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政傻了眼,半天都沒有反應,只聽著手機那頭,那人客氣又禮貌了'喂';了好幾聲。
溫錦容更激動,直接從恍惚的唐政手裡將手機搶了過來,激動地語無倫次,"你說,你說真的?你看清楚了嗎?確定嗎?"
"唐太太,為表鑑定結果的真實性,我們對比了好幾次,確定無疑,從唐董事長和那位小姐頭髮毛囊中提取的DNA吻合度高達百分之九九點九九,親子關係確定無疑。"
溫錦容顫抖地捂著嘴,眼淚奪眶而出,"老公,老公你聽見了嗎,是咱們的女兒,葉盼兒就是清清,就是咱們的清清啊,我們可都是親眼看著她取下的頭髮啊,不會有錯的,我們的清清回來了,回來了..."
唐政一臉看似平靜,但青白交錯的臉色,加上抓在膝蓋上的大手緊了松,松了緊,足以可見,內心已經翻江倒海,"老陳,掉頭,馬上去龍大,我要去把我女兒接回來。"
"不成不成,現在都這麼晚了,清清一定睡了,不要去打擾她休息,而且我們這麼貿貿然去,一定會讓她尷尬的,她昨天也說了,不想被人指指點點,清清是內向靦腆地性格,我們不能嚇到她,不能讓她有負擔,得好好想想考慮周到了再接回來,不能讓我的寶貝有一絲一毫的不舒服。"
"還是你考慮的周到,這樣,你回去就吩咐傭人,把清清的房間好好整理一下,房間裡的全部東西都換成新的,女孩子應該都喜歡粉色的,就換成粉色的吧,燈具啊衣櫃啊梳妝檯什麼的,全都要換成最好的知道嗎?還有,你馬上電話給我們商場,吩咐總經理下去,置辦一年四季家居休閒運動睡衣等等新衣款式從裡到外二十套,速度要快,明天午飯前必須送過來。"
"好好好,我知道我都知道,這些你就放心吧,不用你說,我也會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兩夫婦緊緊攀著手,因為這期盼了十四年無與倫比的激動一刻,再也沒有什麼比他們的親生女兒唐之清回來,更讓人開心的了。
溫錦容喜極而泣,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兩人全然忘了,身側還坐著一個如被五雷轟頂嚇滯了般的唐懿寧。
唐之清回來了?還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回來了...
難道她知道了當年的綁架是她策劃的,才會回的這麼突然,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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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不可能的,莫奇說過,他是親眼看著唐之清和救她的那個女人被活活燒成焦屍才回來的,那這個唐之清又是怎麼回事?
溫錦容或許感性耳根子軟一點,但唐政絕對是理智果決不容一絲差錯的人,連他都承認了,那就說明,真正的唐之清根本沒死!
這個認知,就在她如今最難堪落魄的時候,形同一根壓死駱駝的稻草,深深一刀,裁斷了她的心跳。
"爸,媽,你們說...清清回來了?是真的嗎?"
唐懿寧墊在一側的手,正死死抓著身後的靠墊,她就怕,就怕自己因為任何一絲失控,露出馬腳來。
溫錦容似乎這才想起,身旁還坐著養女,她抹了抹眼角,抓過唐懿寧的手,嘴角的笑根本收不起來,"懿寧啊,皇天不負苦心人,你妹妹她真的回來了,媽媽盼了十四年啊,終於把清清給盼回來了。"
"可是媽,這幾年,冒充清清的女孩那麼多,你們真的...真的確認清楚了嗎?"
"清楚了。"唐政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看的出,剛剛還死氣沉沉的臉色轉眼間,喜上眉梢遮也遮不住,"是我和你媽,親自載人到的親子鑑定中心,也是我們親眼看著她拔下的頭髮,不會有錯的,葉盼兒就是你妹妹唐之清。"
唐懿寧藏在身後的指關節已經攥到顫抖,但她還是笑著,不死心地求證,"可都十四年了,妹妹如果還在世,她為什麼現在才回來,不覺得很蹊蹺嗎?"
"媽正要跟你說這事呢,你妹妹她六歲被綁架那年,自己逃出來昏死在山腳,估計是撞到了頭,六歲前的記憶都沒了,她被人撿起來養了,這次她回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不要刺激她,清清她這十多年吃了不少苦,我現在想起來,心都疼的像絞著一樣。"
唐懿寧的心頭重重一聲咯噔。
失憶?也就是說唐之清是陰錯陽差被認出來,根本不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老天到底還是給她留了退路,事已至此,既然她命大回來了唐家,她當然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絕對讓她想不起任何事。
或者在她想起前,親手的,神不知鬼不覺地徹底斬草除根!
"爸媽放心,天可憐見,清清還活著,而且也回來了,這真是我們唐家天大的喜事,要不然我們儘快對媒體公佈這個好消息吧?"
"不妥。"唐政一口回絕,"清清好不容易回來,一時來到唐家肯定會有很多不習慣,這時候公佈,只會讓她更緊張,而且,她現在還在唸書,有過一次的前科,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把我女兒放在風口浪尖上,讓有心人有機會傷害她。"
"對對對,老公還是你想的周到,清清的身份還是保密先,等明天接了人回來,再好好問問她的意思,懿寧,你也是,妹妹回來了,記得有些地方一定要多讓著她點知道嗎?可不能像原來一樣對她頤氣指使,數落又詆譭的,我不容許我的清清回來唐家,住的有一絲一毫的不痛快和委屈。"
"像原來一樣?"唐懿寧蹙著眉頭,一頭霧水,"媽,難不倒清清還是我認識的人?"
說到這茬,溫錦容不免失笑,"可不就是上次在公司裡撞了我被你說是碰瓷的那女孩,後來又在警局護著傅七夕的那個,我原來還覺得她和傅七夕一流肯定不是什麼好胚子,要不是昨兒個我在商業街又碰上她,瞧見了她脖子上掛的血色玉牌,差點就又錯過了,幸好,我們的母女情分冥冥之中還牽連著,終究是要團聚的。"
所以,上次在LK酒店門口,那女人盯著她的玉牌並不是稀罕什麼寶貝,而是早就懷疑自己身份了?或者早就開始預謀了什麼?
卻拖到現在屢次三番和溫錦容碰上,這樣看似刻意又不像刻意的巧合,而且頭上又壓著傅七夕朋友的頭銜,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套好的圈,等著人往裡跳。
唐懿寧微眯著眼,眸底竄起疑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