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所。
銷售小姐的笑容分外熱情,"兩位大美女,我們這邊,最近有業主放出了十多套筍盤,精緻裝修,家電齊全,分分鐘拎包就可以入住,最重要的一點,價格非常非常優惠喔。"
喬雲歌看每套房都十分中意心水,尤其租金這一塊,更是便宜得讓她心肝顫跳,簽下合同之前,忍不住狐疑地追問了一句,"一個月租金包括管理費一千五,真的假的,不會騙人吧?"
醫院裡,她有幾個女同事租在這一片,據說每月租金四五千塊,幾個人合租一套房子,平攤下來也要一人一千五百多,還不包括雜七雜八的費用。
寸土寸金的商圈,怎麼都不可能便宜到這種地步啊。
活了二十六年,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可從來沒有砸到她的頭上。
最大的運氣,就是買了一張兩塊錢的彩票,中了五塊錢,笑哭!
"您放一百個心,不會騙你的。"
見她遲遲下不定決心,銷售小姐的臉都快笑僵了,"這套房子是這樣的,業主不差錢,只想把它租給有緣人,幫忙打理養護好房子,您恰巧是進入我們店內的第999名顧客,所以呀,您就是這個有緣人。"
喬雲歌挑挑眉,這樣的解釋,合情合理,倒也行得通。
"那行,就這套了。"
蘇漾站在她身後,歪著頭盯著銷售小姐看了一會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直到對**架不住額頭慢慢沁出了冷汗,才移開妖嬈銳利的目光,朝喬雲歌勾唇,"省了這麼一大筆錢,晚上請我吃大餐啊。"
"必須的。"
搞定了一件壓在心頭的大事,喬雲歌很高興,爽快簽完約,攥著蘇漾就往外走,"走吧,現在就請你去吃海鮮大餐,誰先喝醉誰就是慫蛋。"
"走就走,who怕who!大學畢業散夥飯局上,你三杯就醉抱著我狂吼愛我一萬年,老孃到現在可還記得。"
"陳年糗事,你記憶力那麼好幹嘛?不提當年的醜事,我們還能做朋友。"
*
喬雲歌先上了車,還沒坐穩,就看見蘇漾火急火燎踩著高跟鞋扭身往回走,一副火燒眉毛的模樣,"等我啊,老孃尿急,去趟洗手間。"
"你快點,我先訂餐。"
"好噠。"
蘇漾朝後揮了揮手,走到一半路時,放輕腳步,趁人不注意,鬼鬼祟祟湊近了中介所的大門,透過玻璃門,靜悄悄朝裡面仔細觀察。
她的性格人精似的,在銷售小姐極力向喬雲歌推薦的都是低於市場價格近六成的房子時,馬上意識到其中有貓膩,鬼扯了個上洗手間的理由,偷偷摸摸跑進了中介所。
果不其然,在偏僻的角落,她看到一個鬼鬼祟祟形跡可疑的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粉色大鈔,目測不下於兩萬,塞在了銷售小姐的手裡,頻頻點頭,笑容可掬,"啊哈哈,辦得特喵的太棒了,這些,獎金,拿好!來,從頭到尾講一遍經過,沒露餡吧?"
男人笑意漾然,自有一股俊朗的風流,猥瑣歸猥瑣,但看起來真他妹的帥啊。
雖然比不上男神蕭寒的盛世美顏,可也遠遠甩了周盛幾十條長安街。
鑑於這男人美色惑人,蘇漾決定待會兒下黑手的時候,儘量溫柔一點。
兩分鍾後,紀威遠春風得意走出門。
嗷嗷,搞定了喬雲歌租房這樁事,三哥那邊的賞金,絕對不能少於六位數啊。
這錢,太他媽好賺了!
不料,還沒走幾步,忽而身後襲來一陣香風,噗地一聲,套著纖纖玉足的高跟鞋狠狠踢中了他最重要的部位!
"臥槽臥槽槽...誰踏馬對勞資下黑手?"
紀威遠疼極了,嗷了一嗓子,條件反射地弓下腰捂住受傷的部位,扭頭苦逼地看過去,看見一個妖豔的女人正朝他風情微笑,疼痛立即減緩了不少,眯眸吹了記輕佻的口哨,"喲,勾搭哥哥的招兒很特別啊,美女,報上名來,你成功引起了勞資的注意力。"
蘇漾晃著紅色皮包,一臉妖嬈,"小弟弟,告訴姐姐,剛才的租房怎麼回事?陸梓澤找你來的,還是你狗膽包天看中了雲歌,想來一出金屋藏嬌?老孃實話告訴你,雲歌是蕭寒罩的人,你敢動他的女人,等著千刀萬剮吧。"
她的語速極快,咯嘣咯嘣說了一堆,紀威遠聽得腦殼脹疼,只聽清楚了"蕭寒"兩個字,大驚失色,"等等...你認識我三哥?"
"鼎鼎有名的蕭大佬,萬千女人YY的物件,老孃的男神啊,最完美的那種,沒有之二。"
"臥槽,小姐姐,搞了半天,原來你是喬醫生的朋友咯?既然大家都認識,那就好辦了。"
紀威遠喜歡泡吧撩妞,玩歸玩,可從來沒碰上麻辣鮮香這一款,一時迷暈了頭,幾句話下來,就把蕭寒暗戳戳的佈置,全部吐露了。
"小姐姐,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三哥謀劃好的,真的,騙你我出門就被車撞腦。"
"原來是這樣,明白了,回頭有空一起吃個飯啊,我還有事,先走了。"
聽他解釋完畢,蘇漾徹底放下心,非常看好蕭寒對喬雲歌的一片良苦用心,當即決定全部隱瞞了下來,假裝她真的就單純上了個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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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優雅的高檔海鮮餐廳。
喬雲歌醉醺醺喝完第五杯,剩下的半瓶酒就被蘇漾劈手搶走了,"都決定要跟陸渣渣徹底掰完,你還喝這麼多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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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妞平時頭腦冷靜得像個女超人,只要涉及到陸梓澤的事,就敗得潰不成軍了。
瞧她蹙眉難受的樣子,蘇漾接著下猛料,"雲歌,我不跟你說了嘛,丟了陸梓澤那根爛棍,還有一大片森海等著你開發。"
喬雲歌冷冷嗤笑,仰頭,把滿腹的苦澀逼退回去,"我就是搞不懂,為什麼他總汙衊我給別的男人生過孩子?我自己的身體,有沒有生產過,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蘇漾夾菜的手猛然一頓,"雲歌,法國留學那年,你想起什麼來了?"
"留學那年,自然是上課做實驗實習啊,還能有什麼?"喬雲歌茫然地眨眨眼,忽而伸手捂住嘴,有點想吐,"唔...我去趟洗手間。"
她喝多了酒,頭昏腦漲難受,腹部脹痛,便沒把蘇漾諱莫的神色放在心上,站起身沿著寬闊的走廊往二樓洗手間走。
結果,到了地方,發現今天週末吃海鮮的情侶特別多,排隊的都排成了一條長龍,目測不下於三十個人。
怕憋不住,喬雲歌深吸了口氣,踉踉蹌蹌往三樓爬。
不同於一樓二樓的熱鬧熙攘,這層樓安靜得可怕,隔出一間間包廂,應該是特別為權貴人士準備的。
這樣奢華的包廂,肯定都配備了單獨的衛生間。
喬雲歌實在憋不住了,找到距離最近的一個包廂貼著門縫,悄悄往裡面瞟了一眼,沒看見有人,連忙貓腰鑽了進去,沿著標識腳步虛浮飄到洗手間門口,剛拉開門,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