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總覺得有些奇怪，這次孜然竟然到了招生宣傳的階段他們才得到訊息。按理來說要籌備一家培訓學校是需要一定時間的，在這段時間裡唯學的那些分校或合作校在他們的籌備階段就會去瞭解情況反映上來。
鄧總暫時還沒有弄明白這中間哪裡出了紕漏，便說道：“現在他們才進來，應該還沒有顯示出什麼特色來吧？省城的培訓格局還是沒有發生改變的。”
詹總一聽，有些不悅。
人家都已經開始招生了，怎麼能說培訓格局沒有發生變化這種理由呢？按這種情況，等到各分校能完整地反饋的情況的時候孜然招生都招完了，到時一切都晚了。他想，幸好雅瓊跟他反映了這個資訊，不然大家都還矇在鼓裡。
看鄧總瞭解的情況不如自己多，詹總便把雅瓊反映給他的情況跟鄧總說了一遍。
鄧總分析孜然對那些合作校並不會有什麼影響，影響最大的應該是各分校的定製班，唯學的定製班人數雖然不多，但定製班卻是集團裡最賺錢的部分。想到可能影響到招生情況，鄧總開始在意起來，他知道如果這些剛開始出現苗頭的時候沒有控制住，那後面就不好辦了。
詹總擔心的也是這個部分，定製班是唯學後來新增的特色班，專門供那些有錢的家長選擇的，如果這一部分受損，那詹總推行的降低普通班收費的計劃便會落空，那是廖科長一直希望他們這幾家大的培訓機構做的事。
他聽到鄧總說得模糊，有些不高興，說道：“我現在也沒有頭緒，你現在開始要盯住這事了，等到將來孜然成了氣候，要恢復過又得好幾年的。”
鄧總是個很務實的人，既然詹總要瞭解分校的報名情況，他想還是得到分校去走一趟才能瞭解到更直接的情況。於是他叫上了雅瓊，離開了唯學總部，到各分校去實地調查。
青藤分校的老倪正在為招生的事而困惑，看到鄧總來瞭解這事，說道：“這次這孜然培訓進來的來頭可不小，現在把沿海地區的作法搬到我們內地來了。”
“定製班的報名情況怎麼樣？”鄧總關心的是定製班的事。
定製班本來人數就不多，只有三分之一的樣子，人數雖然跟別的班差不多，但配的老師也多。
“就是定製班的學生報名不積極，有些已經轉到孜然去了。”老倪說道。
由於報名時間還沒有截止，各分校沒有統計數據上來。現在老倪這麼一說，跟鄧總之前的猜測倒是有些一致了。
“沿海的做法？那又怎麼了？他們那裡的考試模式跟我們這都不一樣。”鄧總說道。
“其實也可以理解吧，現在轉到孜然的孩子主要是一些成績在我們這裡提升不明顯的，對我們整個成績影響並不大，只是這分校的利潤受的衝擊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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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倪這麼一說，鄧總倒是踏實了。只要基本盤沒動，那暫時就不會有問題，有些家長覺得把孩子送到了培訓班就萬事大吉，哪有這種事呢？特別是有些家長的小孩在我們這裡長期上培訓，成績改善總達不到預期的，自然會想換一個環境試試。
老倪不知道鄧總在想什麼，便說道：“聽說他們都是給小孩做一對一的培訓，哪門功課有問題就補重點放在哪門，這樣對家長的吸引力太大了。”
“他們怎麼個一對一法？”鄧總問。
“根據去試聽過的家長說，他們一對一的做法其實是分了小組，主講老師會用一些沿海培訓的資源一邊播放，一邊講解，然後就圍繞著這些知識點來練習了。班裡配的老師比我們多，這樣老師跟小孩交流的機會就多了起來，發現小孩有問題的時候當場就糾正過來了，並當堂帶著小孩進行鞏固，因此試聽一節課下來，倒是小孩能說得出幾句英語了，小孩玩得開心，家長又見小孩能立竿見影地學會英語，自然興趣更大了。”
“哦，你沒有跟家長一起進去試聽一下？”鄧總問老倪。
老倪尷尬地笑了一下，說道：“我哪能進去呀，我到了門口被有家攔了下來，問我要試聽券，那試聽券都是有小孩的家長才給的。”
雅瓊去試聽過過，但沒有象老倪這樣去考慮。此時她聽出了些門道，做為英語來講，如果有老師帶著練習，那自然效果要好很多的，如果針對的是教材裡的知識點，這樣還會讓小孩減少犯錯的機會，自然成績能高得起來，她彷彿看到了孜然培訓必然要在英語培訓這一塊硬生生地搶去一塊市場的景象。但她沒有想好對策，因此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這個老倪也說不上來，只好介紹著他自己掌握的資訊。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家長們還只是部分科目報孜然的，現在報英語的多，因此我們這裡英語的班級流失嚴重，從我對家長的瞭解來看，大概的意思是沿海的學校更注重英語的運用吧。但這樣也不得了的，這次流失了英語，下次再流失語文，那影響就大了。
鄧總有些不屑，說道：“這種情況多了去了，難不成每個小孩到了培訓學校就成績一定會拔尖？家長們怎麼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呢？”
老倪見鄧總這種不以為意的樣子，心裡更擔憂了，那定製班可是分校的重要利潤來源，如果生源流失，那分校的壓力就大了。老倪也知道，所謂的定製班就是給那些老是著急孩子的成績上不來的家長定製的，往往是補了這門，漏了那門。
確實並不是每位小孩進了培訓班就一定能夠拔尖，家長們比較的是上培訓班與不上培訓班的區別，以及上哪個培訓班更能獲得成績的提高或鞏固，至於別的原因，大部分家長並不在意的。但這次孜然的策略很巧妙，他們都限制了學生報的科目，哪科不行補哪科，同時參加培訓的不能超過兩科。
但老倪知道，象這種做法小孩的單科成績肯定就能上來，萬一到時家長就根據這一門的成績判定孜然才是最好的，那他到時跟家長說什麼都沒用了。
鄧總反問道：“學生課程這麼多，那他們學一門有什麼用？”
老倪不好怎麼說，這個道理其實大家都懂。家長才不會去想這個問題，他們只知道孩子的英語不好，如果透過孜然培訓英語成績提上來了，那孜然就是厲害。但對老倪來說，雖然總學生數還是差不多，但科目減少了，在無形中便會造成一些班的人數不足，最後就只能減少開班數。
鄧總自然也懂這個道理，便不再跟老倪繼續聊下去了。
不管怎麼說，這總會對唯學造成一定的衝擊。鄧總看了看雅瓊，有些擔心地說道：“看來孜然是有備而來了，如果他們這種方法有效，那很快會把語文這塊市場也佔去，我們再到別的分校去看看。”雅瓊點了點頭，兩人便去別的分校瞭解情況。
他們去別的分校繼續瞭解情況，各分校所面臨的情況都差不多。
鄧總感覺事情複雜了，說明孜然這次是做足了功夫，他們倆連忙回去向詹總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