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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日談 寫盡迴文機上意

1.月夜見、夜之食原

2.莫忘卻、別時語

3.為誰奏、長生一曲

4.似常年、人世光陰如電

5.蓬萊之遠常遺寒

6.有心時、終須再見

……

……

1.月夜見、夜之食原

月都。

年幼的盛裝小女孩滿腹心事地低著頭、從大神月讀命的宅邸中走出,細長地迴廊彷彿無止境般地向外延伸著,豐姬面上也不復往日燦爛的笑容,只是呆呆地、緩步向前挪動著。

身後傳來閉合門扉的聲音,是她的老師八意思兼神、也從屋中走了出來。

“豐姬,不要灰心,月夜見大人對這次的考較已經很滿意了。”

“可是……”

“權謀、運籌、管理、閱人,這些東西的掌握,並非是能一蹴而就的,月人不似汙穢的地上人需要諸般的勾心鬥角,但你和依姬卻不同,作為管理者,可以不用、但不能不明其中機巧。”

“是,依姬妹妹她只是……”提到綿月依姬,小姐姐的神情又低落了,“她從小就一直在說「非常喜歡月夜見大人」、「想要成為月夜見大人那樣的人」,並一直在努力著,這一次、這次只是……”

“我明白的,月夜見大人也明白,”八意思兼聲音溫和地說著,“她只是想表達自己的不滿而已,並不是刻意和月讀尊作對……”

這次對姐妹二人學業的考較,綿月豐姬以「公事繁忙」為由拒絕了前來、對此月夜見尊沒有任何評論,但綿月豐姬知道,妹妹這麼做、不過是在鬧彆扭罷了,或許是對那個她從小就無比敬愛的月夜見大人的撒嬌和抗議吧。

在綿月依姬看來,她所敬愛的月夜見大人不在了。

今時今日,距月夜見尊返回已三年餘。上月、又是一屆無神之月,眾神齊聚於出雲神社、評述各自的功績過失……但,月夜見尊與去年一樣,再次缺席了,甚至還向天照大神派來的使者表示,今後將不會再參加類似的議會。

從前、夜之都無論科技、政事或是神明的功績,從來都是八百萬神明中的表率,以至於力壓高天原,長期來讓某些好面子的神明頗有微詞,統領著這麼厲害的夜之原的月夜見大人,一直是小小的綿月依姬眼中至高無上的存在。

現今卻已、悄然發生了變化。月夜見尊自地上歷練回返以來,變得對任何事物都不感興趣、不予干涉了。

“豐姬,夜之原、很可能會在不久的將來發生一些重大變革。”

“嗯,”小女孩點了點頭,“以往的夜之原雖然強盛,但那僅僅是在依靠月夜見大人的支撐、以及您的從旁應襯……那功績與月之都的子民並無太大關係。”

“該說不愧是我的弟子嗎,你也發現了這一點呢。”

“是依姬妹妹和我說的呢,她一直都把月夜見大人的事情看在眼裡呢。”

“依姬的能力是無可挑剔的,但性格有些執拗,你作為姐姐,要多幫扶她。”

“嗯。”

“所以,後面發生的一些事情,或許有些任性、需要你獨自承擔。”八意思兼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個桃子,放到了綿月豐姬的腦袋上。

“誒?”豐姬楞住。

“依姬是很容易鑽牛角尖的性子,所以即使你很難過,也不能把事情告訴她……畢竟,你是只要吃到桃子,就能冷靜下來的性格呢……”

“……師匠大人這麼說,私不知道是不是該高興。”

“所以,不吃嗎?”

“要吃。”兩隻手伸過頭頂,把桃子舉下來送到嘴邊,‘咔嚓’地咬了一口,一直有些哀愁地小臉上、終於重現出了幸福的表情。

……

……

2.莫忘卻、別時語

攤牌的日子終於還是到了。

月夜見尊自重返夜之原的數年以來,一直拒絕任何人的來訪、唯獨偶爾能見到她的,是八意思兼神。

這次在傍晚時分被式神傳喚過去,八意思兼見到月讀尊依舊坐在書桌前翻閱著卷軸,看見友人來訪,月夜見便說道:

“永琳,來做蓬萊之藥吧。

蓬萊藥的概念,是很久以前由月夜見尊和八意思兼神的討論中、提起的某種“可以改造服用者體質、令其長生不死、甚至可以死而復生”的、理論上不可能出現的藥物,但因為「永遠與須臾」這種獨特的能力,使其誕生於世成為了可能。

月夜見尊是出於何種考量而打算製作這種禁忌之藥呢?這種事情月夜見很輕易地給出了解答。

“永琳、雖然你不說,私也猜到了,人間界之行,私與人類相戀了吧?”

“……”

“究竟有多優秀的人類才會被私看中呢?雖然對這樣的事情感到好奇……如果是這樣,那作為壽命極其有限的短命種,需要有令其延年益壽之物才行。”

八意思兼很清楚、月夜見想要延長一個人的壽命,有無數種方法,既然選擇了這種最費力的方法,說明她早已做好放棄一些東西的準備了。

“殿下,果然還是一直在考慮著那時的事嗎?”

“永琳,私會想這些事、並不是由自己決定的。”

“也就是說、即使做到了這一步也依然能夠記得嗎?”

“記得?記得什麼呢?”月夜見歪了歪頭,似乎在思考著,但最終放棄,“私答應過什麼事情?永琳能如實告知嗎?”

“……”回應是一如繼往的沉默。

“私為何、會如此失落?私究竟……忘記了什麼?”不待八意思兼回應,便又笑了起來,“這個問題早已不是第一次問了,你是不會正面回答私的,對嗎?”

“殿下,於人間界一行,為的是仙人所必經之劫數,若執念不消、豈不意義全無?”想到以往種種,八意思兼不由嘆息一聲,“若心有牽掛、被人間的汙穢所染,即使您貴為夜之食原的主人,也難逃永劫的降臨。”

沒想到的是、月夜見的回答令她大吃一驚。

“換言之,如果私不再做神明了,就能知道……”

“殿下慎言!夜之食原不能沒有月讀尊!”

月夜見卻只是搖頭:“夜之原可以沒有任何人,若只是私一人不在、就將陷入終焉,那這片土地又何以稱得上極樂淨土?永琳,你不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也在傾力培養綿月姐妹她們嗎?”

“那只是……”

“不是權宜之計,你做的很對、做的很好。”

“陛下……”

“吶永琳,”書房中的燭光不知為何輕輕搖擺著,月夜見尊看著她微笑了下,“最近有種預感,不、已經確信了,應該算是明悟吧,私已將、不久於世了。”彷彿在談論著天氣般的語氣、說出了令這片土地上的任何人都無法相信的話語。

“這是不可能的……”八意思兼立刻開口否決,“您是神明中的神明、夜之原的創世者,就連您創造的子民都有著無窮的壽命,您又怎麼可能會迎來天人五衰?即使……退一萬步、以高天原的神明曆法而言,您的年紀在神明中、也是十分年輕的,您的相貌正說明了這點,若說壽命將盡,絕對不可能……”

“永琳,又有幾個神明是活過了全部歲月後才步向死亡的?”

“殿下是說……有人能對您產生威脅?”

月夜見嘆息著搖頭:“八意思兼神,夜之原、乃至整個高天原中最有智慧的神明,你真的看不清發生了什麼嗎?還是說、只是不想接受呢?”

八意思兼沉默了……十分罕見地,眉角下垂。

“真是難得的表情呢,永琳,這可不是任何人的錯,”月夜見微笑著,試圖寬慰友人,“自古來,沒法透過試煉的神明也有很多吧,這種事情,是沒辦法的呢、說白了,不過是「以月夜見自身的器量無法透過那樣的試煉」這種遺憾的事情罷了。”

“……”

“或許當初為我披上天之羽衣時還有迷惘,但現在也該明白了吧?「應劫」、是無法取巧的。就好像兩個假裝不再相愛的戀人,如果真的看破塵緣,又怎麼會逃避相見呢?私即使忘記了那時的事,也不可能再扮演著那個曾經的神明月夜見了。”

“沒錯,人間界的試煉最終還是失敗了,即使當時未察覺到,其實私早已執迷、並邁入了永劫深淵。”

……

……

3.為誰奏、長生一曲

夜之原與地上不同,並無春夏秋冬等鮮明的季節特色,時間在並不分明的晝夜交替之中過得飛快。

又是一年時間。

從那次對話之後,八意永琳和月夜見合力做出了蓬萊之藥。

再後來、永琳反而變得不常過來走動了,也不知最近在做些什麼。

此刻,月夜見的房中,站著兩個容貌酷似的女子——正是月夜見、和她親手雕刻的人偶。

胸中那份無法寄託的感情,本以為是對家姊天照的思念,在雕刻完畢後卻發現並非如此。

“即使如此,你的誕生也不是無意義的。”

月夜見看著這個與天照的容貌絲毫無差的人偶,說道:“私以神明之力賦予你生命,名為「神久夜」。”

“不必感懷私的恩情,作為交換、有一件事必須由你來做。”

“你有著私的全部記憶,但還需要、變幻為私的相貌,接下來,以私之名,在夜之原停留一千年。”

“其實,若你潛心修行,或許可以取代私的神邸之位、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月夜見,怎麼樣,有興趣成為夜之食原的主人嗎?”

人偶面無表情,對月夜見的話語毫無反應。

“不過,考慮到你繼承了私的性格,或許不會走這條路呢。”

“由得你選了,”月夜見看著人偶,歪了歪頭,“千年的時間,於你而言不算太久吧?”

人偶點了點頭,不卑不亢地態度。

“那麼,獲得了私的全部記憶、又沒有被天之羽衣所干擾,你願意告訴私,在人間界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人偶仍然只是看著她,沒有任何回應。

“沒關係,私會親自去尋找答案的,”月夜見卻也不以為意,笑著說道,“這裡今後、就是你的庭院了。”

……

……

月夜見尊離開了,神久夜依舊呆然坐在那裡。

她的面上從未有過其他神色,彷彿天生做不出任何表情一般。

過了好久,她取出了月夜見的古琴。

她有著月夜見的記憶,也化作了月夜見的容貌,甚至……有著類似月夜見的性格。

但她不是月夜見,而是神久夜,唯有八意思兼神和綿月豐姬知道這一點。

神久夜偶爾會像這般彈起一些未名的古譜,不知在傾訴著什麼的琴聲,迴盪在宅邸之中,久久不去。

……

……

4.似常年、人世光陰如電

雖然早些年就收到了師匠八意思兼神的警告,但事情起始與終結仍舊太過突然,綿月豐姬到現在也無法相信這一切。

這次秘密的審判,在場的只有月夜見、八意思兼、綿月豐姬三人。

她和妹妹一直以來、最為敬愛的至高神——那個一切都完美無暇的月夜見大人,跪在廳堂中,留海遮住了目光,表情只有平靜。

耳旁是她的師匠——八意思兼神不帶有任何情感語調的無情宣判,月夜見尊因制「蓬萊之藥」而被剝奪神位,將被貶入人間界、以卑賤的地上人的身份贖罪。

綿月豐姬哭了,她很想上去抱住月夜見大人,但即使是跪在那裡接受宣判,月夜見尊依然保持著某種意義上地凜然姿態和一如既往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直到最後、這場宣判,年幼的綿月豐姬除了站在那裡哭鼻子、什麼事情也做不到。

後來,她問向自己的老師:“為什麼……月夜見大人會做那種「無意義」的事情呢?”無意義三個字咬的很重,或許這個詞也能夠念做任性或者自私吧。

對此,八意永琳笑著搖頭道:“月夜見尊從來就是個任性的神明大人哦,要不然,她也不會獨自離開高天原前往這裡、更不會有夜之原和你們的出現了。”

“因此,作為唯一知情人,如果豐姬你感懷月夜見大人的恩情,就在月之都默默地支援她吧。”

……

……

從竹子中被發現,被伐竹翁和老婆婆撫養長大,被人們喚作‘赫映姬’的少女,安靜地坐在她的小屋中。

她如願回憶起了全部的過往,但所能感受到的並非喜悅、而是無盡的絕望。

是何等的辜負?那個人類把一切希望寄託在自己的諾言上,卻被無情的拋棄了。

自生來從未曾流過眼淚的月夜見,整夜對著月亮哭泣。

那些上門求婚的富貴人類,被以五樣寶物作為條件推諉掉了。

接著、是綿月豐姬派來迎接完成了贖罪的神明大人的使者……為首之人、正是八意永琳。

“永琳,時至今日,你仍敢把此物獻予私面前?”月夜見將八意永琳捧著的天之羽衣丟在了地上。

“陛下,羽衣上的術式已經更改,您只需穿上、便能記起……”

“那些過往早已記起。”

“這樣……”八意思兼沒有表示意外,只是默默地收起了天之羽衣,這個東西……還有作用。

“私不會再回月面了,月夜見的名字也不用再提。來自月之都的公主——蓬萊山輝夜,要在人間界尋找一名人類,至死為止。”

“作為贖罪,請允許妾身與您同行……月之都的事宜已然交代完畢,八意思兼神也從此不再,站立於此的、是您的從者八意永琳。”

永琳的身後,是散落在地上的、月之使者們的屍體,以及渾身是血地站在那中間的月兔——鈴仙·優曇·華院因幡。

……

……

一年、兩年、十年。

一百年、兩百年……不知過了多久。

某一天,在某個遠離塵世的山澗中,八意永琳依舊佈下結界。

“這次也麻煩你了。”一如往常地,將信件交給鈴仙。

“師匠,那個……”

“怎麼?”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略顯不安地表情。

“是指什麼?”

“您和月夜見……輝夜大人一邊在各個世界逃離著月人的追捕,一邊又讓我去悄悄告知月面這邊所在的位置?”

“你看了信的內容?”

“不不……我沒有看的,只是猜測,明明我們不停地在各種世界間穿行,為什麼還會被月都的人追蹤到呢?只有這封每次讓我送去月面的信……”

“通知那邊、讓豐姬派遣月人追殺我們,是有原因的。”

言外之意,原因是什麼就先不告訴你了。

“哦。”鈴仙耷拉下耳朵。

看著鈴仙離開,八意永琳整理了下山林中的結界佈置,重新返回了月夜見所在的小屋。

然後……她看到了已經死去的神明、和枕邊留下的書信。

……

……

5.蓬萊之遠常遺寒

『永琳,你在看到這封信時,私的魂魄已然消亡了。』

『不是什麼值得悲傷的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其實你我早有預見。』

『真虧你能遷就私的任性,往返於無數世界之間、去尋找一個明知早已消逝的靈魂,能做到這一步的,也只有你了,該說、不愧是永琳。』

『神明的力量,逐漸消失殆盡了。再停留於世間,私可能會像人類一樣變得蒼老,唯獨這個、是不能發生的。』

『那個人曾說過,私是他見過最漂亮的美人。很開心,所以、不能讓這句話變成空談。』

『雖然結果不如人意,但、私已經滿足了。』

『尋找過的話,起碼不會有太多悔恨。如果真有相逢的審判之日,私也能笑著對他說、自己試過努力補救了,雖然沒有成功,但以那個人的溫柔,一定會因此原諒的。』

『私用了最後的力量,燃盡了私的身體和靈魂、唯獨留下一些物品——玉枝、石缽、火鼠裘、龍首玉、子安貝……還有、雜草編織的戒指。』

『請將它們葬於蓬萊山上,這是私曾經存活於世的證明,也是唯獨難捨的記憶。』

『不需要墓碑、神明的名字,早就被捨棄了。』

『但如果,你會向綿月她們提起,請不要說這是月夜見的故事,私的名字、叫做蓬萊山輝夜。』

『輝夜的一生雖然不算圓滿,但她一直都在努力尋找、就像她所傾慕的那個人類一樣,所以,這對她來說、是個還不錯的結局。』

『至此、辛苦你了,私唯一的友人,八意永琳。』

……

……

八意永琳在床頭駐足良久,手中握著月夜見留下的書信。

她看著安靜躺在那裡的月夜見,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算什麼……殿下,您騙人的技巧、一如既往地拙劣。”

“因為悲傷、悔恨、絕望而逐漸失去了神明的力量……然後、裝作那些情緒都不曾存在過?裝作已經得到了解脫和救贖?”

“你又憑什麼、給予這個三番四次欺騙了你的八意思兼如此地信任?甚至把她稱作友人?”

“她又憑什麼、配得上這個稱呼?”

“不過是個從頭至尾都由謊言構築而成的虛偽之人,就連這次,也依舊欺瞞了你。”

“您的身體並未如您所願般消逝、您的魂魄也並未離開。”

“就連現在……也仍然在計劃之內。”

“往返於眾多世界之間,並不是為了尋找那個人類,而是為了等待這一刻……您的心力、耗盡的這一刻。”

八意永琳咬著牙,甚至有些面目猙獰地、向著無法再聽到她說話的月夜見訴說著自己的卑鄙伎倆。

“我曾經讀過莫茗的記憶,我很清楚,那個人是誰、在什麼地方。”

“但是……不能就這麼直接前往。”

“神明的力量是無比強大的、即使您不願,也會對外物產生干預。”

“莫茗離開幻想鄉並因錯誤的術式前往與您相遇、本是極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任何細微變動,都將使這段過往化為烏有。即使連觀測也不允許,更何況、是神明對於人類的思慕,強烈的影響必會抹去這段歷史……如果對莫茗而言一切終未發生過,依舊毫無意義。”

“因此,您讓妾身做出的、戲言說要給莫茗服用的蓬萊之藥,其實是妾身為您準備的。”

“既然您無法在認為莫茗已死的現在繼續活下去、那就先暫時割捨這段記憶吧,無論如何,您必須活下去,否則妾身將無法為自己贖罪。”

“並非只有您捨棄了月夜見之名,妾身、也不再是名為八意思兼的神明了。”

“賭上月夜見在臨死前贈予八意永琳的、並不相稱的友人稱謂作為誓言,一定會讓您與那個人類再次相見、並重拾過往。”

……

……

6.有心時、終須再見

永遠亭,夜。

“好無聊……”靠在玄關上的蓬萊山輝夜打了個哈欠,“永琳,這些追兵好煩,月人究竟有什麼執念,要這麼不離不棄的追殺至此呢?”

“公主殿下,記不得了嗎?”

“你以為我們在人間界逃了幾百年……蓬萊人天性就是這樣、會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既然不是什麼好事、忘了也沒差啦。”

“還能記得多少呢?”

“沒多少啦,連為什麼像永琳這麼厲害的人物會成為私的從者這種事都沒印象、甚至都記不起為什麼會一時興起、服下蓬萊藥這種東西了。”

“那確實,忘記了蠻多呢。”

“但也有些隱約的東西沒忘掉,綿月豐姬、綿月依姬、月夜見這些名字,應該是月面上的神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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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意永琳不禁笑出聲來:“自己的事忘了一大半,這些事情倒能記得呢。”

“最近總是有些莫名煩心,又有追兵來搗亂,現在就連永琳都取笑私了。”

“不過,倒也有件好事發生。”八意永琳忽然正色道。

“是什麼?其他世界有新的機型要發售了嗎?”

“……妾身聯絡到了一位大妖怪,她打算建立一個隔絕於塵世之外的、屬於妖怪的理想鄉。”

“要去嗎?”

八意永琳點了點頭:“等時機成熟,我們會連同永遠亭一起搬去那邊、初始的日子裡仍需要公主殿下的永遠能力進行偽裝……只要悄無聲息地捱過一段時間,就將永遠擺脫月人的追蹤。”

“很好啊,那是哪裡?”

“一個叫做「幻想鄉」的、尚未建立起的桃園,”八意永琳微笑著,“公主殿下,一定會喜歡那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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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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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打算更正篇,莫名其妙聽到一首歌,於是決定先把番外補完吧。

【輕哼】

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

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

天邊的你漂泊~白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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