量的高低可以表達您對妹妹的愛的程度，請把您愛著妹妹這句話用你覺得合適的語調出來吧。”
“我！！！！！！！！蕾米莉亞·斯卡雷特！！！！！！！！！愛著我的妹妹——芙蘭朵露·斯卡雷特！！！！！！！！！超級愛！！！！！！！！世界第一的愛！！！！！！！！”
是無比尖銳的女孩的聲音。
已經破音了的歇斯底里的聲音。
因為用力過度，最後破音的嘶啞聲音反而不夠大。不滿意的蕾米莉亞，一次又一次的重複的喊著。但是因為太過用力的原因，吸血鬼姐姐的聲音因為嘶啞而沒法喊出十分高的聲音了。
於是就這樣，一個姐姐對一個妹妹的感情的真實流露，在這個被蕾米莉亞自認為封閉的房間裡，一遍又一遍的被嘶啞的聲音吼了出來。
……
……
冷靜下來的吸血鬼大姐十分尷尬。
當然，此刻還是不得不強作鎮定。在外人面前保持威嚴，關係到紅魔館的體面。
端起杯子一口氣喝完杯裡的紅茶，然後惡狠狠的看向這個可惡的人類。
“然後呢，接下來我需要怎麼做？”聲音好了些，但還是有嘶啞。
“哎？哦，不用了。”莫茗在收拾東西。筆也好，資料也好，都裝回了揹包裡。
“開什麼玩笑？”蕾米怒道，“你剛才不是，要先問問題，問完之後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嗎？為什麼現在不用了？你在戲耍我嗎？”
“並沒有，”以免激怒大姐，莫茗轉過身以表示鄭重，“的確是要根據問題來決定您需要怎麼做。現在我根據問題得到的答案是——什麼都不需要做。”
“開什麼玩笑？這樣就可以了？”
“是的。接下來我還要和妹妹大人談談才行。不過大致上，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如果可以的話請儘快安排一下，可以的話我還想趕回神社做下午飯，不然不準又要被靈夢罵了。”
“現在就要去見芙蘭？”
“是的。我需要和芙蘭姐單獨談談，當然，咲夜答應過我的，會保護我的生命安全，這還請務必做到。”
“人類，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耍什麼花招，但是如果不奏效的話，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安啦安啦。”
幻想鄉的錢很珍貴，十萬円的購買力可是非常之高的。
老實還以為多大的事，需要十萬円薪酬。到頭來不過是一對傲嬌姐妹而已。
莫茗本來是做好了兩姐妹已經離心離德的準備而打算來修復裂痕，結果卻是這麼個結果。
裂痕沒看到，倒是差把自己閃瞎。
這讓本打算重新做一把“心理諮詢師”的莫茗頗有“我還沒出力，你就倒下了”，這種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覺。
……
……
密室之中，金髮幼女模樣卻實際上有著495歲的吸血鬼女孩抱著布熊，看著坐在三米遠之外的莫茗。
老實，根據咲夜所介紹的妹妹大人的能力，也許對方想要幹掉自己的話這距離根本不夠看，但莫茗還是覺得有距離更有安全感。
更何況，咲夜承諾過她會在關鍵時刻使用能力救出自己，雖然並不清楚那位女僕有什麼能力，但既然能被蕾米莉亞推崇備至，莫茗只要硬著頭皮相信一次。
哎，賺個錢也不容易啊。
沒想到的是，竟然是對面的女孩先開口了。
“如果你想要取得我的信任，應該把姿態放的更自然一。首先不應該離我那麼遠。”
沒想到竟然被教訓了。
明明是妹妹，但從她的眼睛中可以看到她的姐姐所沒有的清明。
似乎不是個好忽悠的主。
“我並沒有想取得你的信任，我只是因為咲夜答應的十萬円薪酬才來的。”
“真沒意思，”名為芙蘭的吸血鬼撇了撇嘴，“那麼我可以吃了你麼？我還是最近才知道我經常吃的是人血，我還從來沒有吃過活人身上的血。”
“恕我拒絕！”
“你以為自己有還手之力？或者寄希望於門外面的咲夜？”
莫茗吃了一驚。心律稍微加快了。但此刻不能慌亂，否則死期將至。
“不，事實上你如果想殺我我肯定會死掉。但是你會給你的姐姐惹上一身麻煩。因為我是博麗巫女罩著的……咳咳，好吧，罩著的意思就是指博麗巫女會替我出頭，到時候你的姐姐蕾米莉亞會為你闖的禍！等等！我知道你的想法！”莫茗抹了抹頭上的汗，對方躍躍欲試的表情讓他猜到了女孩的打算，所以趕緊加快了語速，“你在想‘既然如此那乾脆就殺掉眼前這個人類來給姐姐添一麻煩’這樣的事吧？不錯！很不錯的主意！這樣肯定會讓你的姐姐苦惱！事情會變得很有趣！但是在這之前請允許我向您展示一個東西，這個東西更有趣！讓我們把這段話聽完！我知道芙蘭妹妹整天都是呆在這裡的！所以肯定不缺時間吧！既然我已經逃不出手心了所以還請等下再動手啊！一定要先聽完這個！”
如果姐姐那裡的難度等級是一級，那麼妹妹這裡毫無疑問是十級。
莫茗剛才真的覺得自己從死亡線上走了一遭。
幸虧自己的語速夠快，現在眼前的妹妹吸血鬼似乎暫時把注意力從自己身上轉移到了手裡這支錄音筆上。
“這是什麼？”
“錄音筆。這裡面記錄著我和你姐姐剛剛才進行過的一段談話。”
按下了按鈕。
莫茗的聲音從裡面傳出。
我聽，在幻想鄉有一處鮮為人知的地方，有一個叫做地靈殿的洋館，和你們這裡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