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煊夜將地牢外的季塵和宥明給喚了進來,示意他們有些事也是該說清楚的時候了。
季塵幾次想要開口,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躊躇了半響,最終下定了決心耷拉著腦袋緩緩地朝著沈秋落跪下
“臣,翼宿仙君季塵叩見主上,臣有罪,請主上責罰!”
“師父!你……”
面對著季塵的下跪和自稱,沈秋落頓然大驚,轉過頭看了看在一旁沉默中的藍煊夜。
藍煊夜驀然垂下眼皮,這才緩緩地開口:
“丫頭,事到如今,我也不必瞞你了,你是出於我鳳凰一族,不錯,但,確是鳳凰中最為尊貴的朱雀玄鳥,可以說連我也都得向你俯首稱臣!
當年,你被選為鳳凰一族的聖女,拜入大地之母女媧門下,成為她入室首席大弟子,同時你也肩負起了四靈中的朱雀玄鳥的守衛之責,而他就是你朱雀星宿中的翼宿仙君。
後來,人皇之戰,你受瑤池聖母與大地之母女媧的命令下凡協助軒轅皇成為九州之主,因而授封青衣玄女!天命帝師!正式享受神籍,受天地香火供奉……”
沈秋落不敢相信地看著藍煊夜,這傢伙什麼意思?自己是朱雀玄鳥?是青衣玄女?還是天命帝師?享受神籍?
“不是,老鳳凰,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嫡親妹妹麼?那個我不是一直身在魔族麼?怎麼又成了仙哦不,成了神族?這也太扯了吧?”
不是沈秋落懷疑藍煊夜的話,而是,這也太離奇了吧,她一個曾經的魔君,還差一點成了魔後,怎麼又突然告訴她來自離恨天,額,不對是天宮,甚至是來自崑崙……
“你會由神入魔還不就是因為……你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不能愛的人!”
藍煊夜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睛瞟向殷黎忻,這傢伙如今成為自己的妹夫,可內心還是對他有不滿。
“其實,造成你的悲劇有一部分也是因為我的原因!”
藍煊夜說到這裡的時候滿眼都是愧疚之情。
“鳳凰,鳳凰,雄為鳳,雌為凰,其實我們還有一個妹妹叫青鸞也叫青鳥。
我便是鳳中之尊金鳳,而你是凰中之貴火凰,原朱雀玄鳥一職是由我來繼承。
我不想受天條管束,你便頂替我……
若我當初沒有逃避,沒有讓你頂替我的話,你便不是朱雀玄鳥,只是火凰,如此與龍族聯姻也並無不可,只可惜,你入了神籍,便受了天命,婚姻便不能自主。”
沈秋落默默地握著藍煊夜的手,不管是前世的藍暄妃還是今世的沈秋落,藍煊夜都是一個非常稱職疼愛自己的兄長,甚至為自己付出了那麼多,何況當初想來也是自願頂替他的吧。
“哥,我從沒怪過你,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更不會,你永遠都是我的至親至愛的哥哥。”
“丫頭,是我讓你受苦了,你不是神女便不受天命,婚姻也可自由選擇,可你是青衣玄女也是朱雀戰神,上天早就幫你匹配好了婚盟不是戰將白虎便是真武大帝!
那時女媧看重的是白虎,而瑤池則是覺得真武與你更為匹配。而你,卻是誰都不選偏偏選擇了水神應龍,也是殷黎忻的前世,只是你為這小子付出了一世真情,甚至為了他不惜忤逆了女媧和瑤池。
可這小子卻沒將你放在心上,甚至百般羞辱你,踐踏你的真心,還自請女媧和瑤池將九幽素女指婚與自己。”
“什麼?!”
聽了這話,沈秋落頓時炸毛,眼神不善地看著殷黎忻,想不到自己和他還有這樣的聯絡,等等……不放在心上,還百般羞辱,居然還請指另娶他人?
殷黎忻拂了拂額頭,表示自己啥都不知道,好無辜……看藍煊夜的眼神變得有點幽怨,大舅哥別搞事啊!
“其實,當年應龍水神也犯了和屬下同樣的錯誤,這才……”
就在這時候季塵弱弱地為殷黎忻辯解道,其實那段歷史他還是知曉的。
“主上您是被賜予司火戰神,而應龍則是賦予水神之職,你們本就是天生相剋,一但接近便會相斥相剋。
可您在那場九州逐鹿戰中愛上了他,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後來應龍因誤了戰事,被關押在黃泉河岸的鎖神鏈石內,而您天天用笛聲歌聲安慰他,鼓勵他,給了他生的希望。”
季塵說道這裡的時候,沈秋落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在哪看過這樣的畫面,原來,那竟是自己的第一世。
“後來,他恢復了自由便四處尋找那段時間用歌鼓勵自己的仙子,主子您善音,可當時還有九幽素女也善音,而且你們兩人皆來自天宮,皆是女媧的弟子,但您與他相斥,而九幽素女卻是與他相輔相成,所以他應該是把九幽素女當成您了。”
藍煊夜點了點頭贊同季塵的猜測,隨後又繼續接著他的話說道:
“那些時日,你天天用歌聲陪伴他,卻因為你們屬性相反,你被他的水之氣所傷,失去了美麗的容貌。
待他回來之後,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美絕天地的青衣玄女,而是青面獠牙的女魃。
直到那場戰鬥結束,你和他都中了蚩尤的詭計,中了煞氣之毒,為了救他,保住他的仙身神籍,你便將他身體的毒氣全部轉移到自己身上。
那時你煞毒入了心脈,容顏全毀外,還被世人當成妖魔,四處被人,仙,神,追殺,最終他代表了天族與你決戰在黃海,你死在他的劍下,這才恢復了容貌,他也才知道那個給他希望的女子是你而不是九幽。
可惜一切都晚了,你最終死在他懷裡,他便用劍自刎殉情,抱著你一起沉入了黃泉之海。
白虎戰將他為了救你,將你從黃泉之海打撈上來,將你身上一大半的毒氣轉移自己身上,更是立下心魔大誓,若能救你一命願陪你永墮魔道。
於是,你和白虎戰將便重生與魔族,而他竟因你最後的救贖,重生在了仙道家族。”
藍煊夜將前因後果一口氣講了明白,沈秋落這才恍然大悟,白虎戰將就是沐祁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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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正確來說是宿炎烈,難怪自己後來差一點就成為他的妻子,原來是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