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人過一萬,無邊無沿。
這黑壓壓的近萬人往廣場上一擺,差點沒把王小來的心跳給嚇的停了。
“陛,陛下,他們人來了。”
女帝嗯了一聲:“朕看到了,小賴子,你怕什麼。”
王小來心說能不怕麼,我見過最大的陣勢,也就是夏演那會了,可那個時候,雙方都是演戲,現在不同啊,這些人都是奔著殺人來了。
女帝把酒杯放下,扶著桌子站起身來,到女牆邊上站住了,眼望著女牆下面那一望無際的人潮,哼一聲笑了。
趙瑜趙綏打馬齊出,二人在馬上,還衝女帝裝腔作勢的拜了一拜:“陛下。”
女帝看一眼二人:“二位,你們可是來晚了,讓朕一陣好等。”
趙綏笑道:“陛下恕罪,畢竟這麼些人,集結起來,也需要一些時間的,您說對麼?”
話落下,趙瑜不滿的掃了兩眼趙綏,心說你怎麼把我的話給搶了呢。
趙綏沒有在意這些,就是女帝聽了後笑了:“趙綏,朕好像記的朕跟你說過,沒有朕的命令,不準你入大興城對吧?怎麼,你全都給忘了?”
趙綏一聳肩:“陛下吩咐,小臣怎敢忘記?廣陵城中,不是還有一個小臣麼。”
女帝聞言,那是一陣哈哈的大笑。
趙瑜不自在了,怎麼著,他心中認為,自己才是這次行動的主角,怎能讓趙綏搶佔了風頭,當時喝了一聲,拿劍斜指城牆,高喝道:“趙凝冰,你休要猖狂。告訴你,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週年。”
女帝臉色瞬間寒了下來,看趙瑜道:“膠東王,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朕吆五喝六?”
趙瑜一臉不怕的表情:“本王喝了又如何?”
女帝還沒說話,趙李文先是怒而拍擊身下女牆,跟著喝了一聲:“趙瑜,你大膽!”
被趙李文這麼一喝,趙瑜也嚇了一跳,再怎麼說,那也是天榜第五的高手,這點氣場,還是有的。
但趙瑜手中多少還是有一些底牌撐腰,也沒鬧得當場嚇落了馬,他穩了穩心神,抬頭看城牆上趙李文,哼了一聲:“你一個太監,也敢對本王指手畫腳?趙李文,你才是大膽的那個,當真以為,宣帝賜國姓給你,你就是我趙家人了?”
趙李文鬚髮皆張,渾身抖動不成樣子。
女帝輕輕的抿了抿嘴:“趙翁,你還在等什麼?”
一聽這話,趙李文渾身紅光大盛,從牆頭上一躍而下,飄在午門前,紅光籠罩之處,逼人奪目。
“今日,我趙李文就看一看,有誰能過的了我身後的。”
趙瑜轉頭就看趙綏。
見狀,趙綏也只是嘆了口氣,衝身後兩人低聲道:“拜託兩位了。”
一聲熟悉的嘆氣傳來,跟著走出來一三十多歲的男子來:“唉,王爺啊王爺,您還是打算讓我來對付走貓前輩麼?我可不是他的對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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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也走出來了一目盲的老頭,手裡頭,抱著一張琴還,跟著問趙綏道:“要攔他幾時?”
趙綏想了想:“不清楚,不過時間越長越好。”
目盲老頭點頭,上前來,盤腿坐在地上,衝那男子道:“你近身去打,我掩護你。”
男子聞言一翻白眼:“你就會挑輕鬆的來。”
二人說說笑笑,完全沒有大敵當前的模樣,但,趙李文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凝重出來。
這兩個人,他都認識。
那個目盲老頭,相信也都知道,他正是天榜第七的目盲琴師馮範,至於那個男子,則是天邦第六的百曉生胡湖。
二人雖然排名都在趙李文之後,但是他們兩個聯起手來,趙李文也不敢輕易言勝。
“胡湖,沒想到你身為武林盟主,卻與逆賊做如此勾當!”趙李文咬牙切齒道。
策劃了刺殺女帝,又參與謀反的胡湖急忙道:“誒,走貓老前輩,話可不能這麼說,我之所以反對陛下,也是有苦衷的。”
趙李文雙目一寒:“你能有何等苦衷!”
胡湖哈哈大笑,道:“走貓老前輩,別的在下就不多說了,您可聽過,從古至今,豈有毗雞司晨的道理?”
“你大膽!”
趙李文話落,雙拳緊握,直奔胡湖而來。
胡湖雙目一寒,心道來得好,喊一聲馮範之後,他的身上,也燃起了一圈氣焰來,迎著趙李文便打了過去。
二人交戰在一處,儘管在一開始趙李文就拿出來了全部的實力出來,可是奈何是一打二,急切之間,壓根就無法壓制住胡湖。
也是害怕自己動手太過於劇烈了,餘波傷到女帝,導致趙李文每次出手,都要留三分的力氣,打的別提有多憋屈了。
大概是女帝也看出來了這一點,就喊道:“趙翁您放開了去打,朕這邊沒事。”
用雙臂架住了趙李文的拳頭,胡湖哦了一聲笑了:“老前輩,聽到沒有?陛下說您儘管放開打。”
趙李文鼻翼顫抖,女帝不知道,他難道不知道麼,如果要拿下胡湖與馮範的聯手,自己用出全力來的話,那怕是整個午門都要消失,若真是這樣,打贏了胡湖和馮範的自己,也沒有多少的力氣,反倒是替叛軍們給做了一件好事,畢竟沒了高牆的優勢,那守護皇宮的羽林軍們抵擋起來叛軍,也是無可奈何。
眼看趙李文不肯拿出全力,胡湖笑了:“既然老前輩心中有所顧慮,那就別怪晚輩不客氣了。”
說話之間,抬腿一個朝天蹬,直接就點在了趙李文的下巴上去,把後者踢飛到了天上。
趙綏還在後面吩咐:“胡湖,把趙李文牽扯走,別留在這裡礙事。”
空中胡湖笑了一聲:“得了。”
說著,便與馮範一塊,攜裹著趙李文便飛到了城外去了。
王小來抬頭驚愕的看著趙李文遠走,愣住了,心說這下糟了,女帝手底下最強戰力趙李文沒了,這還打個屁啊。
趙綏轉頭看身旁邊趙瑜,道:“皇叔,可以下命令進攻了。”
趙瑜本來還愣神與剛才那三個天榜高手的打鬥,現在一聽趙綏這句話,急忙點頭:“哦哦,來啊,準備進攻。”
城頭上,女帝表情也變得異常嚴肅,衝八賢王道:“皇叔,世人都言您不如陸公那般無敵,但朕相信,你才是隋陽軍神,來吧,讓朕看看,您戰無不勝的本事。”
八賢王嗯了一聲,走上來道:“還請陛下移架城樓,避免誤傷。”
女帝點頭,喊著王小來轉身進了午門城樓去。
隨後,八賢王一伸手,旁邊有羽林軍給他遞過來了一柄劍來。
握劍在手,八賢王一指城下:“準備迎敵。”
一時間,城頭上,滿是拽滿弓弦的聲音。
城下,趙瑜也拔劍怒吼:“所有人聽命,進攻。”
叛軍在一瞬間如山呼海嘯一般,席捲而來。
這些人近乎不要命了,拿腦袋往城牆上撞,絲毫不懼城頭上那箭矢如雨。
從空中降落下來的雪花,很快的就被熱騰騰的鮮血所融化掉,化作了一灘血水,在地上流淌不斷。
檑木滾石跌落,眼瞅著自己手下部隊衝擊了三番四次,別說上城頭了,連靠近都難時,趙瑜怒了,大喊了一聲:“趙純!”
膠東王大世子趙純應聲而出:“父王。”
趙瑜一指城頭:“你親自帶隊,將城頭給本王拿下,若有差遲,砍了你的腦袋。”
趙純刷的一聲拔出劍來:“遵命。”
說話之間,帶著一隻帶盾小隊,舉盾在頭頂,往城門樓上摸去。
這支小隊一出現,果真是擋住了近乎屠殺一般的局勢,叛軍們就靠著死去的戰友屍體,堆積成山,攀爬著往城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