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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換 枝瘦影枯

銀漢迢迢的夜空將房間內的孤影拉長

墨臨看著密報上傳回來的資訊,心下松了一口氣,援兵已到達東都城,濱天也按計劃行事,那南疆王恐怕不會答應出兵,他心知南疆王已不是當年的南疆,與北冥的秘密合作也瞭如指掌,他極力撮合芊芊和濱天是想用聯姻來牽制,可濱天不為所動,王叔也不願,為了不引起異心只好作罷。

他得寫一封信給芊芊,要芊芊幫忙借兵,只是他要以什麼理由寫給芊芊?

天猶寒,御書房內暖意融融,薰香如醉,我被墨臨強按坐在御案前,提筆仰頭惶恐的看著他:“這···我去邊上寫就好了,皇上這樣不是要折煞我嗎。”盛滿奏摺筆墨的御案是除了君王誰也不能近前的,為了寫信託芊芊調兵,眼下無所謂規矩。

“我讓你寫的,你怕什麼,現在只有你給芊芊寫信南疆王不會生疑,之前你們一直有書信往來,所以說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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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給芊芊怎樣寫?”我沒有寫過,不敢亂寫,“要不皇上你來寫,我抄一遍。”

他想了一下,略停頓,“我口諭,你寫吧。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東都胡騎,將叛士卒,圍得賊城解圍城,洛侯爺攜百餘精兵前往南疆,不日抵達,望芊芊公主添兵以助戰事。”

擱筆又想了一下,取了另外的紙寫了幾句女兒家的閨房私話和祝福,將借兵的紙張摺好套在裡面,墨臨取了小金印在信封上蓋戳放置一旁等著信使來取。

蓋印的信件會加急派送,要不了多久芊芊就能收到回信。

獸型的香爐內甘藍香薰鼻讓我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除夕夜的昏迷後只感覺身體一日比一日清寒,像是走了很久很久的路,只有在吃了藥後才會覺得煥發生機。才不過三個多月我的肚子比正常人的要大許多,我藉著墨臨的手扶著腰肢站起,身體有些虛晃,倒在了他的懷裡。

他一把將我抱起,有些不忍,“辛苦你了,身子不便我送你回去吧。”

“皇上日理萬機,我自己可以走,實在不行還有轎攆呢,怎麼能勞煩你送,這樣抱著走回去你是怕我捱罵的還不夠嗎。”

他輕輕一笑,低頭吻在了我的額上,而後說了一句讓我震驚的話,“要不,這個孩子不生了吧,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

我看著他幾經陰鬱的面龐,勉強笑了一下,“皇上不是一直很期待他的出生嗎,再過半年他就可以出來了,這樣我就只要熬半年就可以了。”

他沉默著,將我緊緊的擁在懷中,氣息如水,蒼涼寂寞,悲傷孤獨的像是另一個天空。

“皇上無需擔憂,我好的很,我最近能吃能睡,新開的藥我吃了感覺很有勁。”

“那我讓劉公公送你,你好好待在流華宮,我晚上再過去看你。”

“好,要是你沒來,那我可就先睡了,現在的我可是困的很。”

他微笑點頭,不在落寞,情絲綿長的想要將我刻在他的模樣裡。

殿外,北風蕭瑟,寂寂的狂野吹的皇宮瀰漫出沙場的味道,雲邊變幻的縹緲勾勒出人生漫漫中的艱險難料。

萬重樓外的天此刻在險兵帷幄,狼煙烽火下的帥將鴻儒縱橫馳倘,戰鼓旌旗,古道聲聲。

夜晚,庭院芳殘的流華宮燈影清輝,疏煙凝翠的玉階寒露成霜,皓月將星辰黯淡,陡然愁緒的我坐在廊下看著漫天的繁星夜不能寐,那是忽然的心殤沒有人知道。

“你們知道當年洛王爺和江相是怎樣坐上高位的嗎?”

“我知道,是先帝獎勵洛王爺和相爺的功勳才晉升的。”

淡陽餘光裡的我偷得浮生坐在庭院中看書,圍牆簷下的宮人停下手中的活聚在一起閒聊,話語落盡耳中讓我的心不在平靜。

“是功勳,可是這功勳是在抄了馮將軍等眾人後晉的,朝中的王爺都是親王,只有洛王爺是異姓王爺,早先皇上要給洛侯爺指婚都被洛王爺拒絕了,其實是洛王爺早就和江相商量兩家共結連理,你看就那南疆的芊芊公主都未能打動洛王爺,可想而知兩家的關係匪淺。眼下洛侯爺因為戰事未能和江二小姐成婚,等戰事一結束這盛大的婚事一過可就是親上加親了。”

“你說馮將軍是為什麼被抄家?”一宮人不怕死耐著性子詢問

“噓,小點聲,你問這話被人聽到可就不好了,那麼久的事了我也不知道,我還是聽別人說的,說是當年顧家敬獻的萬里江山圖上少了一塊疆域,那個疆域正是馮將軍戍守的,據說最後抄家就是以謀逆罪當誅的。”

“從那以後朝中的軍權都上交了……”

聽著他們言猶在耳的話語我的心如死水微瀾,若是真的,那徵兒……不,那我以後要怎樣去面對他們,我的家族被誣陷,我落罪深宮揹負忍辱的活著,還一心繾綣著洛侯爺的情意,竟原來都是傷痛!

我要如何自處,才能不被傷害?曾經的美好遐想都隨著這份話語煙消雲散,是我太過單純且相信,一切都是假的,是嗎?

就算是失憶,還是避免不了知道真相的這一刻,心,忽然墜落地獄,在層層烈火中煎熬,痛不欲生。

蒼然涕下,輕拭羅裳,晚風將名為思念的曲子遙寄心上,吹奏出來。記憶是最模糊的東西,淌過激流便牢不可破的刻在骨裡。原來這個世上,有些路,是只能一個人去面對的,也只能一個人去跋涉。

夜空下聞聲而來的聲影翩然飛落,漠野蒼一身與夜同黑的身形站在樹下,洞若螢燭的眼透著點滴笑意,待看到我淚灑清秋的面龐時才將笑意收回,詢聲問我:“怎麼了,聽見你叫我就趕緊過來,什麼事讓你這樣傷心。”

“我今天聽見別人說的話了,我才知道我家族是因為什麼而被抄家,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他明白的不說話,將我的難過和無助都看在眼裡,欲訴無言的夜空下,星月兩茫茫。

“我竟然還想要找回洛侯爺與我之間的記憶,卻原來早就被安排好了,只有我還在相信,如果我沒聽到那些話該多好。”有時候打破人心的,僅僅只是一句話。

“我曾經也和你一樣難過,碧血愁腸化成唇邊欲醉的酒香,什麼都能忘可就是忘不了心中的可恥,再是不甘一旦被圍困住也掙扎不出去,將你牢牢束縛。”

“我不知道該跟誰說,除了你我已經沒有別的朋友了。”我努力掩飾嘴角的哭泣,卻怎麼也止不住淚意。“你有酒嗎?我也想嘗試一下喝醉的感覺。”

“你瘋了,這樣的情況下你喝酒。”他厲聲呼出

“那你有藥嗎?”

他不解,“哪種藥?”

“你們多倫不是有很多奇花異草做出來的丹藥嗎,有沒有那種讓人吃一粒就能忘了全部傷痛的藥,要是有可以給我一瓶嗎。”

他嘆息著上前將我的披風攏緊,深重如蔚藍大海將悲傷淹沒,“天冷風大,你又站在外面這麼久都開始說胡話了。再不回去,該是要派人來找你了,你若是不想生這個孩子,我這兒倒是有很多,只是我不能給你吃。”

我忽然抓住他的手臂望著他,斑駁的眼裡失去光彩,無限的相思統統化成恨,火焰將冰山融化,所有的美好消逝在冬夜的風中。

“你不是還很期待這個孩子嗎,真捨得?”

“我哪裡還有期待,我的人生不就跟你一樣,就算再悲憤又能如何?難道我還能生出翅膀飛出這九重天嗎。”

“如果你想,也許可以。等我跟希亞一結婚,以後我就不能來看你了,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同希亞那麼倉促的成親嗎。”

我抬起紅腫的淚眼,是他欲泣的面龐,“鴻帝的旨意,我不得不接受,他一直對我有偏見,對於我們兩人之間的偏見,他害怕,所以他不得不下旨要我與希亞速速完婚,我大哥也希望我永遠留在大啟,所以他很贊同這道聖旨,只有我不能選擇。”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無形中將他推上深淵是我不曾想到的,我滿是歉疚:“所以,以後不能見面了嗎?!”

“為了你我答應永不出華蓋殿,若是你難過了,我可以讓哈達去陪你,它比我還通人性,有了它的陪伴你一定不會寂寞。”他輕拭掉我的淚水,漫不經心的笑著,只是那笑帶著寂靜夜的荒枯,並不能讓人安心。

“對於有些人,有些事,你應該學著放手,這樣就算哪天在失去的時候也不會變的一無所有。”

我不明白他話中意,只是以為在做著禁閉前的交代,有點傷感。

“漠野蒼謝謝你,謝謝你還陪在我身邊,只有你還願意牽著我一起走下去。”我與他的交情屏除他之前對我的一些做法跟想法,在這一刻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也不需要承諾。“你們多倫感謝人會如何做?”

“會擁抱,無需芥蒂的擁抱,不論開心亦或是傷心都會去擁抱對方的那種。”

我試著張開雙臂,迎接我與他的第一次意義上的擁抱,如此、而已。心下的一點溫存讓我還可以微笑著走下去,眼淚不小心劃過嘴角,我鬆開抱著的手悄悄抹掉。

“好了,我該回去了,你也回去吧,別讓希亞擔心。我先提前祝你們幸福!”我揮手向他道別,腳下的路比來時的輕鬆許多。

始終微笑的他默默的接受著我的祝願,我並不知道,這一次的轉身將是我與他的另一番天地。

那一夜的大火,將天空照亮,燒透半邊天,瀰漫在夜空的硝煙久久不能散去,看著傾倒的華蓋殿我的內心也如同那火般被一併帶去。

笛聲在我身後悠揚的響起,隨著他飄然翻飛的身姿消失在林間枝頭,月色如霜雪覆蓋在皇宮的每一個角落,燈火闌珊下的我們背道而馳。

剛邁出庭院,不知何時淺淺站在角落裡,她沒有任何的反應像是剛來到院中尋找我,“姑娘讓人好生找,這麼晚了還跑出來看星星,清清找不到你,我一猜,就知道你在這兒。”

“睡不著跑出來看看,夜風挺大的,回去吧,我剛好也困了,辛苦你跟清清了。”

“那裡,你沒事就好。”她看著我哭泣後的眼淡淡的說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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