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的時候,兩人在房裡吃的,吃飯的時候,**靈書不離手,幾次夾菜都漏了個空,軒轅清越都擔心她將飯喂到自己的鼻子裡。
臨近半夜,**靈還就著油燈看書,那純粹是上癮了。
軒轅清越不悅,一把上前將其奪過。
"誒?"**靈正看得有勁呢,冷不丁書就被奪走了,當下也是分外無語。
"你說的讓我看書,現在又搶我的書,你這人講講道理好不?"**靈無語道。
"眼睛還要不要?你都看了多久了,不累嗎?"軒轅清越質問。
"不累啊,我精神抖擻著呢。"**靈起身坐起,那眉宇確實沒有絲毫疲憊。
他眸低有著懷疑。
"我們明日回府,好麼?"軒轅清越輕聲問道。
**靈聽罷,頓時微楞,沉默了一瞬點了頭。
"那行,先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們就回去。"軒轅清越將書擱在一旁,在**靈的身邊躺了下去。
油燈熄滅,**靈睜著眸子盯著黑暗,久久沒睡。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靈也不知道軒轅清越是如何打算的,不過她想到白灼,心裡有一絲絲不快。
那個自負的男人這一輩子就要在這裡呆一輩子了嗎?
**靈沒睡,軒轅清越自然也沒睡,剛剛小狐狸那一瞬間的猶豫讓他不悅。
他知道在小狐狸的心裡,白灼是佔有分量的,不然,別人的死活與她何干?
她去牢裡親自放了白灼,還為了不傷他自尊帶他去花樓喝酒,讓他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走。
為了白灼,她也是煞費苦心了。
兩人睡也沒說話,也是第一次同床異夢。
次日一早,**靈跟軒轅清越便乘坐馬車走了。
當白灼得知,半天沒喘過氣來。
好不容易看見她,明明他有機會上前跟她說話,卻都被他自己強制壓下了。
如今她毫不猶豫的走了,他才發現,原來不捨的終歸只有他一個人。
失魂落魄的向下山的路途衝去,他期望看到那離去的馬車影子,終歸,他失敗了。
他驀的覺得人活著很沒勁,他站在深不見底的河邊,目光呆滯,腳試探性的向前跨區。
"你幹什麼?"一疑惑的聲音傳來讓白灼一震,繼而眸光不敢置信的看向一旁。
赫然便是不見了影子的**靈。
"我,我...."瞧著打溼的一隻腳,白灼連忙無措的拿了回來。
"這麼大個人了?我怎麼瞧著你這是在尋死?"**靈邪肆的上挑了嘴角,調侃道。
"我沒有。"白灼聽罷,瞬間反駁。
"沒有就好。"**靈點點頭,神色笑的溫柔。
瞧著那溫柔的笑容,白灼的眼眶頓時紅了,他連忙轉移了目光,生怕自己的窘態被**靈瞧了去。
**靈眨巴了眸子,也將目光投向了遠處,兩人一時間都沒說話。
遠處,軒轅清越靜靜的凝望著兩人,眸子盡是冰冷不耐。
但他忍了,畢竟小狐狸以後都是他一個人的,她還懷了自己的孩子。
等回到軒轅,他就加急籌劃一切,然後就帶著小狐狸遊歷天下。
"小魔女,你幸福嗎?"良久,白灼總算是開口,他側頭,眸子看著**靈。
**靈能從他眼角看出血絲,這個男人,對她用情至深。
只是,她回報不了。
"幸福的定義很寬廣,誰也定義不了,不過,就目前看來,跟軒轅清越在一起,我很知足。"**靈輕聲道。
她的話讓白灼頓時痛楚,那眼底一閃而過的隱忍,讓**靈的心一窒。
"白灼,你生而不凡,不該執著於眼前,這天下那麼大,你該走出去看看。"**靈回想起先前白灼一隻腳踏入了河裡,若不是她出聲提醒,只怕他此時已經在河裡了,**靈不相信這樣的男人會輕生,但為了保險,她還是忍不住勸解。
"這天下能有多有趣,但凡是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爾虞我詐,我累了,不想再去看了。"白灼疲憊的開口。
**靈心一酸,她踏步上前,來到白灼的身邊,牽起他的手,將一卷書放到了他的手上。
"我昨日在房裡看到一卷書,書上的故事很有趣,這天下,遠不止你表面上看的那麼無趣。"**靈輕聲道。
白灼攥著書卷,看向**靈,眼底神色不明。
"白灼,活著不易,你死都不怕,還怕生嗎?我不想你死,有機會還想跟你逛花樓喝小酒,你忘了我告訴過你我的故事嗎?它是真實的,所以,這天下還有更多的未解之謎,你若覺得人生無聊,不如走出去,將人生際遇寫出書本,若來年有機會再見,我希望你能親自講給我聽,也或許,來年迴歸,你還能給我帶個嫂子,你說呢。"**靈好笑道。
**靈的話讓白灼定定的看了她良久,之後才乾澀著喉嚨艱難的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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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頓時笑顏如花,不過眸子也是有了水光。
"小魔女,我能抱抱你嗎?"白灼臉上總算是揚起了一抹笑容,
"不行。"**靈當即回絕。
"哦。"白灼也沒糾纏,當下轉身便欲離去,卻是後背驀的一暖,緊跟著一柔軟的身子貼了上來。
腰腹上一雙纖細的手臂將他抱得老緊。
白灼眉宇一閃而過的痛楚,眼淚頓時從眼角溢位,他擰了擰面部表情。
深吸了幾口氣,抑制了回頭的渴望,然後拍了拍腰間的手,等那雙手一鬆,他便大步離去。
他生怕自己慢了,便忍不住回頭想要從她獲取更多。
瞧著那挺拔離去的背影,**靈皺褶了眉頭將眸子瞥向了一處樹頂。
盯著看了良久,她這才眨巴了眼睛收回了眸子。
平復了酸澀的心,她向軒轅清越走去。
一到軒轅清越的面前,軒轅清越便伸手與她十指緊扣。
一路上,軒轅清越沒說話,也沒問她跟白灼都說了些什麼。
雖然最後那一抱讓他恨不得殺了白灼,但他也忍了。
"封皇大典還要多久?"**靈盯著窗外的風景,不鹹不淡的輕聲開口。
"等二哥四弟安頓好回軒轅,估計也得有大半月左右。"軒轅清越回道。
**靈點頭,沒在說話。
軒轅清越察覺到小狐狸的狀態不是很好,他覺著,估計跟白灼有關。
白灼回了決明寺,決明瞧他瞳孔泛紅,似乎哭過。
"主持,白灼有事要煩你了。"白灼輕笑,這是他來寺裡後的第一個笑容。
雖然看起來是強顏歡笑,但他狀態瞧著輕鬆了不少。
"你說。"決明友好道。
"白灼來到決明寺,本意是為自己贖罪,可現在,白灼決定去天下遊歷,見識見識各國的風土人情,也散散心,還望主持不要見怪白灼的三心二意。"白灼友好道。
"你要去遊歷天下?"決明有些吃驚。
"是的。"白灼點頭。
"你這想法跟我不謀而合,你不知,我也想去遊歷天下,如今你也要去,不如一起?也好有個伴?"決明詢問道。
"你不是決明寺的主持嗎?"白灼有著不小的訝異,一個主持跟他一起去遊歷天下,這決明寺怎麼辦?
"寺廟的事情我早已安置妥當,不如休息一晚,我們明日一早就出發?"決明興致盎然道。
"這?好吧。"白灼本意是自己一個人遊歷天下的,不曾想回來告別一趟,竟扯上了決明。
他一時間,不知這一趟遊歷是對是錯。
但想到**靈,他又笑了,但願來年,他們再相遇,自己能忘了她,不過想到自己即將遠離她,將再也難以看到她的容顏身影,不能瞧見她邪肆的神情,他又止不住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