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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生辰禮物,元家危機

被樓月卿氣暈之後,一連幾日,元太后都病的不輕,別說下榻,就連醒著都不怎麼說得出話,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除了每日固定在宣文殿看著容闌的幾個太醫,其他的都在彰德殿日夜守著,皇帝如今情況不明,元太后又病得如此厲害,弄的宮裡宮外朝中上下人人自危。

誰都知道元太后這次病倒和攝政王妃脫不了干係,但是,沒有人敢將她的名字跟元太后的病牽扯在一起,人人都自覺的三緘其口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那日從宮裡出來後,樓月卿就再也沒有出過王府的門,日日在府中待著,容郅空閒時夫妻倆膩歪在一起看奏摺下棋,容郅不在時就畫畫練字,教導靈兒,反正府中的事務李逵一手操持,不需要過問於她,日子過得倒也是愜意。

而在這愜意的日子裡,端木斕曦又不告而別了。

只讓卉嬈送來一封信,上面寫了一句:照顧好自己,勿憂勿念,等我回來!

沒有多餘冗贅的言語,簡短明了,是端木斕曦一貫的手筆。

卉嬈道:“聖尊讓屬下跟主子說,她這次離開除了辦點私事,便是想辦法為攝政王殿下解焚心蠱毒,約莫兩三個月便回來,讓您不用擔心,等她回來!”

樓月卿自然是曉得,上次去的時候,端木斕曦跟她說了,只是……

擰眉沉思片刻,她忙看著卉嬈道:“你傳訊息給赤芍,讓她跟著師父的時候務必注意,若是師父有意要去千璽島務必立刻傳訊息回來告訴我,千萬不要讓師父獨自去!”

卉嬈一愣:“主子打算去千璽島?”

樓月卿點頭,沉聲道:“去是一定要去一趟的,不知道容郅派人尋找母蠱的事情進行得如何了,也不知道是否能找到,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去找靈狐,且師父現在武功大不如前,千璽島花家難以琢磨,師父兩次都因花家受傷,我不可能讓她自己一個人去冒險!”

自從上個月恢復武功之後,她本也有打算過完這個年關,就想辦法瞞著容郅去一趟千璽島,反正她武功在身也不會出什麼事,無論如何都要跟花家討要靈狐,雖說他自信滿滿一定會找到母蠱一定會解毒,可她不能放心,自然要做萬全準備,既然端木斕曦要去,那就一起,避免端木斕曦出事,她也想知道端木斕曦跟花家之間有什麼恩怨,到底一直在瞞著她什麼……

卉嬈聞言,立刻領命:“主子放心,屬下定會告知赤芍!”

樓月卿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放心不少,不過卻不知道為何,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端木斕曦……

好似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轉眼幾天就這樣過去了,十二月十六,是她的生辰。

一大早,樓月卿醒來的時候,往日裡已經不在身邊的容郅卻一反常態的躺在她旁邊,手緊緊的抱著她。

見她醒來,他面帶笑意:“王妃醒了?”

樓月卿一愣,甚是不解的看著他,睡眼惺忪的問:“你怎麼還在?什麼時辰了?”

往日她醒來的時候,床邊早就冷了,他要上朝所以起得早,但是她起得晚,所以每日早晨醒來的時候,他估計都已經在宮裡上朝了。

容郅手枕著頭想了想,道:“唔,大概巳時了吧!”

許是習慣了,他以前每天都要上朝,所以每日卯時都會準時開眼,不管有多累,都沒法改變這個習慣,所以,他天矇矇亮就醒了。

但是她睡得很沉,他抱著她不想起來,也不想弄醒她,所以,就一直這樣抱著她躺著。

快兩個時辰過去了。

樓月卿更奇怪了:“那你今日怎麼不上朝?”

攝政王殿下想了想,答:“休沐!”

樓月卿嘴角一抽,信他才怪!

據她所知,朝廷官員每個五日都有一日休息,稱之為休沐日,但是,自這廝攝政之後,除了他不上朝或者人不在京中的日子,日日都是要上朝的,所以這一日等同於廢了,只要沒事,個個都別想偷懶,勤政得可怕,也是因為他這樣沒日沒夜毫無節制的管理朝政,才讓楚國的國力恢復得那麼快,所以,什麼休沐日……見鬼去吧!

瞥了他一眼,她問:“你又想搞什麼么蛾子?”

容郅很無語,什麼叫搞什麼么蛾子?他什麼時候搞過事情了?

反正現在朝中沒什麼大事,在宣政殿裡聽那些人囉嗦還不如抱著她多睡一會兒,何況,今日可是大日子,他自然是要陪著她的。

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道:“醒了就起來,等一下孤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他賣關子:“去了你就知道了!”

樓月卿:“……”好吧!

然而,當樓月卿下樓的時候,看著外面一片皚皚白雪,她凌亂了。

不曉得是不是巧合,今日是她的生辰,卻下著大雪,是自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所以,也特別冷。

搓了搓手,樓月卿擰眉看著容郅:“你確定要出門?”  雖然對比北方而言,這也只是一場小雪,但是,這是楚京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而且,今天她沒有出門的打算。

他點點頭:“嗯!”

他並不覺得冷,她若是冷,他幫她暖著就是了!

所以,是一定要出門了?

樓月卿很怕冷,可是外面的這點冷她卻並不放在眼裡,她寒毒發作的時候,比這冬天冷百倍,直接被寒毒折磨的全身僵硬毫無知覺失去意識都有,所以,倒是沒多在意外面這點寒意。

只是,容郅特意在今日陪著她……

吃完早膳,穿上厚厚的衣裙禦寒,樓月卿跟著容郅出門了。

容郅帶著她出了西城門,馬車走了很久,停在了一個瞧著極為莊嚴高大的的園子門前。

樓月卿下馬車後,仰頭看著園子門前的牌匾,上面龍飛鳳舞兩個大字——梅園!

雖未看到梅花,卻隱隱能聞到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梅香。

樓月卿訝異過後,淺淺一笑,道:“梅園?我倒是不知道楚京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確實是驚訝,她在楚京這麼久,竟然不知道西城門外有這麼一個地方,瞧這門前的守衛就知道,這並不是一般的別院,而是一座皇家園子。

容郅解釋道:“這是近百年前建的皇家別院,裡面種著大量梅花,先前一直都是皇家的人冬日賞梅的好地方,十一年前孤從北璃回來後,父皇覺得愧對於孤,便將這處皇家別院賜予孤!”

樓月卿聞言,神色稍頓,隨即瞭然點頭:“原來如此!”

牽起她的手,容郅溫聲道:“走吧,進去瞧瞧,你一定會喜歡的!”

樓月卿點點頭,跟著他走上門前階梯,往裡頭走去。

這座園子果然不負梅園的名號,一眼望去,梅花開滿整個園子,只是掃視一眼,就能看出園子裡的梅花品種繁多令人眼花繚亂,除卻平常的紅梅和白梅之外,還有素白潔淨的玉蝶梅;花如碧玉萼如翡翠的綠萼梅;紅顏淡妝的宮粉梅;濃豔如墨的墨梅;枝幹盤曲,矯若遊龍的龍游梅等等,都是萬金難求的珍稀品種,五顏六色的一片,美不勝收。

而且這個園子雖說叫梅園,可是卻到處都是精美的閣樓和亭臺,還有一座被梅花包圍著的山,遠遠望去,山腰和山頂上佇立著幾座樓宇亭臺……

確實是個好地方!

因為下著雪,雖然雪不大,但是落在樓月卿身上溶入她的髮絲衣裙中,甚為不妥,所以,容郅撐著一把油紙傘,跟在樓月卿身側走著,擋住掉落在她身上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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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月卿看著路徑兩側的開滿枝頭的梅花,一陣失神。

她最喜歡梅花了,這世上奼紫嫣紅數之不盡的花中,唯有梅花是她最喜歡的,北璃的宮中,生長最多的便是梅花,她的母后生前最愛梅花,所以,不管是汝南王府還是宮裡,蕭正霖都命人種著大量梅花,特別是她為皇后時居住的長生殿,更是種了一大片看不見盡頭的梅花,每到冬日梅花盛開的季節,都美不勝收。

她喜歡梅花,以前是因為景媃喜歡,所以,與景媃相關的一切她都喜歡,而現在,卻是喜歡它的高潔忠貞,堅強高雅,所謂梅花香自苦寒來,焉能不讓她喜愛?

恍然許久,回過神後,按著容郅,她問:“為何要帶我來這裡?”

容郅淡笑道:“哪來這麼多為什麼,只是覺得你一定會喜歡這裡,所以帶你來看看!”

這個地方他其實沒來過,當年他從北璃回來後,他父皇覺得愧對他,所以不僅給他建了王府,還將城西郊外這處皇家別院賜給他,只是這麼多年他都沒來過,也沒有管過,都是李逵讓人駐守打掃,他幾乎都忘記了有這麼一個地方,只是前些日子琢磨著在她生辰之日該如何是好,偶然得知她喜歡梅花,他詢問李逵才記得有這麼一個地方。

如今看來,她確實是喜歡。

樓月卿聞言,倒是疑惑了:“我從來都沒有跟你說過我喜歡梅花,你怎麼知道我會喜歡這裡?”

她記得很清楚,從未與他提起自己喜歡梅花,人前人後也沒有穿戴過與梅花相關的衣裳首飾,他怎麼會知道……

他沉吟片刻,道:“孤看到你畫了不少梅花,詢問了莫離,她說的!”

樓月卿瞭然,倒是忘了,她雖沒有在穿戴喜好上表現出喜歡梅花,但是,卻很喜歡畫梅花。

這是一種習慣,年幼時開始學作畫的時候,她要麼臨摹她父皇畫的母后的畫像,要麼畫園子裡的滿園梅花,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現在,每次作畫時,都下意識的畫這兩幅畫。

這些天天天在府裡作畫練字,好想真的畫了幾幅梅花。

伸手扯下一枝梅花放在鼻尖輕嗅,樓月卿眉眼一彎,眼底皆是笑意,莞爾道:“我很喜歡梅花,小時候,是因為有一個人很喜歡,也許是愛屋及烏吧,可如今,我喜歡是因為梅花的堅強和高潔,冰雪中傲然綻放,不畏嚴寒,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看到梅花,就想起她自己,想起她所承受的一切。

聞言,容郅一愣,望著她的側臉,不由得想起,她曾經承受的一切,仔細一想,其實,她喜歡梅花並不奇怪,因為她便是一朵傲然綻放不懼所有的寒梅,不管歷經多少磨難,也沒有膽怯過,更沒有認命過。

從望著她凝神片刻,他忽然緩聲道:“你若是喜歡,孤將這裡送給你可好?”

樓月卿聞言,呆愣片刻,鬆開了手裡的梅花枝頭,轉頭看著他,靜靜地不說話,神色難辨。

望著她複雜難辨的神色,容郅挑挑眉:“怎麼了?不想要?”

他想了好久,不曉得該送什麼給她,因為她與旁的女子不同,那些珠寶首飾奇珍異寶她一向不放在眼裡,他也不太懂得女子心思,思前想後,這個園子種滿了梅花,她既然這麼喜愛梅花,她想來會很喜歡這裡,將梅園送給她,她一定會開心。

樓月卿搖了搖頭,她很喜歡,只是……

擰眉想了想,她看著他輕聲問道:“容郅,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今日才是我的生辰?”

容郅沉默片刻,坦然的點了點頭:“知道!”

樓月卿一怔,訥訥的看著他:“這麼說,那些事情你也知道了?”

他點頭:“知道!”

樓月卿沉默了。

不過,也並沒有感到奇怪,容郅知道是她預料之中的事情,上次北璃使臣到來,那麼多巧合,加上這段時間她和二哥見面數次都沒有刻意讓人瞞著他,他若是絲毫未覺,那才出乎意料。

雖然他一直什麼也沒提起過,可他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懷疑,只是沒有跟她說過罷了。

如今看來,他都知道了。

她莞爾一笑,問:“什麼時候開始起疑的?”

容郅沉吟片刻,回答道:“第一次在寧國公府見到你時,孤就覺得很熟悉,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十二年前在北璃的事情,當時覺得自己想多了,北璃使臣來的時候,雖然不知道為何會有人這麼像你,但是已經起疑,所以讓冥夙去了北璃,我們大婚前,冥夙回來了,就全都知道了!”

他當時就覺得莫名其妙,為何會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起十二年前在北璃的那段往事,還覺得肯定是自己胡思亂想了,可是不止那一次,好幾次他都在和她相處的過程中想起以前的事情,這是這麼多年從未有過的,只是當時無論如何是怎麼也想不到會如此巧合,沒想到上天這一次這般厚待於他,當肯定她就是那個小姑娘的時候,他真的很高興。

樓月卿瞭然,又不解的問:“那你為何當時不問我?”  他其實,可以直接問,想來那個時候她不會瞞著他了,雖然她不想提,可是也不會刻意隱瞞,否則這段時間也不會頻頻和二哥見面,她身邊有他派來的人,她做什麼,他都是知道的。

他嘆了一聲,道:“孤以前詢問過幾次你以前的事情,可你一直都不願提起,便知道你很介懷這些事情,這也不是什麼開心的事,既然孤已經都知道了,再問你豈不是揭你傷疤徒增你的傷痛?”

她的過去,夾雜著太多傷痛,這麼多年下來,她承受了太多折磨,他不願她想起,也不願她為此難受,以前不知道的時候,詢問多次,雖然她從來不願告訴他,可是想起那時候她臉上的神情,就知道她當時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是他的詢問卻讓她想起了那些事情,她心裡是很難受的。

既然他已經都清清楚楚,自然是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聞言,樓月卿神色一怔,隨即嘴角彎了彎,上前,伸手攬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口,嘴角噙著一抹笑,微微閉著眼低聲呢喃道:“容郅,謝謝你……”

謝謝他出現在她的生命中,讓她餘下半生再也不會孤單,謝謝他這般懂得她的心思,體貼關心著她,謝謝他送給她的禮物,只是她這是多年來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禮物……

這麼多年,她每年的今天都不曾開心過,可今天,她很開心。

他眉眼一柔,抬起左手撫著她的臉頰,嘆聲道:“傻瓜……”

與此同時,宮中彰德殿。

元太后這幾日病得很厲害,幾乎下不來床,幾個太醫輪流守著彰德殿為元太后診治,樓琦琦和薛賢妃也輪流來照顧,幾日下來,總算是好了些。

元紹衍和元靜兒兄妹倆也日日進宮探視,前幾日元太后都渾渾噩噩的意識不清,今日元紹衍進宮,不曉得帶來一顆什麼藥給元太后服下,元太后才好了不少。

但是,還是病懨懨的,只能有氣無力的坐在床上靠著軟枕。

她這一次,被氣得不輕。

原本就還在病著,樓月卿火上澆油這麼一氣,半條命都沒了,如今回想那日樓月卿的所作所為,她就氣的牙顫。

喝了藥,摒退左右,元太后看著床榻邊的元紹衍,開口就說了一句:“殺了樓月卿!”

咬牙切齒,有氣無力,眼中卻迸發著仇恨的種子。

從沒有一個人,這樣羞辱過她,甚至,一次又一次的令她難堪!

元紹衍蹙了蹙眉,淡淡的道:“太后先不要想這些,您現在身體虛弱,養身體要緊,其他的等您好了再說!”

聞言,元太后臉色愈發難看,手緊緊拽著被角,厲目瞪著元紹衍,咬牙道:“哀家等不了了,樓月卿必須死,哪怕不惜任何代價,都要殺了她!”

以前,她極有耐心,再恨一個人,只要還沒到除掉那個人的時機,她有的是耐心等著,不怕花時間等待合適的時機,就像容郅,她做夢都想除掉他,可當年她知道,若是貿然殺了容郅,先皇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所以她只是下了蠱,以二十年的期限,只為達成目的,這一次,樓月卿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她忍無可忍,就算冒著所有心血功虧一簣的代價,她也絕對要將樓月卿碎屍萬段!

元紹衍看著元太后的樣子,只要低聲道:“侄兒明白了,會想辦法除掉她的,太后放心!”

聞言,元太后一陣恍惚,蒼白的臉上有些遲疑,問:“真的?你不是騙哀家?”

元紹衍點點頭,道:“太后放心,侄兒不會騙您!”

元太后這才微微放心,靠著軟枕不停地喘氣。

她現在病的那麼重,方才說的幾句話已經是耗費了全身僅有的這點力氣。

元紹衍看著元太后這虛弱的樣子,蹙了蹙眉,淡淡的道:“太后先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儘快好起來,父親如今被攝政王勒令閉門思過不能來看您,讓侄兒轉達他的話,元家不能沒有您!”

不曉得容郅究竟是怎麼了,以前雖然對元家怨恨至極難以容忍,卻一直忍著沒有對付元家,甚至有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元家這些年才一直鼎立於朝堂,可是最近這段時間,容郅開始針對元家,不僅打壓元家黨羽,現如今他父親已經被勒令閉門思過,現在人人都在猜測元家要倒了……

現在時機未到,元家不能這個節骨眼出事,也不能失勢,否則,於他們的計劃有弊無益。

如今皇帝被容郅控制在宣文殿,元太后病倒,他父親又屢被打壓,現在連府門都出不了,這一年來元家不少黨羽被剪除,容郅此舉,便是有意要除去元家,他只怕到時候防不勝防。

聞言,元太后愣了愣,點了點頭,她知道。

元吉才能中庸,根本撐不起元家,這麼多年來,若不是她出謀劃策,元家就算不亡也早就沒落了,元家的幾個兒子也不行,也幸好元紹衍天資不錯,她著重培養,元家才有了希望,可即便現在元紹衍回來了,她也不能出事。

元紹衍這才揖手恭聲道:“侄兒先行告退,太后好生歇息!”

元太后剛醒來,說了那麼久的話也累了,沒什麼精神,便也只能點點頭,沒什麼力氣,所以點了點頭,讓他出去。

走出元太后的寢殿後,元紹衍看著站在宮門外廊下的元靜兒,走了過去。

語氣溫和了不少:“在這裡發什麼呆呢?”

元靜兒本是在出神,聞聲回神,轉頭看到元紹衍,忙叫了一聲:“哥哥!”

元紹衍看著她問:“在想什麼?”

元靜兒忙搖搖頭,面色僵硬的道:“沒……沒什麼!”

順著她剛才的視線看過去,是宣政殿的方向……

他蹙了蹙眉,淡淡的說:“攝政王今日不在宮裡,你不用想了!”

元靜兒聞言,有些不明:“為什麼?”

元紹衍淡聲道:“攝政王一早就帶著攝政王妃出城去了,沒上朝!”

元靜兒面色頓時一陣難看。

元紹衍擰著眉頭看著元靜兒淡聲道:“靜兒,哥哥跟你說過,不要再想著他,你跟他是不可能的,不管你心中有何痴念,最好都忘乾淨了!”

他最疼的就是這個妹妹,元家的這些事情,他一直沒想過讓元靜兒知道,也不想她參與進來,可是,也不能讓她任性,容郅與元家的恩怨永遠不可能化解。

容郅不會放過元家,除掉元家是遲早的,而元家也不可能放過容郅,容郅的存在就是元家成就大業的絆腳石,所以,不管已經讓多喜歡容郅,哪怕是容郅答應娶她,他也不會答應讓元靜兒嫁給他。

他只有一個妹妹,為了家族,他什麼都捨得,去北璃蟄伏受盡屈辱也不在乎,唯獨不能讓元靜兒出事。

聞言,元靜兒臉色煞白,咬著唇畔低聲道:“哥你別說了,我都知道!”

就算元紹衍同意,她也沒有機會了,容郅那麼在乎樓月卿,她的執念已成奢望。

元紹衍才放心道:“你知道就好,我過幾天就要離開楚京去辦一件事,如今姑母病成這樣,父親也受此打壓,你儘量不要出門,以免出事!”

聞言,元靜兒有些吃驚:“哥哥要走?要去哪?”

怎麼這麼突然……

元紹衍只道:“去辦一件重要的事情!”

至於辦什麼事,事關重大,他自然不可能讓已經讓知道。

元靜兒蹙了蹙眉。

元紹衍也不想再多說,溫聲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出宮吧!”

“嗯!”

樓月卿發現,容郅近來案頭上堆著的奏摺不少都是彈劾元家,彈劾元丞相的……

看著正在批閱奏摺的容郅,樓月卿問:“你真的打算除掉元家?”

自從成親後,她就一直幫他整理奏摺,整理的時候,她都會大致看一下,朝中的動向她也知道,最近好多摺子彈劾元丞相,什麼縱容親眷欺壓百姓收受賄賂,包庇下屬中飽私囊等等……

這些事情其實一直存在,元家在楚國鼎立近百年,親眷旁支不少,問題也很多,只是歷代楚國君主都較於寵信元家,元家也一直表現的極為忠心,加上元家是文臣,根本不會威脅皇家,所以這些事情就無傷大雅,這幾年容郅也不曾理會,所以元家的親信就愈發膽大,鬧出了不少問題,現在容郅有意剷除元家,彈劾的摺子就一本接著一本送來。

容郅點點頭:“元家不能再留了!”

以前任由他們蹦躂,是因為容闌的存在,也念著他的母妃出身元家,可現在,沒有留下他們的必要。

樓月卿聞言,點點頭,可想起什麼,忙蹙著眉頭道:“可是元家在朝中鼎立近百年,出了幾個丞相,黨羽甚多,不僅是朝中親信多,各地官員也有不少是元家提上來的,一旦要動元家,怕是又要引起一番動盪!”

她聽說,先帝在位時,元家勢大,朝中大半官員都是元家的親信,各地官員也都很多和元家相關的,先帝對握有兵權的幾大世家甚是多疑,卻很信任元家,哪怕後來元太后做了那些事情,他也因為信任元家不予追究,直到後來元太后設計,讓元家以及與元家親近的朝臣上奏將容郅送去北璃為質,先帝才慢慢疏遠元家,可是當時元家已經權傾朝野,根本動不了,直到死他都拿元家沒轍,容郅攝政後,大量剷除朝中癰疽,不由分說的剷除了不少元家的親信,元家才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可即便是現在元家遠不如當年,貿然除掉的話,也會有可能引起動盪。

容郅不以為然,合上手中的摺子擱在一旁,才看著她道:“遲早都是要除掉的,若非因為皇上,元家的人現在都是白骨一堆了,有前車之鑑,那些人也鬧不出什麼大事,若是敢鬧,孤不介意血流成河!”

他這些年除掉的朝堂官員數之不盡,當年一夜之間下令血洗幾大王府侯門的事情,那些人現在怕是仍記得清清楚楚,他一向只知道,想要太平,流血是必然的。

樓月卿點點頭:“既然你決定了,那就去做吧,不過……”

“不過什麼?”

她擰眉道:“元家不簡單,你可知道?”

容郅聞言,默了默,隨即點頭道:“知道!”

元家本是前朝元朝的後裔,依附著楚國近百年,本來也是為了所謂的復國大業,所以這麼多年來,一直籠絡朝臣培養自己的勢力,暗中招兵買馬,還有神秘的羌族,更是元家的後盾,據他所知,元家私底下的兵馬已經有數十萬人,不除掉元家的話,他們遲早有一天是要對楚國不利的。

這些他都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容闌的原因,不是因為他母妃出自元家,元家暗中謀劃這樣的事情,他早就下令誅九族了!

樓月卿笑了笑:“既然知道,想必你也做好一切後果的準備,你若是對元家動手,元家必定不會任你宰割,到時候引起動盪是一定的,不過,除掉了也好,省得以後麻煩!”  反正元家早晚都是要除掉的,現在除掉也好,畢竟皇帝現在已經苟延殘喘,現在除掉元家,省去不少麻煩,以後皇后生下皇子後,她和容郅是不可能永遠管著楚國,到時候元家同樣留不得!

容郅點點頭,沉默片刻,他拉著她坐在旁邊,看著她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情,孤還沒有告訴你!”

樓月卿挑挑眉,靜待他開口。

“幾個月前利州清遠的那件案子你可還記得?”

樓月卿凝神想了想,從腦海中將這樁事兒揪出來,點點頭:“自然,那件案子你派人去查,可後來不了了之了,怎麼?有線索了?”

她倒是差點忘了這件事情,幾個月前利州清遠的案子,幾十個婦女接連失蹤,後來屍體在軍營中被發現,引起百姓暴亂,事情鬧得不小,容郅不得已親自去處理,後來東宥使臣抵京,容郅就回來了,事情派人去查也不了了之,只宣稱是流寇所謂,只為挑撥百姓反抗朝廷,可是此事根本沒那麼簡單,只是容郅突然不查,樓月卿也不予理會。

現在他提起做什麼……

容郅沉聲道:“其實這件事情早就查清楚了,當時孤派人去查,抽絲剝繭,一層層的往上查,接過查到了北璃皇室!”

“什麼?”這件事情怎麼會和北璃皇室有關?

容郅解釋道:“孤的人當時追查的時候,意外發現了一塊牌子,上面的圖騰是北璃皇室暗衛特有的紋路,而那塊令牌所屬的乃是長樂公主府!”

樓月卿算是聽出了個大概,當時殺了那些女人的,便是長樂公主的暗衛,只是因為牽扯兩國,加上他當時不知道她是誰,因為年幼時的那些事情,他對長樂公主還算是有些惻隱之心,便將此事壓了下來。

而這件事情,其實幕後策劃的,是……元紹衍!

元紹衍是長樂公主的心上人,兩人之間的那些事兒也不是秘密,所以派人在元紹衍身邊保護是很正常的,她也想起了,利州的事情出了沒多久,她就在城外遇到刺殺,而此刻也是北璃皇室暗衛,長樂公主府的暗衛,所以當時,元紹衍策劃了利州的事情,將容郅引出去,便派人刺殺她,而利用的是長樂公主的人,若是殺了她還好,就算殺不了她,事情鬧大了也牽扯不到他,而是牽扯北璃……

瞭然的點點頭,她沉吟道:“你一直以為那個人是我,所以查到這裡的時候,終止了這件事情,就怕牽扯到我,也牽扯兩國的關係,更怕會因此扯到元家頭上會讓皇帝難做,所以讓人不要再查下去,不過現在不用顧忌皇帝了,更不用顧忌我了,北璃那邊無關緊要,所以這件事情也要派人去查,一旦查清楚,就是元家的一條大罪……”

這件事情雖說比不上謀逆叛國嚴重,但是,一旦證實是元家所為,已經可以讓以此抄了元家的門舉族流放,容郅現在要除掉元家,可是元家數代積累下來的實力,貿然動手要引起動盪,容郅想將事情簡單化處理,只有光明正大的將元家摧毀,才能儘可能避免動盪,所以已經讓人蒐羅元家的罪證,前朝後裔的事情是不能公開的,和容闌一起矯詔奪位的事情也不能公開,所以只能找別的罪名,只是以前元家雖然權傾朝野,可足以滅族的大罪沒犯幾個,而這件事,就是一條大罪!

當時這件事情死的,不只是幾十個婦女,還有百姓暴亂死了不少無辜的百姓和士兵,加起來上百條人命,這些,都是元家的債!

只是……

樓月卿忽然擰眉看著容郅:“你跟我說這件事情的目的,是想告訴我此事查下去會牽扯到北璃?”

容郅點頭,若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會說這些事情來讓她煩心。

她怎麼說也是北璃的人,這件事情說跟她沒關係確實是沒關係,可是說有關係也有很大的關係,查下去的話,牽扯到北璃,也不知道到時候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他想了想,還是要告訴她一聲。

她默了默,隨即扯了扯嘴角淡笑道:“不用顧念我,這些事情跟我沒關係!”

容郅蹙眉,“無憂……”

雖然是這麼說,可是他不能不顧忌,她這麼在意以前的那些事情,想來對北璃也是有割捨不下的情感,一旦那場暴亂與北璃扯上關係,兩國關係更是惡劣,她在中間,也是為難。

樓月卿打斷他的話,輕聲道:“而且,你若是擔心我,倒是有個辦法,這件事情反正都是元紹衍做的,直接安在他頭上就好,不必扯到北璃,這樣也會很麻煩!”

確實會有麻煩。

十三年前北璃和楚國曾有一場大戰,便是最後導致容郅被送去做質子的那場戰爭,而兩國交戰的原因很簡單,只是一條人命!

當時北璃邊境守將曹夲的女兒機緣巧合之下在兩國邊境遇上了楚國駐守北方邊境的守將羅呈,羅呈是個好色之徒,看上了這位姑娘,以為她是一般百姓的女兒,將其擄走,不顧意願**了,那位曹小姐因此羞憤自盡,曹將軍得知此事極為鬧怒,便直接將羅呈殺了,此事便直接引起了兩國交戰。

之前長樂公主來楚,兩國已經有了嫌隙,若是此時再鬧開,總共加起來上百條人命的恩怨,結果如何可想而知。

極有可能引起戰亂。

容郅怕她為難,所以才告知她,也是詢問她的意思。

畢竟她生在璃國長在楚國,對璃國有割捨不下的感情,對楚國也是極其在意,兩國交惡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聞言,容郅愣了一下,隨即眯了眯眼,面帶淡笑道:“你這個辦法也不是不行!”

他倒是一時間沒想到這一點,之前只是顧忌這件事情對她的影響,沒想過直接將跟她的關係摘除。

樓月卿莞爾:“那就這樣做吧,不然真鬧出事了,別說我還真的會為難,我也不喜歡戰爭!”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她都不想有戰爭發生,並非偏袒哪一國的百姓士兵,她這麼多年四處為家,對她來說四國百姓其實沒什麼區別,且她和幾個國家都有牽扯,若是真引起戰亂,她也難以置身事外。

容郅點頭:“嗯,孤明日讓薛痕去處理!”

點點頭,看著外面的天色不早了,樓月卿今日在去了梅園,現在也累了,便站起來道:“那你先忙,我去休息了!”

聞言,他已經站起來拉住了她,摟著她的腰肢,附在她耳邊低聲道:“一起睡!”

他也困了!

樓月卿臉一黑……

然而……

一盞茶後……

容郅看著身下緊緊捂著小腹,臉色蒼白蜷縮成一團的女人,再看著她身下的血跡……

心底一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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