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時間已經到了,可是容郅還在王府,估摸著百官已經在宣政殿等著了。
若不是不放心樓月卿,容郅這個時候怕是已經在宮裡了,如今外面因為昨夜裡普陀庵被人放火,寧國夫人重傷的訊息傳得沸沸揚揚,寧國公府的事情,從來不是小事,而且關乎樓奕琛如今在外面的事情,根本不容許容郅耽誤,可竟然還是耽誤了,慶寧嘴角微扯,看著樓月卿,眼神有些複雜。
容郅不給樓月卿回去,怕也是因為這些事情,若是樓月卿這個時候回去,那麼,本就身子不好,出去後各種紛擾,如今所有人都等著看這場意外橫禍對寧國公府造成的後果,她也肯定放心不下要去普陀庵,屆時,豈非雪上加霜?
寧國夫人如今重傷,
容郅大步離開,樓月卿收回目光,看著桌上冒著白煙的藥膳,微微抿唇,不知為何,有些不安。
慶寧坐在她身邊,溫聲道,“趕緊趁熱喝了,你一夜未曾吃過東西,可不能餓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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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現在這種時候,本就體寒,再餓著自己,會更難受。
樓月卿聞言,對著慶寧微微頷首,“多謝慶寧郡主!”
肚子也確實是餓了,樓月卿便不再客氣。
吃完早膳,慶寧帶著她走在攝政王府裡,到處閒逛。
攝政王府並非多豪華,只是因為冷清,走在攝政王府裡面,樓月卿有些不自在。
樓月卿很詫異,一路走來,發現攝政王府雖然很大,但是,卻不像其他府邸一般奼紫嫣紅,而是除了洺湖裡的荷花,竟無一朵其他的花卉。
不過倒是有一片竹林。
還是紫竹林!
入口處佇立著一塊黑色的石頭,刻著一個字—禁!
站在紫竹林的入口處,慶寧止步了,看著樓月卿有些狐疑的眼神,慶寧低低一笑,“我很少來攝政王府,倒是不太熟悉這裡的格局,且這裡是郅兒的禁地,所以就不帶你進去看了,來日有機會,讓郅兒領你進去瞧瞧,我都不知道裡面是何種模樣呢!”
紫竹林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邊際。
樓月卿聞言,嘴角微微扯了一下,慶寧這話,倒是有些······
“既然是攝政王的禁地,還是回去吧!”
她對裡面也不感興趣。
慶寧頷首,帶著她往回走。
一邊走著慶寧一邊輕聲道,“郅兒不喜歡五顏六色的花卉,所以命管家不可在府中種植花卉,若不是洺湖空蕩蕩的不好看,也不會有那一片荷花了!”
整個攝政王府,只有那一片荷花一枝獨秀的傲然綻放,其他的,連朵野花都看不到,甚至別說五顏六色了。
樓月卿聞言,應了一聲,“蓮花高潔,王爺喜歡也在情理之中!”
他那種性子,不喜歡花卉才是正常的吧。
聞言,慶寧臉色一頓,道,“他不喜歡荷花!”
他不喜歡,只是因為那是母妃最喜歡的花,所以才能夠勉強接受。
母妃最喜歡的就是蓮花了,喜歡蓮花出淤泥而不染,高雅淡泊,不喜爭豔,而她自己,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樓月卿聞言,眉梢一挑,看著慶寧的臉色有些不太好,有些疑惑,不過沒有多問。
慶寧忽然開口,“你身子不好,想必也累了,我讓人送你回水閣休息!”
樓月卿沒有多說什麼,微微頷首,跟著一個丫鬟,走回了早上出來的水閣。
慶寧見她走了後,才輕呼一口氣,走到一邊的亭子裡,坐在那裡。
花姑姑走來,站在她身側,手覆在她的肩頭,輕聲問道,“怎麼了?”
慶寧咬著唇,抬眸看著花無言,輕聲道,“花姑姑,我又想起她了!”
花姑姑一陣沉默。
眼底劃過一抹痛色,轉瞬即逝。
咬著唇,慶寧苦苦一笑,“你說為何會如此?我除了她的畫像,連她真正的樣子都不曾見過,卻從未有過一刻忘記過那種執念,想起她,我就恨,恨先帝,恨父王,恨元太后,恨元家那群冷血無情的人!”
若不是他們,母妃不會那般受盡屈辱,最後含恨離世,她不會如此折磨自己,而容郅,也不會命運多舛,生來就受盡痛苦和折磨。
花姑姑眼底劃過沉痛,看著慶寧的眼神充滿心疼,“芸兒······”
慶寧是她看著長大的,從出生到如今,她一直陪在身邊,如何不懂得慶寧為何如此?
自小便被指責生來克母,自懂事以來,無時不在自責自己害死了自己的母妃,可是,一次意外,真相陡然鋪開,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種恨意,無可替代。
忍著眼眶中的淚水,慶寧握緊拳頭,望著皇宮的方向,沉聲道,“我如今就放不下兩件事兒,郅兒一直一個人,如今有了樓月卿,或許以後都不會再一個人了,我已經放心了,可是元家······如果我看不到元蓉下地獄,看不到元家毀滅,我死不瞑目!”
始作俑者,其無後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