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閉著眼睛，茫然回答：“可我不知道自己最喜歡吃什麼……”
“喜歡甜食嗎？”
“還可以。”
“巧克力？”
“嗯，這個好吃~”
“那你想象一下，你面前有一份巧克力熔岩蛋糕，你拿著一把銀製小茶匙，從中心輕輕切開，蛋糕柔軟而有彈性，裡面的巧克力緩緩流出來，細膩，柔滑，帶著可可的微苦和濃香，吃進嘴裡，會是什麼味道？……”
蘇蔓臉上的表情，有了些細微變化。
這時，聽見盧禹文說：“好了，現在睜開眼睛，看著我。”
蘇蔓依言睜開眼睛，然後就聽見盧禹文說：“拍好了。”
啊？
這就拍好了？
她眨了眨眼睛，趕緊幾步湊過來，“我看看~我看看~”
盧禹文的手機上，正好顯示剛拍下來的畫面，那是一張橫向構圖的照片——
女人斜倚著扶欄，曲線優美的身體佔據了整個畫面的五分之二，朦朧燈火映襯面龐，並在邊緣處勾勒出美妙的亮光，而發尖微揚，輕盈起舞，使她整個人看上去，顯出一種閒適的浪漫感。
還有她那雙眼睛，平時總是黑白分明帶著些許凌厲，此時卻是微斂著的，像是飽含深情，變得柔軟而溫暖，還流露出暖昧的愉悅。
蘇蔓不敢相信這是自己。
誠然，照片裡的女人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可是……又是那麼不同，尤其眼神裡好似含情脈脈，可誰能想到，當時她只是在想巧克力……
蘇蔓偷偷瞄一眼盧禹文。
“我沒騙你吧？”盧禹文嘴角勾起，將照片往她的微信發過去一份，“蔓蔓很漂亮。”
蘇蔓：“……”
沉默一會兒，她小聲嘀咕：“拍得一點都不像……”
“那你覺得自己應該是什麼樣子？”盧禹文含笑看她，“是兇一點？還是再酷一點？”
“……”蘇蔓彆扭的偏開臉，“反正不像我。”
“怎麼會。”盧禹文笑著說，“我覺得很像，和蔓蔓一樣漂亮，和蔓蔓一樣溫柔，和蔓蔓一樣風情萬種……”
“別說了！”蘇蔓伸手捂他的嘴，臉頰緋紅，她實在是經不起誇，一誇就害臊得不行！
她力氣挺大的，盧禹文被捂住嘴巴，就真的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剩一雙深黑的眼睛，靜靜凝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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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蔓訕訕鬆開手，小聲強調：“不許再說了。”
“那就不說了。”盧禹文笑了笑，很好商量。
隨後他又道：“確實不太像，比起我心裡的蔓蔓，差遠了。”
蘇蔓：“……”
雖然被甜到了，可還是有幾分洩氣，她嘆氣問道：“做生意的人，都像你這樣甜言蜜語嗎？”
“也要分人。”盧禹文牽起她的手，沿著河岸慢慢走，“只有對待重要的顧客，才會絞盡腦汁獻的殷勤，你呢，現在就是我的vip金卡至尊客戶。”
蘇蔓噗嗤笑出聲，被他的vip金卡至尊逗樂了。
她笑道：“這麼厲害的稱呼，年費一定很貴！”
盧禹文停下腳步，說：“也不算特別貴，如果你願意辦理終身會員，我可以給你優惠。”
這像一句玩笑話，也像認真的求婚。
以他們的關係，現在求婚有些為時過早，所以玩笑的成分居多，但他有這份心意，仍讓蘇蔓覺得感動。
畢竟，她和李理相處這麼多年，也不曾等到這樣一句話。
以前她不懂自己的焦慮從何而來，現在她終於懂了。
她看著眼前的盧禹文，不禁感慨：“盧禹文，你真的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