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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鬧場

姚世海把一切看在眼裡,原本聽著張氏的告狀,就已經替他的侄女姚瑤感到不值了。他一直就很反對姚鳳仙和姚老太合夥,把陸航和姚瑤的婚事給毀了。這會兒有聽說陸航那孩子竟然也是對他們家瑤丫頭有情義的,就更覺得可惜,覺得怨恨姚老太起來。可姚老太還不準人家說,自己婆娘說了兩句,她竟然還對自己婆娘動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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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世海畢竟是和張氏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就算平日裡多有埋怨這個沒有遠見的傻婆娘,可他的媳婦他還是疼的。就算是鬧架,他都沒有下手打過張氏,這日竟然被姚老太給動手掐了!又加上之前姚老太撒潑要錢的事,種種加在一起,姚世海這回可真的是發大火了。

但姚世海好歹還是個男人,還是要顧及著臉面的。他雖然埋怨了姚老太,卻也抓了張氏的手:“別鬧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像個什麼樣?”

姚世江當聽到張氏訴說陸航方才道歉的事時,也是很替自己女兒感到委屈,他剛想發作的,可沒想到張氏先嚎開了,這倒是弄得原本是最受害的二房一家子,無從說話了。

張氏受到姚世海的喝止,不僅沒停下來,反而哭得更冤屈了,她捂著臉哭道:“連你也不幫我,你平時就總是不在家,留我在家裡伺候你老孃,這是我的本分我不說什麼,可是娘她已經做那麼過分的事,就在這種場合她還要動手打我,這還怎麼過下去啊!”

頓時,這一場婚禮可算完完全全地給鬧場了。陸家那邊不是沒有能說話的人,只可惜他們反反應得太慢,更沒想到失態能發展到這種地步去。他們原以為也就陸航撒撒酒瘋也就算了,大家悄摸地說上兩句,這事也就揭過了。可沒想到姚鳳仙這一家子娘家人,更是不省事的,尤其是那個姚老太,你要教訓你家的兒孫,不會等回到家再教訓嗎?非要當場就發作,也不看看場合,這下可好,把一桌子的人都給罵哭了。

眾人也都這才看到,原來那個姚家的老太,竟然那麼刻薄!

這會兒新娘子的娘家人已經看著很不樂意了,於是陸家人得趕緊出面,張氏不肯挺嘴,他們就只得合著姚世海將“張氏”給請出去了。然後雖是小輩,也不免要責備了姚老太幾句,話說得委婉,但總的就是來說姚老太為老不尊之類的。

姚老太漲紅了臉,卻也不敢再說什麼。終於這一桌不鬧了,陸家人才撤下去,和大家道了一聲抱歉,然後把這件事打哈哈地揭過了。但哪能這麼容易就給揭過呢?事情既然已經起了開端,人啊又是最喜歡尋找話題的。這會兒滿場的婚禮,都在討論起姚家的這件事了。

夏氏由最開始的看熱鬧心態,這會兒發展到了他們這一桌都受人矚目起來,她臉上也臊得慌。只得在心裡暗暗埋怨姚老太的刻薄,以及張氏那潑婦的沒臉沒皮。

姚瑤早就擦掉眼淚冷眼旁觀了,姚老太就總是管不住她那張惡毒的嘴,也不知道太這回受到教訓沒有?但再看看周圍人的反應,看來之前她和陸航的婚事,一定很快就能傳到新娘子娘家人的耳朵裡了。

原本這件事姚瑤是也是不願意再提起了的,人家都要結婚去過日子了。可誰又知陸航竟然對姚瑤也是有著情義的呢?這也算是姚鳳仙自作孽不可活吧?

陸航的婚禮,佈置得隆重,但最後卻鬧得不怎麼好,張氏心裡那叫一個幸災樂禍。臨分別前,還特地拉了袁氏的手:“等我們家瑛兒娶媳婦那天,你們過來,我定會好好招待你們,不會叫瑛兒失禮了的。”

姚瑤在心中冷笑,她和陸航還算是表兄妹,可以有這麼一段,等到姚瑛娶媳婦要跟她來那麼一段,那就是亂lun了。他們和大方在這方面又沒有什麼糾葛,自然是不必擔心誰又失禮,誰又使絆子什麼的。

直到回到家裡,袁氏才顧得上擔心地拉著姚瑤的手問:“你這傻孩子,今天沒事吧?”

姚世江也還是擔心姚瑤又讓那個陸航勾起傷心事,於是也說道:“你不必再想著航兒了,雖然他是不錯,可我覺得你娘說得對,崔璨那孩子也是不錯的,你等兩日我就和你娘,找媒人上崔家說親去!”

“可別!”她家的老爹老孃,怎麼說風就是雨的?

袁氏看到姚瑤拒絕,更加擔心起來:“你這孩子,崔璨哪裡不好了?照我看他要比陸航好上一百倍!陸航讀書有他好嗎?不信你去問問璞兒,就連璞兒那孩子眼光都要比你好,你說是吧璞兒?”袁氏甚至還去找小兒子來為她應援。

姚璞自然是點頭的:“論文採,當然是崔大哥更勝一籌,而且比起陸家表哥,我也更細喜歡崔大哥,不過這事兒崔大哥說了,在沒有定下來之前,不許我亂說,他說這樣對姐姐的名聲不好,爹,娘,你們也不要亂說的好。”

袁氏拍拍姚璞的腦袋:“聽聽,你聽聽,崔璨這孩子一聽就是個知禮的,還會為你著想,璞兒,這事兒你說當然不成,但我和你爹是你們的父母,這種事兒就是我們來定的,我們可以說,但是你和你二姐,就要聽我們,也不許拿你大姐的終身大事出去亂嚼舌根子。”

袁氏還看向姚瑜那邊:“尤其是你這個丫頭,沒得高興了,就把你姐姐的事拿出去亂說!”

“娘,這種事情的輕重我還是分得出的,不過姐姐啊,我也覺得那個崔璨好,雖然他是塊木頭嘛,但起碼他心裡是向著你的啊!而且你嫁過去,肯定不會叫婆婆欺負的,崔大娘她人那麼好。”

“姚瑜說得正是了。”袁氏簡直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姚瑤,“你看你,連弟弟妹妹都比你懂事的。”

“哎喲喂!”姚瑤可真是無話可說了。不過自從袁氏跟她提起崔璨開始,她也就開始認真地考慮過自己的終身大事了。還是當初那句話,只要還是在這個社會裡生存,那麼她就終歸是要嫁做人婦的。就這幾天觀察下來,崔璨說不定還行吧,這也是在是因為姚瑤再沒有機會去接觸過別的男人了,難不成要她去嫁給上官霖雨?

想到這,姚瑤自己在心裡搖頭。這是不成的,崔璨雖然是塊木頭,打起碼還是要比上官霖雨那個呆子要好的。在心裡衡量了一番過後,姚瑤竟然自暴自棄地想,那就崔璨吧,不挑了!再挑下去,說不定她連塊木頭都沒有。

不過就算她這邊點頭也沒用呢,之前崔璨不是說了嗎?還要等他考中舉人再說,但崔璨要是考中了舉人,那身份可就今時不同往日了,到時候可就不是姚瑤要不要他,而是他要不要姚瑤的事兒了。

哼,不要也好,崔璨要真是這樣的人,那姚瑤也看不上他,正好啊也讓袁氏和姚世江死了心,叫她在家裡再多留兩年,左右姚瑤也不怕自己變成老姑婆。

想到這兒,姚瑤不得不提醒了袁氏和姚世江一番:“爹、娘,不是我死心眼,有個事我可真要提醒你們一回,崔璨他可是要去應鄉試考舉人的,你們最好別在這個時候拿這樣的事情去打擾他。”

“這個姐姐說得對,鄉試已經沒幾個月了。”姚璞這回可算和姚瑤站在了一頭。

只要是說到讀書考試的事,就算是姚世江和袁氏也是不敢怠慢的,當即只得打消了這個心思,可是袁氏想了想,仍舊是不安心:“你們說啊,就崔璨那孩子,那麼好的文采,如果他考上了舉人,那到時候還會有瑤丫頭的份嗎?只怕去他們家說親的人,都要踏破門檻了!”

“那不正好!”袁氏終於和她想到一塊去了,於是姚瑤趁機趕緊地給他洗腦,“這正好可以藉機看看,他們家是不是嫌貧愛富的,如果是那樣的人,那和陸航有什麼區別。”

“崔璨和你崔大娘不是那樣的人。”儘管袁氏嘴裡仍是這麼說,但也不得不再多想想了。

姚瑤看她說的話,袁氏有聽進幾分,於是也放心了些。至少這對父母不會那麼衝動地要去崔家提親了。

然後一家子又說了會兒話,袁氏就去打掃打掃屋子,姚世江和女兒聊了一下酒樓裡的事情,說是酒樓快要裝修好了,讓姚瑤該去定做一塊招牌了。但其實除了招牌,其實姚瑤還想去白柔那裡做一些桌布,放在包間裡用。這樣就讓包間看起來更高檔些,還有一些比如鮮花之類的裝飾物,該擺還是得擺。

另外就是姚瑤還想掛些書畫什麼的,畢竟這裡的讀書風氣那麼高,姚瑤也得讓自家的酒樓沾沾點文化氣息,才算趕得上潮流嘛,但就是姚瑤好像還真沒發現清河鎮上有賣書畫的地方。就這個事,姚瑤又和姚世江討論了一番,姚世江也說在清河鎮上是沒有見到的買書畫的,但是去到附近的大城裡肯定有,只是要遠一些,而且好一點的書畫,通常都是價值不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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