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後的張鵟睜開眼，愣愣的看著天花板。
這一刻，一種莫名的孤獨和失落深深的包圍著他。
心中感覺空空的，完全沒有往日睡醒後的滿足感。
掙扎著爬起身，拉開窗簾，外面冷冷清清，沒有了往日擁堵的跡象，就連以前擺攤的小販們也不見了蹤影。
那種彷彿被全世界拋棄了的感覺刺激的張鵟差點落淚。
好在他的理智正在逐漸迴歸，儘管還沒從這種糟糕的狀態下擺脫，但腦袋已經給身體下了正確的命令。
深呼吸！
為什麼？
別管，深呼吸就對了！
哦。
呼……
吸……
情緒逐漸穩定，孤獨被迅速抽離，張鵟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窩。
一張床，一臺電腦，一個充當凳子的床頭櫃。
好一個啥也不缺的狗窩。
電腦的螢幕已經變黑，但機箱上的炫彩風扇依舊轉動。
張鵟走了過去，隨意的晃動幾下滑鼠，螢幕亮起。
裡面的萬磁王一臉冷漠的注視著螢幕外的張鵟。
這當然不是什麼跨越空間的眼神交流，僅僅是電影畫面暫停罷了。
後面的劇情張鵟熟，萬磁王下一秒便會揮手秒了金剛狼。
超能力而已。
是的，而已。
張鵟也有超能力，就在剛剛，情緒失落的時候，他覺醒了。
如果這個世界未來不被外星人，地獄，詭異乃至核輻射打擾的話。
他將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覺醒超能力的普通人。
好在他現在不普通了。
“等價交換？”
“能量守恆？”
“還是說，付出就必定有收穫？”
對於自己的超能力，張鵟覺醒的那一剎那就知道怎麼用。
很輕鬆，輕鬆的就像考語文的填空題，左手邊就放著語文書。
可惜語文不好的張鵟並不能想到一個詞來全面形容自己的能力。
大概如此。
拍了拍臉，關掉電腦的張鵟準備試驗一下自己的超能力。
“那麼第一個。”
扶了一下眼鏡框的張鵟瞬間有了注意：“因為我剪了頭髮，所以我的視力恢復了。”
操起自己用來拆快遞的剪刀，張鵟用腳把一旁的垃圾桶勾了過來。
彎腰垂頭，腦袋衝著垃圾桶。
左手捏著已經能蓋住自己眼睛的前劉海，右手的剪刀湊了上去，確定不會傻乎乎的剪到手指，這才用力剪下。
咔嚓。
清脆的剪刀合併聲。
張鵟手指捏的頭髮並沒有掉落，就好像剪刀只是在頭髮上蹭了一下，剪了個寂寞。
反而戴在鼻樑上的眼鏡變得模糊不清，不是近視眼看東西不清楚的模糊，反而類似視力正常的人戴上了近視眼鏡的模糊。
不僅如此，還有點暈眩。
生效了！
張鵟有點激動，隨手放下剪刀，左手還傻乎乎的捏著頭髮。
右手迅速摘下眼鏡，準備迎接全新的世界。
嗯……
看遠處的東西還是有點模糊，但起碼距離他一臂之遙的電腦桌上，充當菸灰缸的易拉罐上的小字能看清楚了。
有效果！
張鵟再次操起剪刀，衝著已經被“剪過一次”的前劉海再次下手。
嘎吱……
輕微的剪頭髮聲響起。
正常的事情發生了。
前劉海頭髮應聲而落，視力也並沒有再次變好。
左手捏著一撮硬而碎的頭髮，張鵟愣了一下，隨後便懂了。
前劉海上的“超能力”已經被使用了，所以頭髮恢復了正常。
自然就會被剪刀剪下來。
不過這不要緊，頭髮還有大把。
張鵟輕輕向左歪著腦袋，手指張開插進頭髮中，慢慢後移到末端，薅著頭髮。
剪刀再次小心湊了過去。
用力一剪。
雙眼立即就像被紙巾擦拭過一遍的眼鏡，再次清晰不少。
“還不夠！”
貪心是人類的本質，張鵟也是如此。
右邊的，頭頂的，後腦勺的頭髮！
張鵟統統咔嚓了一遍。
甚至為了盡善盡美，他還把頭上的頭髮挨個重新剪了一遍。
就怕落下哪根沒剪過。
一頭參差不齊的頭髮換來了一個能看清楚對面小賣鋪下方預留的老闆電話。
這值得嗎？
張鵟彎著5.0視力的眼睛，照著鏡子：“這很值得！”
細細端詳自己不帶眼鏡的臉，張鵟覺得有點陌生。
嗯，一張比他認知中圓潤不少的臉上，“違建”著幾顆因為上火產生的小疙瘩。
不僅如此，鼻樑上還遺留著兩個眼鏡託的凹痕，兩邊太陽穴上也有兩道橫著的細線。
這是長期佩戴眼鏡遺留的印記。
張鵟不喜歡這種印記，所以他準備“付出”點什麼，用於換取“消除”臉上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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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視線默默向下移動。
盯著看了三秒。
想了想，他放棄了這個不靠譜的想法。
好在這種“交換”是可以用任何東西的，張鵟並不缺少選擇。
“因為我要洗澡，所以……”
想了想，張鵟覺得可以膽子再大點！
“所以！我的皮膚變得好好！”
脫掉衣服，張鵟赤身走進浴室，淋浴頭開啟，譁啦啦的水流當頭淋下。
下意識的雙手抹過頭頂，準備弄個大人的髮型。
乾燥的手感卻讓張鵟感覺很怪異。
明明淋浴頭的水流澆灌他的全身，可身體卻彷彿被施了避水咒，完全不粘水。
甚至還能仰面衝著水流呼吸。
這不科學！
但很超能力。
搓了搓胸膛，沒有被水溼潤後的乾澀感，反而有一種淡淡油脂覆蓋的光滑，如同打了一層不可見的蠟。
張鵟嘆了一口氣，這次他是沒辦法享受沐浴的快樂了。
好在洗完後，還能再洗一次。
伸手取下毛巾，看著它很快吸飽水後變的沉重。
張鵟握住一頭，將毛巾甩到背後，另一只手摸索著拽住毛巾，開始了枯燥乏味的“拉鋸”。
吱吱吱……
聽著毛巾摩擦後背的聲音，張鵟覺得自己草率了。
“早知道就選擇泡澡，而不是洗澡了。明明不能洗，還要傻乎乎的做出洗澡的動作……”
“夠蠢！”
但是，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剛才還有著幾顆疙瘩的點綴，如今卻變得一片光滑。
就連皮膚也細膩了不少。
就像在摸自己的屁股一樣光滑。
張鵟很滿意，但是還不夠。
“什麼時候像摸大腿內側的皮膚，什麼時候停止洗澡！”
譁啦啦的水流繼續流淌，張鵟痛並快樂的洗著澡。
幹搓皮膚，真的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