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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憂 如雲漂泊

“勻兒,救救勻兒···”

病痛中我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期望有人能解救一下勻兒,我不想看著她死,她死了我怎麼辦,從小陪我長大的勻兒就如母親一樣是我心中的支柱,我在這個後宮除了她再也沒有別的親人了。

我厲聲呼喊著,一片黑暗下飄來勻兒慘白的臉,她行屍走肉一樣哀婉的凝望著我,我被驚的一聲汗。強光照的我一瞬失明,我害怕的坐了起來,思緒還停留在雨中,回味了半晌才發現這不是我的屋子,茫然的看著殿內的設施,這···好像是流華宮。

“哎呀,姑娘醒了。”噗通一聲,水盆應聲落下,清清欣喜的朝著殿外大喊,“淺淺,快點過來,雲袖姑娘醒了。”

“什麼什麼,醒了嗎,我這就去告訴皇上。”聞聲而來的淺淺看我睜著眼睛坐在床上,一溜煙的跑去通傳。

我忽然想起嫻妃的兩日之約,忙轉頭問清清我怎麼了,“你生病了高燒受驚,燒了一天一夜一直都是皇上守著你,早朝的時候才離去,看著時間這會兒應該下朝了,淺淺去稟報了,一會兒皇上就能來了。”

她說著帶著曖昧的笑,我卻聽不見任何字眼,只聽見她說我病了一天一夜,我昏迷前好像看見了漠野蒼,“一天一夜,勻兒?!”我驚的起身,病後的虛弱讓我站穩不住,清清扶著我擔心道:“姑娘你病剛好,不能再受風寒了,皇上免了你的當值你就儘管休息好。”

我一陣暈眩抓著她的手急急問道“勻兒,勻兒怎麼樣,她是不是死了。”眼淚兀自流下來,清清怔住茫然無措,反應了半晌才遲遲回答,“姑娘說的是澄淑媛嗎,她沒事,病好了跟你一樣現在在休養呢。”

什麼,病好了?嫻妃不是要我給答案嗎,怎得肯給她治了呢?

“怎麼好的?”我卻是不相信般繼續追問

“太醫看好的啊,燒了好久終於退了,姑娘大可以放心了。”

我重坐回床榻邊,她端了藥過來伺候我服下,濃黑發苦的藥汁入喉讓人差點嘔出來,我不能讓自己病著得快點好起來,一切疑惑橫隔心中再難喝的藥也得咽下去。

墨色如水的朝服帶著清風直奔而來,我捂著嘴咳嗽了一聲,墨臨擔憂的上前撫著我的背脊,前朝政事繁忙又要晝夜顛倒的照顧皇后,已是讓他自顧不暇,我又病了直累的他面色青黃絡腮橫生。

“皇后娘娘怎樣了?”我只是淋雨受寒與皇后的久病成疾不能比,自然想要多關心一下。

“皇后還是那樣,一直昏睡著,太醫說只要能熬過冬天,春暖花開之日就會好起來。我真害怕你們會離我而去,我雖是皇帝卻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這才剛入冬,還有漫長的嚴冬要熬過去才能迎接草長鶯飛,只希望上天能對皇后娘娘優待點,她還想看著暮錦長大成人嫁娶幸福呢。

“我這兒沒事,你照顧皇后娘娘還有前朝政事,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我撫上他塵滿面鬢如霜般的俊顏,慰藉的話難撫他煎熬的身心,給他一個擁抱化解他的一身疲倦。

他回敬我更緊的抱住我,唇邊溢位嘆息語帶晦澀,“對不起,那日我沒能去找你,是我帶你出宮的,到頭來還讓你受到傷害,還好賓天趕到,不然···”

我捂住他將要說出的話,“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我身上的傷也好了,那幾個歹徒也被制裁了,以後也不會有像我一樣的人受惡人欺負了。”林郎中的藥很好用,傷疤好的我自己都快忘記有這一回事,我每日服著她給我配的藥丸感覺身體都輕盈充實起來。

“你先睡會兒吧,不然我怕你也病了。”我拉著他往榻邊走去,按著他的身子讓他躺下,他難得聽話的閉上眼朝服沒褪就睡著了。

身體的疲憊可以去休息,難解的是心靈上的,我不知道皇后萬一真的不測對他會有多大的打擊,從他剛才的話語中就能真切明白他也是經歷過至親之人的生死瞬間,所以才會那般後怕,不願多接近皇后只是因為近鄉情更怯,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讓他有這種情怯之感。

守著墨臨睡下,我吩咐清清看好流華宮,自己帶著尚有病意的身體去往凝香閣看望勻兒,只有確認她真的無礙我才會放心,出了流華宮的宮門淺淺追了出來,她手拿一件青紫刻絲灰鼠披風罩於我身上,繫好繫帶還不忘囑咐我,“姑娘去看澄淑媛也別忘了自己還生著病呢,天冷別又惹出一身病。”

我點頭微笑,攏緊身上的披風往凝香閣去,指尖觸控到袖間隨身攜帶想要交與墨臨的香囊,剛才忘了只好等回來在交給他。

凝香閣還是那幾個毫無生氣的宮人守在宮門口,勻兒一病不起後以往相互探訪的小主們看見凝香閣中的宮人都躲得遠遠的,平日裡的‘姐妹’情誼蕩然無存,就怕這莫名其妙的病意沾染自己,被她人冷待久了連宮人都懈怠起來,我原以為後宮多寂寥相互報團取暖的人會多些,實不知人走茶涼才是本質。

他們見我來到立馬站直了身子謙卑地迎著我進去,香兒正端著一盆水從內裡出來,她想要大喊出聲被我揮手制止了,進內,看見小胖坐在榻前喂她吃藥,只一口,掩嘴吐了出來,皺著秀眉不肯再吃了。

“我來吧。”

“徵兒姐姐,你快來喂勻兒姐姐吧,我喂得她都吐出來了。”小胖驚喜回頭喊出聲

她最是吃不得就是這苦藥,以前聞著味道就要拒絕的人現在還能嘗在口裡再吐出來。

“小胖,去拿槐花蜜過來。”

勻兒睜著淚眼看著碗中的黑色液體開口道:“你還記得我吃不進去藥,只有槐花蜜就著我才能喝下去,我想嘗試擺脫槐花蜜看能不能喝下去,卻發現我以前吃的藥是最好吃的。”

“身子重要,雖然加槐花蜜會影響藥效,但總比你吐出來好。”

小胖捧著一罐槐花蜜來到榻前,我接過,開啟的蓋子裡金黃的色澤濃稠黏膩,甜蜜的味道飄散開來,我取了一勺和與藥中端給她,她流著淚接過碗一仰頭就灌了下去。

把碗遞給小胖,他端著空碗開心的退了出去。

我拿出絲帕輕拭她沾著湯藥的嘴角,乾裂失血的唇瓣翕動著,又不敢放聲痛哭,我一把抱著她輕拍著她的後背,問詢的話語堵在胸口憋了回去。

“病中的我一度以為自己會死,醒來後終於明白你以前的感受了,清醒過後內心只剩下煎熬痛苦,想死死不了,想活人生又太艱難,回想起以前搶著當你姐姐時只是因為不服輸,看到你抱著你孃親的屍體不肯走時那種絕望,覺得你往後的內心一定很脆弱,其實你比任何人都堅強。”

“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沒死我也沒死,我們以後好好活著,盡自己最大的能力活著。”人人都對我道以前,殊不知以前的我有多痛,傷疤和疼痛可以隨著時間癒合,但人心卻不能。

“我真的能活著嗎?我當初就應該聽你的不要進入後宮該多好,執著的以為我有了身份有了品階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回頭才發現我什麼都不是,生死榮辱全捏在別人的手裡,現在什麼都晚了。”

這一病到把她的恐懼不安全病出來了,她瘦弱的雙肩承擔了太多懊惱跟悔意,說著很遙遠的話眼中沒有未來,淚水從失了光的瞳眸中流出來,枯槁的臉上是風吹雨淋般的痕跡。

“你和嫻妃到底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我終是開了口

“呵,嫻妃!”她咬著牙帶著一絲恨意,卻又不敢對她有任何的反駁,“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她當初設計棠婉儀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她的狠辣跟無情。”

“你站隊於她,她保你榮華,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做出違心之事便好。”

“違心?哼,說的好像我不做就不違心似的,她答應讓我見家人時我真以為是幫我,我上門去求她讓我見我娘最後一面都不肯。”她涕淚橫流,終於支撐不住內心的悲愴淒涼。

“什麼,你娘···”我摟著她的雙肩忍不住跟她一樣難過

“徵兒,我跟你一樣也沒有孃親了,我生病的父親和年幼的弟妹怎麼辦?我好想出宮。”她抱著我埋在我肩上痛哭,“她說只要我幫她做事就能讓我家人無恙,可是她騙我,她根本就把我當成一顆棋子,我能怎麼辦,我連最後盡孝都不能。嗚嗚嗚~~~”

我任由她在我懷中哭泣,從前的倔強和肆意在這一刻化為烏有,眼淚是她最後的思念。

“勻兒不哭,你還有父親和弟妹,若你倒了,誰來照顧他們,我們的孃親只是換種方式陪伴我們,她們化作了天上的一縷星辰,你想她的時候,就抬頭看看夜空。你還有小胖,還有我,所以你不能放棄你自己。”我知道再多的言語都是蒼白的,哪怕能消解她內心片刻的傷痛都是好的。

“徵兒,若是你以後知道最親近的人傷害過你,你會怎麼辦?”她忽然停住哭泣,帶著濃重鼻音突兀的問著我。

“要看有多親近,除了你···”我停頓了一下思考道“除了你,沒有人比你更親近了,我連割破手指你都恨不得流血的是你,倘若哪天你真做出什麼傷害我的事也一定有理由吧,不會無緣無故的,若是那樣請你在傷害我之前讓我知道是為什麼。”

她抬起頭,只流著淚,嘴角努力朝我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可我還是對不起你,我常常醒來都覺得我自己該死。”

那一句對不起承載了太多,也許是因為洛侯爺,也許是曾經被她傷害過的我,縱使傷害過,前塵往事也隨著滾落下西亭那一刻消散殆盡了。

“日月既往,不可復追。沒有誰是該死的,你不要想太多,好好養身體,等你好了我還要檢查你的書法呢,你可別想用生病糊弄過去。”我試著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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