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讓一下。”
一名醫生推開了季天，招呼著幾名護士：“快，先把人抬到手術室，需要馬上給患者做手術！都準備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一名護士急忙回道：“血漿和手術用具都準備好了，我們馬上手術！”
四名護士抬著李浩進入急救中心，乘坐專用電梯直接上了三樓，季天一路追趕過去，他站在手術室外，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只能乾著急。
他拿出煙來，想抽一根緩解焦躁的情緒，可看到牆上貼著禁止抽菸的標語時，又默默把煙從嘴上拿下。
季天拳頭緊握，柔軟的菸捲，在他手中化作一堆粉末。
就連鋒利的指甲刺入到他的皮肉當中，也渾然不知。
比起心中之痛，這真的算不上什麼。
砰！
忽然，季天一拳砸在牆上。
安靜的走廊裡，泛起一聲悶響。
如果這一幕被人看到，肯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季天這一拳下去，塗著膩子粉的牆面，竟然出現一道裂紋。
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一名護士跑了出來，季天急忙上前問道：“醫生，我朋友怎麼樣了？”
“患者的腦袋遭受到非常強烈的撞擊，顱內出血，我們還在搶救。”護士看了眼季天：“你是傷者的家屬？”
“我是他朋友。”
“你聯絡下他的家人吧，趕緊把手術費交了。”
護士說完便急匆匆離開了。
季天到了急救中心的一樓，多退少補，直接刷卡繳了十萬塊手術費。
他坐在搶救室外面走廊的長椅上，搶救室每次有護士出來，季天的心便跟著跳一下，他怕聽到不好的訊息。
他雙手十指插在頭髮裡，心頭充斥著無力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李浩還在搶救。
一個小時之後，手術終於結束了，而主刀醫生告訴季天，李浩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容樂觀，雖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誰也不能保證，李浩能不能挺過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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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挺過了今晚,李浩也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會失去知覺。
“失去知覺？”聽到這話的季天，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主刀醫生解釋道：“傷者的腦部受到過嚴重撞擊，也幸虧腦袋破了，血流出了來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只是傷者的中樞神經也受到了傷害，我們不敢保證傷者是否能真正醒來，說的通俗一點，就是我們常說的植物人。”
他的話，像是一聲響雷，在季天的耳邊炸起。
植物人，沒有知覺，不知道白天黑夜，渴了餓了都不知道，這跟死人有啥區別？
李浩的母親，剛從死亡的邊緣逃脫出來，可如今李浩成了這樣，若是被她母親知道，老人家還能不能活了？
“大夫，請你一定要救治我的朋友，不惜任何代價，不管我多少錢。”
季天說道。
“會的，這是我的責任。”
主刀醫生疲憊的擦了擦額頭上面的汗水，說道：“如果你朋友挺過今晚，我勸你把他送到上海的聖瑪利亞醫院，那家醫院對於神經方面的研究，算是全國最頂尖的水平，而且那裡還有幾個國外的專家。
去試試吧，畢竟我們這裡的醫療條件和軟硬件裝置比較落後，到了那裡，說不定你朋友能度過這次難關。關於植物人這種症狀，你拖的時間越長，你朋友醒來的機會就越渺小。”
季天點頭致謝：“我知道了大夫，我會聯絡上海這家醫院的，謝謝你。”
主刀醫生點頭離開了，這時，幾個護士推著李浩從急救室出來，他腦袋包裹的跟個粽子似的，雙眼緊閉，像是睡著了一般。
“浩子。”
季天輕輕喊了一聲，李浩沒有任何回應，像是睡著了一般。
跟在護士後面，到了特護病房，正要進去的時候，卻被護士告知，傷者還處於昏迷狀態，情況非常糟糕，最好不要打擾他。
季天點頭沒有說話，而是透過窗戶默默的看著。
看著李浩毫無聲息的躺在病床上，季天的心裡像是針扎一般。
內心滿是自責，如果不把這個任務交給李浩，他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局面。
如果在學府路的時候，帶著李浩離開，李浩也不會躺在病房裡生死未卜！
“浩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成為植物人的，上海不行咱們就去國外，我就不信沒有一家醫院治不好你！倘若你真的成了植物人，那我一定會照顧你一輩子，往後你媽就是我媽！”
季天像是對李浩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離開急救中心之後，季天想到了遠在京華市的劉玲玲，還有她那被稱為扁神醫的爺爺，或許李浩的這種症狀，他們能幫忙。
拿出手機正要給劉玲玲打電話的時候，手機響起，是趙清雅打電話過來了。
季天愣了一下，看了眼手機上面的時間，原來是現在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同時也到了一中放學的時間。
既然現在季靈兒還沒有找到，那就向趙清雅坦白好了。
深吸口氣，季天接了電話。
“喂？”
“季天，你在哪裡？我今天要加班，讓姜波在公司等我就行，你去接靈兒吧！”
電話接通之後，趙清雅說道。
“清雅，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季天正色道。
“什麼事你說吧！”趙清雅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伸了個懶腰，最近公司為了一億美金訂單的事，趙清雅真的很忙，劉璐走了，助理換成了楊蕊，雖說她很努力的工作，可總裁助理這份工作不是那麼簡單的，學習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楊蕊想要勝任這份工作，還需要一點時間。
“是這樣的，你還記得你收到過的那封威脅信嗎？裡面有一顆子彈。”
“當然記得，當初我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告訴了爺爺，爺爺就讓你來保護我了。”
“嗯，給你這份威脅信的人，他們至今還在蓉城……”
“這個我知道，他們不就是想要我手中的新藥配方嗎？呵呵，你說他們還真夠有毅力的，都那麼久了還沒有放棄。這也難怪，得到新藥配方，他們會獲得難以估計的利潤……”趙清雅笑著說道。
“嗯。”季天聲音很小的回了一句：“清雅，其實我是想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