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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護商使

白白的光滑石板四四方方的鋪了幾百丈有餘,一座四四方方的煌煌大殿坐在上邊,只留出兩三丈白石板在外面。大殿只有一道正門,紅邊黑木門上掛著一塊一塊金邊藍匾,寫著“聖月緣”三個金底大字,其餘三面皆是青牆。

這是聖月緣在雲蒼城的分號。

聖月緣有一間沒有人知道的完全封閉的一石室。這間石室立於聖月緣最高處,一眼能夠收進聖月緣每一寸角落,明察其中所有變化。但是這間石室沒有人能望得見,也沒有人能探知的到,更沒有人聽說過,就連聖月緣的夥計,也不知道它的存在。

石室佔據了聖月緣的一室,卻不為人知。

封閉的石室,非但不暗,而且還很明亮,彷彿上下四方皆是透明,不阻天光,不阻景象,只阻聒噪雜聲。石室是無形的存在,卻又洞察人世萬變。

石室裡有一張溫魂養命的血玉床、一把鐵木大椅,以及環在空中漂浮的八面水晶圓鏡。

這個時候,鐵木大椅剛好坐了一個人,此人腰間掛得有一塊極為奇特的平平無奇的黑鐵令牌。這種令牌是聖月緣護商使獨有的令牌,只要見到,就能明白這塊令牌的主人是何人,沒有人能夠將其奪走假冒聖月緣護商使。

令牌正面紋有一個“商”字,背面銘的是“商言照”,是聖月緣這位護商使的名字。

商言照手上拿著一塊玉牒,正在將什麼訊息寫入進去,面前還有七塊玉牒漂懸。

裘玉仙,女,太虛境修為,祁連仙門司禮長老,領悟化風天道,一手御風術可輕可重,可狂可微,可虛可實,可剛可柔,神鬼難防,風過之處,化骨化血化魂化法化術化靈化道更化命,曾一夜連斬三位太虛強者──風月三枝花,搗毀其經營多年的淫窟風花雪月樓,化盡其中**三千兩百四十七人性命,受命與雷音真人率仙門弟子奪回紫魔窟墟秘寶,隕。

雷音真人,男,太虛境修為,祁連仙門司法長老,領悟傳聲天道,擅使雷法,曾觀天雷劫力,創出“大雷音術”的無上神通,而且曾經憑藉此術斬殺太虛境大成的強者,與同境之人交戰,從未落敗,受命與裘玉仙率仙門弟子奪回紫魔窟墟秘寶,隕。

項霖,男,太虛境大成修為,陰鬼宗護壇長老,領悟迷魂天道,修煉鬼靈力和霧靈力,皆是上乘,曾佈下迷霧奪魂大陣,將禍亂陰山的兩位太虛境大成強者──陰陽老人生生煉化為活傀儡,其仇家也盡數被他一一尋上門去,煉作活傀儡,今受陰鬼宗宗主之命,前往紫魔窟墟,欲控制結合裘玉仙和雷音真人,將秘寶奪回陰鬼宗,隕。

鍾不敗,男,太虛境大成修為,萬獸門掌門,領悟御使天道,將御獸術修煉至近乎成仙的境界,可御使萬物,萬獸門太虛境大修士,皆是他以御獸之法磨滅心智,御使收服而來,聽聞紫魔窟墟天禁破除,自負本領,欣然前往,隕。”

百花居士,女,太虛境修為,無門無派,隱居百花谷,曾於紫魔窟墟得到機緣,領悟七情天道,能隨意撥動情緒,其仙法殺心不殺人,其敵往往無法自控,不計後果,不顧一切,常行悔恨,絞心墮志,自求一死,聞紫魔窟墟天禁不再,欲尋成仙之道,隕。

血菩薩,女,太虛境修為,血族神女,領悟化血天道,一生竭盡心力,圖謀攻佔龍血國領地,重現血族昔日輝煌,曾屠殺生靈,祭煉三千血河,命魂藏遁其中,極難殺死,而且少時得到紫魔窟墟的機緣,練就一身強大本領,深知紫魔窟墟藏有驚天秘密,甚至有可能顛覆龍血國,率族中強者前去奪寶,隕。

聞風,男,生俱一半巫蠻血脈,領悟上乘詛咒天道,歷九九八十一道天罰雷劫成就太虛境界,今已大成,力大無窮,肉身防禦可比太虛寶物,攻有無影無蹤無法防禦之巫咒,防有蠻族之肉身,同境交鋒向來只生不死,因愛慕血族神女血菩薩,受邀往紫魔窟墟爭奪寶物,隕。

商言照依次寫完七塊玉牒,將第八塊玉牒召來,如此寫道:

“紫熬魔皇,男,太虛境大成修為,前任魔族之皇,天賦異稟,雄才大略,戰力驚天,乃當世奇才,萬年前遭萬族強者圍攻,肉身駕崩紫炎戰宮,最後一縷殘魂逃入戰宮天禁,沉睡萬年,奈何無人救贖,今朝泯滅,可惜可嘆。”

後來,眾多強者殞命紫魔窟墟之事傳聞出去,令人驚嘆唏噓。天雷擊出的兩百裡深淵掉落了原來紫魔窟墟的一些寶物,後世成就了許多傳說,稱作紫魔深淵。

將資訊記在八塊玉牒之中,商言照隔空一推,將玉牒推入漂浮的一塊水晶圓鏡之中,放目望出石室,只見聖月緣冷冷清清,灰帽夥計各自守在櫃上,平常時候爭鬥不絕的英傑壇,此時尋不到人跡,商號外面,有許多聲音傳進來,大火焚燒聲、動法相鬥的轟鳴聲、哭泣叫喊聲、房屋倒塌聲、法寶神通相擊聲……甚是喧囂。

商言照伸手探入另一面水晶圓鏡,取出一本獸皮冊子,冊上寫有“往來賬”二字。他將賬本一翻,掀過不知多少書頁,只見這一頁上記得有如此一筆賬目:

“紫熬魔皇,確收五百萬件翎羽甲、五百萬件骨靈爪、五百萬瓶御風丹、五百萬壺靈漿,五百萬粒溯源丹、五百萬副飛羽鞍韉,折去零頭,共有神品靈石三十六億,然未及交付,便駕崩紫炎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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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商言照收起往來賬,望著西邊三千裡紫魔窟墟發出的染天紫光,喃喃道:“紫熬這下是死得乾乾淨淨的了,不過他養的那只小紫毛還在,這筆賬總算找到正主了,蒼銀魔君那老頑固還死不認賬呢。”

跟著他站起身,一步踏出石室,出現在聖月緣進門處,灰帽夥計立刻攏將過來,曲身行禮齊聲道:“見過商大人。”

“鮑掌櫃。”

一個灰衣灰帽的夥計站出來,拜道:“大人請吩咐。”他腰間鐵牌正面刻“商”字,背面刻“掌櫃”,是區別與其他夥計的身分。

商言照道:“雲蒼城現在有點不太平,你看好夥計們,別出去湊熱鬧,如此就是天塌下來也有聖月緣擋著,誰要是死在外邊了,本商號可不管。”

鮑掌櫃道:“謹遵大人命令。敢問大人移步何處?”

商言照道:“我去討一筆債。”

鮑掌櫃聽到討債,眼睛一亮,右手放下去,指頭忍不住打起無形的算盤來,諂笑道:“大人,如今這情形,外邊實在兇險,不如暫歇,待風頭過去,這筆債,小人替大人去討。”

商言照大笑幾聲,道:“鮑掌櫃,你的手又癢了!不過,這次的債主兇得很,你去了可能就回不來了,你那隻手算盤打得又響又準,可得留著。”

說完,他大腳踏出門去,不見了蹤影,只留下鮑掌櫃手癢得難受,後來記賬的時候,打壞了三副精鋼算盤。

雲蒼城南門出去行半個時辰便是雲知涯。雲知涯高萬仞,站在涯上剛好可以看見雲蒼城所有地界,也只能看見雲蒼城城牆包圍的地方。

涯上神光一閃,六妖化為人身,望著西邊,俯首悼念。這時紫魔窟墟發出的紫光已然黯淡,紫髯睡在石望右肩,驀然無聲,唯有眼皮縫隙之間,紫源晶一顆一顆的往外擠,掉在地下。

石望也為紫熬皇者氣節所染,一時忘了收取異寶。他想起來的時候,紫源晶已經堆到了膝上,這是一種能夠改變修士血脈體質的異寶,而且玉如靈還將方法教給了他,他怎麼會放過,心念一動,指上銀光亮起,正要收取這一堆紫源晶,忽然眼前人影一閃,肩上一輕,紫源晶不見了蹤影。

強大的氣息捲起風波,吹起風塵,迷了石望的眼,也驚了六妖、南見愁和聞青。

六妖動作極快,瞬息之間,融合仙道、天道的法術神通已將脫手,忽然聽到一個人道:“幾位道友莫慌,本使沒有惡意,也不會與諸位為敵,只是來討個債。”

說話之時,一種彷如靜湖之水的玄妙感覺撫過,撫平了六妖凝聚的神通,撫平了南見愁與聞青忽遭強者的恐懼心驚,也撫走了風塵,撫走了所有人的戒意、戒備與不安之心。

金眉仙子目中金光淡去,發覺在說話之人面前,興不起任何敵意,無論什麼手段,再也使不出去了,心裡佩服,暗道:“此人氣息凝練,放而不威,收而不顯,在歸真境之中也將要踏入大成境界,卻又寧靜若水,溫和如風,雖強卻顯弱象,還好他沒有敵意,否則方才若是真要下手,恐怕氣息都不會讓我等察覺。”

石望揉了揉眼睛,望將過去,只見一個人平平伸直右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拎起一塊鐵牌,鐵牌掛在柔軟如棉的鐵絲上,左邊轉去,右面轉來,兩面都銘刻有字,一面是個“商”字,另一面是“商言照”三個字。

這個人的氣息就如一湖靜水,任何人見到他都能知道他是歸真境修為,也都能感覺到他和善沒有敵意,不會將他當作敵人,平淡笑道:“不才聖月緣雲蒼城分號的護商使商言照,此來討債,望諸位道友行個方便。”

他穿一件青布直綴,頭上戴一塊青布方巾,腳上穿布鞋綁腿,四十歲左右年紀,笑面溫和平易近人,像是一位專研學問的先生。

紫髯被商言照一隻左手環腹抱在胸前,正是傷心時候,又擠得難受,像一隻野貓,扭動掙扎,想要掙脫出來,卻掙不動他的左手,喉嚨裡發出“嗷嗚嗷嗚”的野獸威脅他物的恐怖駭人的嗬聲,爪子在他手上亂抓,卻留不下痕跡,忽然眼中紫瞳一亮,砰的一聲,魔劫紫炎從身上冒出來。

金眉仙子認得魔劫紫炎厲害,叫道:“小心!”

紫髯雖只是造極境修為,本領卻遠在盜天境之上,甚至能在太虛境修士眼皮底下使弄手段,此時與紫熬離別,心中悲慼,當然不會手下留情,聖月緣的這位護商使只怕要身死此處。

此時眾人之中當屬青山真人最快,卻也來不及在紫髯紫炎之下救下商言照,心裡嘆息,跟著就望見商言照右手輕撫紫髯皮毛,撫平了將要暴長而起的魔劫紫炎,就如撫平可疊浪洶湧的海面一般,將紫髯的掙扎、悲痛、怒火、嗷嗚嗬叫抹平,與撫平了他們的敵意與神通法術的時候一樣。

除了聞青,眾人都見識過紫髯的厲害,盡皆驚駭。

金眉仙子暗道:“好手段!”領悟陰陽與乾坤兩種天道成就歸真之後,她便成了六妖之中最強的一個,但她自認應付不了魔劫紫炎,商言照所使的手段,她就算修升盜天境界,也無法做到。

商言照歸真境修為,能制服紫髯,應也是紫熬所說的天才。

商言照又將腰牌掛在腰帶上,輕輕一抹,取出一本獸皮冊子來,原來聖月緣的身分腰牌即是護商使定製的須彌寶物。

獸皮冊子便是聖月緣記賬的賬本──往來賬。商言照將往來賬翻到記有紫熬舊賬的一頁,拿在紫髯眼前,道:“道友,這筆陳年舊賬也有些日子了,也該結了吧?”

紫髯望見賬目,想起紫熬,眼中紫源晶大塊大塊的又掉了起來,不再掙扎,像一條死蛇,軟軟掛在商言照左手。

商言照又轉向石望,將紫髯遞了過去,貼笑道:“這位可是雲蒼英傑譜第二位的石望石公子,本使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仙人之資。”

石望面上喜色飄然,接過紫髯,心想:“沒想到本公子已經這麼有名了,這個商言照好說也是個歸真境大修士,竟也對我如此恭恭敬敬,看來本公子不日便可威震大陸。”笑道:“不敢不敢,區區薄名,怎敢在前輩面前賣弄?”

商言照笑道:“石公子過謙了,雲蒼城門腳踏逍遙境修士,英傑壇大敗大落仙湖葉婉柔,此等氣量,此等神通,不愧是紫髯道友的主人。”

石望心中舒坦,只覺得商言照眼光不凡,妙語連珠,實在順眼,將紫髯放在肩上,負手挺立胸膛,擺出仙家氣派,面色傲喜,故意一嘆,道:“紫髯也只能在盜天小修面前呈呈威風,不太成器,讓前輩見笑了。”

商言照道:“既然紫髯道友不太成器,那麼石公子該是成器的人。”

石望一張白皙的小臉就要笑開了花,卻仍然強忍笑意,保持仙家風範,將商言照看得越來越俊,正色道:“前輩過譽了,晚輩不過是比別人多了些許智慧,尚不純熟呢。”

商言照笑道:“石公子真乃謙謙君子,不圖虛名,本使頗為歎服。石公子這樣的人物,當是有大擔當的大英雄、大豪傑、大仙師!萬萬不會是那不敢認事的主。”

石望白嫩的臉兒已經忍不住歡喜,笑得眯了眼,此時的得意,若是能夠變作石子,怕是能將大海填平,抬高聲音,泰然道:“本公子自然是敢作敢當,不是無賴的人。”

商言照翻著賬本,道:“如此,紫髯道友欠下的這筆賬目,合計神品靈石三十六億,便請石公子了結了吧。”

到來直至現在,商言照臉上都是和熙的笑容,此刻也是這般。

石望仍自得意痛快稱心,脫口道:“紫髯的賬,我當然會還……”說到這裡,他便僵住了,愣道:“誒?靈石?三十六億?要我還?”

商言照笑面依舊,和善近人,稍稍加重話音,道:“是三十六億神品靈石!”跟著又道:“石公子不是那種沒有氣度、言而不信的卑鄙小人,也不是那種視財如命沒有仙家器量的鼠輩,既然說了會還,便不會反悔,。”

他臉上笑意不改,望著石望。

石望神色慌張,心裡亂成一團漿糊,只想道:“姓商的是個騙子!想騙小爺的靈石!看他那張噁心的嘴臉,又醜又貪,一點都不像好人!一定是個騙子。”張了張口,道:“你,你憑什麼說紫髯欠你的錢?紫髯可是在紫熬宮呆了一萬年,一直沒有出去過,怎麼可能欠你的靈石?”

商言照笑著伸直手,將獸皮賬本舉過去,擺在他眼前,道:“往來賬為證。”

石望湊近一望,見是紫熬的賬,而且還是萬年以前紫熬未死之時的賬,更覺得商言照是個騙子,哂笑一聲,道:“真是可笑,我當然不是說話不算數的鼠輩,但這是紫熬欠的賬,跟我有什麼干係?而且這筆賬都過了至少一萬年了,誰知道是真是假?也許是什麼無恥小人,亂寫一本破賬,就想汙衊本公子名聲呢?”

商言照仍是笑著,不改神色,將賬本收回來。石望嗤笑道:“沒話說了?真以為你家小爺那麼好騙,隨便寫一本假賬就能跟我要靈石?還想要神品的,真是貪得無厭!”

有紫髯在,石望可不怕區區歸真境小修士,要是真惹急了,就叫紫髯一口吃了他。

石望只當商言照陰謀破敗,已經無地自容,正想在譏諷幾句,仙言說得歸真大修羞愧,傳出去也是大好名頭,還沒開口,肩上便是一輕。紫髯躍下地來,凝望石望,目光落進他的眼中,不再慵懶,只有哀默與肅重,正色道:“石小子,算了,把靈石給他。賬是真的,紫熬從不失信,而且聖月緣的往來賬也從無虛假。”

石望心裡暗罵:“紫熬那個王八蛋!他欠的錢卻要我來還,這是什麼道理?紫髯也跟商騙子是一夥的,都來算計小爺我!不行,三十六億靈石,還是神品的,不能給他,我哪裡有那麼多靈石?”

石望暗下決心,聳聳肩,攤開手道:“就算我要還,我哪裡有三十六億神品靈石。”

南見愁幾步走來,朝商言照拱手一拜,恭敬道:“前輩,確如石兄所言,就算是我南家,也不會有超過五百萬神品靈石,更何況是三十六億。”

商言照笑道:“石公子過謙了。八百裡蜂鳴山,荒谷底下百骨宮,宮中人陣祭無數寶物以圖復生,沒想到到頭來功虧一簣,最後寶物都被石公子與南公子平半分了。石公子若是將這些寶物拿出來,差不多也是足夠了。”

南見愁心中一凜,百骨宮取得重寶之事,天知地知,他知苗兒知,六妖知,石望知,周義知,除了這些人,再無人知道,不知聖月緣怎地得了訊息,而且還詳明到他和石望對半分了寶物的地步?

商言照又道:“當然,石公子若是認為本使有意低估那些寶物的價錢,本使來的路上擬了份單子,列出公子在百骨宮中所得寶物以及價值,公子儘可一觀。”

說著他自腰牌裡取出一張玉牒,呈將過去,道:“南公子是有見識的人,應該能夠分別單上寶物價錢是否偏低。”

石望將神識探入玉牒中,只見其中數不清的訊息條列而下,齊整得很。他只看了幾眼,便覺索然:

“九品鬼血芝一株,一萬仙品靈石;

一等雪蓮參,一萬仙品靈石;

天級迷津魂丹,五千神品靈石;

仙階命根回源露,一萬神品靈石;

七節修魂木,十萬神品靈石;

太陰追陽劍,十萬神品靈石;

……”

玉牒裡的資訊,先分為靈草、丹藥、器寶記載,然後以價值從低向高往下條列,最後還列了一條合計價值,寫的是三十六億神品靈石。

石望不懂許多寶物價值,將玉牒遞給南見愁。南見愁神識探入望了一會,深出一口氣,凝重道:“價錢不低,應還是高出了,許多,聖月緣的出價果然公道。”

玉牒裡的訊息不下幾十萬條,南見愁未曾完全看完,但是挑出來檢視的都無虛假。

將玉牒遞還給商言照,南見愁尋思:“苗兒不會洩露訊息,青山老大他們一直跟隨著我,石兄也不會張揚此事,只有周義有可能出賣我們,但是他不可能認得所有寶物,也不可能記得我與石兄各自拿了那些寶物……這麼說來,這個訊息是聖月緣自己探聽到的!他們是怎麼打探的?”

想到這裡,南見愁只覺得可怕,如此隱秘之事,在聖月緣竟不是秘密。

商言照道:“聖月緣不做昧心之事,當然公道。石公子在百骨宮裡得到的寶物,剛好就是三十六億神品靈石,可真是巧了。看來石公子與紫髯道友真是上天註定的緣分。石公子將來必成大器,想來也不會將這小賬放在眼裡,該是不會不認的。”

石望氣勢一弱,心裡捨不得這許多寶貝,若是換成冰糖,供他吃一輩子也吃不完,小聲道:“我,我當然能成大器,你,你還算有眼光。”

紫髯道:“石小子,東西給他,不要墮了派頭,有紫爺在,不怕以後沒這些東西。”

天霸也嘰嘰咕咕叫了幾聲,是叫石望幫它的好朋友紫髯還這筆賬。

石望一身傲氣,自然不會做那無賴之人,忍著心痛在須彌戒上一抹,將百骨宮所得寶物盡數取了出來。

商言照腰牌一揮,盡數收走,心想:“這雛兒百年難得一見啊,給他誇得一愣一愣的,還有南見愁那小子,真以為你認得出這許多寶貝,本使暗中減掉的靈石、故意作假的訊息,真以為你能看得出來?哪裡剛好會有三十六億的寶物,這幫人也真信了,這麼多寶物就這麼拿出來了,嘿嘿!真是好騙。本使好說也是聖月緣的護商使,是商人,無奸不成商嘛。”暗地諷笑,面上笑容加善,笑道:“石公子真是大度之人,不愧是一代上仙!”

石望強笑了笑,道:“過獎過獎。”

九天雲上,一個人乘九眼魔雕飛行,忽然輕“咦”一聲,伸手在腰間令牌一抹,取出一本獸皮冊子,冊上寫有三字──往來賬。這人翻開賬本看了一眼,自語道:“哪個不長眼的把紫熬魔皇的賬給結了?本使正要去跟蒼銀魔君討這筆債呢,雖然討了一萬年都沒討到,但是他那裡的茶燒得真好喝,再喝十萬年都不夠,還有他最近生的那個女兒,又漂亮又聰明,這以後本使怎麼他那裡喝茶?不管了,反正蒼銀魔君也不知道賬結了,不給他看往來賬,再去混幾次茶喝,如果他發現不對,本使也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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