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不要多想,我的意思是不管你做過什麼,我都愛你!對於我來說這些事情不重要,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孟立寒不希望柏文學總是去回想這些事,可顯然他的話在白微雪,聽來卻是另一種意思,更加印證了他的想法。
果然只是因為出於對她的喜愛,所以他才不在乎。
白微雪咬了咬唇,眼神定定的注視著他道:“可是,我想告訴你,我真的做過牢!”
牧厲寒眉頭一皺,緊緊注視著她不說話。
他的沉默,讓白微雪心裡有種失望,看吧,果然他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的。
一個人的家世不好,曾經有過被不公平對待的經歷,這些其實都沒什麼大不了。
可如果一個人坐過牢,這個汙點,會一輩子都伴隨著她!
白微雪深深吸了口氣,轉過頭看著眼前的校園,說道:“這裡就是我以前就讀的學校,我在這兒有過一段時間不算長的就讀經歷,我在這裡寄宿,和另一位女同學同一個房間,可後來有一次那位女同學,丟了一筆數額很大的現金,她報了警,最終警察卻在我的床下面找到了那筆錢,當時我還在餐廳打工,我都不知道這件事,等我回到學校時,我已經成為了小偷!”
“我向所有人解釋我沒有偷錢,可證據擺在眼前,沒有人相信我。後來我就被學校開除了,再後來我的生活一如既往,只是每天少了一個地方可以去,我繼續在餐廳打工,可是好景不長,有一天餐廳老闆丟掉了當天的營業額,在店裡經過一番盤問,沒有結果後,他也報了警。”
白微雪停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事情就是這麼戲劇化,那些錢居然在我的更衣室裡找到了。”
“我再一次成為了小偷,不過這次我沒有那麼幸運,不僅僅是被餐廳開除而已,而是被送上了法庭。”
“因為偷錢,我被判刑坐牢。”
白薇雪咬著唇,後面的話她有些說不下去了。
“可是你知道嗎?我沒有偷錢,我從來就沒有偷過任何人的錢,我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這樣,也不知道那些錢為什麼就會和我有關係,第一次被學校開除,被喬家趕出去的時候,我覺得我的人生已經絕望了,直到後來我重新申請了學校,我以為事情會慢慢好起來,可是我沒想到會再經歷一次這種事。”
那種百口莫辯的感覺,直到現在她都還記憶猶新。
牧厲寒幽深的眼神如同一汪深潭:“那後來呢?你是怎麼從牢獄裡出來的?”
她是怎麼從裡面出來的?
白微雪渾身一震,眼裡閃過一抹慌亂的情緒,眼神顫抖的看著牧厲寒:“沒……沒因為什麼,後來我的服刑期到了,所以我就出來了。”
“牧厲寒,現在你知道我坐過牢了,你還要和我在一起嗎?”
她望著他。
這是白微雪最大、最難以啟齒的秘密,現在她把什麼都告訴他了,如果牧厲寒選擇分手的話……
白微雪心裡閃過一抹酸澀的疼,微微咬著唇,她會尊重他的決定的。
儘管她這麼捨不得。
牧厲寒看了她一會兒,妖孽的俊臉上沒什麼其他情緒,伸手將她拉入懷裡,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道:“小雪,都過去了,我相信你,沒有做過那些事。”
“你真的相信我嗎?”白微雪有些錯愕。
就連她坐過牢,他都肯信嗎?
“我相信你!”
牧厲寒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
白微雪咬著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辜負他的信任,因為她說謊了。
其實她不是因為服刑期結束才被放出來的,而是因為簽下了一張可恥的協議。
在國外的這段日子,是白微雪最不願意回想的經歷。
後來回國後她刻意忘卻這段過去,甚至連這個國家都不再關注,因為每次一回想起來,她都會記得自己是個骯髒噁心的人。
“我相信你沒有做過這些事,你是清白的,不要再在意那些無聊的人說的話,我們回去吧。”
牧厲寒抱著她道。
“好。”
白微雪點了點頭。
兩人回到別墅,白微雪覺得有些累了,便回臥室去休息。
牧厲寒將她哄睡著,走出臥室順手帶上門,妖孽的俊臉驀然冷了下來,抿著唇朝樓下走去。
“少爺。”
管家和孫媽在樓下說話,見他走下來,立刻恭敬的低下頭。
“叫許深滾進來!”牧厲寒聲音冰冷的道。
管家和孫媽看到他的表情全都渾身一震,不敢再說什麼,馬上讓人去通知許深。
“少爺,您找我?”
過了一會兒,許深快步從外面走進來,恭敬的站在沙發旁,看著一臉煞氣的男人,不免有些忐忑。
自從少爺和白小姐在一起後,雖然少爺依然還很冷,但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了。
這是出什麼大事了?
“她在國外上學被人誣陷偷錢,甚至因為這個坐牢,為什麼你們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牧厲寒緊緊皺著眉,冰冷的聲音裡帶著一股殺氣。
許深渾身一震,眼神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少爺,您是怎麼知道……”
“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現在問的是為什麼你們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她在學校裡發生的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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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許深有些欲言又止,低下頭不敢看他。
牧厲寒犀利的眼神盯著他:“你有事情瞞著我?!”
“少爺,屬下不敢!”許深硬著頭皮道。
“你在我身邊跟了這麼多年,你應該很清楚我的規矩,知道騙我會是什麼下場!”
牧厲寒冰冷的聲音,讓這裡每個人都頭皮發麻。
許生低著頭不敢講話,他瞭解牧厲寒的性情,自然知道下場會是什麼樣。
“少爺,其實這件事情,並不能怪許先生。”
就在此時,瑪麗忽然從外面走進來。
“瑪麗,誰讓你出來的,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趕快離開!”管家在一旁呵斥道。
瑪麗臉色變了變,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卻並沒有遵從他的吩咐離開。
牧厲寒眯起眼,充滿殺氣的眼神盯著瑪麗:“你知道這件事?”
瑪麗點頭:“是的少爺,我知道。”
“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牧厲寒命令道。
管家不斷用眼神向瑪麗示意,但瑪麗像是察覺不到自己父親的意思似的。只看著牧厲寒道:“少爺,當年你忽然開始積極配合治療,先生知道後,便派人調查過,後來發現您去學校並不完全是為了治療,而是為了見那位白小姐,於是他便想辦法,將白小姐送到你旁邊。”
牧厲寒眼底閃過一抹寒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瑪麗繼續道:“用常規方法讓白小姐來莊園並不可取,因為當時她有工作,於是先生便逼迫她離開學校,後來再讓她走投無路,然後讓她簽下協議到您身邊陪伴你。”
只有讓白微雪走投無路,她才會心甘情願呆在牧厲寒身邊。
雖然在國內時,白微雪經歷過那麼多事,可她終究只是一個年輕的、毫無心計的小女孩,她連卓太太都鬥不過,想讓她走投無路簡直太簡單了,不過一個偷錢的把戲,就能讓她陷入絕境。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都是他做的?!”
牧厲寒眉心緊擰。
“是的少爺,但是先生這麼做也是為了您好。”瑪麗說這句話時,垂在身側的手,不動聲色的握成拳頭。
如果早知道,白微雪後來會對少爺產生這麼大的影響,當年她一定會想辦法阻止這件事!
也不至於讓那個女人直到現在,還有機會陪在少爺身邊!
“你們都知道這件事?!”牧厲寒森冷的眼神朝許深和一旁的管家還有孫媽看去。
管家低下頭,道:“少爺,我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白小姐已經在監獄裡了,當時您正想救她出來,律師向您提出了用條件交換的建議,我們想著白小姐能進來陪你也是一件好事,於是便沒有說出來,這件事並不怪許先生,不是他去操作的。”
“也是一件好事,什麼好事?”牧厲寒眼神凌厲至極:“誣陷一個女孩偷錢,讓她被學校趕出去,再讓她萬念俱灰,被關進監牢!這就是你們嘴裡說的好事,你們知不知道,她在牢獄裡每一天都是什麼心情?你們都該進去試試!”
誰也不敢說話。
大廳裡氣氛壓抑至極。
“全都給我滾出去!”牧厲寒冰冷的聲音暴吼。
很快,所有人全都離開了,空曠的大廳裡,只有他喘著粗氣的聲音。
牧厲寒眸底閃過暴虐的寒光,薄唇緊抿。拿起旁邊的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William,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
電話那邊傳來一道低沉的有些蒼老的聲音。
“我問你,小雪被送進監獄,是不是你一手策劃的?!”
牧厲寒周身爆發著肆虐的殺氣。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傳來男人的聲音:“你已經知道了。”
“竟然真的是你!”牧厲寒慕然握緊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知不知道你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