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霸道的人,為什麼她想化什麼妝不能自己做主,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那麼霸道!
本來滿心期待的想要出去玩,可是這個混蛋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破壞她的好心情。
天下怎麼會有那麼混蛋的傢伙?
“混蛋,混蛋!……”蘇婉寧用雙手捶著他的胸口,心態幾乎崩了,辛苦了一上午,白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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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
蘇婉寧打累了,朝他發洩完之後,又禁不住捂著臉痛哭,她的身形很是嬌小,肩膀一抖一抖的,讓人看著不禁心疼。
“我從來都沒有管過你穿什麼樣的衣服,為什麼你事事都要管著我?我又不是你的奴隸,你憑什麼替我做主?你就是一個混蛋!”
“好了,快去洗臉,你難道不想吃榮德坊的牡丹糕了嗎?”謝城軒誘哄她說道。
“……”聞此,蘇婉寧停止了哭泣,眼角含淚,可憐巴巴的盯著他。
謝城軒將她散落的一抹碎發攏到腦後:“還有臨仙閣的清汁雜,鴛鴦炸肚、肫掌籤、螃蟹釀棖、螃蟹清羹,都不想吃了嗎?”
蘇婉寧顯然是抵擋不住美食的誘惑,於是她沒骨氣的選擇繳械投降,“我去洗臉。”
說著女人連忙去洗臉,男人又在背後說道:“順道把那身衣服也給換了,那身衣服怎麼看怎麼礙眼。”
“……”
聞此,蘇婉寧簡直生出了想和謝城軒同歸於盡的想法,士可殺、不可辱。
憑什麼這個男人一直對她指手畫腳,讓她忍受這些霸王條款。
“就不!”蘇婉寧的倔脾氣又上來了,大不了今天不出去逛了,她一定要和這個男人抗爭到底!
“我就不換,就算是今天我不出門,我也絕對不會換掉這身衣服!”蘇婉寧沒頭沒腦的說道。
但是這話卻正好和了謝城軒的意,這身衣服雖然穿出去太過招搖,但是她如果只穿給他一個人看……
“如果不出門的話,那這身衣服你就穿著吧。”
“……,艹!”蘇婉寧發現自己中了他的圈套,她禁不住剁腳,這男人想氣死她嗎!
“我不管,我就要出去玩,我不和你出去玩了,我要和採兒一起出去玩!”
說著,蘇婉寧飛速洗乾淨臉,胡亂的用毛巾擦了一把,而後頭也不回的就向外走。
“我不準!”謝城軒飛似的來到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扯住,蘇婉寧被徹底惹惱了,撲過來就想打他。
正巧這時,謝辭推開了房門,正巧看到了這尷尬的一幕。
太子妃竟然用腳踹太子殿下,太子妃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也亂的不成樣子……
謝辭連忙啪的一聲合上門,壞了,他捅大婁子了,竟然打擾了人家夫妻之間的遊戲……罪過!
“看來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的關係還不錯 。”一道和謝城軒頗為相似的男聲傳來。
沒錯,這人正是寧王殿下——謝城謙。
只見他身穿了件冰雪藍冰梅紋加金錦長袍,腰間繫著藏青龍鳳紋金帶,留著烏黑光亮的長髮,眉下是清澈的桃花眼,體型修長,真是清新俊逸。
“看來本王來的不巧,打擾到了皇兄和皇嫂,本王就先告辭了。”
“既然來了,為什麼要走呢?”
謝城謙停下腳步,後面傳來的是謝城軒的聲音。
你叫什麼?”
“奴才……”
“夏雲對嗎?”那人還沒有說完便被蘇婉寧搶先打斷。
“蘇小姐怎可得知?”那個小廝錯愕的抬起了頭。
“……”
在看到那張刀疤臉的那一刻,蘇婉寧連連搖頭,她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不久又變成了憤恨不甘,她在重生以來壓抑堆積許久的怒氣終於在一刻如火山一般爆發
“很好!”蘇婉寧重重的點了點頭,“夏雲,你真的很好,你竟然是田依依的人!”
“你想活著嗎?”蘇婉寧身著錦衣,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面前的這個奴隸。
“想、想……奴才願為蘇小姐當牛做馬,求蘇小姐饒奴才一命!”夏雲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他不停的磕頭,不斷的求饒。
“好!我給你一個活著的機會!”蘇婉寧轉身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緊握的拳頭被攥的沒有一絲血色,“只要你扒光田依依的衣服,然後親手掐死她,我就可以放你一條活路。”
“這……”夏雲不禁向田依依看去。
“你自己選一個吧。”蘇婉寧的聲音詭異的平靜,她不斷的壓抑將要失控的情緒失控。
“可是……”夏雲滿是為難,田依依畢竟是他的主人。
“沒有可是!”蘇婉寧轉身死死的剜著他,好不容易壓抑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徹底失控。
她到死都忘不了夏雲左臉上那塊猙獰的刀疤,到死都忘不了夏雲這個名字。
她還記得前生的自己被田依依陷害,被打入冷宮,那時,蘇家已經被滿門抄斬。
那時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傻傻的以為,陛下終究有一天會為她復位,因為,她是他的髮妻。
陛下說過,他今生定不負她,要與她白頭偕老,她日日在冷宮傻傻的等著,數著一個難熬的日日夜夜,等著陛下什麼時候才能來接她。
但是有一天,冷宮中突然來了一個人,一個猙獰的刀疤臉,他告訴她蘇家已經被滿門抄斬,陛下派他來好好伺候她。
那是她一生中過的最為屈辱的一夜,曾經母儀天下的**,當今陛下的髮妻,竟然被一個叫夏雲的奴才扒光了衣服隨意玩弄,第二天只能衣不蔽體走過長街去和田依依、如今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對峙。
也正是那天,她才知道蘇家已經被滿門抄斬,才知道這十年陛下對她只是逢場作戲,曾經那些甜言蜜語都是騙她的。
他想要的不是她蘇婉寧,而是她身後可以保住東宮之位、助他登上九五至尊的權勢,他自始至終愛的只有她田依依一人。
最後她心灰意冷,只能絕望自殺。
她原以為陛下當真那麼絕情,死前還要派人來羞辱她,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夏雲竟然也是田依依派來的,她怎能能嚥下這口氣?!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我為刀俎,你為魚肉,我一定要將前生她田依依欠我的債,一一討回!
夏雲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田姑娘,對不住了。”
“不要,不要,啊!”田依依嚇得面如死灰,她看的夏雲面色狠厲的漸漸的朝她靠近,他的手慢慢的摸向了田依依的衣衫,扯開了她胸前的衣釦……
“蘇婉寧,別看了,不要讓這種人髒了你的眼睛。”唐羽連忙捂住了蘇婉寧的眼睛,將她攬在懷裡。
“滾開!別碰我!你個混蛋!都是因為你!”蘇婉寧一把將唐羽推開,她眼中滿是憤恨不甘,又把因為田依依和夏雲才燃起的怒火,又加註在唐軒身上,“你覺得你是無辜的嗎?我告訴你,如果剛剛你沒有露面,或許,我剛根本就不會殺她。”
唐軒滿目心疼,他薄唇輕啟,言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是我只是不想讓你看到那麼血腥的場景,你只是一個女人罷了,你不應該看到這樣血腥的場合。”
這個女人究竟經歷了什麼才會變得那麼的敏感?
她日日冷著一張臉,偽裝成強大的模樣,不相信任何人,也不讓任何人靠近。
但是他知道,每每夜深人靜,她總是獨自一人躲在陰暗的角落,躲在窗邊偷偷哭泣。
她有時甚至會哭一晚上,第二天眼睛腫成了一個大包,但是她總是推脫說她只是因為睡得時間太長,眼睛才會腫脹。
她總是那麼倔強,她的內心已經敏感到不相信任何人,也不讓任何人靠近。
唐羽想要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又想起來,蘇婉寧一向厭惡他的觸碰,於是訕訕收手,他沉著一張俊臉,心痛的哄道:“婉寧,你不應該一直壓抑自己的情緒,你會憋出病來的,或許有時候,你應該適當發洩,畢竟……”
“唐羽,我能相信你嗎?”
唐羽還沒有哄完,可是蘇婉寧聽到“發洩”二字,她心裡防線便徹底崩潰,長久的壓抑彷彿在今晚井噴般的爆發,她緊緊的回抱住了唐羽,在他懷裡失聲大哭。
“當然能。”
唐羽緊緊的抱著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看到夏雲真的將田依依拔的一絲不掛,他雙手掐著田依依的脖子,眼裡泛著猩紅,顯得他左臉的刀疤愈漸猙獰,田依依在他的手裡漸漸的放棄了掙扎……
唐羽一邊抱著蘇婉寧,一邊卻悄悄的從自己袖子摸出一枚暗器,手腕輕輕用力,鋒利的暗器插入夏雲的喉嚨,他連一丁點兒鮮血都沒有流便停止了呼吸。
“害主之人,終究不可信。把他們拖出去扔了,悄悄的,別讓任何人看到。”唐羽的聲音滿是冷漠無情,彷彿躺在他面前的並不是兩具屍體,只是兩個玩偶罷了。
“他們都死了嗎?”
“別看!你會害怕。”
蘇婉寧想要離開他的懷抱,但是唐羽卻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不讓她離開,“婉寧,你不應該把什麼事都憋在心裡,你只是一個女孩子,不應該活的那麼累。我知道你不願意和我講你的經歷,你哭吧,哭出來身上的負擔就不會那麼重了。”
“唐羽你知道嗎?我這是第一次殺人。”蘇婉寧忍不住失聲痛哭。
第三章 你什麼時候走
“我知道。”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殘忍,為什麼在田依依死前還要羞辱她嗎?”
“如果你想讓我知道,你會說的。”
“我不想嫁給太子殿下,我不想讓蘇家遭受滅門之災,我該怎麼辦?”蘇婉寧聲音滿是無助。
“滅門之災?你不想嫁給太子?!”唐羽越來越看不懂,聽聞蘇婉寧和太子自小青梅竹馬,當今陛下下旨賜婚便是為了成全這對璧人,她為何又不願意了?
“算了,我不想和你說。”蘇婉寧一把從他懷裡掙脫,倔強的用袖子偷偷抹去臉上的淚水。
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相信她重生過?他會把她當成瘋子。
她匆匆看了院子中的那兩具屍體一眼,又匆忙別過頭。他們面目猙獰,死前彷彿經過了痛苦的掙扎,幾個家奴正在清理屍體,掩藏痕跡。
“我有話和你說,我覺得我們之間的某些事,是到了該說清楚的時候了。”蘇婉寧滿眼淚痕,但是目光堅毅,她又恢復了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唐羽彷彿已經知道了她想說什麼,他點了點頭,跟著她來到窗前。
蘇婉寧來到窗坐下,看著天邊的月色,這抹背影,顯得格外的單薄,格外的無助。
唐羽在她身後坐下,將她抱在懷裡,與她十指緊扣,輕言細語的講道:“手怎麼那麼冷?身上也是涼的。”
說著唐羽又將她抱的緊了些,“你一直身體不好,今天又動了那麼大的怒,你的頭還疼嗎?”
“不疼,男女授受不親,請唐公子離我遠點。”說著蘇婉寧從他懷裡掙脫,退到安全的距離。
唐羽含笑的打趣道:“剛剛你不是還爬在我懷哭嗎?殺人的場景連看都不敢看,嚇得只知道趴在我懷裡哭。怎麼?沒有了那些恐怖場面,你身上又長刺了,嘖嘖嘖,真是個紙老虎。”
“對,我是紙老虎。”蘇婉寧也不惱,“你休想激怒我帶偏話題。你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所以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走?”
唐羽不語,空氣中的氣氛有些凝滯。
良久後他才皺眉道:“婉寧,你真的要趕我走嗎?我以為,我對你的心思,你是……”
“別。”蘇婉寧連忙打斷,“我對你沒有心思,咱們是不可能的。”
蘇婉寧又補充道:“你我左不過相識二十餘日。你心裡清楚,若不是你威脅我說:如果我敢暴露了你的行蹤,你就要殺我滅口,我是斷斷不會將你留在我的閨房養傷。更何況,我是一個有婚約的人,而且我的未婚夫婿是當朝的太子,所以你覺得我們之間有可能嗎?”
“所以你嫌我無權無勢?”
蘇婉寧不屑的嗤笑,她的聲音半是憐憫,半是諷刺,“你有嗎?你不就是一個要命不要錢的刺客嗎?”
“對,我無權無勢,我配不上蘇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