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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亂世終止,盛世伊始(大結局)

回到軍營後,容郅大致將今日和南宮翊的談話內容告知了樓月卿,樓月卿聽完後,驚訝唏噓不已。

怔然呆愣片刻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他為何突然就……就認輸了?”

想了想,還是認輸比投降好一些!

容郅想起和南宮翊商談這些事情的過程中,南宮翊似乎不舒服卻極力忍著裝作沒任何不適的樣子,大致明白了南宮翊為何突然做出了退讓,可是並未告訴她,只是道:“估計是知道早晚都是敗,不想做垂死掙扎了吧!”

樓月卿:“……”

南宮翊那樣的人,怕是寧死都不會認輸的吧……

所以,她有些狐疑的看著容郅,顯然是不信。

容郅見她一臉狐疑,也知道自己的理由沒有說服力,便嘆了一聲無奈道:“你管他是因為什麼呢,只要他做出了退讓,減少了不必要的傷亡,讓這場戰爭提前結束,那便夠了!”

南宮翊自己不想被知道,他也不想樓月卿惦記南宮翊,所以,關於南宮翊身體似乎出了問題的事情,他不會告訴她。

樓月卿想了想,點了點頭:“好吧,不管他了!”

容郅這才滿意了,囑咐道:“你先自己待著,我去和他們商議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之前商議好了進攻計劃,可如今南宮翊都認輸了,仗自然是不必打了,該好好商議一下接下來的事情了。

因為南宮翊的意思,不只是結束戰爭,還要將東宥剩下的半壁江山送給楚國,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容郅也是打算不惜任何代價拿下東宥,可現在南宮翊自動退讓,他們少了很多事,也該商量一下對東宥的安排了。

接下來的好幾日,兩軍都很平靜,北邊的北璃大軍也停下了南攻的趨勢,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攻打,東宥北境幾乎都被璃國攻佔了,如今的東宥,只有金陵周邊幾座城池和東邊南邊還在東宥的手裡。

七日後,一個令天下震驚譁然的訊息從金陵傳出,南宮翊突然下詔退位,並且宣佈投降稱臣,東宥剩下的半壁江山,任由楚國和璃國處置。

南宮翊下完詔書後,就離開了金陵不知去向,只派了東宥大丞相馮吉過來跟他們接洽商談接下來的事情。

這期間,南疆八大部落也全部拿下了,璃國北邊的戎狄也滅了,戰事算是都了了。

東宥的丞相來和容郅商談東宥的事情,據說還派了人去了北璃大軍的軍營中,和蕭以慎商談此事,容郅和馮吉商談了整整一天,這期間只有他們兩個人在書房中,樓月卿不想插手這些事情,所以沒理會。

不過,她見到了近半年沒有見到的寧煊,寧煊之前在東宥呆了幾個月,炸燬了南宮翊製作火炮的鄂山之後,又殺了梅家的人,還有那些背叛了南宮淵的舊部也都殺了,將南宮淵的死相關的所有人都殺了,獨留一個南宮翊,他就離開了東宥回了渭明山,將南宮雅帶了出來,如今得知南宮翊打算投降認輸,就帶著南宮雅來了這裡,想來是打算帶南宮雅和他們一起去金陵,去祭拜南宮淵。

容郅和馮吉商談了一日,第二日,他們便啟程去了金陵。

抵達金陵之後,正好北邊的蕭以慎也到了,容郅和他一起去處理東宥的事情了,樓月卿沒和他們一起去,而是跟寧煊他們去了南宮家的皇陵,祭拜南宮淵。

南宮雅跪在南宮淵的墓前哭了好久,那撕心裂肺的樣子,看著樓月卿心疼不已,可是無論她怎麼勸,南宮雅都無法平靜下來。

南宮雅還是心中懷恨的,因為南宮翊還沒死,可如今南宮翊人在何處都尚不得知。

南宮雅想在南宮淵墓前自己靜一靜,所以樓月卿和寧煊走遠了。

看著靜靜跪在墓前低著頭,已經好一會兒都一動不動的南宮雅,樓月卿有些擔心。

“如今天氣還冷著,地面涼,她這樣跪著怕是傷身啊!”

寧煊定定看著,低聲道:“這是她作為女兒的孝心,讓她跪著吧,再說了,這種事,勸不得的!”

南宮淵死了半年了,作為女兒的南宮雅,別說守孝送葬了,連回來上柱香扣個首都不行,她心中自責愧恨,如今又未能殺了南宮翊報仇,跪著也好,否則她自己心中也不痛快。

樓月卿聽言,看著南宮雅跪在南宮淵墓前,雖低著頭卻直著腰倔強的背影,嘆了一聲,轉開了話題:“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

樓月卿道:“雅兒,你是讓她跟在我身邊,還是留在你身邊?”

寧煊淡淡的道:“南宮淵既然託孤給你,自然是跟著你,再說了,她一個姑娘家,跟著我像什麼樣?你帶著她,還能給她尋個好夫婿嫁了!”

樓月卿淡笑:“就算我願意,她也未必肯!”

寧煊忽然不說話。

樓月卿轉眸看著寧煊,很認真:“寧煊,你那麼聰明,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那丫頭心在你身上!”

寧煊聽言,面色一沉,低斥道:“荒謬,我是她叔叔!”

樓月卿淡笑:“你這個叔叔,也不過是她父王的把子兄弟,你知道的,這些不算什麼!”

只要沒有血緣和仇怨,其他的障礙,都只是踏腳石!

寧煊依舊臉色沉沉,眉頭緊擰,有些不讚許的看著她道:“就算這些不算什麼,可是你可別忘了,我比她大近二十歲!”

能做她父親的年紀,如何能與她有男女之情。

樓月卿聽言,忽然定定的看著他,眸色不明,片刻之後,才淺淺一笑:“寧煊,其實你心裡對她,也是有心思的,對麼?”

寧煊愣了愣。

樓月卿輕聲道:“你剛才一直跟我說,你是他的長輩,年紀比她大很多,所以你們不能在一起,可你卻沒有說是否喜歡她,其實你對她並非沒有感覺,只是那些禮教剋制和不存在的人倫障礙,阻隔在你與她之間,你不敢跨越,所以強制自己不去想,對麼?”

寧煊面色有幾分僵硬,別過臉去,抿唇道:“你想多了,對於我來說,她是南宮淵的女兒,她出生就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將她當做自己的女兒一般疼著,僅此而已!”

樓月卿眸色漸深:“真的是這樣麼?”

“是!”篤定得不能再篤定。

樓月卿不由笑了:“寧煊,你大概從來不知道,你根本不會騙人,更別說自欺欺人,你的口是心非,連我都騙不過,何況騙你自己,你捫心自問,你對她,真的沒有任何男人對女人的心思麼?”

寧煊忽然沉默了。

樓月卿依舊笑著,幽幽輕嘆,輕聲道:“好好想想吧,你年紀不小了,這麼多年你一直不成親,當年寧伯伯死不瞑目,何況,雅兒也二十了,沒有多少年可以蹉跎了,這件事南宮淵若是活著或許死都不會答應,可現在他不在了,我相信他在天之靈也會樂見其成的,說到底了,你是他在這個世上最信任的人,把雅兒交給誰,都不及交給你更讓他瞑目!”

說完,她沒有再看寧煊的神情,提步往南宮雅那邊走去。

行至南宮雅身側,樓月卿緩緩蹲下,見她依舊一臉哀傷絕望萬念俱灰的樣子,樓月卿有些不忍,伸手攙扶著她:“雅兒,起來吧,你父王若是在天有靈,也不會希望你這般傷心的!”

南宮翊點了點頭,任由樓月卿扶著起來。

樓月卿這才扶著南宮雅打算離開皇陵。

走了沒多久,南宮雅忽然停下腳步,看著遠處一動不動站在那裡的寧煊,蹙了蹙眉:“姑姑,他……”

樓月卿道:“你不用管他,他在想事情,一會兒自己會回去的!”

“好吧!”南宮雅點了點頭,也沒追問,和樓月卿一起離開了皇陵。

寧煊靜靜地站在那裡,垂眸沉思,許久後,他提步走向南宮淵的墓碑,站在墓碑前,看著碑上的銘文,看著南宮淵的名字,神色恍惚……

走出皇陵之後,樓月卿正打算待南宮雅回金陵城,可還沒上馬車,就見到了一個人。

南宮翊的心腹,曹寅。

“見過攝政王妃,見過郡主!”

南宮雅一看到她,臉上頓時露出仇視和恨意,攥緊了拳頭,一副要上前殺了他的架勢,樓月卿忙拉住她。

南宮雅有些激動道:“姑姑,他是南宮翊的奴才,我父王的死他也脫不了干係,我殺不了南宮翊,我也要殺了這個人!”

樓月卿忙道:“雅兒,你冷靜點,先聽聽看他究竟想說什麼做什麼,等他說完了你若是想殺他,姑姑絕不攔著!”

南宮雅咬了咬牙,倒是沒有再激動,而是滿目憎恨的看著曹寅。

曹寅微微低著頭,問樓月卿:“攝政王妃,在下有些話想單獨與郡主說,不知可否?”

樓月卿眯了眯眼,看著他沒說話。

曹寅知道她擔心什麼,低聲道:“攝政王妃放心,我不會傷害郡主!”

樓月卿看著南宮雅,徵求她的意見,後者靜默片刻,點了點頭。

樓月卿這才走開,先行上了馬車。

南宮雅仇視著曹寅,咬牙切齒:“你想說什麼?”

曹寅直接道:“陛下知道郡主一定是想要殺他為了閎王殿下報仇,所以讓屬下來告知郡主,閎王殿下的命,他會還的,讓您靜候!”

南宮雅愣了愣,而後眯著眼:“你什麼意思?”

曹寅淡淡的道:“不滿郡主,陛下活不了多久了,先前兩次被攝政王妃重傷,皆傷及心肺,當時陛下又不好好養傷落下了隱患,如今傷勢發作,御醫診斷後言,陛下命不久矣!”

南宮雅蹙眉,忽然不說話了。

曹寅低聲道:“陛下不想此事被攝政王妃知曉才離開了這裡,所以還請郡主莫要將此事告知攝政王妃,以免讓她心裡不舒服!”

南宮雅冷笑:“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曹寅靜默片刻,才低聲道:“這是事實,郡主不信的話,大可跟屬下去一趟,親眼目睹!”

南宮雅驀地一怔……

樓月卿上馬車後,靜坐在那裡閉目養神,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南宮雅就上來了。

她忙收斂情緒,揚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說完了?”

“嗯!”南宮雅走進馬車,坐在樓月卿身邊。

樓月卿撩開簾子,正好看到曹寅走遠的背影。

“你沒有殺他?”

南宮雅苦笑,搖了搖頭:“算了,罪魁禍首不是他,殺了他我又能解幾分恨?”

樓月卿聽言,若有所思,沒說什麼。

回到金陵城內後,她們直接去了先前的閎王府。

南宮淵雖死,可閎王府仍在,南宮翊殺了南宮淵後,只是下令封府,先前馮吉本來想要請他們住進行宮,不過樓月卿拒絕了,打算住進閎王府,馮吉派了人打掃,去一趟皇陵回來,整個閎王府就已經打掃整理好,可以直接入住了。

第二日一早,南宮雅說要去看以前的小姐妹出去了,樓月卿由著她去,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吩咐了暗衛跟著。

南宮雅出去了一天,傍晚時分才回來的,回來後,一切如常。

樓月卿看在眼裡,總算是放心了。

一連半個月,容郅都特別忙,連蕭以慎也是忙得不可開交,樓奕琛也在他們來到金陵的兩日後到了,幾個人忙著處理東宥的各種事情。

這些時日日,樓月卿除了晚上,幾乎是見不到容郅的,今日他卻破天荒的留在府中,事情都交給了樓奕琛和蕭以慎,陪她遊春園。

而且樓月卿看得出來,他似乎情緒不太好,有心事。

看在眼裡,樓月卿什麼也沒問,陪著他遊園喝茶,靜靜地陪著,等他自己開口。

她知道,他今日特意留在府中,是有事想和她商量。

果然,繃了半天後,他開口了:“無憂!”

樓月卿正給他倒茶,聽見他的聲音,動作一頓,而後不動聲色的繼續倒茶。

“怎麼了?”

容郅忍著不得看著她,問:“你覺得,蕭以恆如何?”

樓月卿愣了愣,而後放下茶壺,看著他蹙眉:“你怎麼會問他?而且,你指的是什麼?”

容郅直言:“他治理江山的能力,你覺得如何?”

樓月卿忽然整個人都定住了,定定的看著他。

容郅也看著她,四目相對。

半晌,樓月卿才開口問:“你……為什麼?”

容郅微抿著唇淡淡的道:“這幾年我一直關注容燁的情況,他和他父親雖然不一樣,可他並不適合做皇帝,樓奕琛也說了,他太過優柔寡斷,耳根子又軟,加上……我不能冒這個險!”

樓月卿仍有些消化不掉:“可是……這可是你們容家兩百年的基業啊,你……”

容郅嘆了一聲,道:“無憂,自古以來朝代更迭是常態,沒有誰,註定就是這個天下的主宰!”

樓月卿點了點頭:“這個道理我明白,可……”

怎麼說呢……

容郅是打算將整個楚國,連同這大半年來打下的魏國和東宥,全部送給璃國,這,太過瘋狂了。

樓月卿之前是怎麼也沒想到的,她一直以為,就算戰爭結束,也不過是楚國和璃國南北而治,至於魏國和東宥的國土,該怎麼分就怎麼分,可卻沒想過,把整個天下都變成璃國。

容郅沉聲道:“蕭以恆是一個優秀的帝王,子禹也是青出於藍,比起容燁,我更相信你的哥哥和侄兒!”

樓月卿深吸了一口氣,很認真的看著她抿唇問的:“容郅,我想知道你這個想法,是因為你真的覺得我皇兄和禹兒以後能治理好天下,還是因為我?”

容郅想了想,答:“都有!”

樓月卿蹙眉。

容郅目光柔和的看著她,耐著性子道:“我記得你說過,你想要天下太平再無紛爭,兩國而治,不管現在如何交好,總有一日會再起紛爭的,也許我們活著的時候不會,可我們不能與世長存,自古以來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是遲早的事情,我現在這麼做,起碼能保證,不會流血!”

現在因為他們,楚國和璃國關係密切如同一國,可是等他們不在了,誰也不能保證日後不會起紛爭,一旦起了紛爭,不是璃國吞併楚國,就是楚國吞併璃國,與其日後再起烽煙,不如現在就讓天下太平。

“可是……”樓月卿仍然是有些緩不過勁兒。

容郅輕聲道:“好了,這件事你別管了,等我去酆都,和你皇兄再詳談吧!”

“嗯?你要去酆都?”

容郅頷首:“嗯,這裡的事情快處理完了,我過幾天就要回一趟楚京,等事情了得差不多了,我就去一趟酆都,就此事與你皇兄好好談談!”

“那我呢?”

容郅笑了笑,將她攬過來:“你當然是和我一起,我走哪你跟哪!”

樓月卿頓時不高興了。

“怎麼?”

樓月卿撇撇嘴:“我想六月和珒兒了!”

容郅麵皮繃緊了幾分:“哦,那你先去酆都吧,我自己回楚京!”

樓月卿:“……”

斜視著他,她揶揄一笑:“嘖嘖,吃醋了?”

“沒有!”

樓月卿忙撲到容郅身上,笑眯眯的道:“好了,我逗你玩的,我才不想那兩個小混蛋呢,我捨不得離開你,我要和你一起回楚京!”

容郅開始擺譜:“哦,既然你捨不得我,那我帶你一起回去吧!”

樓月卿很想抽他,事實上,她真的抽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胸膛上,笑罵一聲:“死德性啊你!”

容郅笑著將她的手裹在手心,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那一臉的滿足和愜意,猶如抱著他的整個世界。

這原本,就是他的全部。

幾日後,他們啟程離開而金陵,留下蕭以慎和樓奕琛在金陵,寧煊也帶著南宮雅離開金陵了,不過去向卻不明,沒有回姑蘇城。

容郅帶著樓月卿從金陵返回楚京,沿途處理一些軍務,回到楚京的時候,一進一個月過去了。

正值五月初。

當年她懷孕的時候,蕭正霖病重,她離開楚京回酆都,至今六年多了,如今再回來,總覺得物是人非。

容郅回來,文武百官出城相迎,之後容郅進宮去了,樓月卿沒有回王府,直接去了慎王府。

她去看容昕。

她和容昕也很多年沒見過了,驀然見到,只覺得這丫頭滄桑憔悴了許多。

樓月卿沒有提裴沂,也沒有提蕭以慎,只是和她說一些家常體己話。

容昕也對這些緘口不言,就和樓月卿聊孩子。

在楚京待了大概兩個月,容郅這兩個月特別忙,因為大戰之後百廢待興,加上要做好接下來江山合併的準備,雖然容郅還沒透露給其他人這個想法,可他也私下做了準備,所以他幾乎除了晚上之外,白天她很少見到,她也不打擾他,每日自己想辦法打發時間,因為要趕著去酆都過中秋團圓節,七月上旬的時候,容郅忙的差不多了,佈置好了事情之後,他們就啟程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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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路巡查,到酆都的時候,是一個多月後,八月上旬臨近中秋。

蕭以恆親自一眾人出城接他們,當夜宮中大擺筵席。

樓月卿沒呆多久就離席了,去找蕭傾凰。

蕭傾凰沒有出席宮宴,她的存在,依舊是個秘密,她不願正名,大家也隨了她,所以這半年來,她在璃國,出現在人前都帶著面紗,不過,她也很少出現在人前,不是在公主府就是在宮裡,今日這種場合,自然是不好出現,她也不喜歡這種熱鬧。

樓月卿是在長樂宮的屋簷上找到蕭傾凰的,找到的時候,她正坐在上面,仰頭望月。

嗯,今天十二,月亮已經很圓了。

和那邊的喧鬧奏樂聲形成反差,這邊很安靜,時不時響起的知了叫聲,倒是十分清晰刺耳。

樓月卿提著兩壇酒,縱身一躍飛上了長樂宮的屋頂,她一上來,蕭傾凰聽見動靜忙轉頭看過來,透過月色看到她,愣了愣。

回過神時,樓月卿已經走到她旁邊,沒好氣道:“教你那點武功,感情都拿來爬屋頂了?”

蕭傾凰笑了笑,挑眉問:“姐姐不在前面飲宴,跑來這裡做什麼?”

“吵,不想待,反正都是喝酒,還不如來找你喝!”說著,她遞了一罈酒給蕭傾凰,後者接過。

樓月卿抬腳踢了踢蕭傾凰的小腿:“挪過去點,給我騰個地兒!”

蕭傾凰轉頭看了一眼自己另一邊大把的空位,抱著酒壇子默默的挪了一下。

樓月卿這才一屁股坐在蕭傾凰剛才坐的位置。

揚了揚手中的酒壇子,樓月卿揚了揚眉:“青裸酒,很烈,能喝吧?”

蕭傾凰沒好氣道:“小看我啊?我以前一次能喝好幾壇!”

“那敢情好!”拔開酒塞,和蕭傾凰碰了一個,樓月卿心情很不錯:“來,幹!”

“幹!”

姐妹倆碰了一個,分別仰頭喝了一口。

然而,蕭傾凰剛喝下一口,火辣辣的酒氣充斥著鼻腔,一張臉立刻皺成一團:“唔……這個怎麼這麼烈?”

“嗤!”樓月卿冷嗤:“你以前喝的,不過是珂兒釀的,最多不過十年,那算什麼烈酒?這個是皇祖母當年親手釀的,擱酒窖裡有三四十年了!”

溫太后年輕時,可不只是會調配香料藥膏,調配酒方更是一流,她折騰出不少酒方子,其中青裸酒就是其中最烈的一眾,鮮少有人能喝完一罈,後來蕭允珂跟著她學過一些,可也不過是皮毛,釀出來的青裸酒,還不及她親手釀的一半醇香濃烈,更何況,這還是囤在酒窖裡幾十年的。

蕭傾凰默默地皺著小臉,好吧,她剛才小瞧了這酒了。

樓月卿哂笑一聲,這才問:“說吧,為何突然間回宮裡來住了?還住在長樂宮,真都放下了?”

一回到這裡,得知蕭傾凰住在長樂宮,樓月卿說不驚訝是假的,因為對於蕭傾凰而言,長樂宮,充滿著罪惡和痛苦,就像長樂公主府一樣,裡面都是她不堪回首的過去,她放下了,不代表全部放下,只要沒有全部放下,她就不會踏入這些地方。

可如今,她卻踏入了,還這樣住著,也是稀罕了。

蕭傾凰一臉輕鬆:“從小住的地方,也算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了,太后讓我在宮中住著陪她,那我不住這裡住哪兒?”

樓月卿聽言,驀然一笑,倒是沒說什麼。

蕭傾凰仰頭看著天上又亮又圓的月亮淺淺一笑道:“以前我一直不願再踏入這裡,還有長樂公主府,總是自欺欺人的放下和逃避著,這次回來,我日日住在這裡,時常去長樂公主府待著,一開始的時候是有些排斥,可慢慢的,心境便平靜下來了!”

至此,她才明白,樓月卿讓她回來的用意。

真正的放下不是逃避,而是無論面對什麼樣的傷痛和不堪,都能無動於衷,那才是真正的放下!

樓月卿看著蕭傾凰,會心一笑,輕聲道:“你能這樣,姐姐很開心!”

蕭傾凰聽言,靜默了片刻,然後轉頭看著樓月卿認真道:“姐姐,我可能過幾天就要離開了!”

“去哪?”

“我去……嗯……不告訴你!”狡黠一笑,吊人胃口。

樓月卿愣了愣,而後忍不住笑罵:“死丫頭,你還跟我故弄玄虛起來了?”

蕭傾凰冷哼:“我就故弄玄虛怎麼了?你還敢打我不成?”

那一副冷豔姿態,看著就想抽她。

樓月卿不由無奈笑道:“我哪裡敢打你啊?”

哪裡捨得打?捧在手心護著疼著都尤覺不夠。

蕭傾凰喜滋滋的笑著,道:“反正呢,我過了團圓節就走,這次你可不許再派人暗中跟著我,我會經常給你傳飛鴿傳書報平安的!”

樓月卿立刻反對:“這怎麼行?沒人跟著你我可不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那也不行,江湖險惡……”

“我又不是去打打殺殺,哪裡就險惡了!”頓時就不高興了。

樓月卿想了想,做出退讓:“行,不派人跟著也行,半個月報一次平安!”

“……好!”

沒讓十天報一次,她覺得已經很好了!

樓月卿這才滿意了……

這一晚上,姐妹倆在長樂宮的屋頂上喝了大半夜的酒,期間還叫了人再去拿了幾壇酒,等容郅他們宮宴結束後過來找的時候,倆人都醉了。

蕭傾凰直接醉昏過去,樓月卿倒是酒量好一些,人還是半醉半醒,嗯,在撒酒瘋!

容郅陰著臉將樓月卿抱著走了,連馬車都沒坐,直接用輕功飛回了公主府。

然而,在半途中,某個酒瘋子也不知道是酒勁發作還是故意的,一路高歌長嚎著,儼然是心情特別好,容郅拼了命忍著,才沒有半道上把她丟下。

回到公主府後,她直接被丟在了床榻上,容郅陰沉著臉站在床邊看著她醉醺醺的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發酒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死女人,喝那麼多酒,醉到發酒瘋的地步,不過話說回來,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喝醉的樣子,可愛,卻也氣人!

坐在床邊,他拉過她,沒好氣問:“你喝那麼多酒做什麼?”

樓月卿傻笑著咕噥:“我高興……”

看你這醉鬼樣兒,不用說都知道你高興了!容郅腹誹著。

樓月卿一邊不安分的在他懷中翻來覆去扭扭捏捏發神經,一邊哼哼唧唧:“唔……容郅,喝水……”

容郅沉沉的看著她,而後還是認命的放開她,起身去給她倒水。

倒了水,端過來坐在床榻邊,伸手把她拉了過來扶起來,給她喂水。

喝了一杯後,她咂咂嘴:“還要喝……”

容郅又轉身去倒了一杯。

喝了兩杯水,總算是解了渴,她人也清醒了幾分。

眨了眨眼,她看著他,兩眼似懵懂又似嫵媚,她的模樣,如同孩童般嬌憨純淨,眉眼間卻因為絲絲迷離顯得媚眼如絲,十分勾人。

容郅就這樣看著她,兩眼怔然,痴痴的看著。

之後,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她就直接伸手勾著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她的吻,熱情而放縱,容郅哪裡還能忍得住,很快便化被動為主動,順勢將她壓下……

屋內很快響起一陣旖旎之音,外面月色朦朧,屋內春光無限。

直到破曉,這一場大戰才休止。

結果就是,樓月卿第二天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一晃兩日過去,中秋團圓節到了,那天晚上,蕭以恆沒有宴請百官,甚至一些皇室宗親都沒有宴請,而是全家人一起吃了個團圓飯,十分熱鬧。

團圓節後,樓月卿送走了蕭傾凰,而容郅,也開始和蕭以恆提合併一事,聽到容郅的這個打算時,蕭以恆震驚不已,顯然也是怎麼都沒想到,不過對此,也是樂見其成,整個人都十分興奮。

之後,兩人就著合併一事商談了整整半個月,終於所有意見達成一致,容郅便隻身回了楚國。

兩個月後,楚國和璃國同時下發詔書,去除國號,兩國合併,建立大燕皇朝,以原北璃宣武帝蕭以恆為帝,年號長安,因此,天下譁然,但是,卻無人敢反對。

大燕長安元年,宣武帝下詔大肆分封諸王侯,原楚國皇帝容燁封楚安王,原東宥帝長子南宮宇為東晉王……

大燕建立,姑蘇城城主寧煊將姑蘇城奉上,宣武帝下詔,將姑蘇城更名長平,建造為都,兩年之後新都落成,宣武帝遷都長平,史稱燕都。

大燕建朝後,短短三年的時間,原本百廢待興的天下局勢煥然一新,天下恢復到了戰亂之前的安樂和太平。

長安十年,經過宣武帝勵精圖治,大燕皇朝迎來了第一個盛世,史稱長安盛世,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宣武帝蕭以恆下詔退位,傳位於太子蕭子禹,蕭子禹登基後,稱承明帝,改元天和,承明帝登基後,勵精圖治大肆改革,更是將大燕皇朝推上巔峰……

而自從大燕建立後,作為這個皇朝建立的最大推動者,原楚國攝政王容郅,偕王妃歸隱不知去向,然容郅的攝政王之位卻保留了下來,作為他獨有的世襲王爵傳承後代,後代子孫皆可承襲攝政王之位,並且擁有攝政之權。

——正文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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