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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書院老大七

對於魯大義而言,這大半月走私連環畫的收入,雖然才他一個月多點的生活費,但這卻是自己親力親為賺到第一筆錢,所以當和阡百陌邊數邊分眼前的十幾枚銀幣和數百枚銅幣時,直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於是兩人在和虎豹狼等十幾人瓜分完這違禁院規所得贓款後,於是便手掌一拍阡百陌的肩膀道,學著連環畫中的臺詞說道:“走,今天魯大爺我高興,請各位兄弟吃酒去!”說著,便牽著一臉被震呆住的阡百陌走出自己找人搭建的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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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便牽著強走的阡百陌,心中只感到一陣惡寒和無奈;“這魯胖子真是看《宋梁英雄傳》看魔怔了。”

當晚魯大義、阡百陌將數百枚銅幣和其他學子換成銀幣方便攜帶後,魯大義便叫齊了二十多個手下,而阡百陌也找來了菽豐、籬纖、犁長用等十來個平常一起學習玩鬧的書童一共前往食堂;一時三十多人同時佔據了大半個食堂一樓,而此時已是宵夜時間,那些準備來吃宵夜或討論課業的富家子弟一見到這仗式,都嫌吵雜、又不想和這些普通下人爭論而失了自己的身份,便紛紛讓夥計打包離開;所以長久被富家子弟佔據的食堂宵夜,首次出現了這麼多普通人家的子弟。

食堂宵夜原本都為富家子弟而準備,所以更加精緻、美味同時價格也更貴,使得魯大義豪氣宴請眾人時,不僅一下花光了魯大義這次所分得的髒款,還要倒貼進自己近一個月的生活費,看著手中賬單,魯大義就感到一種莫名的心疼,不過由於深受連環畫中江湖好漢重情義、輕生死、視金錢如糞土的荼毒,還是一咬牙將身上所有錢幣都交給食堂夥計,對於不足的只好先賒賬了;而在一旁的阡百陌在看了賬單,又看了魯大義那強忍心痛及尷尬的表情,於是大概猜到魯大義錢幣不夠,於是就學著連環畫江湖中的臺詞說道:“大義哥哥,我等兄弟之情義之事,整能因這區區錢財而生分了。”說著便掏出錢袋放到魯大義手中道:“哥哥,縱是千金又何比我等兄弟情重。”

面對阡百陌這突來的舉動,魯大義看著手中的錢袋愣了片刻後,頓時雙目發光地雙掌重拍阡百陌的肩膀道:“好兄弟,千金鵝毛輕、兄弟重如山,待哥哥他日拿下這座《儒英知肆》的二樓,必拜請百陌賢弟為這二把交椅。”

“大義哥哥。”

“百陌賢弟。”

一旁的夥計,看著魯大義和阡百陌兩人一副義薄雲天、兄弟情深的樣子,頓時全身只起雞皮疙瘩;“我去,這魯大義啥時候也進了話劇社,這是演劇演得魔怔了?”夥計想著輕咳了兩句,這才回過神的魯大義,便將手中阡百陌的錢袋看也不看地扔給夥計道:“去,把你們的好酒好菜都給爺爺們端上來!有多出的餘錢算爺爺們賞你的!”

此時夥計以為魯大義這還是在話劇排演的角色中沒轉回來,也就不做計較;如果要是平時魯大義敢這樣說話,結果只會換來夥計的一頓胖捧。而旁邊的阡百陌沒想到魯大義居然會直接把自己的錢袋扔夥計,頓時傻眼了,這裡面可還有自己後半月的生活費,於是急忙給夥計使眼色;夥計見此,大概也猜到阡百陌的意思,畢竟阡百陌時常來食堂買各種零食,夥計認為阡百陌大概也就是個小富人家的子弟,哪能和魯大義這樣的地方豪強相比,於是也就回了個表示明白的眼神後轉身離去。

看著夥計離開的身影,阡百陌瞬間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剛才他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是明白了?明白什麼了?我是不是應該直接過去把錢袋要回來?”

“來,百陌賢弟這邊請。”就在阡百陌猶豫地想追上去要回錢袋時,卻被魯大義一把拉住前往飯桌……

很快,魯大義等人所點的宵夜便分批送上來,魯大義看眼自己面前的分菜小碟和果茶壺配得小杯後,便對著虎豹狼三兄弟叫道:“去,給爺爺我換上海碗來!”由於這是書院的食堂,自然不可能有連環畫中那種舊制寬口薄底的大碗,於是三人只能向食堂夥計要了個小湯碗放到魯大義面前,於是就見魯大義拿起果茶壺給自己倒滿湯碗後,便站起舉著湯碗學江湖豪客的樣子對眾人道:“今日哥哥我能拿下這座《儒英知肆》一樓,全靠兄弟們這連日的努力,這份情義全在哥哥心裡了,哥哥無以為謝,就全在這碗酒裡了!”魯大義說著便舉碗將果茶一飲而盡,然後學著連環畫中江湖老大的樣子叫了聲;“替天行道、義踏不平!”說完,就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一把將湯碗摔到地上。

“叭!”隨著湯碗落地發出的響聲,正在一旁無聊看著閒書的夥計頓被驚到,忙起身聞聲尋來,就看到了地上的湯碗碎片,而此時的魯大義在聽到碎碗,瞬間也有種夢中驚醒的感覺,頓時額頭直冒冷汗,接著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大吼:“魯大義,你這是想造反啊!”

“啊!”隨後魯大義在一聲慘叫下,就被一股無形的吸力給吸到夥計腳下,接著就聽夥計叫道:“一群臭小子,乖乖地吃完滾回去睡覺!”話音一落,便再次響起魯大義的慘叫聲,而眾人再也不敢吵鬧,只都裝作沒看見魯大義被捱揍般埋頭吃起菜來……

接下來的日子,隨著阡百陌和魯大義的禁書生意在富家學子間流傳,阡百陌又開發出了匿名訂書生意,以食堂作為介面,每到午飯的時候只要坐到指定的位置,和魯大義安排的人對上暗號,就可以把寫有想看書的紙條交給接手人,等到晚餐時在來到指定位置,接手人就會給出交書時間、地點和價格,如果確認要買書後就可先交付三分之一定金。

隨著匿名訂書的推出,阡百陌和魯大義的禁書走私生意越發紅火;不過卻苦了呂夷,呂夷怎麼也沒想到,幾個孩童間的胡鬧會搞的這麼大,以前隔個三四天給偷帶進個二三十幾本連環畫還能接受,現在到好,除了要偷帶連環畫外,每隔一兩天還要給帶十來本指定連環畫或其他有違院規的書籍。無奈之下,呂夷只好自掏腰包買通一個每日給書院送菜的挑夫,一是將寫有指定書名的紙條交到盜版書商,然後盜版書商將書交給挑夫,由挑夫偷運進書院中。

就這樣匿名訂書的生意順利做了十幾天後,突然有一天午休期間,梁虎拿著一張匿名訂書紙條對阡百陌說道:“百阡老大,你看看這本是什麼書?”

虎豹狼三兄弟作為販賣違禁書籍的主要經辦人,大部分熱銷連環畫的三人也基本都知道了,而這次看到一本自己從沒聽過的書名,不知道阡百陌這邊有沒有,於是便拿著匿名訂書紙條前來詢問。

阡百陌接過紙條一看;“《碧瑤澗》琨瓊著,這是什麼書?”阡百陌想盡自己看過的連環畫,也沒有一個叫琨瓊的作者,於是也不由地撓了撓頭想道:“這肯定是哪個三流作家所編的冷門連環畫,算了,呂夷應該能找到。”阡百陌想著邊把紙條還給梁虎道:“沒事,這書接了。”

“哦,可是這書我從沒見過,要定多少錢?”

“錢嗎?”阡百陌聽此又想了下:“反正呂夷進的也就是盜版書,價格就算有差異,合著也不會高出多少。”於是阡百陌邊說道:“那就按 《鯤鵬門》定吧。”

“哦。”梁虎確認完畢後,應了一聲便離開幹自己的事,而阡百陌隨手寫了撕了張紙寫上“《碧瑤澗》琨瓊著”後,便拿著紙條去找呂夷。

“呂夷,這書你見到過嗎?”

“我想想看。”呂夷在接過紙條看了眼,稍作尋思後說道:“這本書我好像在書商那見過,少主放心,我等下就去書商那裡確認。”

“哦,那這事就交給你了。”阡百陌聽呂夷見過這書,於是在將紙條交給呂夷後,就不在理會這事離開了。

呂夷收好紙條後,便透過後院山林回到黎江城,半個時辰後找到了盜版書商,盜版書商接過紙條看了眼後,隨之笑道:“呂老闆,這次又是為哪位閨閣小姐偷帶這些書。”

“時老闆說笑,這本書怎麼又和閨閣小姐有關?”

“呂老闆你這是只偷書而不知書啊。”書商時老闆笑著說道:“這個琨瓊就是個姑子作家,專門寫些少女情竇初開、要什麼追求自己真愛的小說,於是就被各家族夫子被批為傷風敗俗的禁書,但架不住追求唯新才子們的起鬨,於是這個琨瓊就被稱為唯新女情俠,這就使她的小說在那些追求唯新的小姐們間火熱起來,成為了現在最公開的閨房禁書。”

“原來如此,有勞時商人了。”呂夷說著心中不由地尋思著;“閨房禁書?少主這小祖宗不會打起了書院中那些女學子的主意吧。”呂夷想著不由無奈地苦笑道:“這《碧瑤澗》連環畫版給我三冊,還有這個琨瓊最新出的也給我來一本先。”

“行,呂老闆稍等。”盜版書商說完便招呼著夥計前去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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