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不能是我？你希望是誰？蕭寒嗎？"
陸梓澤把手裡掐滅的香菸往垃圾桶裡隨性一丟，大步衝過來，垂頭低眸定定地盯著她，語氣刻骨的狠，"他前面想要睡你，有撩沒撩的，這會兒對庸俗不堪的小明星感興趣，送房送錢，立馬就把人也給睡了，你現在還以為他是什麼好人？雲歌，我來只想告訴你，別的男人對你再好，不過短暫一時有期限，再沒有誰，能夠像我曾經那般的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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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男人的薄唇一開一合，一陣陣濃重的香菸味襲入喬雲歌鼻端，讓她恍惚意識到他站在門口肯定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也等了她很久。
只是啊，過往的疼痛崩潰歷歷在目，她的心早就潰敗森森，碎裂片片，談何原諒？
如果能輕易原諒，那這些年她受過的傷痛和絕望算什麼？
喬雲歌僵立在原地，攥著鑰匙的手冰冷泛白，嘲諷地扯了扯唇，譏誚笑道，"他不是好人，你又比他強多少？口口聲聲說要遺忘過去重頭開始，但你身邊的女人斷乾淨了沒有？來來去去，一茬換一茬，最近又扯上了蕭夢黎，不是嗎？我早就說過，你來找我除非談離婚，否則，我根本懶得搭理你，一個字都嫌多！你馬上滾，我這裡不歡迎你。"
"你的性子，這麼多年，總這樣犟，半點都沒改，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偶爾溫柔蜜意哄哄我，哄得我突破心理障礙能動了你，我又怎麼可能流連外面的花花草草？那些女人，滾的床單越多，我就越空虛寂寞，所有人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你。"
聞到她髮絲的淡雅香味，陸梓澤搖搖頭，卻晃不掉眸底最深處的痴迷和嫉恨，"雲歌，明明你應該乾乾淨淨屬於我，再乾乾淨淨生下屬於我們的孩子，老天無眼，偏偏就見不得我們感情忠貞相守到白頭，到底我哪裡做錯了，非要這樣往死裡搞我？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卻沒有個清晰的線索思路，可越是這樣難搞，就越說明有問題，我不甘心，真的死不甘心，你本該是我的，本該完完整整屬於我！"
喬雲歌死死地盯著他，心臟彷彿被他的陣陣激烈責問給震得點點碎裂。
他對她的極致痛恨，她一直都清楚。
可他要的答案，她也不知道。
說她有過男人，男人呢？
生過孩子，孩子呢？
無憑無據的，讓她蒙受了將近五年的羞辱和絕望，這筆賬她又該去找誰算一算？
她恍痛地眨了眨眼，朝他錚骨烈烈地笑了，"你折磨我快五年，卻什麼都改變不了，何必繼續捆綁在一起？說你在乎我，但你的所作所為，哪一點表明你在乎過我？遠的不提，就提唐露，她乾乾淨淨的給了你，可最後，得到了什麼？不過一頭撞在精神病院死無全屍的結局，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對你的信任，只有一次，一旦失去，就再也沒有，痛快收回。"
"唐露...死了？"男人目光陰鷙射過來，失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你問我，我問誰？陸梓澤，給不了我要的唯一，就別再來找我，少噁心點我，比什麼都強！"
喬雲歌冷聲回答，趁他神色恍惚之際，迅速用鑰匙開啟了房門，閃身擠了進去，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砰然把房門關閉。
摁亮客廳的水晶吊燈，疲憊地僵站了會兒，聽到外面無聲無息沒動靜，想著陸梓澤應該是離開了，便挪動沉重的腳步，慢慢的朝浴室走去。
剛換好了睡衣，就接到蘇漾的電話。
那貨大概又抓了周盛一次奸，尖銳的聲音裡含著麻木和心死如灰，"妞啊，老孃家的死鬼又換了個新鮮粉嫩的妖精，死命砸錢，送包送車還送房，壓根沒半點心疼錢。靠他妹的，老孃實在是不明白，關了燈，不都是一張妖精皮，她們有的，老孃全都有，有什麼值得他日夜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大概，因為...新鮮感？！"喬雲歌攥緊手機，幽幽冷笑。
"不行，明天我要去酒吧買醉泡泡小白臉，他能找婊砸，我為什麼不能找小鮮肉？老孃身體久曠空虛，恨不得大街上逮到男人就撲倒，實在忍受夠了。"
"漾漾，你別亂來，找小鮮肉沒用，治標不治本。"
"治不了本，但能治癢啊。"蘇漾大概喝了不少酒，打著酒嗝，痴痴地傻樂，"老孃不管啊，明天等你下了班我就去醫院接你，誰讓你是老孃唯一的女人，在這種痛得不能再痛的時刻，你必須捨命喝酒陪老孃一起醉。吼吼，不說了，老孃先去連吃幾把雞，吃完雞再上王者榮耀，裡面有很多青春美少男，小學生初中生應有盡有，想要擁有忠犬小鮮肉，必須從娃娃開始抓起。"
"行了，可怕怪阿姨，你就別禍害小學生了。"
喬雲歌忍俊不禁，明白那貨能嘰裡呱啦叫囔一大堆的話，就說明心裡的鬱氣都一一消散了，籲了口氣，冷靜說道，"你難受，我捨命陪你應該的，說好了，明天來醫院接我，不見不散。"
*
翌日。
喬雲歌上了一整天的班，也沒有碰到蕭寒的人影子，心裡舒了口氣，又鬱結了一口氣，腦袋沉沉浮浮，一抽一抽地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比患上了重感冒還難受。
晚上八點過五分，蘇漾準時開著她那輛騷包的甲殼蟲車，停在醫院門口，見喬雲歌一身清冷站在不遠處，刷地一聲開啟車門，朝那邊猛烈招手，特別來勁兒，"妞啊，這裡，看過來，老孃今晚特意打扮得花枝亂顫，絕壁要穩壓全場，帶走最年輕最水靈的小鮮肉。"
喬雲歌上了車，掃了眼她明媚耀眼的紅色深V連衣裙，妖嬈盛開的臉龐，驚豔地笑了，"行啊，我看好你，祝你美夢成真。"
沒多久，蘇漾輕車熟路就把車行駛到了目的地。
喬雲歌很少來這種人聲鼎沸的場合，人貼著人，手臂挨著手臂，幾次都差點跟丟了蘇漾。
最後，她被蘇漾牽著手一步步擠到了角落的卡座，剛坐下，就感到有幾道明滅不定的針芒視線釘子一樣釘在身上，讓她如坐針氈，芒刺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