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你看現在我們兩個抱著,乖乖的。一點兒聲都不出。”崔璨也回應到,看著姚瑤的反應,剛才在路上悶聲不響,一聲不吭的,崔璨還想著怎麼哄她呢,沒想到一看到孩子,什麼都給忘了,一點兒愁雲也沒留在臉上。
果然不能失去孩子,不然還不知道姚瑤會心急成什麼樣呢。
崔璨心中也不由得舒了一口氣,只要看到姚瑤能夠開開心心的就好了,他只能保證以後儘量和孩子寸步不離,除非有非常的事情,要不然還不知道崔元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崔璨,你還是有點兒本事啊,沒想到我們吃了一頓飯,你就把孩子給弄回來了,不錯。”姚瑤先前是覺得,崔璨給她保證,是為了讓她安心,就憑他一個文弱書生,又怎麼能有能力對付的過那個老奸巨猾的崔元?
沒想到崔璨不僅給她保證了,而且還說到做到了。給姚瑤的心裡又加上了那麼一層保障。
“夫人,你也不要這麼小看我啊,雖然我可能真的是一介書生,但我多多少少在京中工作了這麼些日子,好歹也是有點兒底子的,你別擔心。”
崔璨那樣子,是想讓姚瑤別擔心,但看起來卻像是在邀功一樣的神情,於是姚瑤只能給他一個溫柔略帶獎賞的眼神。
“聲音小點兒,孩子都快睡著了。”姚瑤的聲音壓低,看著懷裡的孩子,眼睛微微的眯著,嘴巴有規律的翕動著,一副酣睡的樣子。
他夫妻二人只得把孩子輕輕的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收拾片刻以後也就睡了。絲毫沒有提到崔元逼迫崔璨娶林尚書的女兒的事情。
在這之前,崔元早就已經去了吳淑儀的住處,尋思著做如何一番言論,才能讓吳淑儀回心轉意。
他本以為吳淑儀會將他拒之門外,想也應該要廢上個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夠好說歹說的勸她開門,卻不想吳淑儀的門卻也沒有上鎖,崔元輕叩了一下,見無人回應,便一推就開了。
坐在床榻上的吳淑儀,知道來人正是崔元,也不抬眼看,也不招呼,也不做聲,仍舊自顧自的認真的繡著她手上的那年畫娃娃抱著大鯉魚的紅色肚兜。
是給寶寶和貝貝繡的,兩隻一模一樣的圖案,只是寶寶的魚頭向左,貝貝的魚頭向右,二人的正好相對,看起來都覺得帶笑。
崔元這番無聲無息的進來,站在門口看了片刻,不見吳淑儀有任何的動作,倒像是他打擾了吳淑儀一樣。
他站了半晌以後屋裡仍舊沒有人說話,便又轉身關上門,猶豫了一下,眼神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床榻邊上坐著的吳淑儀,而吳淑儀的眼神也從來沒有離開過她手裡的活兒。
崔元走到床邊,坐下,預備和吳淑儀講話,表情卻是憂心,似乎他也擔心,吳淑儀不理他。
“淑儀……這麼多年了,我想你也應該原諒我了吧。”崔元弱弱的開口,聲音之中帶著一些孩子般的怯懦,像是受了委屈一樣的。
吳淑儀沉默,手底下的繡花針走的飛快,卻不見抬頭看他一眼,也不回答。
“淑儀——”崔元沉默了一會兒後,又開口。
“何以原諒?”吳淑儀不說話便是沉默,開口便是出言不遜,似乎把崔元當成是個瘟疫一樣,恨不得躲的遠遠的,看似平靜的語氣,卻帶著殺傷力。
崔元一愣,無以做答。
“淑儀,既然你們已經回來了,我就希望可以好好的,一家人,好不容易重新團聚在一起,是不是?”
這話語裡卻有著些哄騙的語氣,低聲下氣更讓吳淑儀噁心。
“好好的?你說說今天的這情形?你是想和我們好好的嗎?”她停下手中的針,撇過臉去看了看崔元,又像躲瘟疫一般的轉過臉來。
“畢竟,你是一朝的侯爺,是一家之主,難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左右別人的思想嗎?難道你想讓崔璨休妻,他就會答應嗎?”吳淑儀似吃了槍藥一樣步步緊逼。
“奈何你的官職太大,威望再高,但是在我看來,也是一文不值!”她徹底的放了狠話,現在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如果正好能激怒崔元,正好也可以藉此將他們全部趕出去,再也不招惹他。
“淑儀,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好歹也是你的夫婿,你總不能與我這樣說話吧。”崔元的聲音提高了一點,但是卻沒有動怒,瞪著眼睛看向吳淑儀。
“難道你現在在做的事情不是壞事嗎?為何一定要拆散別人的家庭,難道你就喜歡看人家的妻子被趕出家門,灰溜溜的掃地出門的樣子?自己妻離子散也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
吳淑儀一點兒都不忍讓,看向崔元,他一時語噎,啞口無言。
“我並沒有讓璨兒妻離子散啊,姚瑤可以為妾,我們將來安排林尚書的女兒入嫁了安定侯府,地位節節攀升,再也不會有其他的閃失。”
崔元狡辯,氣不過又加了一句,“我又沒有一定要逼璨兒休妻,我已經給他了選擇,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和安排,難道這還不夠嗎?”
他的心裡只有權利,只有走一步萬無一失的棋子,只有名利雙收,至於愛情與忠誠,或者明辨是非,在他崔元自己的身上便可以看出來有沒有。
當初能夠寵妾滅妻的人,怎麼又能說的上是在愛情方面有良心,這些吳淑儀看的清楚,所以知道就算給他解釋,也沒有用。
但是她一直有一個沒明白的問題,為何?現在這個崔家的妻妾還是老樣子,周姨娘為什麼沒有被扶正,她走後雖然最寵她,可是終究還是沒有給她一個正當高貴的名分。
只能說崔元有什麼其他的打算吧,她不打算把這個男人想的太好,自從那時候她被趕出安定侯府的時候,心裡便已經以人面獸心來形容崔元了,受不了狐狸精的迷惑。
“哼!你錯了,雖然在血緣上,崔璨是你的兒子,可是璨兒從小在我的教導下長大,可沒有你們這種紈絝子弟的風流,璨兒做事向來很專一,連愛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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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淑儀真恨不得他從來都沒有這麼一個爹,怎麼這般丟人?
“璨兒只要和姚瑤在一起了,便永遠都不會分開,更不用說什麼休妻,納妾,這在崔璨的身上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你以為所有的男人都必須得像你才行嗎?都要寵妾滅妻才罷休?都要在朝中依仗著別人才能節節攀升?”
吳淑儀妙語連珠,雖然崔元不贊同,一心想要反駁,但是吳淑儀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了,說完便轉頭又做起自己的活計。
任崔元在旁邊傻眼,卻插不上一句話,無奈的抿了抿嘴。良久才憋出一句。
“你們婦人之仁,婦人之心,能成什麼事?”崔元大怒,索性站了起來,說這話的時候指著吳淑儀,一副不可理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