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李梨落，這劇本如何？
李梨落總覺得俗套。
孟繁花卻不以為然。
“我喜歡。和你很像。曾經也溫柔過，現在是一顆鐵石心腸，但你終究會善良。所以，我相信你會演出味道的。”
“虞姬，會同意嗎？這主演，能給我？”
“不是說相信我嗎？”
“好吧。”
“你先拿著劇本，如果定了的話，你再去研磨角色，無論如何，先把思無邪演好，這是基石。”
“明白。”
孟繁花送走了李梨落，又開始找甄曉燕。
雙笙雙生，為李梨落定製的雙生，也是她的夢魘，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一部雙笙，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十年溫柔十年冷漠。
一念之間婉轉一念之間悠揚。
“就定雙笙吧。”
“好，你自己親自當製片嗎？”
“你來吧，我只做《思無邪》，《思無邪》之後再無虞繁華。”
“是嗎？我倒是拭目以待。”
“那就走著瞧。”
“男主角呢，你建議選誰？”
“許立秋。”
“誰？”
“許立秋。”
“許立秋和李梨落根本不搭，好不好？”
“為什麼不搭。”
“外形不搭，性格也不搭。”
“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你不覺得這樣才有衝擊嗎？都那麼搭，有什麼意思，大眾都審美疲勞了。我需要許立秋的鮮，也需要李梨落的腹黑。御姐和小鮮露反串，多好玩。立秋不能只做小生，也要去試試妖孽的角色。說不定能激發出不一樣的東西來呢。反正你們這兩年都沒他大放異彩，為什麼不試試我的套路。”
“許立秋這三部戲都是古裝劇，要不要轉型？”
“不要。既然我給許立秋打的保票，就應該聽我的。我非要反其道而行之，一條道走到黑！都是古裝，每個角色卻都能闡述出來其中的味道，這才是對許立秋的挑戰，一會兒現代戲，一會兒古裝戲，精神分裂了，也拿捏不好分寸。許立秋本來就是個細膩的人，先給他把基礎打好了，現代戲等等，別急。”
“你這想法的確挺新穎。不過，又說觀眾審美疲來，又說要一如既往，不矛盾嗎？”
“當然，不矛盾。如果許立秋一直保持著高水準，把這三個角色拿捏的非常到位的話，這三個是完全不同的角色，拿出來對比之後，必然是會讓他站住古裝小王子的人設。先把位置佔了，其他的以後再說，我相信虞姬跟他的合同還有日子呢，長遠點考慮，這是一條非常好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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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試試去說服虞老闆。”
“說服？為什麼？虞姬有什麼困難嗎？”
孟繁花抓住漏洞了，甄曉燕的漏洞。
電話那邊突然小心翼翼了。
“沒有，只是要跟虞老闆打個招呼而已。你推薦的劇本，虞老闆不敢不拍。”
“這話說的不老實。”
“隨你怎麼想吧。”
“對了，許立秋那邊，柳經紀人有點過分了，約束一下，不然我可能要親自上場了。”
“你不是已經親自上場過了嗎？我的千金，你對許立秋還真是上心，也不怕你家那位醋王吃醋？”
“是因為你的角色缺失，我才上場的，我是在幫你。你最好清醒一點。而且，許立秋，不是算在我名下了嗎？怎麼？要拿回去？”
甄曉燕沒繼續說下去，心知肚明，不用再說下去了。
“我還有事。掛了。”
要是以往，甄曉燕必定再跟她哈拉一下，孟繁花始終覺得不太對勁，她最近的行為都反常。
放下手機，孟繁花找出許立秋思無邪的定妝照，又拿PAD去找來李梨落的定妝照，放在一起，端詳了許久。
腦子裡開始上演小劇場，把許立秋這一身月白色換成黑色，髮帶也換成紅色，妥妥的妖孽無餘，古裝小王子？看來還能順道讓小敏把這大梁挑了。
看來之前讓小敏幫李梨落化妝是歪打正著了，呼延南也繼續在組裡搭個配角，除此之外，孟繁花打算大換血了，虞姬的人都不再用，要找些新鮮血液搭進來，這個活就交給甄曉燕了，她眼睛毒，看人準，還可以問問陳遠，如此就可以了。
手中一支筆，心裡一副畫。
描繪著未來的圖譜，一撇一捺，一勾一畫，都在她的心裡，林似樺說的沒錯，為他人做嫁衣，其實也是為自己做嫁衣。
那些向虞姬遞投名狀的絆子們，她和他們的不同之處只在於，她是要逆向行駛，他們在向虞姬靠近。
而這中心和原點始終是虞姬。
虞姬虞姬奈若何。
孟繁花將感慨又放在心裡，繼續在電腦上寫著自己的計劃書，事情太多了，她的大腦記憶體雖然一直在清理，一直在斷舍離，但是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從未停止過。
選擇踏入這漩渦的那一刻起，從自己為了林似樺動心的那一刻起，這混沌就已經決定了。
她從來都說自己只求安心，可這安心的代價著實不小。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她才想起來已經中午了。
大病初愈，依舊忙碌，熬夜通宵，她的臉色有些差。
“姑奶奶，你這是要修仙啊，還是要成魔啊？”
“嗯？”
“不吃飯不睡覺，把自己往房間裡一關，你這是要幹什麼？”
“呵，我這兩天完成了一件大事。”
“呃呃，你快吃飯吧。”
“你不好奇是什麼事情嗎？”
“不好奇！好奇害死貓！”
“真的？”
“哎呀呀，你快吃飯吧！我不想聽，聽了就又有事情做了。”
“荀八秋先生，你不是也要嶄露頭角的嗎？不累點怎麼嶄露頭角？”
“你怎麼知道的？”
廢話，想要娶我的赫赫，沒有電真才實學怎麼娶？雖然赫赫不在意，孟繁花料定秋秋也會在意的，他這麼努力可不是因為幫她這麼簡單，也想闖出一片天地去娶赫赫吧。
“你覺得我會讓你這麼孤家寡人的娶走我的赫赫嗎？”
“嘿嘿，又被你發現了。”
“既然想給她安穩，就好好努力，對積攢點人脈，放心，你是我最不會虧待的人，我絕對會給你一個身份去匹配許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