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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西幻的盡頭是科幻(七):

聖骨, 既神聖英雄的遺骸。

這裡的“神聖英雄”是一個現在已經只存在於傳說中的頭銜,拯救世界的七英雄是神聖英雄,他們身邊做出過突出貢獻的追隨者, 也有不少是神聖英雄。

魔族這一支, 因為反抗的是自己的族人, 做了大部分無法見人的地下諜報工作,在最後的關頭又因為謊言之神的出賣, 而犧牲的格外壯烈與悽慘。他們被當時的魔王不分彼此的燒成了一團灰燼。也因此, 魔族所有選擇了追隨魔族英雄艾利歐格的功臣, 被集體追封為神聖英雄。

他們的聖骨就這樣不分你我的一同葬入了神聖英雄堂, 永享榮光。

神聖英雄堂, 建在離神國最近的地方。也就是整片法爾瑞斯大陸最高的一座山峰上, 以前這山叫什麼已經不可考了,現在大家都叫它聖山。聖山山脈連綿不絕,層巒疊嶂,只有最高的主峰叫聖峰, 神聖英雄堂就建在這裡。

不管英雄們信奉的是哪位神明,這裡都是離神國最近的地方。

和大多數人想象中的邪神在地底,善神在天空不同,法爾瑞斯大路上的所有神明和他們的神侍,都統一居住在天上。亦或者可以理解為另外一個只有部分空間相疊的維度。

神明其實是不能輕易從神國降臨到法爾瑞斯大路上的。

而在小說原文裡, 傳說中鳥語花香的神國, 其實早已經死一般沉寂的神墓了,所有的神明都隕落了。光明女神是堅持到最後的神, 但也已經長眠在了一百五十年前。“神明已死”正是《西幻盡頭》的核心主旨,哪怕是所謂無所不能的神,其實也有生命的盡頭。

一如那句耳熟能詳的哲學話語——不是一開始就有的, 也終將不會一直存在。

咳,說回聖峰。這裡漫天風雪,人跡罕至,普通人上不去,盜賊也上不去。事實上,哪怕爬上去了,也是看不到神聖英雄堂的。

因為它被魔法陣巧妙地隱藏了起來。

只有透過山下開放給所有遊客參觀的禮堂裡一處魔法傳送陣,才可以進入真正的神聖英雄堂,裡面安靜的埋葬著眾多英雄的遺骸。由一支名為“守墓人”的特殊騎士團所保護,之前有傳言說,守墓人騎士團,都是由退役的龍騎士和他們的龍所組成。至於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龍族世代生活在海外龍島,鮮少與外界往來,特別是在他們所信奉的龍神,已經有兩三百年再沒有回應過任何一條龍的祈禱後,龍島就處在了半封閉狀態。

就神子所知,神聖英雄堂的主事,其實是輪替制。具體替換流程秘而不宣,規律難尋。哪怕是神子,知道的也只是如今神聖英雄堂的主事輪到的是精靈與矮人兩族。

人類神子想要取出聖骨,就需要和精靈、矮人二族交涉。

安德魯大殿下正坐在神子的會客廳裡,與神子商議:“矮人還好說,他們需要我們的金幣,和我們長期做著武器生意,只要錢到位,就沒有問題。但高傲的精靈族……”

精靈族以前分為自然精靈和暗精靈兩支,暗精靈在千年之戰時站錯了隊伍,大部分都成為了奴隸。但也因此,整個大陸集體惹怒了高傲的自然精靈,雖然暗精靈很可惡,但自然精靈也是絕對不能允許“外族”把與自己外表相似的暗精靈當做奴隸的。

可這是全大陸共同的決定,自然精靈的選擇只有憤怒的預設,然後徹底斷絕了與其他六族的往來。

網際網路誕生之後,自然精靈才重新一點點重新迴歸了大眾視野,只不過他們好像大部分都變成了死宅,只在網上衝浪。極個別的情況下,才會有精靈從遠西森林裡跑出來見網友。

安德魯大殿下表示,雖然在支援他的粉絲裡也有不少精靈族,但他依舊無法和這個族群說通。

“我可以說服精靈族,但你不能問為什麼。”顧驚白放下了手中的平板。

對於神子忌威廉來說,反而是精靈族比較好搞定。

“哈,你們光明教會果然與精靈族私下有往來。”安德魯大殿下雖然在救休斯方面和神子暫時達成了攻守同盟,但在其他方面,他代表的利益集團仍是皇室。光明教會之所以地位超然的原因之一,就是只有光明教會可以聯絡到精靈族,不管是在千年之戰之前還是之後。

這段淵源可以追溯到光明女神和自然女神身上,她們是一對好到不分彼此的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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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然精靈近乎是單方面拉黑了所有種族的時候,他們仍保留了與光明教會的友誼,每一任新教皇上任時,自然精靈一族都會不遠萬里送上珍貴的禮物。當然,在精靈族的女王/王換屆時,也只有光明教會的使者,可以深入遠西森林送上恭賀的禮物。

雖然對外兩邊說的是,他們的交集僅限於此,但外界對他們的緊密程度多有八卦,覺得他們之間的聯絡就像是海里的冰上,海面上看只有一個角,海平面以下到底有多少,誰也說不清楚。

自然精靈和光明教會互為彼此的最後一步退路。

“不,我們真的只是互送禮物的表面關係,我可以用光明神發誓。”自從知道陸止是光明神之後,顧驚白就特別喜歡拿光明神發誓,因為他根本不用擔心撒謊的結果是什麼。

“得了吧,”安德魯大殿下根本不信,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自從神明再現人間,他就抓緊時間把過去有關於神明的文獻都看了一遍,瞭解了一個大概,在神明璀璨的年代,拿自家信奉的主神發誓就和喝白開水一樣簡單。

因為神明也是有所偏愛的,他們甚至會主動幫助自己寵愛的信徒隱瞞資訊。

神明不是不會撒謊的,要不然謊言之神哪裡來的?

在過去,一個人拿自家神發誓,代表的含義更多的是,這事我和我家老大商量過了,祂會在一定程度上為我兜底。

當然,只有極受寵愛的神眷者,才敢這麼搞。

神子忌威廉顯然是全大陸目前唯一符合這個條件的人。

顧驚白只是回了安德魯大殿下一個“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的神聖微笑,然後,在矮人族同意的文書下來之前,更早的拿到了簽有精靈王真名的同意書。

安德魯大殿下:“……”你還說你們沒問題!

這一回的認骨儀式,採用的同樣是全大陸直播的手段,本著公正公平公開的目的,誰也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作弊。理論上來說。

保守派的一些幕後之人帶著黑色的兜帽,在一處莊園的地下,舉行了秘密集會。

“我們怎麼辦?”

“那茱莉婭不會真的是魔族神聖英雄的後代吧?”

“重要嗎?你是不是個傻?神子有光明神,不是也能變成是。”

“所以,換言之,我們只要設法隔絕光明之力,就可以攪黃整個事?”

“怎麼隔絕,說來聽聽。”

“什麼才是光明最懼怕的力量呢?”

既然要直播,就要提前進場進行佈置,也就給了很多人動手腳的機會。不只是幕後黑手有自己的打算,顧驚白也有。就看誰更高杆了。

與此同時,安德魯大殿下還在研究光明教會與自然精靈的關係。

他密切觀察了一下神子與駐守在神聖英雄堂的精靈一族的互動,真的非常冷淡,相看兩厭的感覺。這對於精靈族來說是常態,他們覺得自己比所有種族都高貴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對於總愛傻乎乎的對所有人友善微笑的神子來說,就很反常了。

他竟然有冷若冰霜的一天!我的天!

安德魯大殿下決定密切跟進一下這件事,倒不是他真的有多麼想挖掘這背後的秘密,而是他在給自己和休斯創造共同話題。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已經足夠安德魯大殿下意識到自己的認知出了錯,神子不太像是喜歡休斯的樣子,他更像是一個天生積極樂觀的純聖父,對所有人都特別友好,如今要加上對精靈族冷淡了。

但不管怎麼說,安德魯大殿下已經有些相信神子和休斯只是純粹的友誼了。可他也得承認,只有在八卦神子的時候,休斯才會格外的熱情。

很肯定不是愛情,更類似於一種信仰上的崇拜。

安德魯大殿下只能一邊暗暗吃醋,一邊繼續用八卦來維持自己萌芽的愛情,好氣哦。

事實上,光明教會與自然精靈的往來確實要比大眾想象的密切一些,密切到了……神子忌威廉其實是一個精靈與聖女克勞迪婭的孩子。

光明教會每一代的神子/神女/聖子/聖女只有一個,具體的名號標準,要取決於他們身上光明元素的濃厚程度,以及所能釋放出來的光明之力的多寡。“神”字開頭就代表了要強於“聖”字開頭。

神子忌威廉的母親克勞迪婭,堪稱光明之力最弱的聖女,魔力不夠,實力湊,她在厚黑學方面卓有成效,曾主要負責的工作,就是光明教會與各族的外聯,有點類似於外交部發言人的感覺。要不是聖女克勞迪婭在精靈族遇到了真愛,堅持要生下愛的結晶導致自己難產,她大概有望成為光明教會光明之力最弱的一任女教皇。

可惜,這位敢愛敢恨的聖女,已經在十八年前就去世了。她在臨死前,把自己拼死也要生下來的兒子,託付給了待她如親生父親一般的老教皇。

“這孩子一定會是教會的未來。”聖女克勞迪婭這樣堅信著,因為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光明之力。

她優秀了一輩子,只栽在了光明之力不夠強這一塊上,現在,她的兒子彌補了她的遺憾。

忌威廉的精靈父親還活著,每年都會秘密前往光明教會,來陪兒子一段時間,但他從沒有想過要把兒子帶走,因為一如聖女克勞迪婭深愛著他,他也深愛著聖女克勞迪婭,她希望他們的兒子能成為最出色優秀的神子,繼承教皇之位,他就一定會幫她實現這個遺願。

在《西幻盡頭》的後期,神子忌威廉在人類中的名譽徹底垮了之後,就又重新在自然精靈族中崛起了,算是一個實力雄厚的標準男配。

顧驚白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自己恢復半精靈的身份的,但擺脫一下“生父”還是可以的。

好像還沒有介紹,神子的爹,正是現任精靈王。

這也是他為什麼不能一直留在人類這邊長時間陪伴兒子的原因,他也有他的族群責任需要去承擔。

神子忌威廉和精靈王的父子關系非常冷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與心理問題,神子最大的問題,就是他覺得他的父親不愛他,且父親深深鄙夷著他身體裡屬於人類的那一半血液。這也是神子對休斯另眼相待的原因之一,他們都是混血,血液裡流淌著的是所謂“一半高貴,一半低微”的組合。

顧驚白真的很怕陸止在關鍵時刻給他掉鏈子,認聖骨的儀式,事關重大,絕不能有錯。但陸止又確確實實有個奇奇怪怪的愛在關鍵時刻垮掉的buff。

【仁慈的雪滿神啊……】顧驚白只能日日夜夜的祈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囉嗦。

只有陸止不覺得,他覺得他們現在這樣時時刻刻都能夠溝通的狀態棒極了,只不過他大部分時間都只能一心二用的來和顧驚白溝通。

因為:“你說,第一次見岳父,我應該準備什麼好呢?”

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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