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奔抱著啤酒和飲料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歐陽秋實和陳英已經將飯菜擺上了桌,四熱二涼六個菜,葷素搭配,色香味俱佳,讓人食慾大增。
歐陽秋實見馬奔吃力地進了屋,急忙跑過去接過啤酒箱抱著放在桌邊,馬奔則將一桶雪碧放在桌上,見桌子的三面各擺放了一把椅子,一時不知道坐哪。
歐陽秋實招呼馬奔。
“馬奔,快坐,隨便坐,看到這麼多好吃的,我早餓了。”
馬奔彎腰從箱裡取出幾罐啤酒放在桌上,這才坐在了陳英的對面,神情多少有些不自然。
陳英看在眼裡,有意讓馬奔自然起來,故意興奮地說到。
“馬奔,你還記得我愛喝雪碧哪?謝謝你啦。”
陳英邊說話邊將雪碧的瓶子拿過來開啟,給自己倒了一杯,一仰脖先喝了。
馬奔笑了笑,他又想起了小時候的事,那時他們三個人一起玩,陳英一渴了就要喝雪碧,他總是毫不猶豫地去小賣店給陳英買。
“這能忘嗎?小時候咱們一起玩,你總讓我給你買雪碧喝,那時雪碧多貴呀,花了我不少零花錢呢。”
歐陽秋實附和到。
“可不是咋地,那時我經常搶著喝你的雪碧呢。”
陳英也高興地說到。
“那時我恨死你了,你一口就能喝半瓶。”
三個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歡笑讓馬奔消除了緊張和不安,整個人變得舒展和自然了。
“你們倆個倒是快點倒酒呀,這麼美好的時刻,咱們第一杯酒必須幹一個。”
陳英顯得極其興奮,這樣的時光已經闊別了太久,她喜歡這樣的時光。
馬奔拿起一罐啤酒,衝歐陽秋實說到。
“各倒各的,省得麻煩。”
歐陽秋實響應著,兩人各自倒了一杯酒。
陳英端起杯,大聲說到。
“來,這第一杯酒為我們的友誼乾杯,也慶祝咱們都考上了大學,幹,誰不幹誰是小狗。”
歐陽秋實和馬奔積極響應,三人碰了杯,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歐陽秋實給馬奔和陳英各夾了一塊醬牛肉,也給自己夾了一塊,邊吃邊說到。
“你們快嚐嚐,這家的醬牛肉可好吃了,我媽為了給我補營養,經常給我買,好吃著呢。”
馬奔夾起牛肉放進嘴裡慢慢嚼著,陳英則夾起牛肉,用牙小口撕咬著。
“怎麼樣?好吃吧?”
歐陽秋實問馬奔。
馬奔點了點頭。
“確實好吃,肉爛還有嚼頭,在哪家買的?我也讓我媽去買。”
“我聽我媽說,好像就在那家醬菜園買的。”
陳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雪碧,埋怨到。
“這麼好的酒菜和音樂,你們聊那些婆婆媽媽的事幹嘛,快倒酒。”
馬奔和歐陽秋實急忙給自己倒了酒。
陳英又端起杯子。
“好事成雙,這第二杯就祝咱們的友誼之樹長青,不論到什麼時候,都互不相忘,幹。”
陳英的話讓三個人都有些激動,三個人“啪”地碰了杯,一仰脖又幹了一杯。
歐陽秋實除了年節喝一杯啤酒外,他基本不喝酒,歐陽春不讓他喝,說他沒成年,喝酒對身體不好。此時,兩杯酒下肚,他頓時覺得嘴裡苦溜溜的,急忙吃了一大口菜。
“這酒怎麼這麼苦啊?”
馬奔笑道。
“誰讓你是乖乖男呢?我爸平時喝酒總讓我陪他,我喝酒可沒覺得苦,你再喝幾杯就不苦了。”
陳英笑道。
“秋實,今天你一定要多喝點,以後參加工作了,酒是少不了的,你得從現在開始就練酒量。”
歐陽秋實也笑道。
“這都怪我爸,我爸總說十八歲前不能喝酒。”
陳英搶著說到。
“我媽管我爸喝酒的時候,我爸總說,喝酒抽菸是男人的標配,兩樣至少要有一個,這大人也不知道從哪總結出這些怪論。”
馬奔接過話。
“這煙和酒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來吧,我提議一杯,快倒上。”
三人各自將杯倒滿。
馬奔端起酒杯,很認真地說到。
“這杯酒,算我給你們陪禮道歉的酒,我沒想到會讓你們兩個起了誤會。”
陳英怕馬奔情緒受到影響,急忙接過話。
“馬奔,這不怪你,你沒做錯什麼,是我不該那麼對待你,我應該好好和你說,這杯酒算是和解酒,以後誰都不許再提,咋樣?”
歐陽秋實適時地呼應到。
“對,咱們誰都沒錯,這都是青春的故事,來,喝酒。”
馬奔一想也對,三個人歡笑著又喝了一杯。
“咱們也別光喝酒,這麼多好吃的都涼了,快吃吧。”
歐陽秋實及時轉移了話題。
“對,咱們都餓了,我爸說空肚子不能喝酒,快吃。”
陳英響應著。
三人邊吃邊說話。
歐陽秋實:“也不知道怎麼了,這高考一完,我經常會想起過去的事,記得小時候,咱們三個人幾乎形影不離。你們忘沒忘?有一年冬天,就在這個院裡,咱們三個打雪仗,我一個雪球打在英子的臉上,把英子打得當場就哭了起來,害得我被我媽打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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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英:“你還好意思說呢,哪有你那樣的,淨往人家臉上扔,雪球打在臉上可疼了,你一提起我還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呢。”
馬奔:“你小子那時候蔫壞,幹什麼都有餿點子,你還記得不?有一年夏天,你饞香瓜了,又不敢讓你媽給買,突發奇想,說城郊有一個香瓜地,要去偷香瓜。我和英子怕你出事就跟你去了,結果瓜沒偷成,差點被看瓜的人抓著,你把鞋都跑丟了。”
歐陽秋實:“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那天你們還真夠意思,我媽問我鞋哪去了,你們幫我說的謊,說咱們去河邊玩,我的鞋掉河裡讓水沖走了,結果你們不知道,我媽為了教訓我,本來說好的涼鞋也沒給我買。”
陳英:“是該教訓教訓你,你那時說壞吧還不算壞,說好吧還算不上好人,馬奔說的對,你就是一個蔫壞。”
馬奔:“以前還沒有感覺,這高考一結束,我才突然意識到我已經滿十八歲了,已經是成年人了,童年和少年的時光已經一去不復返了,還真有點後悔沒有好好珍惜。”
歐陽秋實:“咱們這是咋了?怎麼像七老八十了?我姥姥和姥爺說起過去的時候就經常這樣感慨,咱們還年輕,好日子才剛剛開始,我一想到即將走進大學校園,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陳英不想提高考的事,她怕勾起馬奔的傷心事,急忙轉移了話題。
“你的話對也不對,美好的記憶誰都忘不了,我記得老師為了督促咱們學習,經常用保爾.柯察金的話激勵咱們,如今高中畢業了,我才對老師的良苦用心有了真切的理解。”
馬奔突然默唸著保爾柯察金的話。
“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回首往事,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愧;臨終之際,他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解放全人類而鬥爭。’”
歐陽秋實笑道:“你行啊,記得夠牢的,我記得我們班的牆上掛了那麼多警句,我印象最深的是: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陳英接過話:“還有什麼‘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心如平原走馬,易放難收,’說實話,高中三年,我對這些警句真的沒太在意。”
馬奔:“其實,很多事只有在經歷過了,在回頭看的時候才會有最真切的體會和感受,才會覺得真的是至理名言。”
馬奔突發感慨,陳英的話讓他想到了自己,自己不正是因為放縱了自己的心,經常想著陳英才讓自己分了心。
陳英和歐陽秋實都聽出了馬奔的話外之音,一時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張羅著喝酒。
此時,電腦裡正播放著羅大佑的歌曲《戀曲一九九零》,平白的歌詞,舒緩的音樂,配上羅大佑沙啞的嗓音,整個歌曲充滿了滄桑和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