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珂立刻欣喜的答謝,“謝陛下。”
蘇湘妃噙著笑睨著溫皇后,憊懶道,“看來皇后你調教出來的人,也並沒有看起來那麼聽話。只是這安側妃比皇后你強的多,至少啊,能讓本宮覺得開心。”
溫皇后勉強的勾了勾唇,壓著心下的怒意,一副溫和的模樣道,“妹妹說笑了,到了我們這個年紀了,總歸得給下頭幾個年輕的一些機會才對。”
蘇湘妃最看不慣溫皇后這般造作的模樣,她翻了個白眼,不屑道,“也不知剛剛阻止的人是誰,現在出來裝活菩薩了,真是令人作嘔。”
畢竟是在宮宴上,溫皇還是準備給溫皇后幾分薄面,便拿腔道,“湘兒,皇后坐在那個位置上,要顧全的事畢竟較多,事無兩全,你啊多多體諒她罷。”
蘇湘妃聽了後,咕噥著,“那個位子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個人老珠黃的老女人,整日裡就知拿喬,娘家人都快死光了,還與我這麼橫。”
蘇湘妃將聲音控制在正好是上位三人能夠聽到的範圍上。溫皇自然是偏頗蘇湘妃的,溫皇后面上的笑卻是再也掛不住了。
蘇媚兒!
溫皇適時的摟過蘇湘妃,替她擋去了溫皇后怨毒的目光。自從西行一趟後,他是徹底看清了溫皇后的狼子野心。
皇后一位可大可小,卻能牽動著朝堂上的變化。如若沒有確鑿的證據,溫皇很難將溫皇后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
他偏頗蘇湘妃,也是希望溫皇后可以因為嫉妒露出馬腳來。
只是溫皇后在後宮歷練了十幾年,其心智非常人能比。從最初的氣氛中走出後,溫皇后又恢復了以往那副悲天憫人的聖人模樣。
她看向場內,一副慈祥的模樣。
蘇湘妃也將視線落在了下方換上一副熱辣裝束的安珂身上。
安珂不知其他,見蘇湘妃這般,以為她是在鼓勵自己,連忙報以勢在必得的微笑,唇語道,“娘娘放心,您吩咐的事,安珂定替您辦好。”
蘇湘妃一怔,頭腦中浮現幾字,“被利用了。”
要知道,她從未吩咐過安珂替她做任何的事。
她這是,給人當了槍使!
這個人是誰,竟敢與她作對!
蘇湘妃的視線在在場之人的面上再次打量而過,只是與剛剛的憊懶相比,蘇湘妃這次的眼神可以說是鋒利。
最後,她的眼神落在了自己對面。
溫玲!
安珂是曲流觴的側妃,是她溫玲的兒媳。剛剛溫玲又假意在眾人面前與她爭吵,定是想將事情敗露後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
好一出計中計,溫玲我為你做了不少事,你竟想藉機除了我!
杜言奚看著被關在籠子裡的猛虎,手下意識的摸向了掛在自己腰間的荷包上。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麼。
“陛下,皇后娘娘,蘇娘娘,那珂兒便開始了。”
此時此刻,蘇湘妃想開口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下方的侍衛已經動手開啟了鐵籠。
足有五個男子沉的猛虎從鐵籠中踏出,落地的每一步都能讓眾人覺得自己的身子隨著它的走動而震上一震。
杜言奚面前的酒水灑了,好巧不巧,偏偏灑在了她掛在腰間的荷包上。酒盞落在杜言奚的身畔,上方還記著一個小小的細繩。
杜言奚皺眉,乾脆利落的扯下了荷包。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荷包沾了酒後散發出獨特的味道,很快就吸引了剛剛還昏昏欲睡的猛虎。但聽一聲虎嘯傳來,猛虎身軀猛的一震,掙脫了四個手持兵器的侍衛直直的向杜言奚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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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突然,一切都是未知。
曲解衡當即起身,提起內力點足像杜言奚飛去。只是他離的較遠,就在他離杜言奚還有約摸一指的距離時,猛虎已經叼起了毫無反抗之力的杜言奚。
“奚兒!”
曲解衡的一聲呼喚已然暴露了二人的身份,溫皇擔心之餘又覺得欣慰。曲流觴聽到曲解衡這聲發自內心的吼叫聲,似是被觸到了心底那份柔軟,竟也點足向前。
南兮心驚,下意識的呼喚,“三殿下,您……”
三瞳喜歡果酒混合雄黃的味道,她也不會傷人,但若有人主動攻擊她,她則會變得瘋狂。
事情已經到了不受控制的地步,南兮穩住心神,不敢露出破綻,面上一副擔憂而又受驚的模樣,“殿下小心。”
曲流觴剛剛不還在裝殘麼,現在這般漏洞也太明顯了。南兮餘光去打量坐在上方的溫皇,果見他面上正罩著一層陰霾。
而蘇湘妃則是笑的花枝亂顫,時不時的以一種幸災樂禍的眼神去瞟溫皇后。
南兮抓緊衣袖,站了起來,一副關切的模樣。她不能露出破綻,否則她將萬劫不復。
而場中,最受驚嚇的要屬安珂莫屬。今夜的目標很明顯,就是杜言奚無誤。
蘇湘妃與她說曲流觴有迎娶杜言奚的意思。陛下曾怪罪三皇子宮中的女子肚子皆無動靜,她常年學舞,身形偏瘦,受孕困難。年素蘭那邊不知是個什麼情況,肚子也一直沒有動靜。如果此事是真,杜言奚的入宮很有可能會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更重要的是,她不願意再與旁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所以,蘇湘妃派了宮女與她說今晚的計劃時,安珂沒有任何猶豫的便同意了。
曲流觴飛身向前去救助杜言奚的動作讓安珂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嫉妒讓她瘋狂,安珂摸出一枚小鈴鐺,瘋狂的搖了起來。
那個婢子告訴過她,猛虎受鈴鐺控制,搖三下,寓意著攜人離開。
一下,兩下,三下。
猛虎受了刺激,一掌揮開飛身在自己周身的曲解衡,終了還賞了他一腳。曲流觴抓住時機,飛身向前緊緊抓住了杜言奚的腳踝。
曲流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幫曲解衡,他的腦子很亂,他抱緊了杜言奚的腳踝,感受到了耳邊狂風呼嘯。
算了,就幫曲解衡這次吧。
在眾人的尖叫聲中,猛虎叼著杜言奚以及掛在她腳邊的曲流觴飛奔離開。
一路向東,終於在一處懸崖處,猛虎鬆開了嘴。杜言奚經過這一遭變故,早就體力不支昏死了過去,曲流觴感受到身子的下落,只好徒手抓住了崖壁保持身體的平衡。
下落途中,一株帶刺的野花扎破了曲流觴的手。
“嘶……”
疼,是曲流觴抱緊杜言奚失去意識前,最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