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內室氛圍，猛地一窒。
吳棟玉率先開口，厲聲斥道：“牧君臨，年紀輕輕，誰給你膽量，在這裡顛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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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天盛，這就是你請來所謂的大師？未免也太可笑了。”
李學種也忍不住譏誚出聲。
“哈哈哈，一眼就看出真假，那是神仙都沒有的本事！”
“樂死我了，我還以為真來了什麼大師呢。”
坐在椅子上的眾人，個個樂不可支。
柳天盛老臉有點發紅。
他有些凝重的看了牧君臨一眼，似乎在責怪他剛剛的發言。
牧君臨倒是表情淡然，不為所動。
聽到那些古董大師，都站在自己這邊，鬍鬚壯漢也是洋洋得意昂起頭，對牧君臨冷冷一笑：
“小子，你說別的是假的，也就罷了，可這淬血玉碗，是秦始皇當年求長生求來的東西，上有玉印，何來造假一說？”
眾人目光，連忙朝著淬血玉碗底看去。
在其下方。
果然有個無比細小的刻字。
看到這刻字之後，那些古玩大師，一個個徹底激動起來。
“果然是秦朝的東西！”
“上方刻字，我不會認錯的。”
“但這秦始皇求長生都是不老仙丹，他什麼時候，求過玉碗了？”
“這可不是普通的玉碗，在古時民間有所傳言，淬血玉雕刻成碗，盛水而沐，可使青春永駐，長生不老，這一點，我曾經在古籍上查到過！”
“秦始皇最喜長生，知道這一點之後，怎麼可能不去嘗試？”
“……難道說，這是秦始皇專屬的淬血玉碗？”
李學種臉上，流露出震撼色彩。
連柳天盛也微微張大嘴巴。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
那這淬血玉碗價值，簡直不可估量啊！
“這的確是真品。”
端詳再三，另一位大師，也給出了答案。
吳棟玉拱拱手開口，目光若有若無看向牧君臨，恭維道：“郭大師眼光正好，不像那些沒有本事，卻喜歡故弄玄虛的人。”
柳天盛聽到這話，雖然沒說什麼，但內心也不由對牧君臨有些失望。
看來他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些，如此至寶，在牧君臨眼裡，居然會被說成假貨。
恐怕上次汝窯之事，只是是他碰巧的吧？
牧君臨看了一眼吳棟玉小人得志的模樣，咧嘴一笑，既然這麼多人願意上當，那他也沒必要攔著。
只不過這吳棟玉，一直暗中吹捧淬血玉碗，倒是讓牧君臨覺得，這傢伙有點意思。
“黃老闆，這淬血玉碗的起拍價是多少？”
又是吳棟玉開口。
“至少要兩個億！”
鬍鬚壯漢搶著回答道。
兩個億？
面對這個價格，眾人陷入了沉思。
淬血玉碗這個價格，其實算低了，曾經一年之前，龍都就有一場盛大的拍賣會，上方淬血玉雕，賣出了八個億的驚人天價。
而且品相和歷史背景，都不如眼前這只。
因此他們拍下，可以說是穩賺不賠。
但是拍賣歸拍賣，作為買家，自然要以最低的價格入手才划算。
柳天盛盯著這淬血玉碗，淡淡說道：“這價格，高了。”
“兩個億，就是這價！”
鬍鬚壯漢一口也不肯放：
“這可是我們家不知道多少輩流傳下來的寶貝，要不是我倆父親重病，也不可能拿出來拍賣！”
“但我父親在病床上，要求這淬血玉碗價格，必須賣兩億以上，要不然，他哪怕病死在床上，也絕對不賣！”
“這個……”
柳天盛猶豫起來。
其他大師，同樣欲言又止。
兩億價格，雖然付得起，但若要直接買下這一淬血玉碗，也是一股很大的魄力。
踏踏踏——
就在這時候，三樓廊道，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眾人下意識看過去，心中疑惑，今天人不都齊了嗎？怎麼還有人來？
內室木門推開。
一名穿著金絲掛襖，脖子上掛串天珠的老者，邁入屋內，精神矍鑠，步伐沉穩有力。
“章老，您來了。”
吳棟玉欣喜的迎接的上去。
在眾人疑惑目光中，吳棟玉笑著介紹道：“各位，這位是我認識的一名鑑寶大師，他最好玉石，因此今日，我見到這寶貝，就邀請他過來了。”
“你們應該不介意吧？”
眾人隨意擺了擺手。
今日拍賣會，本就是吳棟玉在珍寶閣組織，邀請他們而來，再邀請一個人，那也是他的意願，他們不好說什麼。
“給諸位添麻煩了。”
章老拱了拱手。
他還沒坐下，目光立即被桌上淬血玉碗吸引，眼睛都亮了：“這，這就是傳說中的淬血玉？好精緻的玉碗！”
“正是！”
鬍鬚壯漢咧嘴一笑。
章老眼神火熱，走上前問道，“這位兄弟，我能上手嗎？”
“這……”
兩位鬍鬚壯漢有點猶豫。
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這才點點頭，勉強道：“可以，不過我這淬血玉碗賣兩個億，如果你不小心弄壞了，必須要照價賠償。”
“那是自然。”
章老特意伸手在褲子上擦了一把，才小心翼翼端起淬血玉碗，仔仔細細在燈光下，打量其中紋理。
屈指輕彈，杯壁脆鳴，章老放在耳邊細聽，那等動作，一看便是專業玩古董的大師。
最後，才把淬血玉碗重新放回桌上，神情興奮：
“小兄弟，你說這淬血玉碗，賣兩個億對吧？”
“沒錯，兩個億。”
聽到這個答案，章老一拍大腿，直接說道：“那好，我買了！”
“現在給我包起來，我直接刷卡！”
章老沒有絲毫猶豫。
看到這副模樣，鬍鬚壯漢頓時樂了，他目光掃了一眼周圍，那神情彷彿是在說，看看人家多闊綽，一出手就是兩個億，不像你們，買個淬血玉碗，都要磨磨唧唧半天。
“章老財大氣粗，這件藏品買回去，一定穩賺不賠！”
鬍鬚壯漢吹捧道。
果然，柳天盛有些急了，他連忙起身：“這位大師，先來後到的道理，你總應該清楚吧？如今你突然出來，買了這淬血玉碗，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了？”
“這有什麼，拍賣會，不就是價高者得嗎？”
章老回過頭來。
“的確是價高者得，可我還沒有出價吧？”
柳天盛微微皺眉。
“你要跟我搶？”
章老被柳天盛氣得吹胡子瞪眼，一拍桌子，“好啊，我倒想看看，你能出多少？”
柳天盛見對方這副模樣，也是來了脾氣，更何況，這淬血玉碗在他眼裡，兩個億一點也不貴。
先前壓價，只不過是作為商人的本能罷了。
就當柳天盛準備以三個億，碾壓章老的時候。
牧君臨淡淡的聲音，又在後方響起了。
“柳大師，我覺得你還是別加價了，這淬血玉碗是假的，不值得買。”
“牧君臨，你——”
聽得這話。
柳天盛下意識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