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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戰 笙簫離別

霧鎖晨光的清晨,重門深院,殘霜盡掃,鞦韆巷陌的石林小徑冬日人來稀少。

快新年了,按著規矩都要去向貴妃請安,我搭著淺淺的手悠悠的走在這熟悉的濮院,空氣冷冽如許帶著淡淡的花香引人自醉。

眸畔將濮院寒冬的綠意衢住,想要洗滌一下枯槁的身心,身後是嫻妃凌厲秋風般的聲音,獨傲尤俏的面容芙蓉泣露,玉露燻斜的鬢角寶石鳳釵綴點東珠,奢華尊貴。我盈盈一拜向她請安,她譏笑連連:“哼,請安都只能自稱奴婢的人也是沒什麼大用處。”

說得尾隨身後的眾嬪妃捂嘴低笑,就連隨侍的宮人也忍不住翻著白眼將我貶低一番。

“皇上有多久沒去看過你了,還在等著晉封想要在這後宮有一席之地吧,皇后身子不行貴妃又被撤了職務,要想在這宮中生存,光得皇上青睞可不行,還得會看眼色說對話站對位,不然也只能像你這樣就算生了孩子也只能是個下人的孩子,那天孩子問起自己的親孃來倒要不知怎麼介紹了。”

“呵呵呵···”

“娘娘說的是呢,要是連皇上的青睞都沒有了,只怕她死的比靈嬪還慘···”

一旁的新秀一時嘴快將此時宮中最忌諱的‘死和靈嬪’都說了出來,惹得嫻妃蹙眉咬牙一陣不悅,“說的什麼渾話,不會說話還要丟人現眼,還不給本宮退下去。”

“是是是,嬪妾再也不敢了,這就回宮自省。”

嫻妃的提醒到讓我想起我有許久未去看皇后了,不知她的身子如何,暮錦自從認了漠野蒼後也不哭嚷著要去見皇后,皇后這一病,病的許久,久到都快讓人忘記有皇后的存在。

“眼下的後宮要看清形勢才能不掉隊,本宮想要的誰也奪不走,皇上與太后又寄予厚望想推諉都不行,若是你還有記憶棲鸞宮那個挫骨揚灰的庶人應該能給你點靈感,希望你不要走她的老路,本宮也不是無情之人,恩怨對錯還是有的,不然就憑你早年劃傷本宮的額頭你就難辭其咎。”

隨著她的話語將我的思緒也帶回,是呵,早年就是採槐花得罪了嫻妃,至此一看見她就如驚弓之鳥,她額頭的傷疤早已不見,可話語還是不減當年,氣勢饒是同樣逼人的棠婉儀也不敢輕易得罪。

想到此,我的嘴角噙出點點笑意,“娘娘的話讓奴婢想起當年上官氏說過的話。”

“什麼話?”

“她說不要被表象所謎陷,要看清最終本質才能立於不敗之地,矇蔽混淆的人終有一天會無法繼續下去,所以她要奴婢做人低調誠摯些。”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還是她死前告訴過你什麼?”她眯著眼昂揚的螓首威儀震懾人心,一點兒也不畏懼話中之意。

“不敢,奴婢只是奴婢,託娘娘的福奴婢才沒有被執行官給斃命,雲袖不是個做事的人,也不喜熱鬧,只想安安靜靜的留在後宮,娘娘的隊伍日漸壯大自是不缺奴婢這樣的庸人,真是加入只怕會給娘娘招致無端禍災。”

一聽禍端,捏著護甲的手細思量,撇了嘴斂色道:“倒是本宮疏漏了,難得你有心,罪身確實會讓人有所忌憚,宮中的些許事情若道破那就不是秘密,而是殺機。”

“奴婢多謝娘娘的提點,自當恪盡職守。”

她凜然哼笑,笑的我心底發毛,隨側的人都隨著她的笑跟在她的後面亦步亦趨漸漸消失在濮院。

佳人一笑,尋芳不在,唯有袖袍生香合著腰間的凌波佩叮噹滿園。

憂顰百蹙,愁嗔萬樹,絲絲縷縷,纏纏繞繞。獨望日照高懸竟是霧消雲散,鬧騰的園林歸於平靜,凌亂難平的聲息也隨著風婉轉而去。

“徵兒。”勻兒從身後掩映的樹叢中走出

“我看見嫻妃又在刁難你,我不敢出來,我怕她拿我將難與你,所以一直躲在樹後。”

“我知道你在樹後,你不出來是對的,還是不要生事比較好。”

“嗯。”她笑著,朝我點點頭。

“你有空嗎。”我詢問勻兒,“有空,怎麼了?”

“陪我去看看皇后娘娘吧,新年了,她說自從生病後每年的新年伊始都是在寢宮度過。”

“皇后病體堪憂,你現在這樣的身子去合適嗎?”她看著我漸起的肚子擔憂道

勻兒是怕我沾染病氣,若是沾染上了會對胎兒有損,我的身體最近時常酸乏無力,難入眠,診脈的太醫說是母體營養被胎兒消耗過盛導致的,我也不會因為這點體虛之症而不去看望皇后。

“沒事,你陪著我呢,我不久待,聊幾句就走。”

階前深幽的承乾宮門口婢僕無聲,長門飛花魄散,冷風將暮雲輕渡,宮門深鎖的庭院內朱顏空瘦,靜謐的紅黯淡了時光。

“我來看望皇后娘娘,不知娘娘如何?”我對著門口的侍從詢問

“雲袖姑娘還是回去吧,娘娘還未醒,早先時候皇后娘娘囑咐過了,若是雲袖姑娘來心意收到了,她一病軀怕沾染你半分,所以不讓你見。”

我無奈的看向勻兒,看來她是對的,我不由得嘆了口氣,只得作罷。“好吧,娘娘醒來代為轉告,等娘娘身體好點,我再過來。暮錦公主不用擔心,在我那兒玩的很好,最近學業有進步。”

“嗯,知道了,奴才會稟報給冷荷姐姐的。”

回去的路上我與勻兒相顧無言,風碎殘葉飄零,清麗素顏朝沐霞光猶如梨花海棠,天地一派氣清,讓人忘卻了浮光掠影中的綢繆惆悵和遙遠天際的殺伐征戰,在風中,斷了一切痴狂。

不知何時,我與勻兒的關係日漸疏遠,連話語也少了,自從小胖去世後她便不肯在來我宮中,就是見面聊天也不過爾爾。

“我從未看見你過過生辰,所以我也從來不敢過。”她說著,語氣淡淡的憂傷,我以為她不過是因為她會想家,竟原來有我的原因。

“我不過是因為我想忘記我的出生,你不過是因為怕我想起我的出生,我們兩還從來沒吃過長壽麵呢。”

“長壽麵應該不好吃。”她努力的否定著,這樣我們就有理由不去嘗試。

“最美味的是我娘給我吃的桃仁酥。”

“我最美味的是你給我的凍饅頭。”

“那怎麼能算是最美味的呢?不是應該最凍人的不堪回憶嗎。”我看著她眼底漸起的笑顏,內心是歡喜的,只有這刻才是袒露無疑的率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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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人且美味,並且一輩子忘不了。”

“要不……我們回宮煮碗長壽麵試試吧?!”我徵詢提議,她點頭答應。

就是這麼的完美契合,只在一瞬間。

整頓了幾天兵馬糧草的洛王爺帶著軍機大臣們商量好的方案準備從城門出發,失掉的東都城一刻都不允許被耽擱,數萬東都百姓水深火熱,拼死硬抗的守將們也在等著他們救援。

本是新年卻因戰事將這個不完整的年歲提上日程,締結的良緣也無法契合,江靜婉立在鎧甲兵馬的人堆裡,望著那個斑駁成縷縷心痕的高大身影將面龐溼潤,她痴醉的漾眸帶著祈願和依戀,琴簫曲瑟的時刻沒等來卻要送最心愛的人上戰場,她不忍但不能阻止。

珍重的將自己跪求了一夜得來的平安福轉交給洛侯爺,遙傳千里的祈福會將思念帶回,只盼來日共剪西窗燭。

我陪著勻兒隱藏在牆角看著眼前的一切,花開嬌羞的容顏一池春皺,縱有萬難也無悔。

塵風拂過磚道,將衣衫吹起,他上馬的身影瀟灑利落,舉首望,磚圜處繁花印染的白裙淑裳落盡眼底,不肯放鬆的馬韁被固定住在原地踏步,涼風如水淌過,泛起漣漪點點。

此一去,不知何時歸。

屋角簷鈴清脆,浮沉往事如驟,笙簫不起,哀冷如霜。

在江靜婉低吟且唱的歌聲裡伴著浩浩蕩蕩的隊伍最終踏上了征途,一曲離別,錦瑟無涯,金戈鐵馬,風雨如晦。

除夕夜在滿空綻放的煙火中而來,張燈結綵的宮苑滿目皆紅,高樓笙歌,歡聚酣醉,元日子時交年的時刻帝都的鞭炮聲響徹雲霄,此時的大街小巷花燈滿城,遊人滿街,熱鬧非凡。小胖告訴過我說這樣的盛況直要鬧到上元節過後才算真正結束。

我帶著流華宮的宮人圍桌飲宴後與他們一起終歲不眠,以待天明。

皓月長歌的宮內,雲霧徜徉,燈火星河,有人陪伴便不覺冷清,清清和淺淺磕著瓜子與宮人組局打牌,我不會就只好坐在一邊看著她們玩,玩到盡興處也忍不住要參與進去。

“雲袖姑娘要不也試試。”清清看著我一臉興趣把她手中的牌遞於我,“我,行嗎?”我有點慌張,怕打不好。

“不行還有奴婢呢,我教你。”她附在我耳邊輕聲說著卻被淺淺聽到,嘟著嘴一陣不平叫屈,“清清你只能簡單的提點,觀牌不語的規矩還是你教我的,你要是教會了那我還怎麼贏雲袖姑娘的銀錢當壓歲錢呢。”

還未出牌的我一聽此話便忍不住笑道:“小心我贏了你的錢,讓你兩月都沒份例可拿,看你還敢不把我放在眼裡。”

“我最近的牌藝漸長,手氣順的很。”她得意洋洋的笑起來,作為莊家最先出牌,每人四張,場上翻開八張,她從中挑了一張最重要的牌,將自己不要的先出掉。

我看了一下自己手中握著的幾張高分牌,選了一張不一致的牌出掉,場上沒有人要,逆時針一圈下來就等著淺淺把不要的牌扔出來,又摸了一張牌後不是我想要的直接扔了上去,淺淺眼光一閃,收了我扔出去的牌,將原先留著不肯出的牌出了。

一盤結束後清清幫我點分,確定名次,開心的朝我拍手,“姑娘手氣真好,看幾遍就會打了,你看把淺淺的分壓的,就你最高。”轉頭就朝淺淺嚷著拿錢出來

“不行,你們耍賴,雲袖姑娘的牌都是你教的,清清你怎麼能合著蒙我錢呢。”

“你給是不給,願賭服輸。”

“沒錢!”

看著她倆為我贏錢一事爭執不下,我一時不好意思介面,我主要是想玩並不是真的想贏錢,遂站起勸慰道:“好了,清清別難為淺淺了,錢就算了,以後我們玩牌不贏錢就過過手癮,你看你把淺淺氣的……”

還未說完的話被眼前襲來的暈眩被迫中止,身子一軟向著後方倒去,意識的最後是淺淺她們忙亂的驚呼。

“叫太醫。”

“快去請皇上!”

流華宮內一時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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