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餘藝一愣，“什麼妹妹？”
“呦，覺得自己發達了，傍上男人，連妹妹都不認了？”張楚晗雙臂環胸，上下掃了她一圈，嗤道：“還沒怎麼樣呢，就以為自己多紅了，也不好好看看網上，那些人都是怎麼說你的。群眾的眼光才是雪亮的，自己這麼賤，就別怕...”
這人的廢話實在是太多。
餘藝乾脆自動過濾，轉而看向戰柔柔，問：
“她說的妹妹是怎麼回事？”
戰柔柔給問的一愣，結結巴巴的道：“就..就是你的那個妹妹啊，她不是一直在住院嗎？你之前有說過，拍戲賺醫藥費之類的，這次好像是挺久都沒過去了，又聯絡不上你，錢不夠，所以就打電話過來..”
她話說的不太利索。
但餘藝也算是聽明白了。
她居然還有個住院的妹妹？
怪不得。
原來的餘藝活動和龍套角色都參加了不少，按理來說，大錢沒有，但也絕不會窘迫到全部的家當只剩幾張紅鈔的程度。
竟是花在這了。
餘藝出了會兒神，摸出手機，翻開簡訊，確實是有一條來自陌生人的訊息。
沒有備註。
是昨個給樓下遇到那兩個男人時收到的。
夾雜在了良辛和楚青衣的訊息之間。
只有一句：“你什麼時候過來？”
沒頭沒尾，又莫名其妙。
餘藝不知是誰，回到一半，就給那忽然的襲擊打斷。
她這才曉得，這個連備註都沒有號碼，竟是會她的妹妹。
重來一次，竟然還撿了個親人。
這份牽掛，既突然又驚喜。
餘藝心頭滾熱，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沒想到，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還有一個妹妹。
她捂住胸口，無聲的道：
“我會照顧好她的。”
這個餘藝給了她重來的機會。
無論如何，她的妹妹，至此之後，也會是餘藝的責任。
她長出了口氣，對著戰柔柔露出個笑臉，柔聲道：
“謝謝你了。”
戰柔柔一愣，莫名有些臉紅，侷促道：
“這...這沒什麼的。”
“她想討好你呢。”張楚晗站在一邊，仍是一臉的譏諷，語氣古怪的道：“沒看出來嗎？我估計啊，是在外面混不下去，又想回來了。”
餘藝點點頭，“確實，外面的世界，挺不容易的。”
張楚晗一時語塞，但很快反應過來，又道：“餘藝，你現在想附和我，可是來不及了，我可沒她們兩個那麼蠢。況且就是你現在想回學校，也沒那麼容易，光是第五教授那，就不是你能搞定的。”
她揚起下巴，一臉驕傲，“那可是第五輕凡教授，我估計啊，你就是現在去他辦公室門口跪著，他都不一能看你一眼。”
餘藝瞥了一眼，奇怪道：
“第五輕凡教授確實厲害，可跟你有什麼關係？死心吧，他不是裴澤，眼光沒那麼差的。”
張楚晗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餘藝是在拐著彎的羞辱她。
她正要發火，卻見不遠處，第五輕凡穿過拐角，走了過來。
他一身白，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眼窩深邃，鼻樑高挺，一副斯文俊秀裡，又帶著幾分禁慾的氣質，叫人一眼看過去，就恨不得給眼珠子丟到他身上，再也不取回來了。
張楚晗和戰柔柔都是一臉的痴迷。
幾乎是看到第五輕凡的人瞬間，她們兩個就拘謹了不少。
再不敢放大音量，態度也扭捏了起來。
張楚晗紅著臉低下頭，輕聲細語道：“第五教授，我們聽說您今天就要走了，特地想過來跟你告個別。”
第五輕凡瞥她一眼，道：“張楚晗和戰柔柔是吧？謝謝你們了。”
她的臉更紅了，“第五教授，您之後還回來嗎？我們都非常喜歡您的課，這段時間也學會了不少東西，表演系的所有同學，都希望能再次見到您。”
“應該是不會了，這一次是情況特殊。”
“那我...”張楚晗咬著下唇，一臉羞澀，聲音也壓的更低了，“能留一個您的聯繫方式嗎？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遇到問題時，能和您交流一下，對我來說，您的一句話，都非常重要。”
第五輕凡搖搖頭，連猶豫都未曾猶豫，乾脆道：“不好意思，這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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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楚晗的臉，頓時白了。
她之前就對第五輕凡頗有好感，和裴澤分手後，更是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氣度，連相貌，第五輕凡都比裴澤強太多了。
只是不管張楚晗怎麼努力，第五輕凡對她的態度，依舊是禮貌疏離，課堂外，半句私話都不說，和其他的同學毫無區別。
這讓她怎能甘心，放過一個這麼好的男人。
張楚晗還想再開口，卻見餘藝走上前，道：
“忙完了？”
她怎麼敢和第五輕凡這麼說話？
吊兒郎當的，哪有半分尊敬的意思。
張楚晗瞪大眼睛，正想喝罵兩句，第五輕凡卻點了點頭，道：
“嗯，回去吧。”
“我臨時有點事，要去醫院一趟，你能去超市，給小煤球買個罐頭嗎？我很晚才能回去，而且之前答應它了。”
“可以，你去醫院做什麼？”
餘藝咧嘴一笑，揚起下巴一臉驕傲的道：“看我妹妹。”
他們兩個旁若無人的聊了幾句，殊不知給張楚晗和戰柔柔的心裡，掀起了多大的風浪。
這些話，每一個字她們都聽得懂，但組合在一起，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第五輕凡不是從不聊閒話的嗎？
怎麼和餘藝，說的這麼熱絡，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意思。
而且看樣子，還不是一般的熟稔。
關係，顯然非同尋常。
甚至好像...還同居了似的。
張楚晗的眼睛，都幾乎要瞪出了眼眶。
她愣了一會兒，乾巴巴的問：
“小煤球是什麼？”
餘藝回頭看了她一眼，一臉莫名的道：“當然是貓啊，哪有人會叫這種名字的？”
張楚晗一副噎到了的神情。
她當然知道不是人，但她想知道的，是餘藝和第五輕凡究竟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能用這麼自然的語氣，吩咐第五輕凡去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