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麼,若果真如紅香所說那樣,血月現世,天下大亂,那麼,眼下不正是亂的時候麼。
難不成,趙廣說的真的不假,現在,三天後,當真有血月現世?
心裡頭帶著疑惑,王小來就仰脖一口喝乾淨了熱麵湯。
他剛放下碗,舒九釵就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邊進來,嘴裡還一邊嘟囔不輕。
王小來聞聲抬頭,問舒九釵道:“九釵,你怎麼了?”
舒九釵大咧咧從懷中抽出來一條黑鱗白腹的蛇,咧嘴笑道:“主人,看我找到了什麼?”
王小來最怕這個玩意,當時便是一聲大喊:“臥槽,九釵你拿這玩意幹什麼,快扔了。”
舒九釵笑吟吟,把那條還活著的蛇盤在手裡,就好似提一條繩子似的,衝王小來道:“咦,主人,怎麼了,您不認識這個麼?”
王小來心說我是瞎子還是怎麼,那麼一條蛇看不到?
以至於,王小來直接開口道:“九釵,你行行好,快把這東西拿走,我對這玩意有些慫。”
紅香都瞧不下去了,拉著舒九釵道:“九釵姐,您別嚇唬公子了。”
舒九釵無語的抿了抿嘴,把那條蛇揉作一團,順著窗戶便扔了出去,口中還道:“真沒想到,還真有主人您怕的東西。”
“人吃五穀雜糧,咋能真有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王小來無語道。
舒九釵嘿嘿的笑,走過來,伸手剛要碰王小來,被他直接喊住:“等會。”
舒九釵一愣:“怎麼了?”
“那條蛇沒毒吧?你先別碰我。”
舒九釵嗨了一聲:“主人您放心吧,那條不是蛇。”
王小來疑惑的望向舒九釵:“九釵我看起來很好騙麼?”
舒九釵搖頭:“不是啊。”
王小來就道:“那你剛還說那不是蛇,怎麼,不是蛇,是泥鰍啊。”
王小來的話,成功的逗笑了舒九釵,捂著肚皮不住的樂:“主人,您想多了,那條小家夥在這龍首郡可是有名呢,當地人都把它們當做神獸供奉起來。”
王小來:“???什麼意思?”
舒九釵道:“那東西在龍首郡民間被稱作飛龍。”
“飛龍!!!”
當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王小來噌的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舒九釵點頭:“嗯,沒錯,就是飛龍。”
王小來結結巴巴:“就,就那比鱔大不了多少的玩意,咋會被叫做飛龍的呢,九釵你別開玩笑了。”
舒九釵好奇的看王小來:“我為什麼要開玩笑,主人您不瞭解,其實吧,那東西被喊做飛龍,也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舒九釵就道:“這種蛇,腹下鱗天生多出來四個凸點,就好像是龍的四肢似的,在它們長大之後,腦袋眼角處,也會多出來兩顆突出的鱗甲,樣子看起來,就好像是傳說中的飛龍的龍角,久而久之的,龍首郡百姓就把這種蛇喊做飛龍,並供奉它們。”
聽舒九釵這麼說我,王小來方才松了口氣:“原來是這樣啊,不對啊九釵,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舒九釵嗨了一聲,抱起來膀子道:“您不是讓我管理回聲谷麼,這些日子來,我閒著沒事,就瞭解了一下當地習俗,畢竟就和您說的那樣,好展開工作不是,這不,就瞭解到了這些。”
王小來這才恍然大悟,靜下心來,忽然心中升起一個念頭來,先前趙廣說的飛龍現世的飛龍,是不是就是這種蛇呢?
不過眼下想這麼多也沒用,還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好,三天之後,什麼都迎刃而解了。
“鐵錘呢?”王小來問。
舒九釵哦了一聲:“他拿著您那塊破銅爛鐵去打磨了,說是上面繡太多了。”
王小來心說看吧,我就說那是破銅爛鐵,趙廣還非得嘴硬說是什麼斬蛇劍,真是笑死了人。
反正這兩天就是等吧,等到紅月現世,就一切都好了。
···
時間很快的來到二月十九日這一天,這一天,也正是寧習帶著陸恭遊的帥旗趕回大興城,女帝率文武百官前來迎接的時候。
同理,也是趙綏對潼關發動總攻,冼經漁帶隊支援寧世廣這一天。
半夜三更天,廝殺不斷的潼關城頭上出現了一輪紅月。
大興城內,女帝本已經打算睡下,欽天監監丞跑來,求見女帝。
等水仙讓那監丞進了城門樓子,女帝強打著精神,問那監丞道:“三更半夜的,你因何如此匆忙,到底出了什麼事?”
那監丞腦門上汗水津津,咕咚吞了一口口水,道:“陛下,禍事,禍事啊。”
女帝不解,就看著他。
就見那監丞手裡捧著一奏章,道:“陛下,血月乍現,恐天下大勢有變。”
女帝一愣:“血月?什麼時候的事?”
監丞拿手一指外面:“就在今夜。”
女帝聞言,睡意全無,噌一聲站起身,急匆匆朝外面走去。
水仙見了,就忙跟上來。
二人走出來,就看到,夜空中,不見一顆繁星,唯有一輪皎月當空,慢慢的,那皎月周圍染上了一圈紅,緊跟著,不過半個時辰,便完全變成了血一般的眼色。
“血月現世,天下大變。”
水仙喃喃說出來這麼一句話。
女帝也驚呆住了,她到現在都還記得,三年前,血月初現的那天,先皇暴斃宮中,大興城迎來了兩個月之際的哄亂,到處都有各個親王手下的軍隊劫掠百姓,搶奪民女,那個時候,可以說,大興城的裡百姓,就說成是生活在地獄也不為過。
若不是八賢王帶雷火鐵騎返京穩住朝綱,那個時候的隋陽,怕早就撐不過去了。
“緣何此次血月全無半點徵兆!”女帝驚問。
那監丞低著頭,也不敢說話。
女帝立刻吩咐水仙:“快,下令立刻恢復宵禁,若是此時還在街頭的人,不管是誰,統統拿下送入監牢,絕對不能讓百姓們看到血月現世。”
水仙也知道輕重緩急,畢竟現在的大興城,因為叛軍逼迫至潼關,百姓們早已經慌亂不安,若是這個時候讓他們看到血月的影子,那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誰也不敢做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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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水仙急忙帶隊去了。
她人走後,女帝轉身問監丞:“此次血月,持續有多長時間?”
監丞畏懼的搖了搖頭:“陛下,恕臣無能,此次血月,出現的全無徵兆,臣也無法推測血月消失的時間。”
女帝聞言,咬牙做惱:“不管如何,絕對是不能讓百姓們知道這些,傳旨下去,從今天開始,一直持續宵禁,但凡月出,不論任何人,都不準上街。”
監丞聞言抖了個激靈。
女帝深吸了口氣,低頭尋思懊惱。
儘管她是不相信血月亂世這一說法的,但是在百信的心中,對這個可是深信不疑,女帝心裡清楚,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最容易能引發下面人的不安。
以至於,女帝越想越是氣氛,右手粉拳握起,用力的砸在身前女牆之上:“屋漏偏逢連夜雨,自古禍事不單行。”
監丞心說陛下真是神了,連自己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都能猜到。
“陛下,原來您已經知道了。”
女帝一愣,回頭望道:“朕知道什麼了?”
女帝這一問,監丞也愣住了,忙擺手道:“沒有,沒有,臣胡說來著。”
女帝當時挑眉:“說,你到底有什麼瞞朕,不說出來,朕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這話一出,監丞直接跪地,一點也不敢隱瞞:“陛下恕罪,臣夜觀天象,見紫微星旁,破軍星光芒暗淡,隱隱有墜落之勢。”
女帝皺眉:“什麼意思?”
監丞咕咚吞了一口口水:“隋陽,將有一員大將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