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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八千里路雲和月

葦中原之南境有一國,其名為岐。頂點小說 更新最快

某日裡,兩名異鄉人踏足其境。

男子身披輕甲,長髮只隨意地束在腦後,一副落魄武士的裝扮、女子則身著白色小袖和行燈緋、也即是後世的巫女服飾,只是頭戴一頂薄紗帷帽,所經之途雖引得紛紛側目,路人卻無法窺得其下真貌。

及至行棧,莫茗卸下背上箱籠,坐到石臺階上歇著,取出水囊喝了口,順便瞥了眼立於一旁的月夜見。

這傢伙可了不得,從東山道經畿內至南海道,共用了三個月又十三天,這一路上可是折騰壞了,但觀之此人,卻從未有過疲憊之相,不說話、也無多餘的動作,常見到她獨自站在某處發呆。

在將月夜見將欲收集的五樣寶物的情況一一問明後,兩人在畿內用了月餘的時間蒐集相關的線索,並由莫茗規劃了尋找的順序。

佛前石缽、火鼠裘、龍首寶珠、燕之子安貝、蓬萊玉枝。

此五樣,最易得來的是佛前石缽,而最難得則屬子安貝與蓬萊玉枝兩者皆傳說之物、無人得見過、亦不知其所蹤,而龍首玉與火鼠裘,是已知的、定存於世、然獲取不易的兩樣,所以,先往天竺求得佛前石缽、然後拜訪龍神、繼而前往大唐尋找火鼠裘,並時刻謹記著打聽子安貝與蓬萊枝的下落。

莫茗提出了這樣的計劃,月夜見沒有異議。

只是,按照計劃,此行的第一步是要去往南海道的土佐國,借用這邊工藝先進的船隻出海……本來是這麼計劃的。

莫茗坐在臺階上,歇的差不多了,但也沒打算立刻起身。這女孩根本不知道累,一路上如果不是自己喊停,看她大有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精神。如果自己頻繁喊累、豈不是會顯得很弱?雖然大概是事實,但莫茗還是學聰明了,每次休息時寧願多歇一會,這女子幾乎不主動說話,這時倒成了優點,因為不會催促,乾脆可勁了歇。

“該告訴我為什麼繞道了吧?”

本應途經岐國邊境後直奔土佐,卻不知為何月夜見告訴他要改道,行進方向突然拐了九十度,往岐國的都城行去。

“這樣走我們的行程又得拖延起碼十幾天。”

也不知是抱怨或只是陳述事實的話語,並沒有獲得回應,月夜見只是站在一旁背對著自己,不知是在發呆還是在眺望。

“神明大人?摩西摩西?”

打量著背對自己的女子,莫茗手捏下巴。雖然因為衣著的關係有些妨礙,卻也能隱約地看出其姣好身材緋的束腰可以看出腰肢細柔,路途中偶然地伸出手臂遞還地圖時,也能從微微滑落地袖口看到纖細的手臂,至於其身高、比莫茗略矮一些,可謂正好……雖然從衣衫的隆起程度來看有些許遺憾,但也算不錯了。

只不過,可惜了……是個啞巴。

啞巴轉過身,面朝著莫茗,薄紗帷帽之下的目光並不能被洞察,莫茗也不知這女神在想什麼,只得自顧說道:

“我覺得,大家應該坦誠一點,按照規劃的路線,接下來的行程起碼還有數年的路途……好吧,就算你是神明,很多東西不屑與我這凡人牽扯,但如果你一直這樣不說話,很多事情都會變得很難辦。”

“你也說了需要我的幫助、說什麼是個了不起的神明大人、又說現在並不完全具備神明的力量,那你也得把你能做到什麼程度的情況說說吧?結果我問,你又不回答……我這當馬仔的……呃,代言人吧,連自己老闆的底細都不清楚,打個比方,途徑某地、有個好色的神明想娶你,你不吭聲,那我肯定得幫忙出面拒絕吧?最好辦的是婉拒,最省力的方法是直言拒絕,但是會得罪人、後果因人而異,所以我首先得清楚咱們是不是打得過人家,才好判斷該怎麼應對吧?看你的衣裝,打扮成神職人員也算不錯的主意,但巫女的身份並不能阻止所有人、尤其一些權貴,這種事防君子不防小人,雖然你是神明、但既如此打扮估計也有了自己是美人的自覺吧?人類的男性對異性方面的追求是不可限量的,說著什麼一見鍾情換句話就是見色起意,如果不能很好的應對可能會在異鄉寸步難行,再加上……”

一路來總是這樣,經常莫茗自顧自地發牢騷,另一邊的神明則只是聽著,也不回應。

當話嘮碰上無口,多半就是現在的狀況了。

終於,可能是忍無可忍了,說了一句:

“私要去見一故人。”

接著追問:

“見誰?都城才能見到的人、岐國的權貴嗎?和出海有關嗎……不可能啊,岐並不臨海……喂,如果是和路線無關純粹是找人敘舊,這可不在計劃內啊,我們的約定是互相幫助達成各自的目的,但我只是一個人類,壽命可是有窮盡的,雖然你說在你身旁不會老去,但我沒法驗證啊……話說回來,岐倒是個大國,說不定會有從大唐渡來的馬匹留存,如果能買兩匹馬,倒是真是磨刀不誤砍柴工了,估計得是個天價、神明大人,之前那手點石成金真的厲害、能不能再表演一次……神明大人……月夜見……喂、別走啊……”

眼瞅著對方扭頭就走莫茗趕緊背上歇息時放在一邊的箱籠踉蹌著追了上去。

事實上,莫茗並不像當下表現出來地這般喜歡噪舌,只是,他非常不安。

這份不安來自於各方面,但多半能歸結於信息量的不足,在這陌生的世界、說著蹩腳的日語、見識著從未見識過的神明力量,完全地推翻了他自身由常識所積累起來的邏輯,如今已在此世停留了兩年、不適感卻甚比剛到幻想鄉時更加強烈。這裡的一切都那麼陌生,常識的顛覆、演繹法不再適用,推理亦不知因果,一切看起來都那麼虛幻,彷彿看不到前路的光明。

如果這是一場夢、怎麼辦?夢醒時分,自己的所有努力付諸東流、只能看著小靈夢在痛苦中結束自己短暫的一生,這是萬萬不能接受的現實!

於是,他需要從這所謂全知全能的神明身上得到足夠的情報只可惜,這麼做似乎取得了反效果。

一開始還偶爾說幾句話的神明,卻因為莫茗時而突然地長篇大論變得愈發安靜了。

按照計劃中的路途,起碼還得一起旅行幾年的時間。這樣下去,自己遲早得憋死。

得想辦法逗這個神明說話……莫茗如是想著。

……

……

且不說莫茗那裡暗自思量,一天後,兩人來到都城門下。

站在城門口的月夜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了會,往城門外東面走去。

“怎麼?這是去哪?不是找人嗎?就算突然不想找了,這個方向也不對啊,去土佐應該是另一面……”

走在前面的神明忽然止步,回過頭來望向莫茗。

然後做了一個動作,左手從右手袖間取著什麼東西……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莫茗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了,但仍舊感覺得到神奇。

神明的袖中似乎有著無盡的空間一般,她經常從中取出各種莫名其妙的東西、一開始的地圖、水囊、乾糧之類倒還只是讓他驚訝,後來、在莫茗背後的包袱破掉後、她竟然直接從袖中取出了一個數尺見方的竹質箱籠……沒錯,就是正背在莫茗背後的那個。

莫茗想問的是神奇小叮噹姐姐,能不能給咱們一人變一輛山地腳踏車出來?好幾次都忍住了。

且不提在這連僅有的土路都歪七咧八的葦中原、一個武士和一個巫女兩人騎著山地腳踏車趕路是何等清奇的畫風,這個神明早在一開始就闡明了自己的立場雖然為了重返高天原不得不收集五樣寶物,但這於她而言也並非是懲罰,神明有所求、卻又不知自己所求,她要遊歷人間、並想藉此能得償所願一個具體內容連自己都說不清的願望,因此她在日常中會儘量不藉助神明的力量。

只是現下還來不及多感慨,只見神明大人兩指捏出一個藥丸,然後看向自己。

“……幹啥……”莫茗後退一步,身體卻陡然定格。

回過神來,身體能動了,卻發現嘴裡多出了個什麼東西。

“呸。”來不及仔細思考,下意識就把東西吐了出去。

藥丸應聲落在了草地上,莫茗這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月夜見、對方也在看著自己。

情形陡然變得尷尬起來。

“那個……啥,下次給別人喂藥的時候記得不要光放進嘴裡……如果不是入口即化的型別,需要用水沖服才……”但如果不打算謀殺的話,還得要考慮到沖服的藥丸卡進氣管的情形……莫茗想了想,現在好像不是該說這個的時候。

神明若有所思,隨即點了點頭。

再次邁開了步子,似散步般漫無目的地緩緩往前走著。

莫茗也就跟在後面,忍不住又回頭往地上看了眼。

“呃……恕我冒昧,能否問下地上那個味道有點甜的糖丸是什麼東西?”指了指被自己吐出去的豆子。

“私的友人贈予的物品,會對人類起效的藥物。”

“起……效?什麼效果?”

“無法制止自己暢吐真話的**。”神明不是不能直接窺探人類的記憶,但有時會對人類的大腦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有時用一些藥物,反倒會有奇效。

因為月夜見口中所述日語語法頗為古典,莫茗花了好一陣才理解了話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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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你覺得我有所保留了?”莫茗表示出自己的不滿,自己的來歷、目的,可是全都如實相告了,如今卻被懷疑別有居心,這點無法接受。

“不,並非以前,”神明微微搖頭,薄紗在面部間微微搖擺著,“是接下來,私懷疑你會有所保留。”

“要問什麼?……先說好,第一次尿床是什麼時候這種事我可不記得了。”思來想去,不覺得自己身上會有什麼神明感興趣、又非得保密的東西。

大概是自己這邊的對話風格過於超前,輪到對方愣住了。

“一路以來,對於你的觀察,私是比較滿意的,行事規劃滴水不漏,也有見識韜略……”

莫茗驚歎:“這是具有歷史意義的一天,這一天你說了自我們見面以來最長的一句話。”

“只是……如果能少點輕浮和廢話就更好了。”

莫茗嚴正衣冠,肅穆道:“我可是正經人。”

“既然你說要雙方坦誠,私便說出自身所想,”月夜見嘆了口氣,說道:“但以上僅是私對你的看法,而你於私的看法,則需要作為同等交換。”

“也就是說,你想知道我是怎麼看你的……至於用藥讓我坦白嗎?我看起來有那麼……滿口胡言不靠譜?”

神明想了想,點頭。

“你是個很狡猾的人類,而私,雖是神明,卻也是第一次與人類交往,而繼往之路,所要面對的不僅是寶物的誘惑,既會有窮兇極惡的惡鬼,也會有正義凜然的善人,或許有各種各樣的理由、皆會擋在我們的前方,如果意志不夠堅定……”

“哦,懷疑我的忠誠心嗎?”

“忠誠心?私從未對你抱以過那麼高的期望,”出乎意料地,月夜見毫無先兆地突然解開了縛在頭頂的薄紗帷帽,黑色如瀑的長髮灑落而下,一雙明亮的眼睛與莫茗對視著,“私對人類的軟弱天性從不報以過高的期望,唯獨希望你能堅持履行完自己的承諾。”

驚訝於眼前女子的美麗容貌,近乎生平所見之絕色,可話及信念、並不是動搖的時候,莫茗直視著月讀的雙瞳,聲音鎮定地回應:“承諾是你我都有的,若你答應你的承諾,我自然毫無怨言地履行我的承諾。”

“私告訴過你,神明的力量現在並不完整。”

“於是,你因為自己無法預支定金,而去質疑只能在拿到你完整的承諾之前、給你白打工的我的態度?”

“人之常情,不是嗎?”

“來,看著我的眼睛,看出什麼了嗎?這就是我為了挽救我學生的生命所立下的信念,怎麼樣、有沒有被震撼?!”

月夜見如所說般與莫茗近距離對視著。

半天不說話。

莫茗揉了揉眼睛……沒有眼屎。

“私沒有從你的眼中看到任何信念。”

莫茗:“廢話,把自身的態度流露於神色上,可不是一個合格的陰謀家。”

“私從你的眼神中只看到了疑惑。”

“……不可能。”

“那麼,你不疑惑嗎?”

“我很疑惑。”

“嗯,私騙你呢,不是神色,而是猜到的。”

“怎麼能不疑惑啊,”莫茗嘆息,“說是繞路來城裡見人,但又跑來這荒郊之地,然後一反常態地說些有的沒的、接著被領到這個奇怪的石頭陣裡,你是想怎樣、血祭我嗎?”

月夜見轉頭、忽的一笑:“是呢,要血祭你哦~害怕嗎?”

“害怕。”

“騙你的。”

……

……

也不知月夜見是否施展了什麼神明之力,在廢棄已久的空曠石祭壇中,忽的貼上了許多陣法符咒,地面也刻下了不明的紋路,接著便光華大作。

莫茗下意識地想退後,卻發現站在法陣一側的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只能開口問道:“神明的力量?你在搞什麼鬼?”

回答:“人類的法術。”

“你不是神明嗎?用人類的法術想做什麼?”

“個別場合人類的法術更適用。”

“什麼場合?”

“在人間界與神明溝通。”

莫茗這才想起來,月夜見口中“來見一個故人”的說法。

……

……

忽的雷光大作,一束光華從天及地灑下,一彪形大漢自中而出,走到月夜見面前,單膝跪地。

兩人不知說了些什麼,莫茗懷疑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明明相距不遠卻聽不見聲音傳來。

繼而,跪地的武士借下了腰間的佩劍,略一遲疑,隨即遞了過去。月夜見接過,不知又說了些什麼,似是寬慰,卻見那大漢轉過頭來看向自己。

莫茗還沒來得及反應,這廝便忽的出現在眼前並單手掐著脖子把自己舉了起來。

“你?……姐上大人的僕從?區區凡人,何德何能?”

莫茗憋得臉通紅,餘光掃了眼悠哉站在一旁的月夜見,眼看似乎絲毫沒有前來救場的意思,不禁急了,嘶聲道:“壯士饒命啊,在下上有八十老母……”

話沒說完就被隨手一丟摔到了地上,莫茗發現自己終於能動了。

似乎覺得自己和一介凡人計較太過丟分,壯漢轉過頭去向月夜見抱怨:“姐上大人何以找了個這般無用的下僕……”

然而事情並沒完,月夜見似乎聽不到抱怨一般,走到莫茗身前把他扶起,輕輕地為他撣去身上的灰塵,用無比溫柔的聲音問道:“沒有受傷吧?”

莫茗扭頭,看見站立一旁的大漢滿目噴火般的視線。

“我的心好痛。”莫茗深情地回望月夜見。

月夜見說:“雖然只是破銅爛鐵,但拿著也能用來防身……你,是會保護私的對吧?”

說著把手中的佩劍遞了過來。

莫茗眼睛一酸,伸出手:“唯死而已。”

彪悍武士似乎忍無可忍,出聲打斷:“不可!天叢雲劍染血無數,已成妖性,區區凡人是無法駕馭……”

話音未落,莫茗的手已經握住了劍鞘。

莫茗瞪大眼睛看著大漢,大漢瞪大眼睛回望。

片刻安靜。

“啊”

莫茗突然把劍丟到地上,捂著自己的手,似乎是被開水之類的東西燙起了水泡一般大喝一聲,然後倒在了地上。

安靜在繼續。

大漢指了指這個倒在地上的人類,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本來就是一介武夫的須佐之男,口齒自不如當前這二人靈便,顧及到此人方才與姐上所表現出來的關係,反倒令自己無所適從了。

月夜見倒是笑了起來:“好啦,你該回去了。”

“可是姐上大人您……”

“這是私自願選擇的試煉。”

“這有何意義……”

“天行有常,人心無度。”

“啥……”

“神明的力量亦有窮盡,私所尋覓之物,是大概只有在人間界、才能得見之物,所以,私是不會回去的。”

“不明白……”

“倒是你,私自跑下人間界,回去要受到嚴厲的懲罰吧?私只是想借你的佩劍一用罷了。”

“姐上大人召喚,區區戒條又算什麼?”

“好啦,回去吧。”

“可是……”

“回去。”

於是彪形大漢消失了。

……

……

莫茗坐了起來,瞥了眼方才丟棄的寶劍,依然安靜地躺在地面上。

扭頭看著站在一旁的月夜見,問道:“你弟?”

“小時候受私照料,沒想到長大了卻成了個兇殘的人呢。”

我的天,細思恐極啊,莫茗問:“怎麼個兇暴法?”

“修羅道死在那人手下的人不計其數哦。”

“這把刀?”

“交給你了哦。”

“開玩笑的吧?我不會用這東西。”

“私可以教你。”

“我學了幹嘛?”

“保護私。”

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莫茗說:“我向來秉持能動口堅決不動手的原則。”

“嗯,能不動手當然是最好的呢。”

“當然,真要一言不合,還不是神明大人您三拳倆腳的事……”

“私的立場並不適合出面……尤其在人間界、面對人類時。”

“如果有那種情況我也……”

“不要誤會了,即使最糟的情形,私也有辦法脫身。不適合出面的場合指的是對你的援助,所以你需要有最基本的自救能力。”

“……這兩天繞這麼遠就為了這把劍?”

“是。”

“我要是不拿呢?”原本身為神明的僕從,所行無非是一路上鞍前馬後的好生伺候即可,但出於效率,自己沒忍住對她的行程規劃出謀劃策,結果卻引來了對自己更大的期望。而那份期望的持續放大,終於演變到了失控的狀態如今不得不拿起武器,可是,拿著劍便意味著戰鬥,也便意味著更大的風險,在回報不變的情況下,加大風險投資是愚蠢透頂的行為。

月夜見笑著說:“你會拿著的。”

拿著它就更可能活下去,放棄便很可能死於非命。聰明人的特點就是審時度勢,這同樣既是優點也是弱點。

莫茗拿起劍,拔出鞘,仔細端詳了一番,然後裝模作樣的評價。

“很普通的劍嘛,也就劍鞘花哨點,我還以為會有鐳射什麼的呢。”

月夜見搖了搖頭:“真正使用它的話,可要廢一番功夫呢。”

“哼,小菜一碟。”說著學著以前看過的影視作品裡的人物挽了個劍花,結果手腕脫力,不小心把劍丟飛了出去。

“噗。”月夜見以手掩口,似乎在笑。

莫茗跑去拾劍,心中想到,這個神明似乎開朗了些,話也不像之前那麼少了,這倒是意外之喜。

“剛剛聽到,你是來歷練?還是想找什麼東西?”莫茗還劍入鞘,背起之前放在一邊的箱籠。

“撒,誰知道呢。”

“之前也聽你說是第一次與人類打交道……如果是對人類感興趣的話,我是可以和你講講,人類學方面、我也算是小有研究的。”

“哦?那倒可以聽聽,”月夜見點著腳跟上步伐,“如果不能對人類有透徹的瞭解,接下來怕會寸步難行呢。”

“人類可是無比狡猾的生物,如你所說,天行有常,人心無度。”

“所幸私旁邊有個更加狡猾的?”

“實在過獎了。”

莫茗大體上瞭解了。這位自稱月夜見的神明,其實並不如之前所表現地那般不愛說話,只是那時她還在觀察、並沒有承認自己的僕從身份,那無口的表象不過是對於自己的不屑一顧罷了。

如今,倒是話開始多了起來,起碼旅途不會那麼枯燥了。

……

……

岐國以西南,及至臨海之土佐國,尚有數十天之路途,長路漫漫的尋寶之旅此時方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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