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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心裡忐忑不安

孟春桃從劉穎家出來,也沒給歐陽春打電話,一個人走出小區打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回了家。

歐陽春正焦急地等在家裡,孟春桃接到劉穎的電話後,急匆匆地走出家門的時候,歐陽春就敏感地意識到肯定出了什麼事,因此,他見孟春桃回來了,立即起身迎了過來,問到。

“到底出了什麼事?”

孟春桃猶豫著說到。

“沒,沒什麼事,是劉穎出了點事,我剛把她勸好了。”

就在坐計程車回來的路上,孟春桃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先不告訴歐陽春的好。因為,這種事一般是解釋不清的,就像當初歐陽春和陳紅的事,儘管她不懷疑歐陽春和陳紅真的有苟切之事,但她就是不能釋懷一樣。如果一旦解釋不清楚,歐陽春肯定會起疑心,如果葉智秋不打電話,自己又坦白了,反倒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歐陽春看出孟春桃臉上的猶疑之色,知道孟春桃並沒有說實話,一定是有什麼事在瞞著他,他知道再問下去,孟春桃也不會說實話,也就沒再追問,勉強笑了笑,說到。

“我見你急匆匆地出去,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快洗洗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

說完話,歐陽春轉身進了臥室,一個人先上床躺下了。

孟春桃也看出歐陽春臉上一閃而過的懷疑,她的心裡暗暗擔心,彷彿自己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歐陽春的事。

可是,洗臉的時候,孟春桃忽然又責問起了自己,難道心出軌了就不算對不起歐陽春嗎?自己不也在那一刻動了心,並很享受那一刻的歡娛嗎?面對葉智秋,不也是激動莫名,臉熱心跳了嗎?她忽然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女人,心裡頓時產生了從未有過的內疚感覺。

孟春桃胡亂地洗了臉,心事重重地進到臥室換了睡衣,然後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地上床躺下了。

可是,躺在床上,孟春桃根本就睡不著,她真的很擔心葉智秋會在深更半夜給她打電話,那樣她就是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勢必只會火上澆油,讓整件事更加糟糕。

此時此刻的孟春桃如臥針氈,但她又不敢翻來覆去地動,她強忍著,儘量裝作沒事人一樣。

可是,孟春桃的心中卻是如打碎了五味瓶,她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她真想抽自己幾個耳光。她越想越後悔和劉穎去那趟酒吧,儘管葉智秋給了他短暫的愉悅和激情,讓她擁有過那麼一刻的刺激和感動,也讓她蜇伏在心底的那份青春的情感漸漸甦醒。但現在卻成了她心裡甩不掉的負擔和陰影,更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讓她感覺到痛苦的沉重,她為自己一時的心猿意馬暗暗羞愧和自責。

孟春桃反覆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葉智秋要她的電話號碼究竟要做什麼,難道僅僅是想交個朋友聊聊天,藉以打發孤獨和寂寞的時光?恐怕不會這麼簡單,難道他想找一個情人以解決生理需求嗎?或許是這方面的原因更多一些吧,可是,自己會那麼做嗎?這絕對不可能,她不需要,也不想那麼去做。

孟春桃靜靜地躺著,她的意識卻如一團亂麻,越想越亂,毫無頭緒,她想得自己都感覺累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卻又像是半睡半醒,時刻擔心電話會隨時響起來。

第二天,孟春桃早早就醒了,儘管她感覺渾身疲憊不堪,眼皮發沉,眼底酸澀,但她還是早早起了床,動作很輕,很怕弄醒了歐陽春。

孟春桃並沒有像平時一樣先去拉開窗簾,沐浴清晨的陽光,而是輕手輕腳快速來到廳裡,從包裡翻出手機,見並沒有電話打進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其實,歐陽春一夜也沒睡實,他清楚地感覺到孟春桃一夜的忐忑不安,這讓他心中的問號越來越大,他反覆在想,究竟是什麼樣的事能讓孟春桃連覺都睡不踏實?

思來想去,歐陽春越想越怕,他和孟春桃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他知道肯定不是生活或工作上的事,因為,孟春桃外表雖然纖弱,卻不是怕事的人。他知道孟春桃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能讓孟春桃如此不安的事,那一定是感情方面的事,難道是她背叛了自己嗎?

歐陽春不願意如此揣度孟春桃,在他的心裡,孟春桃永遠是那個愛他,善良本分,規規矩矩的女人,他不想褻瀆自己的妻子。但他從來沒見過孟春桃如此心虛和不安,他反覆在問自己,如果孟春桃真的背叛了他,他會選擇原諒孟春桃嗎?思來想去,卻始終無解。

歐陽春就這樣稀裡糊塗地睡著了,孟春桃早晨起來的時候,他也醒了,只是假裝睡著了,等到孟春桃向廳裡走的時候,他眯起眼睛偷偷地看著,由於床擺放的角度問題,他並沒有看到孟春桃檢查手機的情形。

歐陽春躺在床上,疑心越來越重,孟春桃輕易不會起這麼早,而且,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幾乎都是拉窗簾。可是,今天卻一反常態,先去了廳裡,這無論如何不能不讓歐陽春產生懷疑。

歐陽春雖然心裡不安,但他還是大度地想,或許是別的什麼事讓孟春桃如此失態,他決定先不動聲色,等一等再說,他不願意相信孟春桃真的背叛了他。

因此,歐陽春像往常一樣起了床。

孟春桃聽到歐陽春起了床,急忙回到臥室裡,笑著說了一句“起來啦”,便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然後靜靜地站在晨光之中,讓緊張不安的自己慢慢恢復自然。

歐陽春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在床上抻了抻懶腰,嘴裡說著“該起床了,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便一翻身下了床,隨手疊著被子。

孟春桃也沒說話,離開視窗,走出臥室進廚房看了看,探出身子問歐陽春。

“你吃煎餃嗎?不吃的話我出去買早餐。”

歐陽春已經疊好了被,正往衛生間走,聽到孟春桃在問,語氣並沒有異樣。

“別出去了,吃煎餃吧,不是還有牛奶嗎?”

“有,我用奶鍋熱一下,很快就好。”

孟春桃儘量讓語氣顯得自然一些,但動作卻顯得有些慌亂,她從小到大都不會撒謊,每當說假話的時候,她都會心虛氣短,動作慌亂,讓人一眼就識破。

好在歐陽春並沒在這個時候進廚房,這讓孟春桃的心裡總算踏實了一些。

歐陽春洗潄完畢,又回到臥室把睡衣換掉,重新回到廳裡。

孟春桃也已經熱好了奶,煎好了餃子,一起端上了桌。

“過來吃飯吧。”

歐陽春沒說話,直接坐到餐桌邊,邊吃飯邊問到。

“你昨天晚上沒睡好,上班能行嗎?”

孟春桃害怕歐陽春問她昨天晚上的事,急忙掩飾說到。

“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呀,今天早早就起來了,上班能有什麼問題。”

歐陽春笑了笑沒再說話,草草吃了飯,便出門上班去了。

孟春桃把歐陽春送出門,叮囑了一句“注意安全”,歐陽春笑了笑,說了一句“沒事,放心吧”,便推車走出了向陽院。

孟春桃關好房門,回身走到餐桌邊,一個人吃著早餐,邊吃邊想心事。她能感覺到歐陽春對她的懷疑,儘管歐陽春表現得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她知道,歐陽春的心裡卻並不平靜。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面對什麼,她在心裡不斷地祈禱,但願葉智秋只是知道了她的電話號碼,一次也不要給她打電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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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春桃邊吃飯邊想這些事,吃在嘴裡的餃子如同嚼蠟一般,她只覺得滿嘴的苦澀,難以下嚥。她索性放下筷子,端起杯子一口氣把一杯奶全喝了,然後便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下去。

看看時間還早,孟春桃便慢慢洗漱化起了妝,依舊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她就怕電話會突然響起來,而且恰恰又是葉智秋打來的。

這種心神不寧的感覺陪伴著孟春桃化完妝,走出家門,擠上公交車,進到單位的大門,並一路陪伴她進了辦公室,直到面對劉穎的時候,這種感覺才慢慢減弱,卻一直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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