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雪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幹什麼？”
“當然是去和她算賬了，事情又不是你造成的，她憑什麼打你！”唐糖火冒三丈地道。
白微雪皺了皺眉：“算了吧，葉雲祁已經那樣了，她生氣也很正常，而且我的確也是有原因的。”
如果不是因為她，牧厲寒也不至於會對付葉氏。
“難道你就這樣白白捱打？”唐糖緊緊皺著眉。
“白小姐，我們太太說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
葉家的管家走過來道。
白微雪眼神一閃，沒有講話。
“她打人就算了，居然還趕人？當醫院是她開的嗎？”唐糖沒好氣地道。
“為了給少爺治病葉家包下了這層樓，而且病人需要安靜，這位小姐在這裡大吼大叫是不是也太失禮了？如果你們不走，那我們就只好通知保安請兩位離開。”
管家板著臉冷冷地道。
葉雲祁受傷，她們在葉家眼裡都是罪人。
“你……”唐糖氣得上前便要理論，白微雪一把抓住她：“唐糖，別說了，我們走吧。”
她的表情安靜的有些奇怪，說完便朝樓下走去。
唐糖皺了皺眉，顧不上再跟管家吵架，趕緊跟上去。
從住院部走出來，一陣夜風吹來，白微雪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抬眸看著冰涼如水的夜色。
“微雪，你不要太自責了，如果不是葉雲祁一直糾纏你，牧總也不會對付他，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意外。”
唐糖認真地看著她道。
白微雪眼神閃了閃：“可是……唐糖，你說他會不會死？”
唐糖一震，剛才她們離開時醫生還在裡面搶救，不知道結果她也不敢亂說，模稜兩可地道：“應該不會的，醫生們會盡力救他。”
盡力救和能不能救是兩碼事，那麼快的速度撞車……
白微雪眼前出現葉雲祁血肉模糊的身軀……
白微雪咬了咬唇，拿出手機飛快撥了個號碼出去。
“嗡……”
牧厲寒看完節目正要回去睡覺，手機忽然響起，看到螢幕上的號碼眼裡瞬間湧起翻天覆地的驚喜。
“小雪，怎麼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牧厲寒接起電話，儘量控制著聲音和平時一樣。
白微雪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沒有講話。
“小雪，怎麼不說話？”
牧厲寒皺起眉。
難道是她睡覺時不小心碰到手機的？
“牧厲寒。”手機裡忽然傳來她有些乾啞的聲音，牧厲寒沒注意到不對勁，心裡一喜，道：“嗯，我在。”
她是清醒的！
主動打來電話要和他說什麼？
說他們之間的事？
“也是最近股票大跌是不是因為你？”白微雪道。
牧厲寒眉頭驀地皺起，眼裡笑意迅速退散：“你半夜給我打電話就是要說這個？”
“是，還是不是？”
白微雪一字一頓地道。
“是。”牧厲寒沒有任何猶豫就承認了。
葉母真的沒騙她。
白微雪閉了閉眼：“是因為我的原因嗎？”
“是。”牧厲寒聲音有些冷，再次承認了。
以前他還會找藉口說看不慣葉雲祁，現在話都已經說開了，他連藉口都懶得找了。
白微雪咬咬唇：“那你能不能放過葉氏和葉雲祁？”
“不能！”牧厲寒直接拒絕了，聲音冰冷地道：“我不喜歡葉雲祁糾纏你，之前給過他一些警告，既然他敢挑戰我的底線就要做好承認後果的準備！”
白微雪從來沒有和牧厲寒討論過這種問題，以前他們聊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牧厲寒給她的感覺也一直很好說話，此時的牧厲寒不容商榷的語氣讓她有種陌生感。
“那我能不能請你放過他們？”白微雪聲音很平靜。
“你要為葉雲祁求情？”牧厲寒眼神驀地變冷，不屑地道：“葉雲祁去找你求情了？”
白微雪眼神閃了閃，看著不遠處醫院門口零星停著的幾輛車：“他沒有找我求情，我只是覺得我和他都已經成為過去了，就沒有必要再針對他了吧，你要出氣，這些天葉氏的損失應該也……”
“小雪，你在哪裡？”牧厲寒緊繃的聲音打斷她，從她過於平靜沒有情緒的聲音裡，他聽出了她有些不對勁。
“……”白微雪拿著手機沒說話。
牧厲寒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眉頭緊皺：“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告訴我你在什麼地方？！”
白微雪眼神閃了閃，回頭看著身後的大樓：“我在第一醫院。”
“在那等著！”
牧厲寒吼了一聲直接掛了電話。
白微雪被他的聲音震得耳朵都疼了，將手機拿下來，牧厲寒要過來，她只能在這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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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葉雲祁現在是什麼情況？
葉家的人不允許她們上去，這家也不是池墨家的醫院，她想打聽都找不到門路。
過了一會，一輛跑車從醫院門口拐進來，強烈刺眼的車燈和咆哮的引擎聲撕破夜空。
跑車在距離她們幾步遠的地方停下，牧厲寒跳下車重重甩上車門，發出一聲巨響。
“一會你們好好說啊，可別吵起來。”
唐糖飛快在她耳邊叮囑了一句便閃人了。
白微雪看著朝她走過來的牧厲寒，一身黑色西裝，妖孽的俊臉緊繃，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反而生出一種高不可攀的氣場。
“你怎麼會在醫院？告訴我你傷到哪了？！”
牧厲寒走過來，大手一把握住她的肩，緊繃的眼神快速在她身上打量著，似是想看出她傷在什麼位置。
白微雪一怔，看著他沒說話。
“說話！到底怎麼了？！”
她不說話，牧厲寒皺著眉有些焦急地吼道。
白微雪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好像每次她生病或是受傷，他都變得很焦躁緊張，和她說話的語氣也比平時兇一些，但聽得出都是因為關心。
以前她總一直覺得是因為他們是合作關係，還以為她生病讓他不得不花時間照顧，所以他很心煩，其實不是這樣。
是因為她病了，所以他情不好。
而且今晚……
白微雪看向停在後面的跑車，以別墅到這裡的距離，他這麼快趕到是一路飆車來的。