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漫天的泰安城,陸恭遊眼看著自己手下的士兵四處奔逃。
虞子清在旁邊驚叫:“侯爺,咱們中了計了,快撤吧。”
陸恭遊也知道輕重緩急,沉聲道:“子清,你帶著兄弟們先撤,我等魏覽回來。”
虞子清急的不行:“侯爺,不行,要撤您先撤,我來等魏大統領回來。”
“這是命令,快去執行!”陸恭遊一聲高喝,將虞子清嚇得不輕。
“快去,趁著大火還沒有燒起來,快點撤,另外,通知城外的沈西平,讓他帶隊···”
不等陸恭遊說完,虞子清就立刻道:“讓沈西平前支援麼?好,我這就去。”
陸恭遊搖頭:“不,讓沈西平立刻回軍雛陽,支援劉棉憶,我擔心,歷天行很可能會去打雛陽的。”
“可是侯爺,這邊怎麼辦?”
“放心,有我和寧習在,絕對沒事的,快去。”
陸恭遊都這麼說了,虞子清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一跺腳,只要領著連統轉身去了。
陸恭遊身處大火之中,深吸了口氣:“天行,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樣的脾氣,為了我一人,至於用四萬條性命來陪葬麼?”
小寧習舉著祖傳長槍挑開了落下的火苗,道:“侯爺,這裡快燒完了,咱們還是去一個安全點的地方吧。”
陸恭遊嗯了一聲,轉身要走時,魏覽從帥府之中衝出來,道:“侯爺,帥府裡面只有一個假的趙綏,我已經把他人頭割下來了。”
說著,手中提著一顆人頭扔到了跟前。
陸恭遊看也沒看,只是和魏覽說一句辛苦了,然後轉身:“所有人聽命,結成防禦陣型向外突進,趙綏的埋伏很可能就等著我們呢。”
哪怕是在如此險境之下,對於陸恭遊的話,手下士兵們也沒有質疑的意思。
這是陸恭遊多年來培養出來的氣勢,一種只要有他在,就絕對不會輸的氣勢。
所有的士兵都相信陸恭遊能帶著他們獲勝,理所應當的,這些士兵在撤退的時候,也不見一絲一毫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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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城外一處山頭下,站在金黃傘蓋下的趙綏眯眼望著起火的泰安城,問身邊歷天行道:“歷侯爺,你說,陸恭遊會不會被咱們燒死在這泰安城中?另外,城外佈置的伏兵是不是有些少了?”
歷天行搖頭:“放心吧王爺,陸恭遊絕對跑不出去,您忘了麼,城中,還有一個咱們一個殺招呢。”
趙綏這才恍然大悟,跟著笑了:“也是,怎麼忘了他,話說回來,用四萬人的性命來勾引他一個陸恭遊,還真是個大手筆。”
歷天行回頭瞅趙綏:“怎麼,王爺您心疼了?”
趙綏哈哈大笑:“心疼?若是用這四萬人的性命能換掉陸恭遊,本王高興還來不及呢,別說是四萬了,就是四十萬,本王也樂意,誰讓他是陸無敵呢。”
歷天行呵呵的笑,抬頭回想起來了一句話。
陸恭遊此人無敵於天下,哪怕是軍神寧白淵在世,也不會是他的對手,此人,只有天收。
也記不清楚這句話是誰說的了,反正是誇陸恭遊的就對了。
歷天行就輕輕唸叨著這話,隨後笑了:“只有天收,我不就是天麼。”
趙綏聞聲納悶的問歷天行:“歷侯爺,你在說什麼?”
歷天行擺了擺手:“沒有,只是一個陸恭遊,卻讓王爺您的御用假身給死在了城中,有點可惜。”
趙綏呵呵的笑:“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本王日後又不需要遮遮掩掩了,他陸恭遊一死,天底下,誰還會是我的對手?告訴飛熊軍,讓他們直接進攻雛陽,斷了陸恭遊最後的活路。”
歷天行點頭抱拳,恭敬的答了一聲是。
城中火焰依舊不停,但軍士們都集結在陸恭遊身邊,把他護的周全,在火中一路奔逃,愣是跑到了城門口。
寧習在馬上看了一眼城門,道:“侯爺,咱們已經到了城門,馬上就要出去了。”
陸恭遊輕輕的嗯了一聲,也沒有過多的說些什麼。
寧習正想高聲鼓動下面士兵的鬥志,冷不防的,看到城門樓子下面,坐著一個人。
一個目盲的老人。
在老人面前,擺放著有一張紫檀木桌子,桌子上,橫放著古琴一張,在桌子旁邊,有兩顆人頭放著。
寧習仔細一看,卻發現,正是虞子清與連統兩人的。
當時,小寧習雙目幾乎充血,高喊著咆哮:“大膽賊子,敢謀害朝廷命官,你該死。”
目盲老頭聞聲把腦袋側了側,左耳遞過去,跟著幽幽道:“朝廷命官?看來,老夫是殺對了人了,娃娃,我問你,你身後那人,可是隋陽武侯陸恭遊!”
寧習怒道:“明知侯爺大駕再此,你還不讓道,找死不成。”
老頭呵呵的笑:“是陸恭遊就對了,老夫馮範,等候侯爺大駕多時了。”
陸恭遊上前來一步,面上露出來凝重來:“你是天榜第七的目盲琴師馮範?”
馮範點了點頭:“奉廣陵王之命,特來取侯爺項上人頭。”
魏覽寧習一聽就是暴怒:“你找死。”
說話之間,二人各持刀槍,帶隊拍馬上來。
馮範只是微微搖頭,雙手按住琴絃,嘆口氣道:“現在的年輕人啊,怎麼就不知道珍惜自己的性命呢。”
說著,他便撥動琴絃,空氣之中,仿若飛出來了千百刀槍,齊齊而來。
寧習眼疾手快躲過了,可是魏覽就沒有這麼高的身手了,本來火中冒進的他,就已經是體力不支,再加上,馮範又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一出手,那便是殺招。
他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被由音波凝聚出來的刀槍刺穿了身體,當場墜馬而亡。
躲過了馮範殺招的寧習匆忙抬頭,一看魏覽慘死模樣,暴怒異常:“老東西,你該死。”
說著,拍馬便上,對於怒衝衝的寧習,馮範只是搖頭:“小孩子家家的,何必送死呢?”
說著,把手指曲起一彈,那寧習還不等靠近,便被隔空打中眉心,悶哼了一聲,直接栽倒在了馬下。
陸恭遊身邊兩親衛大鷹小鷹見了,陰沉著臉道:“侯爺,您先撤,這裡有我們兩個兄弟擋住。”
他倆這麼說,跟著撤退的士兵們也都大聲喊:“侯爺,您先走,弟兄們攔住這個老家夥。”
陸恭遊還沒說話,馮範已經是抱著琴站了起來,朝著陸恭遊走來,一遍走,還一邊的笑:“撤?可笑,你們撤的了麼?”
隨著他步子的邁動,每一次邁步,都會有一根琴絃震動,每一次的琴絃震動,都會有一人倒栽下馬。
短短不過五六十步,地上,便躺了一地屍體。
陸恭遊從腰間拔出來了百辟刀:“事已至此,唯有死戰耳。”
言訖,陸恭遊親自帶隊上前。
···
山坡之上,看著火中的泰安城,趙綏嘖嘖的搖頭:“馮範差不多也應該殺死了陸恭遊吧。”
話音剛落,身上滿是傷痕的馮範提著陸恭遊的頭顱走來,到跟前了,扔到地上:“王爺,幸不辱命。”
趙綏哈哈大笑,蹲下看陸恭遊臨死還不肯閉上雙目的頭顱:“陸無敵,沒想到吧,你一生不敗,唯一一敗,卻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眼望著趙綏如此,歷天行只是抿了抿嘴,可以說,現在的趙綏,就和那得志小人嘴臉差不多。
馮範活動了一下身子骨,道:“王爺,若無事的話,老夫先養傷去了。”
趙綏抬頭,笑著安慰道:“辛苦馮老先生了,殺了陸恭遊,您是大功一件。”
馮範客氣著想要說話,但是先前與陸恭遊爭鬥時被貫穿的傷口讓他不敢運氣,只能擺了擺手,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