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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過招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沒法扮豬吃老虎,裝逼打臉的生活是那麼的枯燥而迅速。

雖然柳葉梢根本不喜歡什麼扮豬吃老虎,裝逼又打臉,老虎就是老虎,沒必要扮小豬。

劍門內的新入門劍生大比已經落下帷幕,甘軒寧居然只拿到了第三,第二名正是老對頭段浮,而第一名力壓第二名,據說是個北芎國人前來求劍的,這讓劍門高層有些鬱悶,堂堂武道大夏國,堪稱第一劍門的新人的大比裡邊,居然讓一個外國人拿了新人第一。

不過也沒什麼,畢竟只是個新人大比,說明不了什麼,只能證明這北芎國的人所擁有的資源更好罷了,除了這人以外,也不是沒有外國人來,只是甚至都沒有名次。

甘軒寧到對那第一的北芎國人不感冒,他根本不在乎,那人一看便是大世家裡資源灌溉出來的高高手,他的眼裡只有第二名,段浮。他知道自己會在這裡見到段浮,心裡甚至還默默期待著,期待著在比武臺上將他擊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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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段浮一身本領不知道從哪裡學來,就像甘軒寧也有一個方外老師一樣,學的本領都是旁人所不知的,比武臺上從出劍到收劍,只用了數個回合他便被戰勝,可謂是巨大的打擊。而那北芎國人又只用了數個回合便將段浮戰勝,奠定了他第一的位置。

有時候比武就是這樣,特別是當能力到了一定的水平,兩人交戰只是數個回合便會產生結果,只是比武,不是生死搏鬥,多少有點收住力量,只當劍與劍、拳與拳相碰的時候,便會知道誰更勝一籌。

勝負也便在呼吸之間。

新人大比的訊息,柳葉梢是不知道的,也不關心,他只關心什麼時候能夠練成面前的求山劍法,這劍法愈練愈覺得好,其中似乎暗合天地常理,劍舞間彷彿能夠感受到天地的共鳴,劍速和身體的肌肉運轉相得益彰,不僅能夠聽見肌肉暢快的歡呼聲,彷彿那把幻劍也有了靈智,在這套劍法裡邊興奮不已。

一日午後,柳葉梢滿頭大汗,從書樓裡走了出來,悄無聲息的便向他的師父李劍仙出劍,李劍仙此時正在打盹兒,雖然那邋里邋遢的形象一去不返了,可是好吃懶做的習慣還在繼續保持,歪靠著劍,對面前揮舞過來的兵器彷彿毫不在意。

柳葉梢對他的毫不在意卻十分嚴肅,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他知道,面前的人一旦有所反應,自己的速度是跟不上的。

那劍迅猛而筆直的刺向李劍仙的胸口,正將至時,柳葉梢的手腕猛的抖動,轉換了方向,正是一手指東打西,讓人難以招架,而李劍仙的動作更加奇怪,他坐在那裡彷彿沒有動,那劍便從背後突然變幻到身前,擋住了這一刺。

柳葉梢沒有遲疑,而是早已料到這一變化,手裡的劍一轉,快速的向右撩去,躲過師父把那自行招架的劍鋒,身體隨著劍轉而同時扭動,腳下步伐猛然變快,此時,李劍仙也站起身來,他的劍幾乎以看不見的速度便到了手裡,出劍和柳葉梢一樣迅猛,擋住了柳葉梢的再一次進攻。

“很好。”李劍仙說道,但是手裡沒有停歇,而是踏空一步,身影變幻間,一步便走到了十米開外的空曠院落,柳葉梢見此,心裡也有些興奮,近一週來,他幾乎每日都現學現賣,練完劍,每當有突破的時候,出來便會悄咪咪的對著師父刺上一劍。

第一次出來的時候,可謂是非常興奮,這是他丟下金手指之後的第一次運用“本地”招式主動出擊,這求山劍法中的奧妙,比起地球上看見的那些擊劍比賽要豐富的多,又比中國所謂的古武要硬朗的多,畢竟這可是運轉著超乎想象的能源“源氣”而施展開來的劍法啊。

可是第一天出劍,他甚至沒能啟用師父手裡寶劍的自我防衛的能力,那一劍刺出,師父只是默默的說了一句“太慢了”,然後便施展了地球上的武道絕學“空手奪白刃”。良心話,柳葉梢當時差點流下淚來。

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見到有人能夠真正的做到空手奪白刃,雖然他出劍的時候有些許擔心偷襲之下師父會應接不暇,因此收了兩分力道,可此時看來,自己簡直是井底之蛙了。這一劍,就師父那輕輕鬆鬆的表情來看,哪怕在重上二十分,恐怕那捏住劍頭的指頭也不會多上兩根。

“師傅厲害,徒兒先走了。”柳葉梢訕訕的丟下一句話,然後安安靜靜的滾回了書樓裡邊,繼續練劍。

次日,他又覺著自己能行了,拎著劍,悄咪咪的又出來刺上一劍。

不得不說,每一天的一套劍刺出來,李劍仙心裡的震驚那是與日俱增,李劍仙修劍百年,是正兒八經的老劍仙了,雖然還不到“仙”的地步,可在這劍門裡邊,對修劍的領悟,怕是無人出其右,自然能看得出面前這人的潛力資質。

恐怕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劍怪”,或者說是“劍人”。

柳葉梢彷彿生來就應該練劍一樣,只是不知道這二十幾年到底去哪裡耽誤了劍道,居然現在才開始練劍,不過能夠擁有“吞噬星空”這樣的功法,這二十幾年的日子也不算白白浪費。

李劍仙的心裡五味雜陳,每日雖然還是像一個懶漢歪在書樓門口,可是書樓裡的一切都在他的神識裡邊展現無遺,柳葉梢的每一次出劍他都看在眼裡,哪怕是練劍法裡新的一式,看兩眼劍法書譜,便能施展的順暢無比。

李劍仙現在已經對“劍道天才”有了新的理解。

當然,他不會知道柳葉梢每開啟新的一式都會用智腦去幫忙解析,然後用自己對自身肌肉的掌控能力去控制好每一劍的出劍角度、力度。

兩人站在院子裡,夕陽灑落在李劍仙的臉龐上,那張臉看不出年紀,皮膚看上去年輕極了,可那眉眼中透露出的滄桑和歲月,讓人無以言表,說不清這人究竟多大年紀,他的劍低沉而順從的,猶如生長在手裡一般,看不出什麼色彩。

而柳葉梢的眼裡散發著鬥志和光芒,和他的劍一樣,彷彿光芒四射,張揚無比。

“師父,我這第一式,可是十二倍速,不會留情了。”柳葉梢攤牌了,他手裡已經沒有超能點了,本來到十倍速就算是練成,可這劍法練來練去,從最開始的枯燥,到最後愛不釋手,恨不得沉醉其中,無日無夜的去出劍。心裡又想著,若是十倍速就有獎勵了,那要是練到十二倍速再出去,是不是會有更多獎勵。

“哦?”李劍仙確實有些驚訝,他本以為柳葉梢練到了十倍速便會出來邀功求賞了,竟然沒有,而是沉住氣到了十二倍速,要知道,這同樣的一式每快上一倍速度的難度可比之前不止一倍。本以為年輕人都會浮躁,沒想到面前這年輕人竟然如此沉得住氣,不禁又對他高看一眼。

柳葉梢的劍快的只有劍影,可這速度在李劍仙的眼裡還是太慢了,按理說李劍仙應該壓制實力和徒弟好好練劍才對,可這眼裡看見的速度怎麼壓制下來呢,這幾乎都成了肌肉的慣性了,他只能控制自己的出劍,精準的敲打到柳葉梢的每一次出擊中去。

而每一次出擊被敲打,柳葉梢也毫不著急,第一式在數十個呼吸間結束,沒有任何停頓,第二式緊跟著就出劍,速度竟是絲毫未變,劍在手裡,雖然每個環節似乎都被師父漫不經心的敲打一下,但那劍勢從未減退。

劍勢既人勢,柳葉梢的鬥志沒有因為師父的實力強大而有絲毫的消退,柳葉梢看著師父的表情,沒有任何驚訝的意思,心裡有些沉不住氣,哪怕身經百戰,可畢竟還是年輕,年輕人最希望的就是得到長輩老頭的認可。

這還不夠打動你嗎?師父!柳葉梢心裡著急,嘴邊一笑,心中默唸一聲“無影。”

然後整個人便從李劍仙的視野裡消失掉了,這一次,李劍仙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筆直的腰桿微微彎曲,如臨大敵一樣放低重心,劍鋒朝著前面,整個人的氣質徒然變化起來。視野中的人完全消失不見,而神識之中只能感受到一個能量體的位置所在,可這個能量體做了什麼,怎麼出劍,完全不知道。

李劍仙心知神識中的能量體就是他的好徒兒自身的源術,他乾脆閉上眼睛,仔細去感受那能量體的運動趨勢。

身不動劍先行,劍往後刺去的一瞬間,身子同時扭轉過去,只聽得噌噌的一聲,那金鐵相交的聲響頓時傳來,憑著感覺和經驗,他的劍轉之間,橫到了柳葉梢的脖頸邊。

柳葉梢的身影緩緩浮現出來,臉上笑呵呵的,頗有得意之色,“師父,我這一招怎麼樣?”柳葉梢此時像個得了雙百分的小學生一樣,而李劍仙就是他的家長,李劍仙也難得的笑了起來:“確實不錯。”

緊接著語氣又嚴肅起來:“你這一招,只有一次機會,如果被人察覺到了,就像我剛才那樣,察覺到了,你會很危險。而且,第二次施展的時候,效果會大打折扣。”

“但凡稍微能夠神識外放之人,都能感受到的你身形所在,誤打誤撞也好,精確打擊也好,你都很危險,與人交手,萬萬不可隨意使用這招,也千萬不能大意。可有如虎添翼之效,萬萬不可畫蛇添足。”李劍仙語重心長。

柳葉梢明白師父說的話,他也早有這樣的猜測,如果神識的運用非常廣泛的話,那自己這個能力會變得比較雞肋。關於神識的運用,他又瞭解甚少。

得到的分析也正是自己見解得到了應證。

早幾天,文長老那裡一直沒能等著見到甘軒寧,於是柳葉梢的住處也從文長老的院落搬了過來。就這書樓後邊有一小院,正是李劍仙的小院,找了一偏房,師徒住在一塊兒。

柳葉梢的夜晚都在小院屋裡讀書,汲取這個世界的一切知識,柳葉梢通識地球八大語言,這大夏的文字不知為何也正是漢語,所有書籍都是漢字,或許摻雜著繁體字在其中,可也不是不能讀明白。

可手裡那本從書櫃夾縫裡掉出來的書讓他驚訝不已,因為上面的字他一個也不認識,就他所知道的語言裡邊,沒有一種和這本書上的文字相符合或者說是相關的。

這對他來說是一本真正的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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