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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湯卉

慶寧郡主人雖然是死在攝政王府,但是,理論上也是坤王的女兒,她一生未嫁,坤王府才是她真正的家,加上她臨死之前要求,她的屍體被送回坤王府辦喪事,對於這一點,容郅雖並不情願,可也沒有辦法,畢竟慶寧郡主臨死前要求的。

慶寧郡主名義上只是他的堂姐,確實不該在這裡辦喪事,不合禮法,也會引起各種猜測,容郅雖不在意引起的猜測和後果,可是慶寧郡主卻在意,所以臨死前有此要求,容郅也只能順從她的遺願,讓大長公主把她的屍體送回坤王府。

而他,並未跟著去。

樓月卿目送著大長公主帶著慶寧郡主的屍體離開,沒有跟著去,而是站在門口沉默了片刻,轉身回了攝政王府。

容郅還在慶寧郡主的屋內靜靜地坐在,垂眸看著地面,薄唇緊抿,一臉漠然,看似毫不在意,可他的手,握緊了拳頭仍在顫抖,手背上青筋暴起……

樓月卿看著他這般,有些不忍,可是,也能明白,他本就是情緒不外露的人,加之以往的那些經歷讓他習慣了隱忍,心底的悲痛豈會輕易顯露?

微微一嘆,她走了過去。

站在他前面,靜靜地看著他,他沒有任何反應,就這樣坐在那裡,紋絲不動……

她緩緩上前,緩緩蹲下在他前面,伸手去握住了他仍在隱隱顫抖的拳頭,抬眸看著他。

容郅也正在看著她,深邃的眼眸中,是無盡的悲傷和隱忍……

她凝視他片刻,隨即扯了扯嘴角,悽然一笑,眼底卻難掩那一抹哀痛,吸了吸鼻子,她輕聲道,“你還有我!”

他如何會不難過?她知道他此刻的心痛,慶寧是他的姐姐,他最在乎的親人,也是唯一一個真心對他的血緣至親,這麼多年,為了他付出了所有,他一直希望慶寧好好活著,可終究還是留不住……

如今,慶寧死了,他看似平靜,可是,又如何會毫不在意?

容郅看著她片刻,眸色微動,隨即反手握著她的手,用力一扯,直接將她拉了起來坐在他腿上,緊緊抱著她,埋首在她的肩窩處。

樓月卿愣了愣,不過,他帶著壓抑卻仍有些沉重的呼吸聲入耳,樓月卿微微咬著唇畔,伸手,摟著他的頭,靜靜的任由他抱著。

他抱得很緊,兩手緊緊的扣著她的身子,好似在拼勁全力,在抱著他僅剩的所有……

她如今,是他唯一在意的了……

就這樣過了許久,他都不曾放開她,就這樣抱著她……

整整一個下午,他都不曾說過一句話,而她,也只是靜靜的陪著他,未曾出聲。

直到外面天色漸暗,莫離來提醒她該回寧國公府了,她才發現,天已經開始黑了,一個下午,就這樣過去了……

她微微蹙眉,看著自己被他緊緊握著的手,再看看他平靜的樣子,實在是不放心他……

可是,他卻忽然開口了,他道,“你先回去吧!”

聲音很低,帶著一絲沙啞和頹然。

樓月卿卻不放心,“我還是在這裡陪著你吧!”他越是平靜,她越是不放心……

這個時候,她若回去了,他豈不是只有一個人了……

容郅沉默了。

沒有再讓她走。

外面的莫離自然是聽到了樓月卿和容郅的這句話,便也不再打擾。

……

樓月卿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等醒來時,人已經在水閣的床榻上,容郅已經不在了。

外面一片黑暗,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而她,是腹痛醒的。

想起之前的事,她哪裡還顧得上腹部隱隱的痛意,立刻起來一掀被子,然而,剛坐起來,她身子一寒,腹部一陣痛意蔓延……

“噝……”樓月卿直接捂著腹部,咬了咬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呼吸急了幾分。

莫離和莫言一直守在門外,聽到有動靜立刻進來了。

兩人看到樓月卿坐在那裡手捂著腹部一臉難受,兩人立刻上前,扶著她,聲音有些急,“主子,你怎麼了……”

樓月卿看到她們,倒是沒有回答,而是依舊捂著腹部,連忙問道,“容郅呢?”

莫離本想給她把脈看看,聽到她問,只好道,“攝政王殿下去坤王府了!”

樓月卿聞言,蹙了蹙眉,他去坤王府了……

莫離看著她著臉色,忙道,“主子,莫離先給你把脈……”

樓月卿擰著眉搖搖頭,“不用,我沒事,立刻回寧國公府!”

她是來了葵水了……

莫離和莫言只好聽她的話,將她帶回了樓家。

此時還沒到午夜,回到寧國公府時,她再次痛的失去了意識。

第二日醒來時,已經是臨近午時。

這次身子倒是沒有之前那兩次那麼虛弱,只是感到身子有些輕軟無力,隱隱的有些冷意。

微微撐起身子打算起來,正好看到端木斕曦走進來,她有些驚訝,師父怎麼會在這裡?

不過,驚訝只是一剎那,畢竟這個時候端木斕曦在也不算意外。

端木斕曦端著一碗藥走進來,看到她醒來,倒也沒有驚訝,只是緩緩走來,將碗擱在一旁,坐在床邊扶著她坐起來,拿起裡面的一個軟枕放在她後面給她靠著,才輕聲問道,“可還感覺哪裡不適?”

樓月卿搖搖頭,倒是沒有以前那麼難受了。

端木斕曦欣然一笑,“不難受就好,也不枉費我替你調養數日!”

她給樓月卿日日針灸可不是弄著玩的。

樓月卿扯了扯嘴角,不過,沒說什麼,只是擰著眉,倒不是難受,而是有些擔心。

也不知道容郅現在如何了,她離開攝政王府時叮囑李逵不要告訴他她身子不適,容郅應該還不知道吧。

看著樓月卿眼底的一抹擔憂,端木斕曦豈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微微一嘆,不過,倒是沒有多言,端著一旁擱著的藥輕聲道,“這是剛熬好的藥,喝了吧!”

樓月卿微微點頭,接過藥碗,直接放在嘴邊喝下。

剛喝一口,她眉頭一皺,被嗆了一下,估計是嘴裡太淡了,感覺這藥有些苦。

不過,還是喝了下去。

把碗遞給端木斕曦,樓月卿這才輕聲問道,“她們呢?”

“莫離在外面,莫言去給你準備吃的了!”頓了頓,她又道,“你母親和大哥去弔唁了!”

樓月卿默了默,慶寧郡主……

“好了,你現在還有些虛弱,想休息一下,待會兒吃了東西估摸著就會好一些!”

樓月卿點點頭,“嗯!”

端木斕曦這才出去。

她出去後,樓月卿靠在那裡,一直都擔心著,不過,沒多久,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

直到莫言做好了她的膳食端進來,她才醒來,莫言和莫離告知,她才知道容郅現在還在坤王府。

午後,樓奕琛回來了來看她,寧國夫人倒是還在坤王府未曾回來,樓奕琛告知她才知道坤王府的情況,慶寧郡主的喪事並未大辦,慶寧郡主生前並不喜歡鋪張,所以,喪事從簡,不過,慶寧郡主身份畢竟特殊,再怎麼從簡也有不少人前去弔唁。

就連宮裡那幾個都派了人來,不過容郅今日並未出現在靈堂,也沒有上朝,人還在坤王府……

估計這一次,坤王必死無疑了。

她身子不適的事兒,也沒能瞞容郅太久,畢竟她沒去坤王府弔唁本就有些奇怪,所以,下午容郅就來了。

用完午膳一覺醒來,就看到容郅靜靜地坐在她床邊凝視著她的臉,她的手,被他握在手裡。

他有些憔悴,眼裡帶著血絲,看著有些頹然。

愣了愣,樓月卿打算起來,他沒讓她起身,“別動,躺著就好!”

聲音低沉,有些壓抑。

她不動了。

躺在那裡,看著他片刻,隨即,血色全無的唇微動,她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今日是慶寧郡主的喪禮,他不該來。

“不放心你!”這是實話。

慶寧的喪禮,她沒出現,他豈會沒有疑惑,當即問了冥夙,冥夙便沒有瞞著他。

見她如今除了身子虛弱些,情況倒是比前兩次好,他才稍稍放心。

樓月卿微微抿唇。

其實,就算她身子沒有出問題,她也可能不會去參加喪禮,她很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何況,吊念一個人,心裡記著她便足矣。

容郅在這裡陪著她約莫半個時辰便離開了。

整整兩日下來,樓月卿都在攬月樓養著,都沒有再過問喪禮的事情,不過,卻也很少說話,總是靜靜地坐著,容郅每日過來看她一下,待她一如既往的溫柔,只是心情低落,所以話不多,也沒有久留,經過端木斕曦的調養和莫離莫言的悉心照顧,她身子倒是好了不少。

今日是慶寧郡主出殯的日子,因為喪禮從簡,所以三日便下葬了,倒是沒有葬入她該去的皇家陵墓,而是按她死前的要求,葬在九陽山。

也就是元若雲的墓旁邊。

攬月樓卻響起了陣陣哀樂,那充滿無盡悲傷卻帶著壓抑的琴聲響徹寧國公府,甚至寧國公府外面都能聽到,是樓月卿的彈琴。

她沒有去送慶寧郡主最後一程,卻在樓月卿彈了好久的琴,直到琴絃上染了血跡,指尖痛意蔓延,身子漸漸無力,她才停下來。

見她停了下來,剛上來後就一直站在她身後不曾打擾她的莫離這才緩緩走過來,面色平靜的拿起她的手給她包紮指尖上方才彈琴時劃破的地方。

樓月卿任由莫離給她擦藥包紮,垂眸不語。

看著她雖面色平靜,眼底卻是難掩的悲傷,莫離微微一嘆,輕聲問道,“主子既然難受,為何不去送一送?”

她現在身子好了不少,是可以出去送一送的。

樓月卿面色微動,有些苦澀的低聲問道,“去不去能有什麼區別?”

莫離沉默了。

其實也沒區別,記著一個人,記在心裡便夠了,形式上的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沉默許久,莫離還是低聲道,“聽說,攝政王殿下也沒有去送!”

樓月卿愣了愣,卻也沒有多驚訝,只是道,“他不會去的!”

正因為在意,所以,才不願意去看著慶寧郡主下葬。

但是,慶寧郡主的死,他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終究,在這個世上唯一一個最在意他的親人離開了他……

“他現在在哪?”她問。

“今日他進宮了,如今應該還在宮中!”

樓月卿沒有再問。

然而,當天晚上,寂靜的楚京中,萬家燈火一片祥和,突然某個地方燃起熊熊烈焰,火勢迅速蔓延……

“主子,坤王府起火了!”

樓月卿聞言,面色微變,坐在那裡,沉默了許久。

而這個時候的攝政王府。

容郅站在水閣前的橋上,看著遠處的火光,夜色下面色晦暗看不出任何情緒。

冥夙閃身而來,“王爺!”

容郅看著他,淡淡的問,“怎麼回事?”顯然,對這場火,他也意外。

冥夙低聲道,“是大長公主!”

容郅沉默了。

冥夙想了想,又道,“大長公主說……既然坤王註定要死,她來處理,但是,坤王不能死在您手裡!”

所以,在容郅打算動手之前,處理了。

容郅這幾日一直沒有動手,並非打算放過坤王,大長公主怎麼看不出來,慶寧出殯後容郅絕對不會再等,所以,她搶先一步燒了坤王府,怎麼也不願容郅親手殺了坤王。

容郅沒有再說話,沉默片刻,轉身走進水閣。

死了就好,怎麼死的,不重要……

第二日,坤王府起火的事情,震驚楚京。

坤王府被燒了大半,因為火是從坤王居住的地方起的,所以,除了那附近的幾個院子被燒了,其他地方倒也還好,而這場火,卻燒死了不少人,其中,也包括坤王。

而據說,放火的人,是坤王自己。

坤王醒來後得知慶寧郡主的死訊,神志不清,不小心把蠟燭打翻了引起了大火……

當然,這樣的話,許多人都懷有疑慮,但是真相如何,就無人敢去猜測……

而坤王的那些姬妾,也一個個自盡了……

……

北璃,酆都。

臨近十月,酆都已經開始冷了。

作為北璃的都城,酆都的繁華自然是比之其他三國的都城不相上下的,雖然國力已不如十多年前強大,然而,卻絲毫不減這座都城的繁華喧囂。

寬敞的街道邊上,一眼望去,都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等店鋪,還有街邊擺滿了攤販,琳琅滿目的東西讓人看了眼花繚亂,小販們正在不停地吆喝叫賣,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絡繹不絕……

然而,外城街道的喧囂,卻絲毫不影響內城的安靜。

內城之內,便是皇宮。

這是一片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宮殿群,一座座拔地而起的瓊樓金闕,看著美輪美奐,在藍天白雲的映襯,光彩奪目。

到處守著禁軍侍衛,宮道上莊嚴肅靜,偶爾幾個宮娥匆匆走過,然而,卻依舊安靜的可怕。

此時,未央宮。

未央宮是皇后的寢宮,也是這座皇宮中最華麗的宮殿之一,與東邊的帝王寢殿乾元殿各佔鰲頭,皆是如此的氣勢磅礴,而如今,住在這裡面的女人,自然也是北璃如今的皇后,一個幾乎掌控北璃半壁江山的女人,湯皇后。

傳聞,湯皇后手段極其狠辣,不僅後宮控在手裡,就連朝堂也控制了一半,宮裡宮外,人人畏懼,然而,卻不得陛下寵愛,甚至,十分令陛下厭惡。

是的,當今陛下與皇后夫妻不和早已不是秘密,相較於皇后的狠辣,陛下就可以稱得上是暴戾了,性格陰晴不定,時而溫和時而暴躁,溫和起來和藹可親,暴躁起來殘忍至極,沒有人可以摸得清這位陛下的性情,所以,宮中的人幾乎都畏懼於他。

但是,即便是如此,對於皇后插手朝政一手遮天的行徑,陛下卻從不在意,幾乎是視而不見的態度,好似,極度不喜卻甚是縱容,這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時,這位幾乎掌控半壁江山的女人,正在華麗的未央宮寢殿內,靠著貴妃榻寐眼小憩。

湯皇后很美,即便是年過四十,因為保養得當,風韻猶存,膚若凝脂,眉眼如畫,紅唇緊抿,宛轉蛾眉,墨發盤起,上面戴著華麗精美的鳳冠,身上穿著金絲繡成的鳳袍,看上去尊貴無比,只一眼,便能想象得到她年輕時該是如何的風華絕代。

也是,誰不知道湯皇后湯卉曾是璃國第一美人,才情樣貌皆無人可比,求娶之人知乎踏平了湯家的門檻,然而,後來景陽王府郡主的迴歸……

湯皇后的旁邊,兩個宮娥正在給她揉捏,動作熟稔,力道輕柔……

這時,一個身穿宮女服侍的中年女子匆匆走進來,朝著貴妃榻上的她,恭敬地行了個禮,“參見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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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一出,貴妃榻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一雙幽深無神的眼看著前方的人,旋即,微微蹙眉。

慵懶的抬了抬手,一旁的宮娥立刻扶著她起來。

坐穩了身子,看著仍在保持著屈膝動作的宮女,情緒難辨,淡淡的說,“起來吧!”

那個宮女才起來,“謝皇后娘娘!”

“何事?”語氣很平靜,卻讓人聽著壓抑。

那個宮女忙稟報,“啟稟皇后娘娘,齊王殿下回來了,如今正在外面,求見娘娘!”

聞言,湯卉眉眼一蹙,意味不明的問,“他回來了?”

“是!”

眸色一沉,似有不悅,“既然這個時候回來,他不去見陛下來見本宮作甚?讓他回去!”

聲音已然帶著一絲寒意,可見她確實不悅。

那個宮女急忙道,“娘娘,齊王殿下是從陛下那邊過來的,陛下召了贏美人伴駕,沒有見他,他才過來見娘娘的!”

聞言,湯皇后眼眸微眯,一絲冷芒劃過,轉瞬即逝,隨即恢復如常,淡淡的說,“讓他進來吧!”

“是!”那個宮女躬身退了出去。

片刻,略有些急切的腳步聲傳來,隨即便看到一個穿著深藍色錦袍的男子步入殿門,此人便是湯皇后所出的大皇子蕭以懷,齊王殿下。

一眼看去,此人長相與湯皇后有幾分相似,卻又有些不同。

一進來,他便上前跪下請安,“兒臣參見母後!”態度恭謹,帶著一絲敬畏。

看到他,湯皇后黛眉微凝,顯然是有些不喜,不過,還是淡淡的說,“起來吧!”

“謝母後!”

站起來,卻沒敢直視湯皇后。

可見對於這個母親,蕭以懷是有些怕的,甚至,達到了畏懼的地步,直視,不敢表現出而已。

眼神凌厲冷漠的看著蕭以懷,湯皇后語氣淡漠的問,“陛下不是讓你在定州好好待著下個月才回來?這個時候,你回京做什麼?”

蕭以懷一聽到湯皇后充滿不悅的聲音,心下一沉,連忙恭聲道,“兒臣回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告訴母後,而且……而且……”

定州哪裡是人待的地方啊,自從前幾年那場饑荒,如今雖已經好了起來,可是……

總歸是受苦。

湯皇后眼神凌厲的看著他,語氣極其冷淡,“而且什麼?陛下讓你下個月回來,你卻這個時候跑回來,惹怒了你父皇,你可知道後果?”

蕭以懷身形一顫,跪了下來,有些慌張道,“兒臣知錯,兒臣只是……只是……”

見他一臉驚恐的樣子,湯皇后面色一沉,顯然是怒得不行,淡淡的說,“站起來!”

蕭以懷愣了一下,抬眸看著她,可是,迎上她充滿寒意的眼眸,又不敢直視。

但是,還是站了起來。

極度不喜,卻又無可奈何,湯皇后便不再過問此事,而是淡淡的問,“說吧,你急急忙忙的趕回來所為何事?”

蕭以懷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向湯皇后的位置,“請母後過目!”

湯皇后微微眯眼,一旁的宮女已經上前接過紙條,轉身遞給湯皇后。

湯皇后接過,動作緩慢不急不躁的將摺疊著的紙條開啟,靜靜地看著上面的內容……

然而,她的眼神陡然一沉,似乎紙上的內容讓她十分驚訝。

垂眸沉思片刻,她看著蕭以懷,眼底情緒難辨,意味不明的問,“這是從楚京傳來的?”

蕭以懷忙道,“回母後的話,這是紹衍從楚京傳來的,兒臣以為此事過於詭異,便親自回來見母後稟明此事!”

湯皇后眯了眯眼,垂眸看著上面簡短的幾行字,眼底晦暗不明……

隨即,緩緩將手中的紙揉成一團,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幾乎難辨……真是有趣!”

聽著她意思不明的一句話,蕭以懷有些不解,但是,還是不敢輕易開口。

看著蕭以懷,湯皇后恢復方才的神色,淡淡的說,“此事本宮知道了,你就別管了,既然回來了,就回府去吧!”

“那父皇那裡……”這次他違抗父皇的意思提前回來,方才父皇直接不見他,若是……

湯皇后默了默,隨即淡淡的說,“下不為例!”

話已至此,蕭以懷自然是聽出了湯皇后的意思,父皇那裡,她會處理。

面上一喜,蕭以懷立刻道,“謝母後,兒臣先行告退!”

“嗯!”

蕭以懷正要離開,然而,一個宮女匆匆走進來,是方才進來通報的那個。

“娘娘,出事了!”

蕭以懷腳步一頓,看著她。

而湯皇后微微蹙眉,淡淡的問,“什麼事?”

那個宮女略有畏懼的稟報,“方才……方才陛下不知為何突然震怒,命人將贏美人凌遲處死,如今已經脫去行刑了!”

言出,湯皇后眸色一凝,顯然是有些驚訝,而蕭以懷卻身形一顫,臉色有些難看,似十分懼怕。

他對於這個父皇的畏懼,比對湯皇后更甚……

母後生氣,怎麼也不至於要他的命,可是父皇喜怒不定,若是惹怒了他,怎麼死都不知道。

而這一次,他回京,是違逆了父皇的旨意。

湯皇后思索片刻,淡淡的問,“陛下現在在哪?”

那個宮女低聲道,“陛下下了命令後,便去了長信殿看皇貴妃去了!”

湯皇后眸色微動,隨即淡淡的說,“下去吧!”

“……是!”

宮女退下後,湯皇后才微微合眸,眉頭依舊緊鎖,顯然是有些煩躁。

隨即,睜開眼,看著蕭以懷,淡淡的問,“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蕭以懷哪裡還敢待在這裡,立刻道,“兒臣告退!”

隨即,便急急離開了。

他一走,湯皇后這才緩緩站起來,拖著鳳袍的長尾緩緩走向不遠處的軒窗之下,仰頭看著湛藍的天際,眸色微凝……

精緻冷傲的面容下,一雙深邃的眼眸看不出情緒……

過了許久,她垂眸,看著手中揉成一團的紙張,眼底一抹異色劃過,她淡淡的開口,“去叫衛塬來見本宮!”

身後的宮女聞言,立刻頷首,“是!”

隨即,轉身走出寢殿。

湯皇后看著手中的紙團,微微眯眼……

既如此,不管是與不是,都得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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