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就用不著王小來開口,沈西平伸出雙手,一手一個,趟趟趟幾聲落,衝在前面的那衙役被沈西平當街撂倒。
“反了,反了。”班頭大叫,指揮道:“快去喊人。”
一個有眼色勁的衙役二話不說,掉頭就跑。
只是苦了留下來的那些衙役,要被沈西平挨個的教育。
不過片刻的功夫,連班頭在內的眾人,都被沈西平收拾的乾乾淨淨,甚至於,隨行的那幾個羽林軍連幫忙都不用。
茶樓掌櫃的嚇壞了,看沈西平朝他走來時,顫巍巍的口中喊:“你,你別過來。”
沈西平到跟前一把把他的衣領子抓住了,提起來舉在半空中,回頭問王小來:“大人,怎麼處置?”
王小來揮手示意沈西平先停下,然後來到茶樓掌櫃跟前道:“行啊小老闆,帶著官差來抓我了,說吧,花了多少銀子?”
茶樓掌櫃的雙手抱起來不斷的拱手:“就,就百十兩。”
王小來聞言就瞪眼:“老子就值這個價錢?”
“黃,黃金。”
王小來的臉色這才好了點,把手一揮,沈西平立刻會意,舉著茶樓掌櫃的,喊一聲走你,跟著,將整個人都給扔了出去。
緊接著,王小來就來到了班頭跟前,蹲下來,抱著腿瞧著他:“可以啊官爺,你這不坑不響的,就拿了百兩黃金,這好差事真是讓人眼饞啊。”
班頭還梗著脖子問:“你想怎麼?”
“呵呵,我想怎麼?你身為官差,不明就裡,簡直是白吃了朝廷俸祿,今個我倒是要學學英雄好漢,路見不平一聲吼一次。”
班頭瞪眼看王小來。
“你不是叫人去了麼?成,老沈,吹號角。”
也是王小來今天心情不佳,好不容易有所緩和了吧,那茶樓老闆又帶著衙役過來找事來了,你說這不是誠心讓王小來不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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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是當街打了衙差,禍已經闖了下來,索性就玩點大的。
王小來是如此想到。
沈西平聽了王小來吩咐,二話不說,從後腰上摸出來號角,放在嘴裡,鼓足了腮幫子,就吹響內衛軍中,特有的號角曲調。
聲音落,王小來從街邊找來了一條長凳坐下,看著那班頭等,不準人離開。
班頭見狀,心裡也發虛,怎麼著,他仗著是知府的內侄,謀了一個差事,在這揚州城一向是作威作福慣了,平時只要是不惹上那些大人物,誰見了他,不都得客客氣氣的?
可現在看王小來,怎麼覺得大有來頭,別的不說,就那號角,就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隋陽禁令,除卻軍隊外,任何人敢私藏號角,都是殺頭罪。
有一次班頭在和城裡守備軍喝酒後,惡作劇藏匿了軍營中的號角,結果這事捅出來,那一營官兵,都受到了懲罰不說,軍事主官也被送上了斷頭臺。
“你,你,你們敢私藏號角?”
顫抖之下,班頭吞了一口口水,他知道今天這事怕不是好處理了,小機靈上來了,就想先汙衊王小來一個私藏號角的罪名。
只是王小來只顧著掏耳朵,連看他都懶得看一眼。
街頭譁譁啦啦腳步聲音響起,班頭回頭去看,然後就見到府衙內百十來號的衙役都被先前走的那小子帶了過來。
人一多,班頭心氣也就上來了,跟著就要從地上站起來。
只是他身子才一動,沈西平上來一腳踹過來,直接就把他整個人都給踹到了地上躺著。
“頭!別怕,我們來了。”
跑過來的百十號衙役喊道。
沈西平自然而然的攔在王小來跟前,瞪一眼,望著街道盡頭跑過來的百十號衙役。
街道兩旁,看熱鬧的百姓們在已經躲得遠遠的,生怕被誤傷了。
“都是自己人,老沈你不用客氣。”王小來瞧見這架勢,臉色陰沉了下來。
沈西平說一聲好勒,跟著雙手去街邊撿起來兩條長凳,一手一個,朝著那百十號衙役衝了過去。
不愧是平西大統領沈易京的二公子,天生神力的他,衝進去,如入無人之境。
兩條長凳舞動,擦著就倒,碰著就傷。
僅憑一人,沈西平竟然硬是攔下來那百十號衙役的衝鋒。
被沈西平踹倒而起不來身的班頭坐地上拍腿指揮,大概是王小來嫌棄他有些恬噪了,一努嘴,一羽林軍上去,照著他的胸口就是一腳,把他整個人都給踢翻在了地上。
越鬧越大,揚州街頭,上百人鬥毆的事情很快的就驚動了揚州知府何炳文。
當一乘轎子出現在鬥毆場地的時候,已經是四五十歲的何炳文走了出來,瞪眼看著這一切,大吼了一聲:“都給本府住手!”
被沈西平一個人碾壓著打的衙役們早已經痛苦不堪,他們不是軍隊,無法對沈西平造成有效的威脅,苦苦支撐了這麼長時間,終於是等來了制服何炳文,俱都松了口氣,一個個的退回來,退到了知府身後邊遠遠的藏著。
何炳文掃了一眼周圍情況,臉上表情陰寒,怒氣上來了,邁步上來,怒視著雙手捉長凳的沈西平,大喝了一聲:“小子,你是個什麼東西,敢當街毆打朝廷要員?信不信,本府砍了你的腦袋?”
沈西平壓根都不帶看何炳文的,把雙手上打折了的長凳給扔了,然後拍了拍手:“砍老子的腦袋?你這老烏龜還不夠格。”
何炳文氣的不行,堂堂知府,在這揚州城,就屬他最大,現在被沈西平這麼侮辱,心裡頭怎麼氣的過?
“姑父,姑父。”
正在此時,先前挨教訓的那班頭哭喊著就到了何炳文的身邊,雙手抱住了他的大腿,哭的好似淚人,他拿手指著王小來和沈西平等人,道:“姑父,就是他們幾個,目無王法,先是毆打了雅仙居茶樓的掌櫃的,侄兒帶人過來和他們理論,又被他們給打了一通,姑父,您一定要替侄兒做主啊。”
何炳文聽了氣不打一出來,一揮手:“給本府把這些不法之徒拿下。”
他身後那些衙役們左右看看,都是被沈西平打怕了的貨色,一個都不敢上來。
何炳文見狀氣急了,要說話沒說話,王小來就冷笑的開口了:“我說知府大人,你瞧瞧你手底下養的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就只會收黑金欺壓良民麼?真是一群草包,要我說,你儘快的把城裡守備軍喊來吧,這樣興許還能把我嚇一跳。”
沈西平聞言哈哈大笑。
何炳文的臉色甭提有多難看了,一咬牙,衝身邊吩咐道:“師爺。”
隨行一塊過來的師爺抱拳:“大人。”
“去,通知城裡守備軍孫大統領,就說城中有賊寇入侵。”
“喲喲喲,知府大人扣高帽挺有一手的,不過您這智商有些捉急,就不先打探打探我的底細?你不怕踢到鐵板上啊,嘖嘖,我都有些懷疑了,你是怎麼做到知府的位子上的?該不會是拿錢買來的吧。”
王小來張口就是嘲諷。
這一句話,直接說中了何炳文的內心,他臉唰一下就紅了。
怎麼著,真是讓王小來說中了,先帝(女帝兄長)在時,何炳文也就是個恩科榜眼,靠著媳婦孃家掏的十萬兩白銀,買來了一個知縣小官,後投了青州黨派門下,在位半年,貪汙無數,然後又靠著這錢,爬上了知府的位子。
也是女帝現在還沒騰出手來,不然就何炳文這種性質的,第一個就得上斷頭臺。
“你,你胡說!”
何炳文惱羞成怒。
王小來衝沈西平竊竊私語:“看來我說的沒跑了,這老小子就是買來的官,我說他手下人怎麼和他一樣,到處收黑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