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別的證據嗎?是不是要找宿管阿姨過來問問,你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我有離開過宿舍嗎?"
見裴璃不吭聲,她站起身,往門口走去,"好,我現在就去找。"
"夠了盼兒。"裴璃跌坐在椅子上,渾身脫力,"不是你,對不起,我不該..."
葉盼兒抵靠在門上,清湛的眼底冷光瀲瀲,在裴璃抬頭的那刻,收的乾乾淨淨。
"算了,我真的累了。"她捂著鼻子,酸澀地別開目光,"每一次,我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自從七夕出現在我們生活裡,你對我信任,每一天都在流失,你大概早已忘記,我才是陪你走了十幾年的那個最親密的人了。"
她默然走過來,爬上床,放下床帳。
裴璃一臉悲酸,想說點什麼,卻見葉盼兒拉過被子,翻過身去了。
是不是她真的錯了,可黑街,她身邊除了盼兒和七夕,沒人知道了。
會懷疑盼兒並不是毫無證據,今天她的反常,臨行前又取消去聯誼會,像是故意迴避不在現場的證據,一切都做的太過刻意,讓她不得不懷疑。
而且她每一句話裡都摻和著對七夕的怨懟,這樣的動機讓她遲疑。
她交下一個朋友,並不是因為時間長短決定的,信的人,只需要一言兩語,傅七夕三番兩次冒險中和她並肩對戰,從未拋棄過她,甚至不顧危險陪她涉險黑街幫助他爸洗清血冤,這樣的朋友,她有什麼理由陷害她?
盼兒,最不希望你越走越偏的人是我,我也真的不希望背後推手是你。
"我知道你現在大概不想看到我,今天晚上我先回家去了,你好好休息。"
她拿了揹包,走到門口,見葉盼兒沒有絲毫反應,她半垂著眸子沒有回頭,低低的聲音透著無奈,"七夕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你捫心自問,周傲的事是她的錯嗎?但她卻因為你的委屈買單了重修甚至失去參賽資格,盼兒,我是真心希望我們三個是永遠的朋友。"
門一開一合,宿舍內又陷入死寂。
許久許久,躺在被窩裡一動不動的葉盼兒才轉過身,她徐徐坐了起來,盯著緊閉的宿舍門,久久回不過神來。
是啊,傅七夕沒有錯,她只需要仗著動動手指就能翻雲覆雨的靠山給你一點點小恩小惠就成了你給我定死刑的理由。
如果今天站在宮煜則身邊的女人是她,她也可以幫助裴璃解決一切困難,裴璃還會這麼對她嗎?
變的人不是她,而是她們。
用高尚的友情包裹著虛偽骯髒的真面目,還說的這麼**亮節。
如果沒有傅七夕,她不會走進LK,也不會碰上周傲,更不會被羞辱差點留下汙點。
她那麼努力地想要活下去,過點好日子,老天為什麼這麼偏心。
那麼虛榮水性楊花的女人,是個男人都要勾引,還假心假意地離間她和裴璃十幾年的感情,她得逞了,裴璃對她掏心挖肺地信任,而她葉盼兒卻成了罪魁禍首。
今天就算不是她做的,也會變成她做的,因為這些所謂的好朋友早就把最沒有利用價值的她釘上審判十字架。
她只是自保,裴璃今天的興師問罪已經說明一切,她已經被蠱惑,早晚有一天會被傅七夕徹底利用,將她撕咬地屍骨無存。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從床邊撈出手機,她撥出一組電話。
"喂,盼兒,那人已經從龍大出來了,錢我也給了,今天的事情做的還滿意嗎?"
葉盼兒翻開被子,爬下床,來到電腦前,點開學校的論壇,意料之中看到裴璃的事高掛在頭條上,她漠然地刷著那一句句鍵盤俠手下惡毒至極的口誅筆伐,對著電話那頭淡聲開口,"不錯,那人靠譜嗎?我不希望被人聽到不該聽到的話。"
"你放心,他是我一個朋友介紹的,就是走街竄巷專門做這一行的,只要給錢什麼忙都幫,連我都不知道他叫啥呢,滑頭的很,只是裝個學生混進去發點照片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事情一結束立刻就出來了,神不知鬼不覺,保管沒人會注意到,學校更查不到。"
葉盼兒合上電腦,沉吟了半晌,"萬一有人查到,知道該怎麼說嘛?"
"知道知道,就按你說的,說是一個姓傅的女人給他發的照片,在聯誼會上投屏,別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很好。"葉盼兒拿開手機,剛要結束通話,電話那頭的女人急急喊道,"盼兒,等等..."
"還有事?"
"就是,我想說,上次你答應我跟那位提一提,將我調任到集團總部的事,你看..."
葉盼兒抿著唇角,在心底冷笑一聲,"我知道,急什麼,會說的。"
"這個我當然知道,您和那位爺關係匪淺,我當然信任你,只要你想做的,儘管吩咐,我一定盡心盡力幫你完成。"
電話那頭的女經理巴結地乾笑一聲,支吾著開口,"不過你也知道,我不過是一個小酒店的經理,最近開銷實在有點厲害,龍煜集團的福利再怎麼好也有點吃不消了,你看是不是...能不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就算幫你端了茶的服務生也該給點小費了,何況是幫著你前前後後跑腿,如今還做上這缺德事,要點小小的報酬也不算過分吧。
何況葉盼兒至今,根本連一毛錢都沒拿出過,所有被吩咐的事情,都是她墊的錢,攏共都快達十萬了。
一個大集團boss的女人,抖抖口袋邊角的零花出來都夠她喘口氣了。
偏偏這女人摳搜成這樣,她都明裡暗裡示意了多少次了,還是一毛不拔,每次都以'我難道給不起這點錢';的裝叉模樣將她打了回去。
她有時候也是實在想不通,葉盼兒長得是不錯,但是性格陰沉而且虛榮,現在看來,還喜歡背後搞小動作,那金字塔頂尖的男人怎麼會看上這種不入流的女人。
難道真是饕餮盛宴吃多了,連腌臢臭醃菜都覺得新鮮。
沉默了半晌,葉盼兒換了個坐姿,把玩著桌面上的筆筒,"那這樣吧,你去財務預支十萬塊出來,愛怎麼花怎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