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冥王分身!巔峰對話!
葉寒、葉家老祖還在為彼此兩人的性命拼搏。
而在距離他們,或者說距離整個雲揚秘界不知幾億億裡的某地,宇宙之中,某片虛無之地。
不。
這裡不是虛無的,有一條長河在緩緩流動。
如果有人能夠看到它的話,定然會被驚到無以復加的程度,因為這條長河,哪怕是其寬度,也要比一個位面或者一個世界大的多!
它就彷彿是這方宇宙的基石,靜緩流淌,似乎連時間長河都無法影響到它,無始無終,一直存在。
明黃長河,不知盡頭,在其周圍,有無數的光點閃動,它們來自四面八方,但無一例外,全部融入這條長河之中,悄然消失,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又彷彿是進入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這就是黃泉長河。
或者說,只是黃泉長河的一條支脈。
相同的這一幕,在黃泉長河的每一條支脈上都在不斷的發生著。
但是突然,一道奇特的光芒在虛空出現,它不像是其他光點,漂浮的很緩慢,速度奇快,只是一瞬間,便衝到黃泉長河的旁邊,融入其中,泛起一道漣漪。
下一瞬——
“咦?”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黃泉長河中傳出。
人聲!
黃泉長河中竟然有人!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足以讓整個三界大驚。所有知曉黃泉長河存在的人都知道,黃泉長河,無物漂浮,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進去了,就不可能有出來的可能。
當然,世間總有例外。
而這聲音的主人,無疑便是這黃泉長河中唯一的例外。
“因果業火,金烏之焰、鳳凰傳承,甚至還有黃泉聖碑,這小子身上的東西很多啊,種子類別更是不俗,甚至還學會了我的武學?”
伴隨幾聲自語,從來未曾泛起過任何波瀾的黃泉長河突然翻滾起來,明黃色的河水,凝成一道人影,逐漸凝實,從黃泉長河中緩緩走出,腳下竟然沒有沾上一滴水跡。
如果葉寒在此看到這個人影,定然會狂駭不已。
因為這個人影,竟然和他引動冥王見禮凝化出的冥王之影一模一樣!
不錯。
這個人,就是冥王!
更準確些說,這只是冥王的一尊分身而已。
眼瞳深處精芒閃爍,冥王分身看向虛空盡頭,似乎洞開了不知幾億億光年的距離,一直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冷酷的嘴角,悄然浮起:
“有意思。”
“在三界中,得到我黃泉聖碑的人不少,得到我存留來的手札的人也有不少,可是能在月餘時間,參悟出我冥王武學的,這還是第一個。”
“情意深重,想要拼死救人?”
“這個好苗子,可不能就這樣讓他死去啊。再說了,這對我豈不也是一個機會?”
“嘿嘿,神鴣老兒,恐怕你也想不到,我冥王會在你三界安插下一個種子吧?”
冥王和典籍中記載的一點也不一樣,眼底閃爍著狡黠,當即便要動作,然而就在這時,卻見他身旁的虛空悄然裂開,一個髪須皆白的老人緩步走出,臉上掛有無奈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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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會想不到?”
“整個三界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更何況你現在也在,你什麼心思我還不明白?”
被發現了……
冥王翻了一個白眼,很是無語道:
“發現就發現唄,你這時候過來是給我炫耀麼?”
“我不管,億萬年,我可是一個傳人都沒有收到,這小子還算不錯,你就留給我吧。”
神鴣聞言,仔細看了一眼冥王,道:
“留給你,當然可以。”
“畢竟你我二人最大的心願,就是走出那最後一步。”
“不過,忘了告訴你,這小子可還是我至尊殿堂的候選弟子,你別告訴我沒有發現。哪怕是幫,也是讓我這個三界之主來幫他吧?”
冥王聞言,立刻雙眼一瞪:
“你這老小子,是要橫刀奪愛,還是來給我講條件的?”
“說吧,要怎麼樣才能把他讓給我!”
神鴣聞言也不生氣,道:
“搶一個小子?我還沒這麼無聊。”
“不過條件自然還是有的。自從億萬年前你我二人見面,我允許你在三界開闢黃泉長河,助你成長,這些年積攢的黃泉石也不少了吧?”
“三成。給我三成,這小子歸你,如何?”
三成黃泉石?
“你這老小子,好大的口氣!”
冥王大驚,但旋即眼底精芒一閃,如同意識到了什麼,驚呼道:
“你要黃泉石?”
“怎麼?你要嘗試踏出最後一步了?”
“這可不是走路,能夠隨便嘗試的,你也知道,一旦不成……”
不等他話說完,神鴣輕輕一擺手:
“我知道。”
“不過,不能再拖了。”
“這一紀元馬上就要到盡頭了,如若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再不突破,當這一紀元結束,我們這方宇宙將會重新來過,每個人都要死。既然如此,倒不如拼死一搏。畢竟哪怕失敗了,也能再為這一紀元續命一段時間,還有後來者跟隨。”
“一代一代,後繼有人,一切還好。”
還好……
這些話,換作另外一個人聽,恐怕會一頭霧水,沒頭沒尾,但冥王聽懂了,臉色驟然陰冷下來:
“那為什麼是你?”
“三界和我黃泉冥界不同,武道巔峰不止是你一人,雖然你身為神主,是三道之主,可你也知道這位置需要面臨什麼,當年為何還要接下?”
“那些老不羞的,就這般無恥麼?”
神鴣聞言,輕輕一笑:
“無恥?”
“不,只是各自的選擇而已。”
“我當然知道這三界之主要面臨的是什麼,當年我接下這一位置,當然也明白今日要承受什麼。不過我們和你不同,你不死不滅,唯有紀元結束才會消失,那些人奈何不了你,我也一樣。你對這方宇宙沒有感情,但是我有啊。”
“死,也是一種開始。只要後繼有人,終有一天,我們會走出這個困局的。”
終有一天?
冥王聞言,臉上冷笑更濃:
“當年你師尊可也是這樣說的,但結果呢!”
……
無語反駁。
神鴣一句話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冥王。在他的注視下,冥王的表情從憤怒到平靜,又從平靜到無奈,最終長嘆一口氣,道:
“還有多久?”
同樣沒頭沒尾,但神鴣聽懂了,回答道:
“三億七千萬年。”
三億多年!
如果這答案落到其他人耳中,肯定會覺得這時間太長了,可當冥王聽到這回答,神色立刻又是一黯:
“一紀元,三百六十五億億年,竟然只剩下這麼一點了麼?”
“你若失敗……又能為此界續命多久?”
神鴣聞言,神色冷靜,道:
“我武道底蘊不如師尊,恐怕也就三億年吧。”
還是三億年!
這麼短暫的一段時間!
冥王聞言,神色更加不善,可不等他說些什麼,神鴣已經再度開口:
“不要再說了。”
“三億年,不短了。每當大劫將至,起運疊生,三界內都有不盡其數的天才誕生。情況還遠不如你想的那麼糟糕,後繼還是有人的。眼下,還是去做你手頭上的事情吧,那小子可有點撐不住了,你若再不去,可連一個傳人都沒有了。”
神鴣一提醒,冥王這才連忙朝剛才的方向看去,眼瞳一凝,雜念在心頭拋去,丟下一句話,下一瞬,已經消失在原地——
“等著我!”
“不等我的話,黃泉石一枚也沒有!”
“等我回來,再給你好好探討探討!”
……
這是一場武道巔峰之人的對話。
外人根本不可能知曉。
葉寒,當然也不可能。
但正如神鴣所言,他現在的確處於最危險的境地了。
九彩天劫,馬上就要降臨!
或許只要一道雷鳴電閃,自己就要灰飛煙滅了。因為哪怕只是天劫撲面而來的滾滾威壓,便已經讓他無力支撐冥王之影的完整,身影凌亂,幾乎潰散。
這就是命運麼?
哪怕傾盡所有,仍然不可逆轉生死。
說到底,還是我太弱了。
葉寒陷入深深的自責。
然而正在這時——
轟隆隆!
雷光電閃,天劫欲降!
死亡,來了!
一瞬間,葉寒的整個視野已經全部被明亮的電光充斥,雙瞳欲裂,但他仍然沒有閉上雙眼,正如他堅毅的武道意志一樣,哪怕是死,他也要站著死!
迎接死亡。
這就是葉寒對於死亡的態度。
可就在他義無反顧,堅如礁石之時,卻訝然看到,原本影影綽綽即將消失的冥王之影,陡然凝實起來,如同化作一尊真正的神靈,神色間似乎有怒火焚燃,面對咆哮壓下的九彩天劫,舉步踏出——
這一幕,頓時給葉寒帶來一種錯覺——
冥王之影,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