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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處理

司空梵和羅有恆討論到掌燈時分,正要傳晚膳的時候,卻聽小二來說,喬姑娘家的下人求見。

兩人面面相覷,羅有恆放下筆,笑道:“我去瞧瞧。”

出去進來不過來回,表情卻陡然變得凝重。

“她家下人來報,喬婉詩失蹤了。”

司空梵唰地站起來,“把人帶進來。”

何陳氏低眉順眼走進來,抬頭看到司空梵的瞬間,陡然瞪大眼睛,司空梵皺了皺眉,說道:

“喬姑娘離開的時候天剛擦黑,不過區區半個時辰,或許去其他地方了。”

何陳氏連忙低頭,憂心忡忡地說道:

“不會的,大小姐出門,向來會告知是否回來用膳,從不晚歸,今日亦說過回家用飯,誰知卻遲遲未歸。”

見對面兩人沒有表態,她又說道:“我們搬來這裡剛兩天時,小姐曾說有人跟蹤,轉眼第二天又不見了人。”

司空梵第一反應是自己的人,但轉念一想,喬婉詩毫無武功,怎麼會發現他派出去的人?

“竟然還有人盯上她了。”

何陳氏心裡一抖,噗通跪下了,“求司空將軍救救我們家主子吧!”

才說完一把劍忽然比在她脖子上,只見文質彬彬的羅有恆殺意畢露,如褪去羊皮的野獸,“說,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認識他?”

他們盤踞在此處就是因為偏遠,無人認識他們。

現在在做的事情,一旦走漏風聲,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何陳氏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奴婢只是一個拿來頂罪的棋子罷了,若不是遇上主子心善,早已是一抔黃土,哪裡還記得以前的身份。”

果然是京城裡的人!

羅有恆抿緊嘴角,正要提劍了結她,卻被司空梵攥住了手。

“梵?”

“無礙,先救人要緊,把半個月前監視喬婉詩的人叫來。”最後一句話卻是對暗處藏著的影衛說的。

說起來也是喬婉詩運氣背,因為天香樓初具規模之後,司空梵判斷她無害,就把監視的人撤走了,誰知前腳剛撤走,後腳就出事了。

來人回稟,“之前確實有人跟蹤,但並無異常動作。”

報,誰知就出了事兒。

司空梵負手站在窗前,頭也沒回,“自去領鞭五十。”

誰穿夜行衣的男子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單膝而跪,“謝主子。”

司空梵正要去查是誰跟蹤,誰知何陳氏卻說道:“奴婢有一猜測。”

“說。”

“我聽二小姐說過,她們姐弟是從縣城外的下河村來的,因為”

三言兩語把喬家和週二的事情說了,別說氣憤交加的羅有恆,連司空梵都不禁為這樣的家人而面含厭惡。

“趕你家也差不多了。”

羅有恆評價道,忽然被司空梵如刀劍的眸子掃一眼,頓時閉嘴。

司空梵哼了一聲,“調派人手,救人。”

說罷穿過後堂和廚房之間小巷,入目卻是個小院子,堆放著雞鴨兔籠子,還有池子養著活魚。

在一角,是個一丈見方的馬棚子,司空梵解了韁繩,牽著壯碩的四腳踏雪的黑馬走出偏門,翻身而上,縱馬遠去。

頭上明月入鏡,夜風微冷,眼前浮現起少女消瘦的身形,忽又被一群面目可憎的人取代,輕輕拍一下馬脖子,喝道:

“凌雲,跑起來!”

此時正值宵禁,守門的侍衛要關門,他立刻打馬從不足一米寬的門縫中穿過去。

另一邊。

喬婉詩被人綁了手腳,堵了嘴,眼睛蒙了黑布,身下顛簸得厲害。

應該是在驢車裡。

驢車可不是誰都有的,她把認識的人裡都想了一遍,大致有了猜測,就是不知道這些人要把她帶到哪裡去?

外邊兒的人壓低了聲音。

“老大,真把她賣了?”

“怎麼你還捨不得?”

這聲音,裝成狗喬婉詩都聽得出來,週二!

“這麼好看的女人,比以前的都好呢,賣了多可惜。”

這男人猥瑣至極,是以前週二的走狗。

週二呵地笑了,得意地晃著腦袋,“我可警告你,這個不一樣,老子花了二十兩銀子買來的,別把童瓜破了,賣到府城至少一百兩!”

二十兩銀子?

一直轉著,她忽然喊了聲小九。

“在呢,宿主你不會要完蛋了吧?”

喬婉詩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不想吐槽這破系統,問道:“我問你,要是害別人流離失所會不會扣積分?”

“那倒不會,不過只要任務繼續,就不會扣分。”

系統說完就見宿主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來,等等,你這不是主角該有的表情吧?

殊不知,喬婉詩此時已經設計好週二和喬家的下場,之前就說過,再算計她就別怪她不客氣!

不過當務之急是先要逃出去,因此她決定裝暈裝到底。

等驢車停下來之後,車門被拉開了。

“這都兩個時辰了,她還沒醒,不會被老三一棍子敲死了吧?”

她感覺到有人扣住肩膀把她拖了出去,忽然,一隻手無意間在月匈上動了幾下,黑布下的眼睛驀地睜大,卻竭力忍耐著。

不幸中的萬幸是,那隻手很快被週二開啟。

“老四讓你別動她,聽不懂嗎?!”

被叫做老四的人狠狠揉了一把,“摸一下又怎麼了?”

“別人驗貨有印子會影響價格!”

兩人正爭吵著,老三忽然憨憨的撓了撓頭,“咦?你們有沒有聽見磨牙的聲音?”

椰風微涼,週二和老三齊刷刷打了個冷戰。

“別嚇唬人,走了!”

最後喬婉詩被扔到了柴房,週二顧忌著商品完整性,輕拿輕放,聽見門哐當關上的瞬間,喬婉詩唰地坐起來。

揭掉矇眼的布,露出一雙泛紅的眼睛,如果給她一把刀,她現在就要砍死這幫惡賊!

“系統,商城裡能不能賒賬?”

如果系統有身體,現在一定早就怕得抖了起來。

“一般說來,不可以的。”

“嗯?你再,好好想想?”

聽見少女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系統欲哭無淚,抖著聲音說道:“等等我再問問管理中樞那邊”

半晌,系統恢復正經,“可以賒賬,但是要雙倍奉還。”

“沒問題。”

“那宿主要什麼?”

喬婉詩想了想,月光下,乾瘦的臉猶如惡魔,“一桶油,一把刀。”

喬婉詩慶幸他們把手綁在了前頭,拿著系統給的小刀,把手的繩子割了。

儘管手也被割出了口子,手腕被麻繩勒得沁血,她也沒手軟。

柴房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因此外面的是門栓,她拿小刀輕輕挑開就能出去。

喬婉詩輕輕開了門,等了一陣,沒聽到聲音,才跑了出去。

週二靠賣老婆修了一間青瓦房,也是結束她前前世的罪魁禍首,新仇舊恨,喬婉詩就沒打算手軟!

抱著這個念頭,她從柴房裡摸出好些柴,堆在柱子下,門口獨留了堆著個磨盤的牆角,隨後潑上汽油,摸出下午在天香樓做飯的時候揣著的火摺子,點燃了柴火。

從始至終,她的嘴角都微微勾著。

眼看大火轟得燒了起來,她拎起一根粗壯的棍子,跑到院子外面的牆角佈置起來。

得虧週二心裡有鬼,不敢和下河村的村民住的太近,和村裡隔了一條河,幾畝水田;為防“商品”翻牆跑了,圍牆也修的高,快三米多,跳下來腿不短也得麻。

“宿主,咱們快逃吧”

“不急。”

院子裡不斷傳來噼噼啪啪的聲音,喬婉詩算著時間,果然聽見了裡頭的叫喊聲。

“著火了著火了!快跑啊!”

是那個老四的聲音,他手腳快,一看大門都燒起來了,連忙跑到院子裡的磨盤上,爬上牆一陣眼暈,但火勢已經燒起來,烤得他後背火辣辣的疼。

把心一橫,跳了下去。

一陣鑽心的痛,“娘的,怎麼這麼多石頭?”

正捂著腳叫喚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破風聲,緊接著一陣劇痛,他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狂風暴雨一般的棍棒砸下來,不多時老四就頭破血流,暈了過去。

週二看他跳下去沒動靜,喊了兩聲,沒聽到回答,眼睛裡閃過精光:“老三你先跳!”

木訥的大漢點了點頭,翻身就跳了下去。

週二幹這行久了,奸猾無比,顧不得牆滾燙,靠近了聽了一陣,明顯有棍棒聲,心裡一緊,目光落在兩扇熊熊燃燒的大門,一咬牙,衝上去一腳踹到。

喬婉詩的棍子被叫老三的大漢抓住了,抽不出來,又聽見大門哪裡的動靜,當下不再糾纏,扔了棍子轉身就朝著村子方向。

算週二聰明!

她今日穿了一身灰白的衣裳,在夜色下太明顯了。

“好哇,你個小餞人,竟然敢燒老子的房子!”

週二想都沒想大步追上來。

他沒受傷,健步如飛,很快就跑近了。

“救命啊,救命啊!”

眼看村子就在前面,喬婉詩過了橋就扯開嗓子喊了起來,“週二要綁架良家婦女啦!”

少女的聲音尖細,在寂靜的村子裡猶如當頭棒喝讓人清醒,引得村裡的狗也叫成了一團。

離得近的兩戶人家都點了油燈走出來看,喬婉詩大喜,“救命,我是週二從縣城裡啊!”

還沒說完,後腰忽然被踹了一腳,她頓時撲倒在地。

“你跑啊!餞人!”

週二抓住她的頭髮拎起來,獰笑道。

村裡人看得發憷,忙走上來,“週二啊,到底怎麼回事?”

週二變成平時和氣的好青年,笑道:“沒什麼,胡阿伯,這不是我才從下河村討回來的媳婦兒嘛,不安生,還把我房子點著了。”

他看中下河村的女娃,去接人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

那老伯也放下心來,喬婉詩心都涼了,顧不得被扯得生疼的頭皮,大喊起來。

“我是他綁來的,老伯快去報官唔!”

說到一半,嘴就被週二捂住,喬婉詩的眼睛裡驟然射出狠光。

老伯被少女眼裡的狠戾嚇得一哆嗦,想了想,自以為和藹地勸告道:“我聽說了,你不願意嫁,但進了週二的門,名聲沒了,你以後也別想嫁得好,不如跟週二過好日子。”

喬婉詩很想問他難道不知道週二的老婆都沒好下場嗎?!

週二前前後後賣了十幾個女人,對外說生病說跑了,竟然沒有一個人懷疑!

她頓時不再掙扎,任由週二拖了回去。

過了橋,那火光衝天的房子刺得週二的眼珠子都紅了,他的家當都在裡頭!

用恨不能勒斷少女脖子,“老子還想著做人不能太陰損,你既然點了老子的房子,你就等著去當那些變態老爺的玩物吧!”

喬婉詩忍不住諷刺,“賣了十幾個老婆,還不夠陰損?”

週二大驚,“你怎麼知道?!”

“我不僅知道你賣老婆,還知道你賣到了哪裡,府城的華紅樓不就是你的老主顧嗎?”

週二也在猶豫,這丫頭知道他的生意了,到底留不留?殺了虧大了,要是不殺

在他糾結的時候,喬婉詩悄悄握上了匕首,伺機而動。

到了著火的房子前,老三還在哀嚎,老四則是拿個破木桶在河邊來回跑,試圖滅火,見週二回來了,頹喪的說道:

“澆不熄。”

週二咬牙,“我們趕緊走!”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一柄刀尖已經對準了週二。

就在喬婉詩正要發狠的時候,一陣馬蹄聲疾馳而來,只見一匹皮毛油光順滑的大馬,上頭坐著個玄衣紫腰封的俊朗男人。

他冰冷的眸子掃過來,整張臉都沉了,然後他說話了。

“把人給我。”

四雙眼睛,都落在灰頭土臉的少女身上。

老三身上正痛,流裡流氣的摸了把少女的臉,“你說給就給啊?你以為自己是誰”

話到一半,他愣愣地低頭看著胸口的雪白長劍,嘴裡溢位血來,噗通倒地。

“四弟!”老三扔了木桶,連忙扶著老四。

司空梵翻身下馬,一步一步彷彿踩在週二的心口,讓他呼吸不過來。

這是誰?

週二自詡見過不少達官貴人,但是這種滿身煞氣的確為所未聞!

“人給我。”

青年再次開口。

週二咽了咽口水,“你你你你保證不殺我!”說著勒緊了少女的脖子。

喬婉詩脖頸頓時生疼,不由得皺起臉。

司空梵立在了原地。

週二還以為對方投鼠忌器,頓時生出絕境逢生的欣喜來,冷笑道:“老子就說這死丫頭怎麼不想嫁給我,感情早就有姘頭了。”

他試圖得寸進尺,誰知司空梵卻看向他箍著的少女,說道:

“儘管動手,我擔著。”

後來每每回想此情此景,喬婉詩都覺得那個沐著月光的男人又狂又帥。

週二抓著喬婉詩,以為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誰知在那陌生男人話音落的瞬間,腰間頓時一涼,涼到了五臟六腑。

他震驚地低下頭,卻見一隻頂端鑲嵌了藍色寶石的匕首插在腰間!

鮮紅的血把他藍色的衣衫浸成紫色

嗤~

喬婉詩推開他,抽出匕首,把血跡甩掉。

瞪著少女冰冷的臉,週二悔不當初,直挺挺倒了下去。

“二哥!”

老三放開老四,跑過去扶著週二,然後喬婉詩走到了還有一口氣的老四邊上,握住他胸口的劍,用力一按,頓時把人捅個對穿。

司空梵挑眉,“這麼狠?”

喬婉詩咬牙切齒,“他剛剛摸我的月匈!”

三輩子加起來,她也沒遭受過這種屈辱,即便當初被週二賣到青樓,她也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地吊了根白綾。

“那是該殺。”

司空梵輕描淡寫地把劍拔出來,挽個劍花甩掉血跡,將之送回刀鞘。

沒多久,縣衙的班頭帶著人趕了過來,到了好像沒看見滿地慘狀,連連點頭哈腰。

“司空老闆,我等來遲了,請您別怪罪別怪罪!”

司空梵冷著臉,“下回早點。”他反手指著身後血淋淋的兩個人,“我來救人,他們試圖殺人滅口,只好把下了狠手。”

班頭打了個寒噤,“那是他們罪有應得。”

雖然有討好的成分,但的確是事實。

喬婉詩實名舉報週二買賣良家婦女的行為,而且提供喬家的線索,剩下的就交給衙役掃尾。

“走了。”

司空梵翻身上馬,微微彎腰,向她伸出手。

喬婉詩也不忸怩握住那只有力的手,被拉著坐在前頭。

司空梵甩動韁繩,讓凌雲掉頭。

靠的太近,喬婉詩有一瞬間的僵硬,臉上有些燙,“今今天多謝你。”

“你家下人求了上來。”

言外之意就是不然也不會來,而且語氣聽著好像也不怎麼情願。

一腔旖旎頓時散做微妙,喬婉詩不由得翻個白眼,“是是,回去了一定好好感謝司空老闆。”

“好說,不如蛋糕店分成改成四六。”

“別想!”

做生意的,多多少少都有點守財,喬婉詩也不例外。

正要說什麼,司空梵忽然夾緊馬腹,凌雲甩著蹄子歡快地奔跑起來,少女慣性往後倒,司空梵垂眸便能瞧見她快速顫動的眼睫毛,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司空梵,麻煩加速的時候說一聲。”

喬婉詩俏臉煞白,沒好氣地用手肘往後頂他一下,卻全是硬邦邦的肌肉。

“喲,身材不錯嘛~”

司空梵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以前就覺得喬姑娘比較大膽呢。”

還敢調戲他?

要是羅有恆看見了,必定能笑上一年半載。

光聽司空梵的語氣就知道有多奇怪,喬婉詩頓時紅了臉,故作鎮定,“咳,大驚小怪。”

前世和她弟弟開玩笑習慣了,嘴禿嚕就說了出來,結果忘了這是古代,真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如果凌雲有後視鏡的話,她就能看見某人紅彤彤的耳根子

司空梵沒有立刻帶她回縣城,而是去了縣城外名叫雲峰嶺的地方,這座山春綠秋黃,是縣城外不可多得的遊賞去處。

山遮樹掩之間,竟然有一處莊園。

司空梵扶著她下馬,把韁繩交給開門的老僕,“這是我的私產,天晚了,今夜就在這裡休息吧。”

“可是,我擔心家裡面”喬婉詩遲疑道。

“已經有捕快先回去通知了。”

那就好,喬婉詩放心地跟著他走進去,由著一個侍女帶她去了廂房。

“這是乾淨的衣服。”一個侍女拿了一身乾淨的衣裳來。

喬婉詩正要去接,誰知那侍女直接把衣服給扔床上,抬眼看去,只見她清秀的臉上滿是傲踞,挑剔的眸子像是審視一隻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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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主子為什麼要帶這種鄉下丫頭回來。”

因為是寄人籬下,喬婉詩不想因為這點小事發生爭執,而且,她很累了,於是轉過身鋪床,“麻煩出去,我要換衣服。”

但這副面孔在先入為主的侍女眼裡,就是沒把她放在眼裡。

“傲氣什麼?”侍女面露厭惡,“真以為主子帶你回來就是看得上你,別太自以為是了。”

喬婉詩抖被子的手一頓,回頭問道:“不知道我哪裡惹你了?”

“呵,看你不爽,一副狐媚子樣,聽說你還被男人劫走了,我要是你,就跳河以證清白!”

忽如其來的惡意,喬婉詩面露厭惡,本來想著退一步海闊天空,結果退一步越想越氣,睨她一眼開門出去。

“哎,你幹嘛?!”

那侍女連忙跟上來。

喬婉詩不管她,走出院子直奔正院。

侍女在後頭驚慌失措的喊,“你站住!”

此時司空梵正在換衣服,門哐當被踹開,饒是他都被嚇了一跳。

抬眼示意樑上的暗衛不要輕舉妄動,見那少女滿面寒霜的走進來,指了指身後,“能不能管管你的下人?很煩。”

那侍女以為一個鄉下丫頭,吃了癟也只會啞巴吃黃連,誰知喬婉詩根本不是受氣包。

她不爽就要說。

狗不聽話到處亂吠,她就去找狗主人,說了剛才的事情,她評價道:

“簡直莫名其妙。”

侍女這時候才知道害怕,想都沒想地反駁,“我沒有!”

說著盈盈如水的眸子望著光裸著上半身的司空梵,欲說還休,“奴婢服侍主子這麼久了,怎麼敢怠慢主子的客人?”

這表情,喬婉詩要還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針對自己,簡直白活三輩子。

她輕飄飄的眼神掃過來,像是在說:司空老闆好風流。

司空梵不知為何一陣沒底子,說實在的,這丫鬟什麼時候侍過夜他也不記得了,不過這樣不安生的女人,留著也沒用。於是朗聲道:

“劉伯。”

莊園的老管家聞聲走進來,“老奴在。”

“處理了。”

“遵命。”

那侍女臉上血色急速消散,猛地跪下來,“奴婢知錯了,主子不要賣了奴婢!”

原本以為被主子寵幸過,怎麼也該撈著個側夫人噹噹,為什麼為了一個鄉野丫頭,主子就要發賣自己?

她並不知道司空梵的身份,因此異想天開,劉伯命人將她拖了下去。

離開的時候,她抱著老人的腿求饒。

劉伯卻面無表情地說道:“當你日侍寢,我怎麼說的?”

“要我安分。”

眼看女人一臉呆滯,才漠然的揮揮手,“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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