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兩天,蒙城的摺子加急送到了京城,皇上看過之後,臉色陰沉的摔了一個茶杯,“給我將歷澈找來。”
安定侯放在蒙城的那個與塔塔爾裡應外合的人,指控是歷澈指使他的。
皇帝心底那點子懷疑又出來了,心裡對這對母子十分惱怒。
歷澈在府中接到了皇帝的口諭,有些不安,想了想,將那封密信帶上。
進了御書房,皇帝看見歷澈那副樣子,二話不說,直接將摺子砸到了歷澈的腦袋上,“歷澈,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勾結異族,想要反了朕的江山嗎?”
歷澈嚇得腿一軟,跪在了地上,“父皇明鑑,兒臣沒有做過、”
“沒做過,那蒙城的副將為何供出是你指使?”
歷澈抬頭,一臉懵逼,看著皇上,“父皇,兒臣連蒙城的副將是誰都不知道?如何能指使他,肯定是有人陷害兒臣。”
皇上皺眉,點了點下巴,“你先看看口供。”
歷澈爬過去撿起地上的摺子,三下兩下的看完,不禁叫屈,“父皇,兒臣真的冤枉,自從萬壽節過後,兒臣哪裡也沒有去,安安分分的當差,實在不知道這是誰幹的?”
“安安分分?”皇帝冷哼一聲,“別以為朕不知道,你與那塔塔爾的公主是不是有了首尾?”
歷澈心裡一機靈,不明白只是一夜露水情緣,怎麼竟然被皇上知道了,當下腦子飛速的轉起來,“父皇,兒臣承認是兒臣昏了頭,但是是那個塔塔爾公主主動接近兒臣的,事後兒臣覺得不對,重新調查塔塔爾公主,卻沒想到真讓兒臣發現一件東西,本想呈給父皇,卻沒想到先被父皇喊來。”
歷澈此刻什麼顧不上了,他就覺得肯定是安定侯府知道了什麼,想要倒打一耙將髒水潑到他身上。
錢公公上前將歷澈手中的東西接過去,檢查一遍沒有異樣,這才呈給皇上。
皇帝開啟一看,臉色越來越不好。
安定侯世子在朝為官,他自然能認出筆跡,不過筆跡這東西畢竟能作假!
歷澈一看皇帝的神色就知道皇帝沒有徹底相信,畢竟事關安定侯府,就算是皇上也不得不謹慎。
雖然皇上做夢都想扳倒安定侯府,但是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出差錯。
“父皇,這封信兒臣看見的時候也很吃驚,兒臣也不相信是安定侯府所為,但是如今出了這個事情,兒臣不敢隱瞞,兒臣懷疑是安定侯府知道兒臣找到了這個東西,想要將髒水潑到兒臣身上。”
歷澈使勁的磕了一個頭,再抬頭,面上盡是濡慕之意,“兒臣已經是王爺,天旭的天下是我們厲家的,兒臣實在沒有道理做出這種損害自家利益的事情,請父皇相信兒臣。”
皇帝此時也想明白了,這件事情要論嫌疑,成王確實沒有安定侯府大,當下示意錢公公,“皇兒起來吧!”
歷澈松了口氣,知道自己這一關過去了,他就怕皇帝惱了他,不聽他解釋。
“這件事情待朕好好審過那個副將,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就先委屈委屈你,不要聲張。”
歷澈點頭,“兒臣聽父皇的,只要父皇相信兒臣,兒臣自然不會覺得委屈。”
皇帝點頭,又交代了歷澈幾句,便讓他離開了。
歷澈出了御書房,腳步一轉去了後宮。
皇帝拿著密信,想了一下,“暗一。”
話音剛落,地上跪了一個渾身黑衣的男人,“陛下!”
“去查一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黑衣人接過密信,轉身不見了蹤影。
錢公公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大人的功力又增進了不少。”
皇帝看了他一眼,“跟在朕身邊這麼多年也沒習慣?”
“奴才惶恐。”
“行了,讓人去審副將,務必要將他的嘴撬開,還有查一查他到底是誰安排去的。”
他第一時間會懷疑歷澈,也是因為歷澈手裡有兵權,完全能插手進軍隊的人事任免,可是看歷澈的樣子不似作偽。
他的兒子他還是瞭解幾分的,他的膽子都用在睡女人身上了,造反還真不敢。
錢公公應了一聲。
卻說歷澈回到府中,立刻招來謀士,說了今天的事情。
眾人心驚,“多虧王爺激靈,不過這件事情我們要不要彈劾安定侯府一下?”
歷澈想了想,擺擺手,“現在不要有任何動作,否則父皇又會懷疑到我身上。”
眾人對視一眼,覺得這話有道理。
因著這件事,皇帝幾日的早朝都沒有好臉色,京中的氣氛一時緊張起來。
而凌楚玉在道平庵中卻閒了下來,又等了幾天,竹溪才回來。
凌楚玉看著竹溪身上一身麻服,心裡咯噔一下,快步走過去,“竹溪,你怎麼?”
竹溪臉上掛著哀色,不見了往日的笑容,扶著凌楚玉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小姐,您別激動,老太爺他……”
“外公怎麼了?”
“去世了。”
“什麼?”凌楚玉蹭的一下站起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竹溪,“我前些日子去,外公還好好的,怎麼會?”
竹溪面露不忍之色,扶著凌楚玉,“老太爺的身子本就是千瘡百孔,這些年都是靠補藥撐著,他有未完的心願,前些日子見了小姐,自覺心願已了,沒什麼掛念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就在半月前,去了。”
“外公!”凌楚玉呆呆的坐到了椅子上。
竹溪見此,安慰到,“小姐,老夫人說,老太爺這麼多年,被責任和病痛折磨,過得很是痛苦,小姐接下了這副擔子,就是給老太爺最大的解脫,她讓小姐不要傷心……”
竹溪還待說什麼,息兒將她拉了出去,“讓小姐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吧!”
小姐從小對將軍府沒什麼感情,她所有美好的記憶都在琅琊,突然出現這個變故,如何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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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溪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放在凌楚玉面前的桌子上,而後跟著息兒出了門。
兩個人走後,凌楚玉就那般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坐了多久,天色沉了下來,有人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