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大騎士面色嚴肅,相顧之下人人眼裡都戰意十足,就連那位最為魁梧也十分有威信的的“希望”大騎士霍普,此刻也攥了攥拳頭。
只是太虛兩個字,真就有這麼大的影響力,能讓這群無論實力還是地位都十分超然的大騎士們如此看重?
還真有。
畢竟,縱觀整個世界,能夠與機械神庭分庭抗禮的勢力,也就只有那個低調到讓人沒法分辨他們到底是靜還是懶的太虛了。
無論是各個勢力之間的評價,還是普通人們口中的議論,機械神庭和太虛都是不相伯仲難分高下的,長此以往,機械神庭的諸位大騎士們自然心生不服:我們很強,這我們自己知道;可太虛的人有多強,他們不說,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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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啥那群人就跟我們不相上下了?大家來比劃比劃唄?
然而他們換到的,是太虛一如既往的安靜。當你把挑戰信寄出去之後,就好像信在半路被燒了,根本沒送到一樣,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半點迴音——可他們寄的明明是電子郵件啊喂!
這也能寄丟了?
雖然教皇陛下不會經常拿太虛說事兒,但言辭間只要稍微流露出對太虛的看重,就一定會引起諸位大騎士的重視,長此以往,不說全部,但起碼有過半的大騎士都對太虛充滿了對抗意識。
畢竟雙方沒什麼血海深仇,所以不必整的你死我活,但這不妨礙騎士們一心想要分個高下。
現在聽到阿摩若思帶來了教皇陛下的口諭,讓他們別“丟了面子”,眾位大騎士自然是摩拳擦掌準備好好來一場——
“媽的!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他們盼來了!”紅毛騎士把手指掰得咔咔作響。
“矮子,你不用這麼激動。”旁邊戴著頭盔的騎士隨口道:“老夫會把來人打發了,你在下面給老夫鼓掌就行。”
“放屁!滾一邊兒去,這肯定得我上啊!”有人不樂意了:“您老人家還是歇著吧,這要萬一不小心閃了腰,都不知道該不該給您算工傷。”
“你們這群人沒事兒還能在外面跑跑,我們平時沒任務都不離開神庭的,當然得讓給我們了!”
“邊兒去!書呆子就老老實實回去讀書,湊什麼熱鬧?”
“什麼?!媽的要不咱們先分個高下?!”
“來就來,我還怕你瘦胳膊瘦腿兒的?”
於是,機械神庭的一眾大騎士們趕在敵人來之前,似乎已經要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來了——太虛的破壞力真可怕,人還沒到機械神庭這邊都要有戰損了。
“那個,打擾一下?”
“……”魁梧如小山的大騎士霍普轉過身,看到了一個瞅著讓人覺得怯生生的人影。這男子的外表,不說弱不禁風也差不了多少,可霍普大騎士看到這個單薄身影的瞬間,瞳孔卻微微一收——這個人,很危險!
“有什麼事嗎?”霍普大騎士心下微動,詢問道。
“你好,有人告訴我,機械神庭的諸位大騎士在這裡,是嗎?”男子微微一笑,很陽光,看著很有書卷氣。
“是。”霍普點頭:“請問你是?”
“奉院長
的命令前來拜訪。”男子微笑道:“我叫書顏。”
“!”霍普大騎士眯起眼睛——果然,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甚至十分討喜的青年,就是太虛派來的人。
“你好,我叫霍普。”大騎士主動伸手:“任機械神庭大騎士,很高興見到你。”
“你好。”名叫“書顏”的男子笑容陽光:“院長囑咐我此行多與機械神庭的諸位強者交流,方才我已見過教皇陛下,教皇陛下告訴我諸位大騎士都聚集在此處,書顏斗膽,可否請諸位指教一二?”
霍普大騎士愣了一下。
一個剛到機械神庭的人,才見過教皇陛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們大騎士過過招?這算不算是打上門來了?
公良洛那個教皇陛下欽點的特例不算,這個叫“書顏”的男子,是不是囂張了點?
“夠了。”霍普大騎士微微側過頭,對著自己的同僚們輕輕哼了一聲:“別在客人面前繼續丟人了。”
霍普大騎士(的拳頭)還是非常有威信的,一句話下去,爭執不休的眾人紛紛停手——停口。眾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書顏的外形,一個個眉頭緊鎖。
這人看起來實在不像是能揮拳頭打人的型別啊!
“方才謁見教皇陛下時,陛下言明我可與諸位大騎士多多交流——”書顏看著眾人狐疑的神色,微微一笑,滿是陽光的味道:“請問哪位願意不吝賜教?”
“嗚嗚嗚~~~”
“嗯嗯嗯~~~”
“呃呃呃~~~”
當公良洛兜裡揣著黑貓急急忙忙跑回來的時候,乍一靠近這片擂臺,就聽到了諸多這種類似瘋狗磨牙般的聲音——請原諒這形容聽起來不是特別雅觀,但若說成是“咬牙切齒的聲音”,那很多人可能很難做出想象。
“看來我回來晚了。”公良洛揪著黑貓的後脖頸子道。
“我猜也是,這般看來——機械神庭的大騎士們肯定……”黑貓舔舔自己的爪子。
沒佔到什麼便宜。
聽聽周圍的呼喊聲就知道了:“格裡芬大人加油,好好收拾那個太虛來的小子!”
“上啊,獅鷲騎士閣下,讓他嚐嚐我們機械神庭的拳頭!”
“格裡芬閣下為您的同僚報仇啊!”
“……”公良洛無言地瞅了瞅臺上的情形,聳聳肩:“如果這裡不是機械神庭的大本營,我都會懷疑書顏那小子是不是買了人手煽風點火呢?”
擂臺上的獅鷲騎士格裡芬也是這麼想的:下面這群看不懂局面的傻瓜哎,這是給他加油嗎?
他們喊得越大聲就代表著越想讓他死啊!
你們這群眉毛底下只長了窟窿眼的蠢貨,難道看不出來老子現在落在下風嗎?還報仇?給誰報仇?我前面都跪了兩個了,我報哪個的仇?
當然,這個尋常人看不懂。尋常的機械神庭成員只能看到擂臺上的兩人有來有回,打得煞是熱鬧,甚至格裡芬還經常能佔據主動——唯有極少數人才明白,那不是主動,那是對方故意留給你的漏洞。
你不補,敵人會趁勢猛攻;你補了,就被敵人牽著鼻子走了。
進退兩難!
“這輸了幾場了?”櫻華月正坐在機械神庭的人專門為了她搬過來的椅子上看得津津有味,一隻手從身後伸出來攬住了她的腰。
櫻華月輕笑道:“回來了?這是第三場了。”
驚慌失措什麼的,不存在的。
到了櫻華月她們這個層次,想整出什麼“從背後嚇你一跳”的把戲,實在是太難了:真要能無聲無息潛到她們這種級別的身後,那帶來的不是驚嚇,那叫驚悚。
“觀感如何?”公良洛手指繞著櫻華月長長的髮絲,打趣道:“學到什麼沒?”
“學不來。”櫻華月坦然搖頭:“太瘋狂了。”
“是不是和外表特別不搭?”公良洛笑得瞭然。
“是啊,只看外表,誰能想到他的戰鬥風格如此的直截了當?”櫻華月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不久之前,櫻華月再度指出了一個機械神庭戰爭機關成員的弱點,待對方心服口服地下臺之後,這個長得充滿了陽光的味道,看起來簡直就是個大男孩一樣的人,站在擂臺下對著自己微笑:“您好,劍聖閣下,如果可以的話,是否能將這個擂臺暫時借我用用?”
“你是?”
“我叫書顏,太虛所屬,是公良洛的朋友。”男孩的笑容很爽朗。
那時候的櫻華月,可絕對想不到,笑容爽朗陽光的“大男孩”,上了擂臺之後居然是如此的瘋狂!
“書顏一直都這德行。”公良洛倒是對這種感官不陌生。
將目光轉回到擂臺上,格裡芬和書顏正面衝突,兩人拳腳相交的瞬間,格裡芬眉頭狠狠抽了抽,半途用力變招,強行稍微錯開了兩人的位置——如果不變向,這一拳就是“你打我心臟我打你心臟”。
按說格裡芬這拳頭佔了先機,肯定會先命中書顏的胸口,書顏就該改換策略,防守或者後撤都是正常的選擇——可問題是,他不正常啊!
變招之後兩人落地,格裡芬眉頭微皺,額頭一陣疼痛:前幾次碰撞他沒變招,這個看起來清秀陽光的男孩居然腳下發力的瞬間,狠狠一記額頭撞了過來,閃躲不及的格裡芬差點兒沒讓人把自己的腦子都撞出來!
落地之後的格裡芬那叫一個天旋地轉——要不是看臺下這群人都心向著他,算作“違規”的出言提醒,格裡芬估計那時就被書顏一腳踹下擂臺了。
誰能相信,這個笑起來極易讓人產生好感的青年,打法竟是這般兇悍,頗有幾分“以傷換傷以命換命”的瘋狂!
剛才這一拳也是——硬頂著挨格裡芬一拳也要來個交換,書顏這種戰鬥風格,即使是格裡芬這個土生土長的機械神庭人,都有點吃不消。
誰TM說機械神庭的戰鬥風格十分瘋狂?
你們是沒見識還是眼瞎啊?
面對書顏這種簡直就是不要命的戰鬥風格,格裡芬真的十分頭疼——要論拼命,格裡芬可以拍著胸口保證他不會落後任何人,機械神庭的大騎士從來都不知道字典裡還有“怕死”這兩個字。
但他不想這麼交換——因為格裡芬不確定自己的傷究竟有沒有換到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