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炎艱難的從懷裡掏出一個木雕出來,人形魚身的木雕,木雕刻地十分精細,連細微的髮絲都可以數出來,他將木雕放在沈秋落的手上:
“幫我……交……給……她”
說完,沈斐炎躺在沈秋落的懷裡咽了氣,渙散的靈魂猶如星星一般一點一點的被吸入木雕。
“斐炎……”
“斐炎,你給我起來,你是哥哥,哥哥得保護妹妹,不是麼,你起來啊,……”
“炎哥哥……”
保住性命沈恙和沈冉爬到沈斐炎的屍體旁痛心疾首敲打著土地,恨自己無能保不住他的命,沈柔情更是抱著白水心痛哭,想到自己每每捉弄他都會氣得跳腳的樣子,心就宛如被人生生扯下來一般。
沈秋落就這樣抱著沈斐炎的頭,想到自己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在客棧
“我是沈家的人!”
“噗……”
想到自己當著沈家人的面說自己是沈家人的時候,那噴酒的樣子……
還有,那天晚上的樓頂上,他帶著酒爬上來:
“秋落,拉我一把,真不明白你怎麼喜歡爬樓頂?”
“要你管!”
“小秋落,我明明比你大,你為什麼不叫我哥哥?”
“我手持沈家長老令,你應該管我叫師叔!”
“秋落,你真笨,這是儲物袋!……”
沈秋落的腦海裡浮現一幕幕與沈斐炎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驀然地站起來,親自打了一個火決,將沈斐炎的屍身進行火化。
沈家的子弟隕落,這個事必須要呈報給家主,沈冉從墟鼎中拿出一隻千紙鶴,給了沈柔情。
“我的血裡有毒,恐怕喚不醒它,你滴一滴精血,讓它去沈家”
沈柔情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悲傷,用手一劃,將血滴入千紙鶴,果然那只千紙鶴化作了真正的鶴,飛出考場,飛出紫府學院。
“你們看……”
這時白水心發現擂臺上的黑霧不知道什麼時候散起,所有的人不是被踢下擂臺就是倒在擂臺呻吟
唯一算是完好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驪山掌門之女鍾琪,一個是凌家的凌傲旻……
只見鍾琪一把靈月彎刀劃過凌傲旻的腰際,就在此時凌傲旻竟一躍而起,一腳將她踹飛。
“咚……”
比賽結束的鐘聲突然想起,身輕如燕的導師從天而降,落在擂臺,宣佈復活賽的冠軍是凌傲旻。
“好厲害啊,竟然可以從天而降”場上一些修真女子看著導師這般帥氣的出現不由得驚呼起來。
沈秋落看向擂臺,擂臺早已恢復原樣,那些戰敗的修仙者被導師帶走了。
人們都不可思議的講到這次的勝利者竟然是一個築基中期的凌家人,凌家人裡面的築基中期……
“秋落!”凌廷羽看到她,上前打了個招呼,他旁邊還站著凌傲旻。
“凌秋落,哦,不,應該是沈秋落,你入不了凌家的族譜是不是很失望?看,凌家又得了終極賽的名額了說到底,凌家始終的四大家族之首,你說對嗎?”
凌傲旻高傲地朝著沈秋落走去,什麼修煉傳奇,什麼家族精英,呵,還不是受不了我的絕密武器,我一定會成為凌家最閃耀的明星。
沈秋落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憤怒的心情,左手持著碧落劍指著凌廷羽:
“走,趁我還沒發火,帶她給離開我的視線,否則,休怪我們多年的兄妹情!”
那黑色的煙霧一定和凌傲旻有關係,可是,在沒有絲毫證據下無法拿她怎麼,再說,自己現在也不是她的對手。
沈斐炎的死亡,沈秋落很難和姓凌的心平氣和,就連一直疼愛自己的凌廷羽也都面對不了。
“秋落!看清楚,我是你哥,你敢拿劍指著我,……”
凌廷羽從來沒有想過沈秋落居然有一天會拿著劍指向自己,更沒想過,她會用這麼陌生口吻,這些年,他對她的情意早已經超過了尋常的兄妹情,可是,卻抵不過相處不到三個月的沈家,他真的怒了。
“是,你是我哥,允斌,允星都是我哥哥,可是你們姓凌,只要你們一天姓凌,便一天不是我沈秋落的親人。”
凌廷羽明白了,她恨上了凌家,是沈家給了她姓氏,是沈家護了她的周全,如今,他明白了,這樣的人,他護不起,也護不了,心下一片淒涼,拉著凌傲旻的手臂蕭然離去。
凌廷羽走後,沈秋落發現柔情的身體在瑟瑟發,忙追問道:
“柔情,怎麼了?你在發抖?”
“沒,沒事……她的身上,血煞氣好重。”
沈柔情漸漸恢復,看著凌傲旻遠去的背影仍卻是心有餘悸。
沈秋落與白水心面面相覷,這次資格之爭越來越……複雜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當年那麼正義凜然的上仙,居然會放任妖物在眼前行兇。”
休息處的沐祁陽對著殷黎忻嘲諷道,心想暗道,你也就只會傷害愛你的人。
“……”
一陣沉默。沐祁陽看向殷黎昕,他手緊握著辟邪劍,面色及其複雜,倒是讓沐祁陽有些想不通了。
“墮仙”殷黎昕冷笑地看著沐祁陽,神秘莫幻地抬起手看著熟悉的紋路,原來,她也來了,
“什麼?墮仙?原來她是墮仙,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居然這麼雙標。”
沐祁陽挑了挑眉是笑非笑地,調侃著殷黎忻。
“為何?晉級賽,以她的身手不應該啊?”
殷黎忻暗嘆,這位的能力,除了自己,旁邊的這個魔頭和她……以外,按理說其他認都不是對手。
“這就得問自己,你不是常說邪不壓正麼……哼……”
沐祁陽指著一個人,那人衣著華貴,氣度不凡,不過卻是築基中期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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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佩?”
殷黎昕其實早就發現了,那九龍佩也是聖器之一,有驅魔辟邪之用,許是九龍佩壓制住了她。
“可見那個墮仙還沒有全掌控那個人的身體,否則……”
“你這麼‘愛管事’,你怎麼不去管?”
殷黎昕想到他進入擂臺拉起沈秋落的手就走,心裡更是恨得牙癢癢懟了一句。
“愛管事?除了她,我不愛管任何人的事,管他是神妖人鬼,與我無關。”
沐祁陽向來很隨意,天地與他何干,人仙鬼神與他何干,他只想和她在魔域自由自在。
“呵,無關麼,這可是衝著你來”
殷黎忻就是看不得他這樣的無所謂,想到這位老朋友的到來不覺嘴角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