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頭拄著拐,咳嗽不止,他向歷俢璟說著城裡的情況。
歷俢璟看得病的人,老弱婦孺居多。
歷俢璟來到附近醫館,想瞭解下具體的病情。
離醫館百米的地方就已經站滿了人,他們都是排隊等著看病的,那些人一個個咳嗽不止。
有些咳著咳著,忽然就摔倒在地,不能動彈。
這時候就會有官兵上來,將他們抬上擔架抬走。
“你們把他抬到哪裡去?他還要看病。”
十七攔下了那兩個官兵。
那兩個官兵也是一陣咳嗽,狐疑的打量了一下來人。
“他們都是要死的人,當然送他們去燒了。”
十七斥道。
“他還有氣,怎麼就燒了!”
旁邊那些等著看病的人,頓時慘嚎聲一片,他們實在是不想死啊。
“大人,我兒子還有氣,他還有救,不能燒了他,不能燒了他。”
白髮蒼蒼的老人跪地,哀哀求饒這。
“混蛋,他們不燒了,我們就得死,你給我滾開,咳咳,咳咳。”
那幾個官兵一腳,將那老媽媽踹翻在地。
十七急忙上前扶起她,想要去找那幾個人辯駁。
那老媽媽掙脫他的手,跟著他的兒子走了。
“不必追了。”
厲修璟攔下十七。
“正事要緊。”
現在最主要的不是救一人之命,而是救全城百姓。
他到了醫館,向那大夫報了自己的身份,說是朝廷派來治療時疫的。
“求求大人,救救我們,救救舒城吧!”
大夫見到她們,彷彿是見到了救世菩薩,激動得語無倫次。
歷俢璟向大夫瞭解這次時疫的詳細病症。
後來,他便去了其他地方,去檢視時疫的詳細情況。
到了第三天,裕王才來到舒城。
那舒城巡撫陳大人,太守張大人,通判帶著各縣的縣令前來迎接裕王殿下。
他們去了舒城最好的酒樓——醉春風,訂了一桌酒席來宴請裕王。
“裕王殿下,辛苦了,來,我們敬您一杯。”
陳大人一臉諂媚。
“嗯,我聽說你們這次事情搞得很大,倒是說說,現在城裡究竟是是個什麼情況了?”
裕王還惦記著自己來舒城的使命。
“這個,這個……”
幾個官員互相推辭的不敢回話。
“其實,根本就沒什麼,只不過是那些刁民偷懶不想幹活,想著從叫朝堂撥錢下來。”
那個太守張大人倒是機靈,像是見過大場面的,謊話張口就來。
“哦,是這樣嗎?我可聽說已經死了不少人。”
裕王喝著醉春風,慢條斯理的問著話。
那些大人額上直冒冷汗,心裡想著這個裕王是來者不善啊,他們忽遞眼色,想著要怎麼應付過去。
他們剛開始就不想上報,都是這個太守想了個餿注意,說是他們把事情說嚴重一點,可以從朝堂要一筆錢來。
他們沒想到的是,上面竟然派人來檢查,結果發現是特大時疫,接著又派了裕王下來。
他們現在心裡是七上八下的,這個時疫嚴重至此,他們沒有採取任何的措施救治,已經犯了瀆職之罪。
要是真被這個裕王查出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
“好了,既然你們說沒事,那應該是不要緊的,畢竟你們才是這裡的父母官嘛。”
裕王本來就沒拿這次疫情當回事,誇大其詞罷了,他本來也就是為了討皇上歡心才請旨來到這裡。
這種閉塞小城,空氣裡都散發著髒臭味。
可沒有心思關心時疫什麼情況了,反正還有歷俢璟,到時候即便是真的有什麼問題,往他身上一推就行了。
裕王打定了注意,便也安心的吃喝起來。
那些大人一看,這個裕王也是個酒囊飯袋便心安了,想著明天安排他去幾個時疫不嚴重的地方看看。
再帶他吃喝兩天,估計他就會離開吧。
這已經是歷俢璟來舒城的第六天了,他帶來的藥草早就用完了,時疫不見消減反而越來越嚴重。
生病的人不能勞動,甚至連生活也不能自理。
還有很多家庭,一家一家的病重。
甚至是協助治理時疫的衙役和地方官兵,也有很多人得了時疫。
歷俢璟這才知道這次時疫的嚴重性。
這根本就是一場浩劫,如果不及時治理,可能會蔓延到全國,到時候恐怕會死更多的人。
歷俢璟趕緊召集自己在舒城附近的夥計,叫他們將店裡能抽調出來的銀錢,全部換成藥草米糧送到舒城。
那些夥計也是不服眾望,很快辦妥。
歷俢璟大開粥鋪,免費向那些生病的百姓,提供吃食。
再叫醫館的大夫熬了藥,發給病人喝。
“殿下,沒有用,沒有用,這藥根本就治不了時疫。”
那錢大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他已經換了好幾種藥方,可依然不見好,每天還是有很多的人死去。
“你說什麼?是藥材不夠,還是藥材有問題?”
歷俢璟大駭。
他以為是手底下的人買到了假的藥材,要是這樣,他一定嚴懲不貸,他最討厭這種發國難財的人。
“殿下,我治不了他們的病,這些藥根本就治不了他們的病。”
大夫崩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說,你要什麼藥,我都給你找回來,你一定要救他們。”
歷俢璟抓著大夫的衣領,他想著他們不能放棄,他們要是放棄了,這些人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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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這根本就不是風寒,不是風寒,沒有救了,沒有救了。”
大夫因為見到了太多的人死亡,他開始懷疑自己,他的精神即將崩潰。
那些來求醫的患者一聽這話,也都開始哭泣,難道上天真的要亡了他們嗎?
歷俢璟深感疲憊。
而在遙遠的上京城,賢王府內,見真大師正在為秀雲郡主調配藥石。
見真接到了凌楚玉的傳信後,二話不說來到賢王府親自為秀雲郡主治病。他詳細地記錄秀雲郡主的症狀及藥石用量。
可秀雲郡主的病情嚴重,這連著治療了幾天也不見好轉,反而有繼續加重的現象。
她依舊是迷迷糊糊昏睡,也有醒的時候,但人是糊塗的,還會把吃的東西和藥全部吐出來。
這天,見真又在觀察秀雲郡主的病情,旁邊的小丫鬟接連咳嗽,再看她面色潮紅,精神萎靡。
見真拉過小丫鬟的手為她把脈,卻發現小丫鬟早已生病。
見真害怕,他又想起了前幾天太醫院說的舒城時疫。
他心下大驚,立即叫來所有照顧秀雲郡主的人,發現已經有好幾個人出現了相似的症狀。
見真這才明白,秀雲郡主得的根本就不是簡單的風寒,它很有可能就是舒城所說的時疫。
見真知道茲事體大,於是叫來了賢王。
“殿下,貧僧認為秀雲郡主不是簡單的風寒,很有可能是時疫。
賢王這兩天就在為舒城的時疫著急,如果按照見真大師的說法,他的女兒很有可能患了時疫。
那是不是就是說,時疫已經蔓延到了上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