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葉盼兒,你是怎麼認識的?"
宮煜則沒急著開車,側身望著剛上來的傅七夕。
她睨他一眼,扣上安全帶,"我的大總裁,你咋那麼健忘,我都說了好多遍了,上次在衣服店碰上兩個刁蠻大小姐欺負一個臨時導購,那個臨時導購就是她啊,然後這次我來龍大,恰巧我們都是同一個專業又分在同個宿舍的,我就覺得好有緣分。"
"可能是孽緣!"宮煜則意味不明地呵笑了聲,啟動車子離開。
傅七夕撇了撇嘴,對他話中的深意也沒探究,倒是湊過頭,賊兮兮地問道,"怎麼突然問起盼兒了?是不是看人家長的挺漂亮有意思了?"
他目不斜視地嗯了一聲。
乾脆利落又不苟言笑的表情,讓傅七夕嘴角的笑都僵抽了。
"喂,始終亂終地也太快了點吧,腳踩兩隻船是當不了男主的,霸總的標配是專一,多金,帥氣。"
他睨她一眼,單手伸了過來,使勁揉了揉她的頭髮,"少看點言情劇,多看看我。"
傅七夕扒下他的手,抱在懷裡,眨巴著星星眼專注地看著他,一副迷妹臉地感嘆道,"我男人就是帥,秒殺所有言情劇男主。"
車都開進君海了,傅七夕恍然驚叫,"哎呀,你的西裝外套還在盼兒那,我忘記給拿回來了。"
"不要了。"
"唉?"
他繞過車頭,牽著她的手下來,"別人碰過的東西。"
這就不要了?十幾萬的西裝啊,肉痛!
傅七夕斜眼看他,"我還碰過你那麼多東西嘞,也不見你丟啊。"
他湊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別人嗎?"
她一愣,繼而咧開嘴,飛撲到他身上,樹袋熊式熊抱,一臉假裝惡狠狠地掐著他的脖子,"我發現你情話說的越來越溜了,是不是暴露本性了?你是誰?快把那個高冷的大老闆還給我。"
大掌在屁股上用力拍了拍,他託著她邊走邊說,"明天就給轉成電影專業。"
"唉?我錯了我錯了。"
——
次日,龍煜集團。
宮煜則埋首文案前,修長的指尖懸著一隻黑色的鋼筆,行雲流水地把玩著。
辦公室門被推開,餘臻看著boss神清氣爽的表情,心如明鏡,心裡卻一陣不恥戀愛的酸臭味。
"boss,這是和唐風集團合作的C城百盛園的初定策劃方案,您看看,唐董事長的秘書來電諮詢,有意和你同行去C城實地考察一下。"
宮煜則接了過來仔細翻了翻,百盛園是個大工程,雖然還沒正式啟動,但雙方都是眼光精準的商場悍將,強強聯手,一旦落實,將會是幾年後龍城的一大空前盛況。
宮煜則沒有異議,"行程你安排。"
餘臻點點頭,剛要離開,宮煜則抬頭喊住了他,"你去找找,哪裡有方便的事,做兼職的。"
餘臻一臉黑人問號。
宮煜則往後一靠,索性說個清楚,"七夕的同學,需要一份外快。"
餘臻給了一個標準的餘氏欠揍微笑,"傅小姐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
宮煜則的眼風輕飄飄掃了過來。
餘臻面不改色地改口,"口誤,是boss愛屋及烏。"
"我看你最近挺清閒的,要不,去非洲出趟差,公費報銷。"
餘臻的眼皮狠狠一跳,"boss,我先去工作了,明天就給你兼職的訊息。"
Boss真的太沒下限了,自己春風得意也不知道留留情,每次都用這招,辣麼土辣麼俗,偏偏他就是被吃的死死的,要是真到非洲和那些黑妞大眼瞪小眼,他媽該要愁白一頭黑髮了。
剛到門口,辦公室門被豁然推開,來人差點和餘臻撞個滿懷。
秘書小錢看看急赤白臉的王悅雅,又為難地看著宮煜則,"煜少,王副總堅持要見您,我沒攔住。"
"都出去吧。"
餘臻沒做遲疑,推著秘書小錢一起出去了。
"啊則,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不忍拒絕我的對嗎?"
今日的王悅雅,早已沒了往日意氣風發的驕傲和高人一等的神氣,憔悴的面孔,瘦黃的皮膚,一雙眼珠子深深凹陷,這才多久沒見,人已經脫形到快認不出了,而且一向出門就要打扮的無可挑剔的她,今日卻只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外面套著一件皺巴巴的運動外套。
說不上難堪,但絕對狼狽。
"你以為,我還是八年前任你予取予求的傻子?"他臉色沉凝,看著她的眼神,犀利的像是能鑽進骨頭縫裡。
"讓你站在這裡,是給你機會徹底解決,以後我不想再聽到看到任何你的事和人。"
王悅雅抖了一下,但終究還是克服了難堪,她咬緊了唇,顫著手一把脫下自己的外套。
薄薄的短袖白T,遮不住那一身青紫交錯的傷痕,只要露在外頭的肌膚,幾乎都沾上了痕跡,更別提擋住的皮膚。
宮煜則不動如山,但眯起的黑眸中透出的冷然陰鷙顯示了他的震驚。
"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宮承哲他不是人,他太狠太狠了,他根本就是頭披著人皮的畜生,不,他連畜生都不如,阿則,你幫幫我,幫我脫離苦海,我真的快要瘋了,我要離婚,他也不同意,他是想活活把我逼死才罷休。"
見宮煜則沒說話,心裡的祈盼瞬間騰起了煙火,她沒有逼近,這是她最後的機會她不能急躁。
她捂著前襟,站在原地哭的聲淚俱下,"阿則,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算我求你了,你恨我,我寧可毀在你手裡,我也不想再被宮承哲折磨了。"
一瞬間的錯愕之後,冷峻的臉早已恢復了寡淡,宮煜則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看著她像個跳樑小醜,蹩腳地演著三流苦情戲,流著虛偽甚至噁心的淚水。
"我救你脫離苦海?"
王悅雅愕然,因為太激動甚至忘了偽裝情緒,一張還掛著眼淚的臉,突兀地咧開了笑,她甚至沒聽清,宮煜則用的是疑問句,而不是肯定句。
"然後和宮承哲撕破臉,大打出手?"
她的笑僵在嘴角。
"王悅雅,你哪來的自信?"他徐徐站起身,眼底的譏諷毫不掩飾,"既然爬上了高位,就不該想著腳下還有墊腳石等著。"
他抬筆,在白紙上刷刷寫了一串號碼甩在她跟前,"路是你自己選的,從今往後,不要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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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悅雅揪著前襟,胸口劇烈起伏著,俯低的視線裡映出周警官三個字,她腦袋一悶,轟然癱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