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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西幻的盡頭是科幻(一):

星曆3225年8月29日10點53分, 顧驚白與陸止正式成為了戀人關係。

面對陸止充滿的期待眼神,顧驚白的回答有且只可能有一個:“我願意。”顧驚白當然是願意的。他甚至也準備了一個告白計劃,並且很想要嚴格執行, 只是不是現在, 不是此地, 生命很漫長,他一點也不著急。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當然, 無論你說什麼, 我都答應你。”陸止整個人還處在一種顧驚白竟然真的答應了震驚中。雖然告白之前多多少少已經有了些預感, 但當夢想真的成真的那一刻, 還是會覺得不可思議。

甚至產生自我質疑, 我何德何能?

“你連我要說什麼都沒問, 是……”

“不管是什麼,都不會比你更重要。”陸止的回答幾乎都是本能,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你說什麼, 我的答案都是我答應你。”

“可……”

“不用說了。”不可能不答應的,只要他們能在一起,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很快,陸止就會為他這一刻的草率而懊悔萬分。

因為顧驚白想讓和陸止答應的是——簽下這份結婚申請登記書。

前一刻才確立關係,下一刻就要結婚了。陸止終於清楚的意識到, 肯定是有哪裡出了問題。他直接問了, 顧驚白也誠實的回答了他。

“我準備把我們的結婚證,也當做申訴材料的一部分遞上去。”證明陸止是擁有人類的感情的, 且顧驚白已經是陸止合法的行為能力監護人,他們可以申請夫夫協助任務。

一切快的就像是龍捲風,陸止有太多的問號了, 雖然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顧驚白結婚的,可這樣為了結婚而存在的結婚,一點儀式感也沒有啊!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就還要從顧驚白來看陸止之前說起了。

一覺起來,顧驚白就發現他上了星網熱搜,很負面的那種。不管是蘇樓還ai小助理,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顧驚白,蘇樓甚至一早就抱起了吞金獸,想要遞給顧驚白當緩解心情的擼毛道具。只有顧驚白像沒事人一樣,當下就分析起了應對的策略與利弊。

遇到問題,解決問題,不怕問題。——這就是顧驚白一直以來的做事態度,與其自怨自艾浪費時間,不如想想怎麼才能讓事情由陰轉晴。

顧驚白擁有了一個負面熱搜的原因,顯而易見的是因為陸止。

作為時空管理局的明星員工,加上這麼多年的直播加持,不知不覺間,顧驚白就在星網上積贊了一個數量及其龐大的粉絲後援會,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網紅吧,最廣為人知的人設標籤就是:三觀正,“狼”心似鐵,以及百分百的任務完成度。

如今大家在吵的就是顧驚白人設崩塌。不,準確的說,是吃瓜群眾在看到所謂的“內部爆料”後,覺得顧驚白人設崩了。

顧驚白對此的第一反應是:“?”我還有個人設?我什麼時候有的人設,我怎麼不知道?

先不說把一個活生生、多樣性化的人,侷限在幾個屈指可數的詞語裡定義這件事本事有多麼可笑,只說人的思維本來就變化的,長大了想的和小時候想的不一樣,經歷某件事前想的肯定和經歷之後不一樣,甚至有些人今年的他都會昨天的他不一樣。

人是一種會不斷從過往裡總結經驗、進行學習的生物。

怎麼可能永遠一沉不變?

再說,這個人設也不是顧驚白強行打造或者僱人花錢宣傳出來的,是別人只透過看了他幾次做任務的直播,就附加給他的標籤。

這樣的標籤隨時會被本人打破,簡直不要太正常。可就是有人不能忍。

顧驚白在末日小世界的結尾,他們雖然沒有看到,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按照他們一貫的經驗和理解,那肯定是顧驚白殺了喪屍皇,拯救了小世界,大團圓結局。但現在的內部爆料卻說,顧驚白和喪屍皇在一起了。

那個極度危險,心理評估肯定是負數的喪屍皇,顧驚白不僅沒有殺了他,還利用家屬簽證把喪屍皇帶入了十維空間。

你怎麼能和喪屍皇在一起呢?你對得起我們的打賞嗎?你可太讓我們失望了。

一旦有真的粉絲表示,別光說不練,有本事上打賞記錄,這些“失望”的裡十個有八個都會銷聲匿跡。

不消失的就會說,這是花錢打賞不打賞的事嗎?你們怎麼這麼腦殘啊。這是道德問題!這是人設崩塌!我們不粉他,不給他花錢,就不能在看見不平之事時說句公道話了嗎?

但重點是,從沒有人試圖去弄清楚事情是怎麼樣的,別人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加上自己的想象,就可以開噴了。

他們的依據還有,有人爆料說,顧驚白看似嚴以律己、冷情禁慾,其實情人無數。除了喪屍皇以外,他還和第二個未公開的深情科任務裡一個惡毒反派在一起了。對方生怕大家不知道這個惡毒反派是誰,直接點了《帶球跑》這部古早電視劇的名,讓所有人跟著一起回憶起了童年對惡毒反派霍之稚總找主角茬的厭惡情緒。

據說如今顧驚白身邊又換了人,他故地重遊白玉京,和他年少時一戰成名的任務裡的混沌魔君在一起了。

顧驚白在白玉京做任務的時候,還沒有直播監督的形式,但後來隨著顧驚白在直播間的意外走紅,他往年的任務,也在經過隱□□理和剪輯後,被放到了影片網站上,觀眾可以進行全息觀看。當然,是收費的,費用都會用於時空管理局的建設,只有很少的部分進了顧驚白的銀行賬戶。

如果說,顧驚白當年就和混沌魔君gay的不行,相愛相殺兄弟情也就算了,但是他們當時明顯不是啊,觀眾沒有從他們身上看到過一絲一毫愛情的火花。唯一記得的只有混沌魔君的無惡不作,以及顧驚白封印混沌魔君於不周之巔時的暢快淋漓。

這就好像,你很支援的一個朋友,和另外一個你憎恨的人相互爭鬥了許多年,你為朋友兩肋插刀、搖旗吶喊,流過血也流過汗,結果突然有天,你朋友告訴你,他和這個世界上你最討厭的人相戀了。

大部分人都不會喊著“嗷嗷好萌啊我可以”就無腦衝的,他們只會感覺到背叛。

尤其是因為顧驚白從爽快明朗的逆襲科轉入“黏黏糊糊”的深情科後,本身就已經帶有了一些不滿情緒的老粉。他們自詡事業粉,拒絕軟弱的愛情。

顧驚白轉入深情科後又只播了一回,還是一半,新粉粘性欠佳,戰鬥力不足。

種種原因的加持下,這才有了這個醒目的熱搜。

當然,也是有支援顧驚白的粉絲的,甚至大部分粉絲都相信顧驚白不是“爆料”裡那樣的人。可他們也被不懷好意的人代偏了思路,覺得雖然顧驚白不是那樣的人,但陸止肯定有問題,是他帶壞了他們的男神,他要為此事負全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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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說陸止因為違規操作要接受上面的調查審判,舉報書、請願信如雪花一般,立即便飛入了時空管理局的信箱。

讓一個本來可以很簡單輕鬆結案的事,瞬間複雜化了無數倍,上面不得不更小心謹慎的對待此事。

“做這些的,很顯然是深情科的趙力他們。”顧驚白對於分析幕後兇手頗有心得,因為只有趙力見過“混沌魔君”。當年趙力也參與過白玉京的逆襲任務,他失敗的非常早,卻基本是知道大概的人物關係和顧驚白的任務經歷的。

“我們怎麼對付趙力?”ai小助理和蘇樓摩拳擦掌。

“我們為什麼要對付一個跳樑小醜?”顧驚白卻只是這樣不鹹不淡的反問。因為他早就已經把趙力的種種罪行舉報到了上面,不需要搞,趙力很快就會因為他的多行不義必自斃了,“我們現在專注的重點,應該是陸止的案子,記得嗎?”

“那網上……”

“哦,不用管,我已經發了申明。”顧驚白直接宣佈,暫停了所有任務的直播。

隨他們便吧。

顧驚白直播只是在配合局裡的監督,而不是為了成為網紅又或者什麼,他也不缺那些直播打賞的錢,局裡的工資就夠他養活一家三口外加一隻吞金獸了。最重要的是,他從不覺得他擁有粉絲,他擁有的只是民間監督員,他很感謝大家對時空管理科□□事業的支援,和對參與小世界愛護的熱情,可也就僅此而已了。

如果他們抗議他的直播,覺得他在傳播什麼很不正能量的感情,那他就不播了唄。需要發愁的是局裡,不是他。

當然,對於大眾對陸止的誤會,顧驚白還是會申明裡稍微解釋了一下的。

沒有其他人,從始至終只有陸止而已。喪屍皇是他,惡毒反派(存疑)是他,混沌魔君後來也是他,他只是因為己身異能的特殊性,才不得不穿越時空,配合了他的任務。

在顧驚白簡短的暫播說明出來之後,所有人都傻了。

他也因此再次上了熱搜,不管是黑他的人還是粉他的人,這才意識到,顧驚白始終是那個顧驚白,他和時空管理局現在流行起來的那一批非常熱衷於直播賺錢和粉絲“姥爺”們瘋狂互動,為了直播效果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加入時空管理局就是為了當網紅的人,是不一樣的。

一直以來,他熱愛的只有他的工作,他的貓,當然,現在還要加上一個來自小世界叫陸止的喪屍皇。

有人抗議直播內容,那就不播了。

這完全不會打擊或者威脅到顧驚白什麼。回顧顧驚白的星網頁面,他真的是完全沒有任何生活氣息的一個人。少言寡語到了每次發出來的博文內容只有系統自帶的“他開播了”,“他下播了”,直播空間的標題永遠只有任務編號,是很標準的社畜和他的工作博。

顧驚白申明的配圖,是他這些年直播收入賺的打賞的流向,除了分給直播平臺的提成、上交給局裡以及納稅的部分,剩下的錢裡面有一半都被顧驚白捐了出去,用於了小世界的維護修葺等方面的。

也是在這個時候觀眾才驚覺,從始至終,顧驚白沒有在任務的時候做過任何一個廣告,或者軟文植入。不是他為了追求逼格不接三無產品,又或者價格沒談攏。而是他根本就不做這些東西的。

因為直播只是他工作的一部分,不是他的主要生活來源。

總之,黑子一拳揮到了空氣上,而粉絲不幹了。

這個時候粉絲也顧不上什麼陸止不陸止的了,顧驚白只是談了個戀愛而已,誰還能一輩子不談戀愛了?以顧驚白的能力,不可能控制不了陸止,再危險又能怎麼樣?而且,已經有人翻出了陸止曾做過好人好事的新聞,證明了陸止是在變好的,他的種族不能決定他的立場,他的心選擇了善良。

宇宙喪屍協會甚至為陸止遭遇到的“網暴”發出了抗議,覺得這是種族歧視,高階喪屍也有好有壞,他們同樣擁有感情。

顧驚白的粉絲是萬萬沒想到走向會這麼神奇,一個八卦爆料貼,最後自己“家”沒了,還是不被偷塔了,是塔自爆了,甚至帶著一種他們家塔早就巴不得如此,興致勃勃的味道。粉絲還很絕望的意識到,顧驚白不是那種會用暫停直播威脅什麼的人。他做事的思路一向如此——太麻煩了?那就一刀全部切斷好了。

從源頭解決困擾,且很難再回頭。

粉絲的怒火無處發洩,見顧驚白這種時候也是“狼”心似鐵,於是,便都所有的負面能量都朝著惹事的黑子發了過去。

很多時候,粉絲文化就是一柄雙刃劍,你想利用粉絲,就要做好被粉絲反噬的準備。這些黑子充分且生動的學會了這一課。

與此同時的顧驚白,他根本沒空去管網上的洪水滔天,說不直播了,真的就只是在客觀陳述一個他覺得對雙方都好的事實。顧驚白現在最關注的還是陸止,他透過一些人脈,瞭解到陸止被波及到的程度,已經不是用異能就能夠解釋清楚了。

於是,顧驚白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結婚。

等顧驚白和陸止的家屬身份坐實,那麼顧驚白就可以提交夫夫協助任務了,這是局裡為同時效力於管理局有家有室的員工提供的便利。畢竟員工在任務裡扮演不同的人,過著不同的人,這些人不可能只有親人和朋友,很難繞過感情這個坎兒。

之前在這個協助任務的特殊條例沒有出來前,局裡就在反覆討論一個問題,員工在任務裡因為扮演丈夫角色,算不算一種對小世界居民的欺騙,以及算不算對自己在十維空間的另外一半的精神出軌。

最終,這種誰說都有理的道德問題,管理局也沒能徹底討論明白,他們只是得出了家屬跟隨的特殊條例。

問題迎刃而解。

一旦涉及到的扮演人物有家室的,他們的另一半就會暫時取代這個人物,和員工繼續在小世界當夫妻/夫夫/妻妻,一直到任務結束才會一同回來。

顧驚白為陸止提交的申請的就是這個。

顧驚白和陸止結婚,既可以證明陸止是有感情且可控的,又能一勞永逸解決所有對陸止任務不專業方面的質疑。陸止不會單獨從事某個任務,他只會作為顧驚白的副手進入小世界,扮演顧驚白的另一半。

再加上陸止異能的被動特殊性,上面沒道理再關著陸止。這個理由也足夠平息眾怒,不是走後門,而是正經夫夫。

在經過一場場艱苦卓絕、唇槍舌劍的庭審之後,陸止終於被無罪釋放了。

顧驚白已經在大廳裡等著陸止:“快了,來不及解釋了,咱們先開始任務,這次還蠻緊急的。我已經做好了任務攻略,有什麼我們小世界裡說。”

陸止本來還以為顧驚白這麼急切的上前,是要給他一個吻呢。

沒有吻,擁抱也行啊。

結果什麼都沒有,只有任務,他不愛我qaq

***

法爾瑞斯大陸,帝都。

光明神殿前的大廣場上,豎立著一座高大潔白的光明女神雕像,雕像神情莊嚴肅穆又不失悲憫,是千年前一代雕塑大師讓羅耗費十年心血才一點點親自打磨而出的傑作,不管從何種角度看去,都像是光明女神在用慈愛的目光凝望而來。祂不喜不悲,永遠光明。

這座雕像最神奇之處還是它的材料,據說是能承受光明之力最大的一整塊神石,很多年前幾乎人人都見過它顯示神蹟,無論女神降下多大的力量都可以承受。

但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自此一百五十年前起,光明女神就在沒有顯過一絲一毫的神蹟,神眷者徹底從法爾瑞斯大陸絕跡。

大家都惶恐不安於法爾瑞斯已經被神所拋棄的預言。

只有光明神殿始終虔誠,亦或者是在強撐,但不管發生什麼大事,他們都堅持要在這座雕像前舉行儀式。

好比此時此刻。

神子忌威廉,正身著金邊白袍左手權杖,右手光明環,已經跪在女神的神像之前,虔誠祈禱,準備接受真實之水的洗禮。

真實之水搭配刻滿特殊銘文的魔法陣,據說是能夠真正溝通天地,讓神聽到信者的聲音的。

是遭受質疑的高階神職人員最好的一種自證手段,只要過了神明的一關,就可以證明他的信仰仍在,亦或者是哪怕他真的犯了罪,神明也已經原諒了他。但這種儀式也已經許多年不曾舉行過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哪怕是最虔誠的教皇,也再沒有得到過女神的垂憐。

神子忌威廉會有今天這一幕的選擇,是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也因此他們反而對神子有了極大的信心,覺得他若不是遭受不明汙衊、對自己擁有極大的信心,他是斷不會選擇這條路的。

但事實上……

就顧驚白所知,神子真的不是有什麼把握,他只是被逼到了絕境,只能走上這條自證之路。並且,他一定會輸。

因為光明女神早已經隕落。

不管神子心誠不誠,他都等不到光明女神的回應的。但他還是必須這麼做,因為他需要為他喜歡的人爭取時間。

不用問,顧驚白這次的僱主,便是這位動了凡心的神子,愛上的還是一個奴隸。

神子對顧驚白直言,他不後悔喜歡這個奴隸,因為對方值得。只是,神子也不想看著養他長大的光明神會因為他再揹負上爭議與風波,滑向沒落的深淵。

“我會繼續愛著他,但神子不可以。”於是,忌威廉便委託給了顧驚白這個不再深情的任務,想要挽救對他同樣重要的光明神殿。

可惜,顧驚白這次運氣不佳,穿越的時間點,正是神子已經被架在了火上的這一刻。

他沒有辦法再取消整個儀式,並且在穿越的三分鐘後,就踏上了一步步走向女神雕塑之路。道路的兩旁都是光明神殿最虔誠的信眾,有貴族有平民甚至還有一些奴隸,最重要的是,有全大陸的現場直播。

是的,雖然這是個西幻的世界,但各種便利生活的魔法產品已經誕生。

現場直播、轉播正是其中之一,毫不誇張的說,現在全大陸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在看著這場儀式。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失敗。就在顧驚白在心裡快速想著,該選擇哪種方式製造神蹟的時候……

光明“女”神也睜開了他的眼睛,從魔法陣被點亮的那一刻起,他就醒了,看著眼前亂哄哄的一切,心神暴躁了極致,在心裡想著,呵,以為他是動物園裡的動物嗎?想見就就見?這些人類真的是太久沒有經歷過神祗通知的時代了,就讓他來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神靈吧。

這麼想著的女神,下一刻,正對上了跪在陣法之中,被兜頭澆下了真實之水的神子的眼。那是怎麼樣的一雙眼睛啊,他彷彿能透過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到裡面甜美的靈魂。

光明神覺得他一見鍾情了。

現場的觀眾都已經快要絕望了,被譽為五百年難遇、光明神力最強的神子,至今都沒有辦法召喚光明女神。不管是神子本身有問題,還是女神真的已經不在眷顧,大家都沒由來的冷下了心。他們真的完蛋了。

就在這一刻,光明女神的雕像突然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金色光芒,在一片絢爛中,彷彿聽到了女神鍾愛的豎琴之音縹緲又空靈的從天外傳來。

神子身上的神眷,濃到了彷彿他是光明女神的情人。

“神蹟啊,這是神蹟啊!”他們等了一百五十年,盼了一百五十年,覺得此生再不可能相見的神蹟啊!有虔誠的苦修士當場就跪了下來,雙手向天,痛哭流涕,“女神沒有拋棄我們,女神沒有拋棄我們!”

緊接著,光明神甚至直接神降到了自己的雕塑上,抬手,如清風,如光影,撫摸了一下神子完美如玉的臉頰,輕笑出聲。

所有人都聽到了,那是一道磁性到讓人不由一陣酥麻的神之音。

只有顧驚白聽到的是,光明神對他說:【你的女神已經拋棄了你,雖然你還是心心念念的只有她,但我仍願意給你一個機會。記住我的名字,我叫……】

你叫陸止,我知道。

顧驚白本來因為白玉京的事,還提前準備了辨別陸止的後手,但在聽到這麼熟悉的茶言之後,他覺得他的準備簡直是浪費。

【我叫親愛的。】

顧驚白:???要點臉好嗎?我真是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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