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宅。
千山雪今天換了身充滿聖誕氣氛的紅綠撞色lo裙, 蕾絲緞帶蓬蓬裙,還有在陽光下才會閃閃發亮的金銀線,把她整個人都襯的軟乎乎的。她此時正坐在向家巨大的沙發上, 抱著一個同樣軟乎乎的米色羊羔毛抱枕,一臉困惑的問向澤:“什麼叫找不到皇后的轉世?季在淵不就是皇后嗎?”
向澤則正在勤勤懇懇的……製作皇后的小人。
向澤是個手工渣, 既沒有廚藝, 也不會女紅,唯獨在縫製這樣的小人上天賦異稟。上輩子他就有個寫著皇后生辰八字的白布小人,這輩子也是時候撿起來了。
向澤一邊飛針走線的縫著小人, 一邊不忘千山雪:“這不是明擺著嗎?他和我們一樣, 都選擇了對陛下隱瞞已經恢復了記憶的事實啊。”
向澤以己度人, 還是挺能理解皇后的選擇的——江斐然的遭遇就像一個警鐘,敲打在所有人的心頭。
貿然和陛下相認的結果, 只會是被三振出局。
千山雪若有所的點了點頭,她倒是對於承不承認這件事可有可無,只不過她想和貴妃保持步調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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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雪又重新有了一個思路, 眼角貼著亮片的眼睛都亮了,“那不也就是說, 皇后在自曝其短, 我們拿住了她的把柄?!”
千山雪本身對皇后是沒有多少敵意的, 只是……既然的她的好姐妹非常討厭皇后, 那她自然也是要討厭的。沒有什麼為什麼, 如果一定要找個原因, 大概就是女孩子之間奇奇怪怪的友誼吧,同仇敵愾才是維持友誼的金鑰匙。
向澤繼續穿針引線,一個小人眼瞅著就要成型,只剩下填充稻草了。他選擇了把稻草換成棉花, 很多很多的棉花,他要胖死他——!!!
“娘娘?”千山雪不得不把陷入妄想的貴妃,努力召喚回現實。
雖然向澤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在堅信自己是個小仙女(小仙男?),但千山雪不得不殘酷的說一句,他的小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發揮過什麼不可思議的作用。它就只是個皇后版的布偶娃娃而已。
“什麼?”向澤迷茫的看著自己的好閨蜜。
“我說,我們拿住了皇后的把柄。”
“哦哦,對,這個。”向澤其實也考慮過這個方向,可惜,他很快又搖了搖頭:“不,皇后同樣也拿住了我們的。兩相一抵,於什麼也沒有。”
除非他們準備和皇后同歸於盡,否則就只能對此事三緘其口。甚至必要的時候,還要為皇后打掩護。
理由顯而易,一旦皇后的秘密暴露,那不管是不是他們做的,皇后都會自然而然的懷疑到他們的身上,並選擇報復,或單純只是為了拉他們下水,爭取法不責眾。同理可得,皇后也會在必要時刻為他們打掩護,因為皇后也瞭解向澤,一旦向澤的秘密保不住了,他絕對不會放過皇后的。
所以,為了大家都好,這件事不能成為他們任何人手上的籌碼。這種價交換,在當年也不是沒有過,如今早已成為了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千山雪長嘆一口氣:“也對哦。”
作為貴妃的好姐妹,她自然是不能一直任由氣氛這麼down下去的,於是,千山雪很快就又新找到了事情積極的一面,給向澤分析:“別想這個了,總之,現在我們把握了最能夠和陛下相處的機會,皇后出口打擊也就代表了……
“這事他還是很在意的。”向澤接上了千山雪的話,他挑眉,帶著一種難得佔據上風的興奮。
雖然向澤還沒有想明白,已經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的皇后,到底在忌憚什麼。但總之,能引得皇后重視,他們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千山雪當下就微信約了聞或躍有空面談,有關於兩人合開古董店的事。
聞或躍也很積極,直接發來訊息表示:【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
向澤的開心更明顯了,整個人都洋溢著說不上來的期待。千山雪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貴妃娘娘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哄啊。
聞或躍這邊,在結束了和千山雪的微信聊天後,就接到了江斐然的語音。聞或躍之前先給江斐然發了一條微信,詢問他現在有沒有在趕通告,是否有時間聊天。沒想到江斐然在看到訊息後,直接把電話打了過來。
季在淵和向澤一起預料錯了一件事——聞或躍並沒有在邊緣化江斐然,只是他覺得江斐然身為當紅頂流肯定很忙,不想沒事幹打擾對方。平日裡,聞或躍也是會在微信上和江斐然聊一些日常的,好比他撿到貓的這件事,江斐然就知道的比誰都早。給貓打疫苗也是江斐然建議的。不然以聞或躍對當代醫學的無知程度,他肯定想不到。
總之,關鍵時刻,季在淵還是很喜歡和江斐然商量事情的。
“沒有打擾到你吧?”聞或躍接到語音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他看過“聞或躍”以前的通告程,一個不怎麼紅的線小鮮肉都可以忙成那樣,可想而知江斐然這樣的咖位會怎麼樣。昨天晚上聞或躍還看了江斐然現身外地機場、引發交通堵塞的社會新聞。
江斐然看了眼身前桌子上堆積如山、正等待他挑選的劇本,臉不紅心不跳的表示:“沒有啊,我現在剛好閒著。”
江斐然的經紀人和助理齊齊側目,就差把“有本事再說一遍”寫在臉上。
江斐然不接受威脅,他就像是這才意識到酒店的套間裡還有兩個人,對他們頷首點點頭,就站起去了隔壁臥室,自認為自己可真是個體貼的好老闆,從不會因為自己的事而打擾下屬辦公。
經紀人&助理:“!!!”我們瞪你,是讓去隔壁打電話的意思嗎?
江斐然已經關好厚的推拉門,坐在了床尾凳上,詢問聞或躍:“怎麼了嗎?”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恢復更遠的記憶。”聞或躍答。
江斐然遺憾的搖了搖頭:“怎麼可能那麼快。至少也得明年或後年才。”之前說過的,江斐然的記憶是分階段恢復的,不能說現代的幾歲就百分百對應古代的幾歲,但至少是有個大致區間的,他目前的記憶還停留在陛下昏迷,皇后與貴妃發生了激烈的衝突上。
“也是。”聞或躍也知道不可能這麼快,可他就是不死心,總想問一下,“如果恢復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啊。”
“這是自然。是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我想知道咱們這樣到底算怎麼事。”一開始聞或躍只以為自己穿越了,後來又有了江斐然、那片海、季在淵,現在又多了季在龍、千山雪以及向澤,他們已經可以組成一個籃球隊了,還帶倆替補。“大家這樣接連恢復記憶,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應該不會所有人都有記憶。”雖然江斐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可就在聞或躍開口的那一刻,他便有了這樣的下意識。
聞或躍點點頭:“對對對,貴妃和千貴人就沒有。”
“誰?”
“啊,對,我忘記說了,我今天遇到貴妃了!”聞或躍把他遇到千山雪和向澤的事情,對江斐然和盤托出。
江斐然沉默的聽完了全程,很努力的對這些訊息進了一番消化。和聞或躍對貴妃一點懷疑也沒有不同,江斐然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貴妃和千貴人肯定有問題,以及,江斐然對季在淵到底是皇后還是大將軍的轉世這件事也保持存疑的態度。
不過,雖然江斐然猜了出來,他並不打算成為那個戳破真相的人。
在皇后和貴妃拉開的鮮明陣線的派系後,江斐然選擇誰也不站。上輩子江斐然就是這樣,作為四妃之首,他一點也沒有興趣參合到兩個頂頭上司的鬥法裡,當然,他也有那個能力讓他不這麼做,其他想要明哲保身的后妃就未必了。
只有在涉及到了陛下的安全時,江斐然才短暫的和貴妃達成了同盟,結果他們還是一起輸給了皇后。
“對這件事暫時有什麼頭緒嗎?”江斐然反問。
聞或躍還真的有:“我能夠理解人是有轉世的,但這麼多人不喝孟婆湯,還是蠻奇怪的,對吧?再加上之前我在長陵聽說的七十陵墓的事,說,們會恢復記憶,和陵墓有沒有什麼關係?”聞或躍甚至覺得他們能一起轉世,和這七十陵墓也脫不了干係。
“有。”江斐然的下意識再次發揮了作用。
“對吧!”聞或躍的語氣更加輕快,對未來充滿信心,“只要找到葬了皇后的陵墓,說不定我就能夠找到皇后了。”
事實上,聞或躍覺得他真正的陵墓,一定是和皇后合葬的那個。雖然他很少參合後宮的事,但他多少還是知道的,一整個後宮加起來,都不如一個皇后心眼多。只要皇后想,那合葬的一定只會是他們倆。
江斐然再次沉默了下去,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讓聞或躍知道,季在淵百分百就是皇后,他沒道理是大將軍。
江斐然不想得罪皇后,只能隱晦的提醒:“確定能找到嗎?”
“當然,大將軍說他會幫我的,雖然他也只有我昏迷之後一段時間的記憶,還沒有恢復到我去世的時候。”
江斐然:“……”很好,您肯定會被帶到溝裡的。
打完電話,聞或躍就去找他爸爸了,他們一起吃了個慶祝搬家的午飯,在熱熱鬧鬧、其樂融融的同時,又有一點點奇怪,他們好像忘了什麼。
所以,到底是忘了什麼呢?
緊趕慢趕,終於又有了難得國兩天假期的聞家大哥聞振,面對京郊人去樓空的坐忘別墅區時間,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他弟呢?
他好不容易恢復正常,放在這裡的那麼大一個弟弟呢?
不對,他全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