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校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陷入到自己的沉思之中。
剛才那些家長們的話一直在他耳邊想起,這讓伍校長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此時,祈老師怎麼能理解他的心情呢?伍校長不禁嘆了口氣。
想當初自己也是跟唯學一起在培訓市場裡也是平起平坐的,那時在省城也可算是非常有名氣的。可十年的光景,這世道已經完全變了。想想十年前,詹總與鄧總甚至不知道初中培訓該怎麼去做,那時還來向伍校長專門請教過如何做培訓,可以說唯學的很多作法都跟自己有不小的關係。
這時,祈老師這時已經把報名表彙總好過來了,說道:“伍校長,按我們的招生計劃數,現在報名已經報滿了,能用的那幾張課桌也用上了。如果接下來想報名的家長怎麼辦?”
報名滿額已經是伍校長意料之中的事,要說報名滿額之外的家長,他倒是沒有考慮過,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
“你剛才可是答應那些家長肯定有學位的。”祈老師看伍校長不吭聲,繼續說道。
“這個……我又怎麼知道。”伍校長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道。
看到伍校長毫無預案的樣子,祈老師覺得有些好笑又好氣,知道再問他也是白問,便說道:“我看你呀,還沒有適應現在這個變化。那我就把我的想法給說了,咱那教室都是比較寬敞的,把座位稍微擠一下就能再加一排座位進去,到時再招五六十個學生也沒有問題。”
“五六十個?那課桌問題怎麼解決?總不至於現在去買吧,萬一……”
伍校長也知道那教室比較寬敞,但那些能用的課桌剛才就已經算進去了,如果現在去買課桌,可萬一將來招生不了那又該怎麼辦呢?那豈不又是個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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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老師笑了起來,說道:“你看你這記性,鄧總不是說過有困難可以找他嗎?聽說他們換了一批課桌了,那些舊的應該還在,先找他藉藉再說。”
“哦,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伍校長心裡頓時充滿了疑惑,他沒想到祈老師竟然把唯學的情況也給打聽清楚了。
祈老師笑了起來。
“前幾天你們不是商量了讓我來跟他對接嗎?鄧總都跟我考慮過的。”祈老師說道。
原來祈老師在跟詹總與鄧總對接的時候,鄧說就跟她說過。當時告訴她,他們這個地方小區人口密集,要上培訓班的孩子肯定不少。按尋智現在這個規模肯定課桌這些會不夠的,正好唯學總部有一批退下來的課桌椅還沒有處理,如果不夠的話,可以到他們那裡先弄過來用了再說。
伍校長的思維是完全跟不上詹總與鄧總的,既然他們已經商量好了,伍校長也沒什麼好說的,如果橫插一槓,說不定事情越做越糟。
於是他說道:“既然你們已經對接好了,你就做去吧。”
在整個過程中伍校長感覺自己似乎是多餘的似的,於是乾脆交待祈老師幾句,讓她全權去處理這些事。而他,決定出去走走。
祈老師見伍校長出去了,便按照她跟鄧總對接的那些內容來處理學校的事務。該聯絡鄧總的聯絡鄧總,該規劃教室的規劃教室,該聯絡上課老師的聯絡上課老師。
沒過多久,祈老師麻利地把這些事情通通給做完了。
看到一切都理順了,她興奮地欣賞起自己的傑作來。
祈老師跟隨伍校長的時間長,對伍校長的瞭解也是非常透徹的。
她之前是當地一家機械廠的會計,後來機械廠改制她便下了崗。那時伍校長剛開辦這培訓學校時,她家的小孩便在這裡上培訓班,而她則有事沒事到這裡來做一些雜事。後來孩子升學了,她就乾脆到了這尋智來幫伍校長打理這培訓學校,沒想到一般就是十幾年。
祈老師對伍校長這培訓學校一直是盡責盡職,視為自己的事業。她自己甚至也說不清是因為自己的小孩在這培訓班裡學到了知識的一種感激,還是自己真正地喜歡上了培訓學校裡的這個職業。
伍校長對那些繁雜的事務向來都是頭痛得很,自從有了祈老師來打理這些事務之後,伍校長自然是落得清靜。更主要的是,很多事情祈老師處理得比伍校長更順暢。慢慢地,祈老師儼然成了尋智的管家一樣,有時說話比伍校長還直接。伍校長也樂得不管這些。
伍校長出了尋智學校,在周圍的小區裡轉了起來。
他還在想著自己的心事,想著這些天尋智孩子報名情況的反轉,想著詹總與鄧總這麼熱心地替他的學校出謀劃策,想著既然現在有了足夠的生源,那麼自己對培訓的一些作法有了更大的空間……
“只要有生源就好辦,那些培訓方法就可繼續做下去。現在這教育水平是真讓人不怎麼感冒了,特別是那些什麼答題公式的更是害人……”伍校長心裡想著。
確實,如果沒有生源,伍校長的一切的想法也不過是些空中樓閣,誇誇其談,他需要從學生的實踐之中發現教育中的新問題,然後逐步去琢磨解決辦法。
想到那些培訓學校裡的什麼答題公式與模板,伍校長想起了雅瓊,心裡暗暗道:“她家的藝成現在已經高二了,答題公式與模板的危害應該要體現出來了吧……”
他又想到了祈老師的嘮叨,祈老師這人雖然說話嘮叨,但辦事能力還是很強的,伍校長也早已經習慣了。只是他們都說自己保守,跟不上時代,不能與時俱進,這讓伍校長心裡有些不理解,他不禁自言自語起來:“莫非我五十幾歲的人就老了?真跟不上現在這培訓市場的要求了?看來真的要變換一下思維才行!”
想到這培訓市場,他想到了詹總與鄧總。
他對這兩個學弟本也沒有什麼看法,只是覺得他們市場運作太厲害,根本不像做教育的,因此覺得他們跟自己的理念是完全不在一條道上。雖然他們都是謝老師的學生,但伍校長比他們倆卻高了五六屆,他那時在讀了基礎教育的研究生,那時他快要畢業的時候,詹總與鄧總才入校。
從那時起,詹總與鄧總便伍哥長,伍哥短的,一直叫到現在。
那時培訓市場開始興起來的時候,伍校便開了這家尋智培訓學校,詹總與鄧總脫離建瓴管理諮詢公司的時候,就是在他這裡學習了一個月才開辦了唯學國際培訓學校,現在無論從規模還是體系都非常不錯,確實值得伍校長好好思考。
在他漫無目的的路上,不停地有家長跟他打招呼。
他感覺跟他打招呼的家長多了很多,特別是一些年輕家長的頻頻招呼,讓他感覺自己的心也年輕了不少。這讓他感覺好了很多,雖然他知道那些年輕的家長應該就是剛把孩子送到尋智來的,但他現在已經慢慢想通了。
只要能把自己積累的那些培訓體系與知識傳授給孩子們,那就達到目的了,至於家長們認為是唯學的原因還是他伍校長的原因,已經不太重要了。
祈老師確實在做尋智培訓學校各方面事務上的能力很強。現在伍校長不管這些事,她更放得開了。既然祈老師把學校裡的一切事務做得有條不紊,也懶得去過問這些事,這樣他自己也有更多的時間來琢磨那些培訓內容與培訓方法。
甚至,他更有閒情到學校附近的麓山上去爬爬山,聊聊天,會會友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