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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憂心忡忡

方琅在門外等待上官琪,不過在外面的日子很難熬,其餘天命師帶來的契約者紛紛嘲笑他。

“居然還好意思來這裡,作為一個狼人也不規矩一點,這個時候還跑來跑去的。”其中一個人說道。

“是呀,他就應該待在屋裡別出來,說不定與那些襲擊的狼人們有關係,咱們還是小心一些。”另外的人嘲諷說道。

他們的嘲諷和質疑十分刺耳,方琅默默垂下頭,拳頭因為憤怒緊緊握在一起,為了不給上官琪新增麻煩,他硬是忍了下來,只盼著快點從這裡離開。

只是等待的時間是那樣漫長,對於方琅來說好像折磨一般,他緊緊注視著牆上的時鐘,期盼著時間能夠過得快一點。

天命師的回憶結束後,上官琪想早點離開這裡,正準備走出房間,突然他的肩膀被上官涵摁住。

“阿琪,我有事情要與你商量。”上官涵輕笑著對他說。

“什麼事情就直說吧。”上官琪的神情看起來很不耐煩,他還急著從這裡離開,因為方琅還在外面等著他,不想讓人等的太久。

上官涵臉上仍然掛著笑意,他放緩語氣:“父親有些私下的話想要對兒子說,難道不可以嗎?”

“可以。”上官琪面無表情的回答,他冷冷看著上官涵,跟著他走進了另外一個房間,也不知上官涵想要說些什麼,他沒有太多的心情去聽。

等他徹底進入房間之後,上官涵轉眼間關上了門,突然哈哈一笑說道:“阿琪,你始終沒讓我失望呀。”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上官琪神情詫異地看著他,他確實沒想起來最近做過什麼讓父親滿意的事情,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都不和睦,自從他搬出去之後儘量避著上官涵。

他看見父親念著一個咒語,忽然間上官琪覺得自己手臂處火辣辣的疼,他扭頭一看只見手臂上那個紅色的印記開始變得明顯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控制他一般。上官琪覺得自己的意識在逐漸變模糊。

“父親,你就是這麼對待兒子的嗎?”上官琪冷笑著問道,他用力捂住手臂上的蜘蛛形狀的印記,想要阻止它控制自己。

上官涵的表情變得很微妙,他走到上官琪身邊,手指輕輕從他的手臂掠過,十分滿意的說:“這就是我想要的東西,誰讓你一直不願意聽我的話,要是你從一開始就聽從安排,我也不會用這個符咒去控制你。”

“父親,難道你擁有的還不夠多嗎?居然連唯一的兒子都想操縱。”上官琪憤怒的說道,一雙黑色眼眸緊緊瞪著上官琪,彷彿這一刻他才是他最恨的人,明明是親父子,卻在這個時候變成了仇人一般。

上官涵冷著臉,語氣也變得冰冷:“我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可是你卻像脫韁的野馬一樣,不用一點方法根本不能制住你,你之所以會中了這個符咒,那是因為你的心中也有黑暗,黑暗控制著你、操控著你,我很期待你徹底變得黑暗那一天。”

上官琪的額角不斷滲出汗珠,符咒越來越明顯,而他的手臂也越來越疼,縱然他會許多術法,縱然他研製了許多藥物,但是卻無法消除手臂上的符咒。他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因為痛苦眉頭緊鎖,他沒有發出痛呼聲,只是把這種痛苦全部都按捺下去。

“我不要被黑暗所操縱,我只想成為我自己。”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這句話。

這間屋子很是隱蔽,不管是兩人在裡面爭吵,還是廝殺外面根本聽不見聲音。上官涵看見他臉色越來越蒼白,這才緩緩的說:“你不要再和我爭執了,與其這樣不如和我聯合起來,事情也許沒有你想的那麼悲觀,這未來都掌握在我們父子手中難道不好嗎?”

“這些虛妄的東西,我不想要。”上官琪捂住自己的頭說,此時他很是難受,心中有兩股力量不斷交織著,彷彿想要奪走他的靈魂。

“阿琪,不要掙扎了。”上官涵的語氣中充滿了笑意,眼神也變得更加深邃起來,他緩緩的說:“難道你沒有發現嗎?有時候你總是忘記所做過的事情,甚至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些什麼,有種東西總是在無形中控制你、支配你。”

這喃喃的聲音讓上官琪抓狂,雙手緊緊穿插在黑色的髮絲中,他不得不得承認確實如父親所說,有時候他的確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唯一值得肯定的是他對白暮的感情,這份情感確實沒有半分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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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上官涵反駁說道:“父親,難道你就不能放過我嗎?也許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把我變成了這樣。”

上官涵的眼眸變得異常冰冷,彷彿不帶著任何情感,他深深凝視了上官琪一眼:“阿琪,都到了這種程度你就認命吧,你對自己沒有多久的控制權了。不過你放心,那只小狐狸我會讓她屬於你的,難道你不希望擁有她嗎?我可是看出你對她的愛慕之情,不管是出於愛還是出於其他,這個九尾狐身上的靈力值得你去擁有。”

“夠了,父親。”上官琪揚聲呵斥著,他想讓他住嘴,這個時候他一點都不想提起白暮,她的存在宛如陽光,宛如春風,如果她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些事情,恐怕只會遠遠的躲著他,再也不與他相見。

上官涵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他沒有繼續說刺激上官琪的話,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於是轉移話題說:“你可以出去了,我的話已經說完。”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變得沉悶起來,上官琪緩緩從沙發上爬起來,他呼了幾口氣,稍微緩解了才開口說:“父親,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出去呢。”

“確實沒什麼事情了,你走吧。”上官涵語氣也逐漸變淡,他揮了揮手說,“再過不久你還會回來的,我期待那個時候的你。”

對於眼前的這一切,上官琪只能緊咬牙關,只能先離開這裡,其餘的事情等出去以後再說,他想總有辦法可以緩解現在這個狀態,實在是太糟糕呢。

當他再次出現在方琅面前之時已經是下午,上官琪對方琅小聲說:“我們離開這裡吧,快點從這裡出去。”

上官琪病態的面容讓方琅微微一怔,以前他也看到過類似的情景,但是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上官琪彷彿疲憊到極點,他甚至能看見他額角滲透出來的細密汗珠。

“你沒事吧?”方琅上前一步扶住上官琪,害怕再拖下去對上官琪更加不利,這一對父子間不知發生了什麼,每一次從都顯得無比疲憊,每一次看起來都像大病一場。

上官琪微微一笑,露出一個慘白的笑意,他輕聲說:“我沒事的,一切都還好,我們還是快些回去我家吧。”

“好。”方琅回答的簡單,但是心中卻隱隱作痛,他扶著上官琪從宅子裡面離開,心想這次上官琪受傷肯定與他有關係,放眼望去周圍全部都是討厭他身份的人,因為他狼人的身份,也是因為前段時間被狼人襲擊,眾人都對狼人頗有怨恨。

他和上官琪終於回到住宅中,不過這一次方琅心中很是沉重,他把上官琪扶到房間中,接著又安頓好他。

“方琅,你也回自己房間吧,我待會兒還要去製藥室。”上官琪閉目養精蓄銳。

方琅皺了皺眉,他對上官琪勸道:“你還是多休息一會兒為好,這次去主宅一切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狼人的身份,他們也不會這麼對你。”

上官琪嘆了口氣,他對方琅一五一十的說:“你不要把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去,怎麼又變成了你的責任,明明是那群人做的事情很過分,要不是因為他們你也不會感到這麼為難,趁我進去的時候,他們一定沒少說你的壞話。”

方琅搖了搖頭說:“我不怕他們說我壞話,我只是不想讓這份罪責來讓你承擔,畢竟一人做事一人當。”

“哎,以後再說這些,現在我真得好好休息。”說完,上官琪又繼續閉上眼睛。

方琅從上官琪的房間中離開,他覺得自己的心情沮喪極了,彷彿一切的事情都是因為他而起的,他的到來給上官琪惹出了不少麻煩。

這一刻方琅感到很是後悔,他覺得自己當初不該把白暮帶來,這樣對於她來說並沒有任何好處,現在的他連自己都沒法保全,又用什麼去保護白暮呢?他越想越覺得揪心,彷彿自己的存在影響了周圍眾人。

方琅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把自己關在裡面,面無表情的說:“也許當初我沒活過來就好了,哪有後面這麼多複雜的事情,這些陰謀冥冥之中好像與我有關係,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這一直是讓我費解的事情。我明明那麼努力的去調查,那麼努力的去擺脫,卻仍然墜入了陷阱之中,未來對於我來說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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